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恋晓
出乎意料的,安托不仅仅在沃伦姆德的感染者里有着不错的声望,即使在远道而来的萨卡兹眼中,她也赢得了尊敬。
安托生气的敲了敲萨卡兹的角,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其实是怕他们被顾问打死。
而泥岩则是在一旁看着他们,不发一言。
——
“准备好,今晚我会把‘东西’运进来,”托尔和毕德曼孤立在人群之外,“明天,明天就找个机会行动。”
“不能再拖下去了!”
毕德曼看向托尔,口中欲言又止。
托尔没管这个不坚定的盟友,继续布置他的计划。
“想要同时接近安托和萨卡兹,必须有个合适的理由……”
“矿石病……我可以装成被感染,在安托给萨卡兹治病的时候进入病房。”
“对了,那时候你扶着我进去,可以伪装成腹部受伤,这样可以弯着腰把留声机的施术单元带进去。”
“不能提前放进去,说不定会被那些见多识广的萨卡兹发现。”
“该死,计划实在太仓促了,要怎么挑起感染者对沃伦姆德的仇恨?”
“不能等自然发酵,沃伦姆德的粮食还是能撑一会的,要是等到自然发酵的话那时候粮食已经不多了……”
“再经历一场和感染者的战斗,消耗大量粮食后,说不定都等不到救援的到来就要再次爆发内乱!”
“必须加**染者暴动的进程。”
托尔说到这里,烦躁的一拳捶向地面。
这个所谓顾问的到来搅乱了他太多计划。
让他不得不在这几天内发起行动。
“或许不需要担心,我们可以慢慢来的,”毕德曼试探性的说了句,“安托医生说了,她不会离开……”
“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可能性上?”托尔回头狠狠的瞪了眼毕德曼,“那万一是她的场面话呢?”
“别说后天,我甚至觉得今晚他们就会悄悄从营地了逃离!”
毕德曼看了眼有些歇斯底里的托尔,心想你的计划还不是漏洞百出……
但他却没有说出口。
“实在不行……”托尔眼中迸发出一股癫狂,“实在不行的话……”
“我的身份……对,我的身份!”
“准备好的尸体不需要了,只要我在爆炸后消失就好!”
“发现安托死去的感染者绝对会第一时间寻找爆炸的原因,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进入医疗室的我们消失就好!”
“利用我们的源石技艺配合,完全可以在混乱中逃出营地。”
“我是沃伦姆德治安长官的儿子,出了这种事情感染者自然会将矛头转向沃伦姆德。”
“只是父亲……父亲……”
“即使会连累父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沃伦姆德的大家!”
托尔眼**现一股病态的狂热,他激动的拉住了毕德曼的手。
“为了大家,为了沃伦姆德!”
“对了,那个该死的顾问,要不是他,我也没必要连累父亲……”
“哼,想必在安托死后他会被愤怒的感染者撕碎吧,毕竟这些天他在这里积累了这么多仇恨!”
“你会帮我的对吧?”托尔突然停下了焦躁的脚步,直勾勾的盯着毕德曼,“你绝对会帮我的对吧?”
“这可是你的失职造成的后果,沃伦姆德的所有人都是因为你才会陷入危机。”
“只是你赎罪的机会……你不会放弃的对吧?”
