作者：错爱蔓延
咒文并不是太长，随着我们念完最后一个音节，我们两人的灵魂顿时成了相对不同极的两块磁铁一般，把自己吸引向了对方。
然后，我们融为一体。
……
再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淦！怎么还是虚弱状态！”
我咒骂了一句，随即一愣，我惊喜地发现自己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这应该是你刚才那个技能之后必然的负面状态吧？】
阿丽亚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身下被阿丽亚魔王肉身溢出的鲜血浸润的地毯此时都已经凉了，却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心情莫名复杂。
“魔王阿丽亚？哦！这就是所谓的意识存在了吧？你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样子啊。”我有些恍然，又有些纳闷。
此时的她声音完全没有之前御姐的诱惑，仿佛像是一个少女一般地清脆悦耳。
【是的，只有你知道的意识存在。至于声音啊，这是恢复了我一百几十年前的声线了呢。也是，同样也失去了一半灵魂的我，丢失了一部分成长并不奇怪，嗯……大约是我一百岁时的声音。】
“一百岁……”
【上位魔族一百岁还是少女期，很奇怪吗？对了，你的虚弱状态还需要多久才能结束？】
“没有治疗神官，至少还得四五个小时。怎么了？魔王陛下。”
【自从我被你杀死的时候，我就不再是魔王了，你称呼我阿丽亚就好。相对的，被剥夺了勇者印记的你，我直呼你的名字有没有问题？】
“好吧。阿丽亚，为什么要问我虚弱状态的持续时间？”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被丽斯塔小碧池坑得够惨了……那就先听个坏消息更惨一些，然后再听好消息就当是触底反弹了。”
【坏消息是作为过气勇者的你，此时虚弱地被遗弃在魔王城，等护送子民撤离的亲卫回城，不出意外的话你会被分尸。】
“合着我们还得重新死一回啊？那好消息呢？”
我的心情极坏。
【好消息是我们的灵魂融合之后，在我的固有技能影响下，身体虽然还是你男性的身体，但智慧种族的认知里你是一名魔族的恶魔少女，他们还不至于对同类发起攻击。】
“……”
我一阵无语，良久才小心地问道：“几个意思？”
【简单点说，凡是看到你并且还会思考的存在，哪怕你的身体是男性，他们都会把你判断成魔族未成年女性。明白了吗？】
“……”
又一阵沉默过后，我叹道：“如果不是你只剩意识，我都怀疑你是对我怀恨在心，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了。”
【嗯？好像，你并不是很纠结。】
“至少我还是我，我还知道真实的自己是啥样。话说……我脱光了别人都会认为我是裸女的意思呗？”
【事实上是那样没错了，但我感觉你似乎不怀好意的样子。】
“怎么可能！这种情况穿男装别人觉得我奇怪，穿女装我自己觉得奇怪；跟男生亲近我觉得自己是变态，跟女生亲近她们觉得我变态，我是想到这一层我就感觉头疼好不好！你这都是什么变态固有技能！”
等等！女子更衣室？女澡堂？女厕所？……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呸！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想什么呢！
【从精神延伸到灵魂，增强我存在感和威压的一个被动魔法技能而已，我起名为‘存在光环’。我一个雌性个体要收服追随者巩固王权，不用一些手段怎么能行？因为灵魂融合中我的部分占了大半，现在我们灵魂的形态……跟你我曾经的模样都不大一样。】
“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这个……等你恢复之后，布一个魔法阵来投影你可被观测到的形象，到时候你自己看吧。还好你长得矮，还挺符合未成年魔族女性的高度。】
淦！又是不好的预感。
不带这么说话的，我听了更担心了好不好。
等等，这是在嘲笑我长得矮吗？
作为南方人一米六二、三是平均身高有意见？一米六二很矮吗？
嗯，是挺矮。
妈的！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情绪不对，阿丽亚赶紧又说道。
【其实，还有两个消息。】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懂，一好一坏是吧？老规矩，先说坏的吧。”
【我们融合的灵魂依然没够成功一个完整的整体，我五你四，还缺一成。】
“有什么影响吗？”
【如果你不能修复灵魂的话，你的身体会随着灵魂改变而再次发育，真的会一点点地变成恶魔少女。】
“好消息是可以修复的对吧？怎么个修法？”
【要么等你真的成了少女恶魔，灵魂随身体形态自然成长补全，然后作为魔族中恶魔种女性活下去；要么我们干掉后来的勇者，从其身上抢夺印记重新融合到我们的灵魂上。
丽斯塔能够从你灵魂上剥离出印记来，说明印记是一件独立存在的东西。她从你的灵魂上剥离印记的时候，我有感应到那枚印记之上有很多个不同的灵魂气息……自然，也有你的！】
淦！丽斯塔那个小婊砸到底坑了多少人给她卖命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应该明白你的计划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杀回神之领域去，干掉那个碧池，我补全灵魂顺道回家，你……”
【你能杀到神之领域，我愿意接受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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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是个狼灭
真正的死亡，连意识都不存在！
“我擦咧，多大仇！？死都要给别人添堵，魔王不愧是魔王，是个狼灭。”
【彼此彼此，打算杀到神之领域的前勇者李梓。】
“但是难啊，没了勇者印记，我都不知道技能还能不能放出来。”
【能！我感应到的印记上只有灵魂的碎片，并没有附着任何力量。我想丽斯塔觉得我们都死定了，并没有在意残留在你身体里的力量。所以你不仅不会失去，反而有可能变得更强！】
