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爱蔓延
“……呼！”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那些都是后话，阿丽亚，在我摆脱虚弱当上魔王之前，你现在先希望你的‘存在光环’有效吧。”
一支身穿魔王亲卫制式黑色板甲的精装小队，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王座之厅的大门处，出现了。
第四章 卧槽，少女音？
这一队魔王亲卫有十一个人，他们身上的漆黑板甲都还是光洁的，刻印的魔纹都还清晰可见。
他们浑身上下都被金属包裹得严严实实，通常留出一条缝隙视物的头盔缝隙是唯一显露的弱点。
当然，长角的还会露个角，可角也是硬邦邦的。
砍他们，可费刀了！
在勇者印记还在的时候我特讨厌跟这帮家伙作战，虽然等级只有600到799的他们来多少都不够我切的，但是我一旦开战，气血燃烧必须开启才能使用技能。
如果没有足够的治疗药水和治疗神官，哪怕我把整支魔王亲卫队全部砍死都不被他们碰到一下，都能自己把自己耗掉半血。
神烦！这都掉了半血，我拿什么做资本干掉阿丽亚？
这支亲卫队的队长是一名女性，很显然。
因为板甲顺着她姣好的身形也做了个前凸后翘的样子。
她在我面前站定，一挥手，其余的十位亲卫越过我的位置往后跑去，路上踢开之前跟我对抗阿丽亚的队友尸体，聚拢到了阿丽亚的尸体周围。
我不理会站在我跟前的正摘头盔的亲卫队长，扭头往后看去。
确定魔王已凉，一名亲卫跑到了我的身侧。
“队长，陛下陨落了。”他向队长报告道。
我再回头，亲卫队长头盔下是一张俊秀的俏脸，有着尖尖的耳朵，她是一名精灵。
精灵在光明守序里是最喜欢自命不凡的二逼。
但她是魔族，因为她是暗夜种族。
暗夜精灵黝黑的皮肤，被传统精灵视为诅咒。
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那些向她行注目礼的亲卫会意，小心地去摘下了王座之上的魔王旗帜，放到了阿丽亚的尸体旁边，小心地把她移动到了旗帜之上。
旗帜是厚厚的布料制成的，非常结实，四名亲卫拉着旗帜的四个角，绷平了布料，稳稳当当地把阿丽亚的尸体抬了起来，肃穆地往外走去。
“我是魔王亲卫队第二十九小队的队长安德里亚，少女！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座之厅？”暗夜精灵安德里亚居高临下地问我道。
妈的，我最讨厌比我长得高的人了，尤其是这些比我高一个头以上的。
“我是李梓！听说过吗？”
安德里亚眼中掠过一丝茫然，顿了顿才问：“莉兹？没听说过，或者说我应该认识吗？”
卧槽！？
难道我的发音有问题？莉兹是什么鬼？
【喂喂，你走点心行不行？你没发现他们的态度是已经把你当做同族了吗？你报出勇者的名字是想找死吗？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积蓄了一点魔素，这一下因为你乱说话不得不使用认知扭曲，全都用掉了！】
精神力的高低决定MP的上限和恢复速度，MP就是她口中的魔素。
敢情跟她两位一体，我低得可怜的MP上限直接能刷到魔导级了？
可惜是空管的，跟我的HP一样得花不少时间回复才行。
【你不用开口，你心里想着跟我说话，然后把想说的话在心里念叨出来就可以了。】
‘这样吗？’
【是的！还有，你最好尽快地取得安德里亚的信任，估计她这支亲卫队是最强，而且保存得最完整的了，你成了魔王，总得有自己的下属吧？】
最强不过799嘛，懂！
‘看来别人听到的声音也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你的声音，跟你听到我的声音是一样的】
咦？
卧槽，少女音？
我仰起头，强忍蓝瘦，肃声道：“你应该认识，因为我姓赫兰。”
【咦？】
‘据我所知，魔族的姓赫兰的名人只有阿丽亚你一个。既然存在光环有效，我冒充你的妹妹应该没问题。按照刚才亲卫们的举动，虽然你战败了，但他们还对你的尸体存留着足够的尊重，赶脚可以利用的样子。’
【还行，而且要证实这一点也很容易。】
安德里亚显然有些吃惊：“赫兰？你是……”
“刚才被抬出去那位的妹妹。”
安德里亚微微皱眉：“我从来没听说过陛下还有一位妹妹。”
“哼！我也并不打算向你证明。我现在很虚弱，看在我们至少是同族的份上，我需要恢复药，食物，还有水！”
存在光环生效，危机解除，我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微微喘着气说道。