“不会……”毕德曼不敢与他对视,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是为了纠正我的错误……我当然不会逃避。”
“那就好,”托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毕德曼是他计划成功的关键。
计划里,他的冰霜源石技艺可以在施术单元瞬间爆发出的上千度高温面前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全。
虽然这会耗尽他的全部体力,甚至当场昏厥过去,但有毕德曼在,他会带着自己离开的。
而毕德曼伪装类型的源石技艺可以让他们在计划成功后顺利的离开愤怒的人群。
在这之后也要靠他的源石技艺来混入感染者,挑拨他们的仇恨。
托尔之所以会这样尽心尽力的拉毕德曼入伙是有原因的。
他的计划离不开毕德曼。
这个懦弱的男人是那么的好控制,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就能让他乖乖听自己的话。
他懦弱的性格也是个双刃剑。
即使到现在,托尔还能再毕德曼眼中看到犹豫。
不过只要在计划成功之后,他就无法回头了。
只能乖乖跟在自己身后。
“为了沃伦姆德,”托尔直勾勾的看着毕德曼,伸手手。
“……为了沃伦姆德,”毕德曼逃避着托尔的目光,但还是伸出手和他合掌。
在第三人的见证下,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沃伦姆德。”
111 开演之时以至
一切都是为了沃伦姆德。
录音机里传来的阴沉话语萦绕在帐篷里。
“疯子。”
泥岩简短的评价了这两人。
“当然,我们都知道,”夏语伸手拿起小巧的录音机,慢慢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眼睛稍微眯起。
“我们的目的也不在于这个疯子,或者说,我们的目光不能停留在一个疯子身上。”
“在这之后,他的所作所为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而我们,当然不会满足于一场审判。”
“这片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疯子,罗德岛的雇员们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在他们的阴谋诡计之中。”
“或许迫于现状,我们现在无法让整个泰拉都知道这一事实,但至少在莱塔尼亚,或者更小一点的地方,在莱塔尼亚北境,我不希望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听到这里,安托惊恐的看向夏语的方向。
他的脸上写满了我要搞个大事的表情。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安托飞扑向前,抱住夏语的手,“只要罪魁祸首得到惩罚,我这个受害者就心满意足了!”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她到现在还把那份充满了对自己‘谆谆教导’的信放在房间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记忆里那似乎无所不知的凯尔希老师竟然也有苦恼的一天,这封信自己就要保存一辈子!
老师可是嘱托过的,千万不能让顾问乱来。
“只要惩罚了罪魁祸首就行是吧,”夏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不会波及除开罪魁祸首之外的人的。”
嗯,不波及‘罪魁祸首’之外的人,貌似和自己的计划没什么冲突。
“那就好,”安托松开了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让顾问闹大了,回罗德岛之后自己也没脸见老师了。
狮蝎在乖巧的饮茶,艾雅法拉则是继续研究笔记。
泥岩欲言又止。
这些人怎么都……
没有一点大战来临前的气氛。
“狮蝎你就不用在去监视他们了,”夏语拿出几张照片和一封信,递给了狮蝎,“既然他们计划在明天执行,那么明早你就先帮我去送个信吧。”
“这场演出还需要几位观众。”
——
塞弗林一头雾水的走进了市政厅。
他刚刚起床就被老朋友叫来了这里。
“你怎么才来!”安德鲁杵着手杖,看向塞弗林的打扮,皱起了眉头,“好歹是个正经的官员,你可以注意下自己的衣着打扮吗?”
塞弗林看到这里,仔细的打量了眼自己的老友。
安德鲁的衣服一丝不苟,头发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头上的长角都光滑油亮,显然经过了细致的打理。
就连他身后的儿子,自己看好的凯文都穿上了礼服。
“算了,和你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就在塞弗林打算问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的时候,安德鲁嫌弃的摆了摆手,“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去去去,让发型师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穿成这样去见顾问先生可不行!”
塞弗林没有管安德鲁语气里的嫌弃,毕竟几十年交情的朋友了,这样被嫌弃的情景虽然不常见,但也时有发生。
顾问先生?是指罗德岛的顾问?安德烈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尊敬了?
去见他之前还需要好好打理?
他一脸茫然的被安德鲁推进了会议室里,往日大家高谈阔论的会议室现在变成了化妆室,好几个老朋友都在这里接受理发师的服务。
仿佛就像是沃伦姆德最近的困境一扫而空了的样子,大家的脸上是那么喜气洋洋。
塞弗林茫然的被理发师按在座椅上打理着头发,然后一把抓住了路过的凯文,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塞弗林,叔叔,您还不知道啊?父亲没和您说吗?”
“不,他只是一边唠叨我的头发,一边把我推了进来,然后又去唠叨卡特兰了……”
凯文拍了拍脑袋,“抱歉,父亲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兴奋的塞给了塞弗林。
塞弗林拿起照片定睛一看,然后就挪不开眼睛了。
照片中的风景他自然知晓,当初从大裂谷逃亡时沃伦姆德就是从那里经过的。
照片上远方那狰狞的裂口也在佐证这一点。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吸引他的。
粮食。
堆积成山的粮食。
从精面到白米,从稻谷到小麦,从玉米到土豆……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肉食。
种类太多,甚至还有些他认不出的东西。
大堆大堆的粮食就这么摆在地面上。
最重要的,是照片**现的那个标志。
罗德岛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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