“咦？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虽然我们的灵魂现在是一体的。但你别忘记了，精神力让我的灵魂可以更久的存续，而我的灵魂有了身体，精神力又得到了补充。最强的狂剑士勇者，加上有着魔导级精神力的魔王，李梓……你可以想象一下，两者合一的我们，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
阿丽亚说着说着，语气陡然变得亢奋起来。
绝对强大的实力，似乎让她觉得距离杀到神之领域是一种可能的事，这个疯婆子，难道为了复仇真正的死亡都不在乎了吗？
居然把希望寄托在把她干掉的过气勇者身上？
是她太过天真，还是觉得我很好骗？
“哦，那挺好。”我不置可否地淡然说道。
没错，我现在也无比仇恨丽斯塔·尔提，但我还不至于盲从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真·灵魂系魔王的地步。
我这人虽然是个急性子，甚至各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但从来不会因为急功近利去干丧失理智的事。
所以阿丽亚·赫兰被我干掉了。
【不要以为我疯了，我从百岁开始就统治了魔族一百几十年，我并不缺乏冷静。但，这是事实。】
我不屑地说道：“但是显然你还是不够冷静，我现在虚弱得只能躺着做嘴强王者，你现在跟我扯变强？咱现在有条件充钱吗？呸！说错了，咱能强到直接杀到神之领域，跟众神单挑的程度了吗？”
【所以啊李梓，你来继承我的王座，成为新的魔王吧！】
我楞了一下，随即啼笑皆非地笑骂道：“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刚带几十万军队把你的国度打穿了，现在你让我带着一堆仇视我的家伙再玩儿你那套魔族入侵，你觉得合适吗？”
阿丽亚却把我的笑骂认真地回答了。
【魔族入侵？哈哈哈！这是柯莱逊大陆持续了几千年的谎言！这个世界以前并没有神，所有的种族都在这片大路上和谐共处。
后来，降神了！人类、白精灵、矮人、传统兽人、妖精、巨人等少数之外的种族都遭到了放逐，只能在最贫瘠的土地上艰难地生存。
先祖们统一了大半被贬为邪恶的种族自称魔族，制定了新的秩序，用漫长的时间将贫瘠的土地化为良田和森林……然后，战争开始了。
一代代地勇者伙同军队，打着讨伐邪恶的旗号，抢夺我们的生存的空间。而我，作为第九代魔王，花费百年时间，好不容易将族人带回祖先的土地上，你出现了。
仅仅十年，你让光明守序各个部族军力形成了联合，军队无论是数量还是实力提升了数倍，不惜一切代价将魔族的领土打穿。
将剑刺入我身体的瞬间我突然有了明悟，重复历代魔王做的事，并不能改变我族的命运。跟你灵魂融合，让有理由更仇视丽斯塔·尔提的你作为主导……我想看着你，把对我族做的事情，对光明守序同样也做上一遍。】
“嘶……最毒妇人心呐你！你让我做邪恶一方的勇者的意思呗？”
说话间，感受着HP和耐力的自然恢复，无力的感觉逐渐淡化，我艰难地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勇者印记被剥离了，我已经看不到血条耐力以及技能等等宛若游戏一般的UI和数值，习惯了身边的一切数据化之后，此时有种不适应感。
但是阿丽亚没说错，作为狂剑士的实力并没有随着印记的剥离而消失，只不过数据化的东西，变成了只能‘感觉’到的东西。
我如此笃定，是因为我还能感觉到我的HP和耐力在缓慢地恢复。
四周的血迹渐渐地干涸了，之前的队友还有阿丽亚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散开在我的周围。
宏伟华丽的魔王城王座之厅血腥冲天，我的内心却出奇的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回家的希望被斯塔利女神掐灭了，能活下来都是意外之喜。
这些想利用我的，和被我利用我的人死得稀碎，满地都是，我还活着，这就很有趣。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看到那些所谓的‘英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真正的接纳我这个异界人。
就如我无法接受他们一样。
哪怕同样是人类，我的头发和眼眸是黑的，皮肤是黄的。
他们不是。
他们有很多种发色，皮肤是白的。
而且都比我长得高。
这就很气！
更何况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种族？
他们把我当成战争机器来使用，本来就不愿意当勇者的我，自然牺牲掉他们也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准确的说，在这个该死的异世界，除了我，全都是异类！全都死不足惜！
【不错，但不是作为邪恶守序的勇者，而是作为新一代的魔王！你别忘了，现在的你在所有智慧种族的眼里，你是一名雌性未成年上位魔族。凭我们合二为一的实力，还有你的智慧……魔王！远比你当初作为勇者时的起步高得多。】
雌性……这个……
“有意思！但你就不怕我为了胜利，你的族人轻易就被我献祭掉吗？”
我极力地挪动沉重地脚步，走到之前剑士队友的尸体旁边，捡起了他的剑，抵着地面当成拐杖，终于站直了身体。
【相信我，为了夺回祖先赐予我们生存的土地，我的族人远比光明守序的那些人勇敢得多！】
唔，魔王起步是比较高，但整个魔族都被我打残了……唔，不对！还有被打成孤军的魔王军，而且光明守序那边出征的军力也被大量消耗，水平线魔族是差了不少，但并非没有希望。
精神统一，苟上几年发展的话，三五年也能养成一支不错的军队，然后打穿光明领地，在神殿的神域入口发起进攻？
五年！至少！最快！我都需要五年，集合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能有希望干到丽斯塔那个碧池面前。
awsl！
我特么的都过了两个五年了，还特么的需要五年，知道我前面的两个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淦！等等！五年好像都不够！
丽斯塔那个婊砸又要召唤勇者了！
爸妈到老为时尚早，可别为不辞而别的不肖儿子愁白了头发。
还有我可爱的未婚妻，我相信我跟她的爱情绝对不是一两年就能淡化的！毕业之后缓冲期慢慢缓冲，五年不过是地球的半年，千万别着急给我买帽子，我再努努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