现在的状态跟他们开战可不妙，她只要拔出腰间双匕的任意一把，轻轻往前一送，那我就GG了。
还好，无论是作为‘赫兰’，还是作为同族，安德里亚都没有拔出武器的意向。
遗憾的是，恢复药这种战略物资在连日鏖战之后，双方都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而她似乎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用。
安德里亚去而复返，不仅没有带来药剂，连食物都没有，只有一些还算干净的水。
我喝完了水，安德里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陛下的遗体会被移动到先祖之塔，你要去看看吗？”
“不去。”
那位都还能跟我聊天呢，看她乱糟糟的尸体有什么意思？
嗯，状态全满估计还得四个小时，我现在有点干不过她，对这位未来属下的态度好点才行：“请问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安德里亚漠然道：“跟历史中描述的一样，魔王陨落，丢失了绝大多数的领土，逃离到魔王城和魔王城后方的诅咒之地，在贫瘠的土地上重新积蓄力量。
应该说，比历史描述的更凄惨一些，错过了一个播种的季节，凛冬将至，没有足够的粮食和药品，能活到明年的族人才是未来的希望。”
‘啧啧，真够惨的啊。传说中生命顽强，残忍无道的魔族混成这个样子可真够丢脸的。’
【还不是拜你所赐？在同一片星空下的生命，生存所需的条件都是一样的。呵呵，魔族，只是被外来的神冠以邪恶之名的可怜生命罢了。
残忍无道？那是外来神的形容吧？如安德里亚的先祖，就因为皮肤的颜色不一样，有一天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就被认定是邪恶的，遭到全体传统精灵的放逐。】
‘卧槽，这个有点狠！不过瞧你说的这都什么话？魔王就应该是邪恶的，你身为魔王一副悲天悯人众生平等的圣母口吻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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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除了我，都是异端！
【我们……】
‘你们只是被放逐的可怜虫嘛，跟邪恶有什么关系对不对？’我不屑地说道。
正义啊邪恶啊根本无所谓，为了你的子民，背负一下恶名怎么了？给你一个善良明君的美名，让魔族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只能在贫瘠恶劣之地艰难求存；或者背负一个凶残暴君的恶名，却能让魔族所到之处皆为魔族领土，大把大把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选哪个？’
【为什么不能选既能得到美名，又能获得领土资源呢？】
阿丽亚略一沉默后问道。
‘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嘛……这个你可能不懂。简单来说吧，打仗要死人，想打赢就得让反对的声音消失，你怎么善良？你这个魔王当得就不行，连你都沉浸在先祖的苦大深仇里难以自拔，能收复失地安居乐业都美滋滋。连你都这样了，你看看你身边的亲卫……
啧啧，对于马上就要过的苦日子的态度居然是麻木的！都习惯了是吧？连你们这些高管都这德性了，你还指望翻盘？’
【……李梓，你是魔王的话，会怎么做？】
‘先祖的耻辱不能忘，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因为能够在先祖经营过的土地上生息繁衍感到满足。’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这种傻天真是你们魔族遗传的吗？祖先被放逐到荒凉之地，苦哈哈地植树造林改善环境，巴巴地指望田地里的那点东西繁衍生息，好嘛，你们环境改善好了，那些混蛋当然屁颠颠地来摘桃子了。’
‘你忘了我带军队打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了？种田种得那么好，光明军顺着农田打进来，一路吃你们的粮，住你们建的房，杀你们的人，从边境一路莽到魔王城，最后还要弄死你！’
‘耕种没什么不对的，但你们魔族太缺乏开拓进取的野心了。我军队都开过来了，居然还有人不舍得田里那点玩意，最后决战的时候，居然还分出一部分精锐保护平民撤退。’
‘拜托，光明军压根就没打算攻击平民！刚才你看到安德里亚了没？身上多干净？前线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谁有空理会已经逃到城市另一头的平民啊？你由着他们各自逃命，吧亲卫队留在魔王城，说不定你就不会死。’
【但是我这也保住了部分精锐他们将是将来魔族的希望！】
哎呀！居然还不服气？
‘也就是说，那些被孤悬在外的平民和将领都被你放弃了呗？’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哒！’
我做魔王的话，那些可都是我的人，轻易放弃多可惜！
我抬起头问沉默的安德里亚：“魔王城会战战损多少？”
安德里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初步统计，七位魔将，战损六位，一位重伤还在救治。他们用生命，换掉了光明守序的九位英雄，成功逼迫敌方军队撤出战场。亲卫战损二十百五十五人……我方军队十一万单位，战损七万，敌方预计战损九万……”
“好了，你不用说了。”
我及时地制止了安德里亚，低头装沉默，用意识说道：‘发现了没？双方战力，其实是差不多的。’
【明明是对方战损更多！】
‘攻打魔王城是攻坚战，多死一些很正常，但是你输了，我赢了。残败的魔族只能在贫瘠的诅咒之地苟延残喘，对方各大势力都在富庶之地，有钱有粮，很快就能装备起次一等甚至好几等的军力，反正现在羸弱的魔族也打不过，随便来点武装接手新的土地，此后或百年，不出意外魔族就得一直苟着！’
【……】
阿丽亚再次陷入了沉默，我嗤笑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为了达到远大的理想，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可怜的是魔族，明明有着不弱于光明守序的战力，居然只想苟在先祖被放逐的土地上生息繁衍是什么鬼？’
【因为有勇者……】
‘原来是是怕我这样的人啊！弟弟思维！你留一些亲卫在这，我能杀得了你？我一个小队十几人跟你一个人打，我献祭了全部队友，还把自己整虚弱了才能干掉你！你心里就一点B数都没有吗？’
话说，阿丽亚到底还是救了我的命的，我一直这么冷嘲热讽的真的好吗？
管她呢！
反正我很爽。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太不友好了，不狠心一点，根本让人难以适从。
除了我，都是异端！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勇者会降临，总有一天要打过来；我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先打过去……李梓，你会是个好魔王。】
得，魔王变成祥林嫂了什么鬼？
我在心里笑了，笑得特大声，故意笑给她听。
然后说：‘我是魔王的话，我会告诉他们，从魔王城的脚下一直到世界的另一头，有花不完的金钱，吃不完的粮食，肥沃的土地，茂密的森林，丰富的矿产……那里才是先祖们真正生活过的地方，被放逐之前，他们本就是生活在那里。’
‘也许，我没法给你的族人带来幸福，但是既然魔族被认定是邪恶的，那么就让邪恶布满整个大陆又如何？’
估计得死不少人！
可跟我这高冷的异界人有什么关系？
打穿到大陆的另一头的神域入口，踏进去，把丽斯塔那个碧池料理一番，然后这个该死的世界……再见了您呐！哥们回家找媳妇玩去咯！
………………
安德里亚显然经过了良好的训练，我在王座之厅或坐或躺，苦等气血耐力回复已经够无聊了，至少还能跟阿丽亚扯几句闲篇。
而她楞是直挺挺地站在我的身边，通常一言不发，视线却从未从我的身上移开。
期间偶尔有人飞奔而来，向她汇报战场的清理情况，平民的回迁进度，粮食找到多少库存，水源还有几处可用。
事无巨细，全都跑来向她请示一番。
也不是不能理解，这里是王座所在之处，魔族的人都习惯了到这里传递信息。
阿丽亚也告诉我，安德里亚是她的心腹精锐，之所以队伍序列靠后，不是因为小队不给力，而是因为太给力了，许多日常巡守任务压根不需要她的小队来执行，为了方便排班，便放到了末尾而已。
嗯，估计是七百级起步的整编小队吧。
又整整过了四个小时，最后一丝虚弱的感觉终于从我的身体里消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