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日酒馆
他们没有为言峰璃正复仇的打算,可是持有众多令咒的Saber组,却是必须要最先清除的对象。
……就算是误会,拥有强力职介的Saber率先退场,也同样对他们有利。
面对三组人的敌意,卫宫切嗣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解除了与使魔的共感,开始默默收拾起手头上的装备。
“不解释一下吗?神父不是我们杀的啊。”爱丽丝菲尔担忧道。
“没有意义。”切嗣平静地回答,“想给一个人泼脏水很容易,但是给自己洗白却很难。与其和这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白费口舌,不如养足精神,率先出击。”
蛰伏已久的魔术师杀手目光如炬,眼神锁定在了地图的某个点上。
那是久宇舞弥偷偷跟踪了间桐家的御主,所找到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里正是间桐雁夜,以及他的从者Berserker的藏身之地。
“舞弥,去找Saber。”
“是。”
而与此同时,被关进派出所的言峰绮礼,也迎来了第一位探监的人。
“怎么样,这种阴暗污秽的地方,可是很适合你啊,言峰绮礼。”
“Archer?”
第159章 觉醒的言峰绮礼
伴随着嘲弄与怜悯的冷笑声,刺眼的金光驱散了监牢里的黑暗,也让注视着虚空的言峰绮礼不得不将目光转向牢房之外。
就算只是站着,那位英灵仍然毫不掩饰自己身上释放的惊人压迫感,踏进现代暴力机关的敬畏与自律与他毫无关系。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思索着什么?就算再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啊,绮礼。”
“是时臣老师让你来的吗?Archer。”
“时臣?这家伙可没空处理你的事情,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伱的事情吧?”血红色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言峰绮礼,就好像Archer一开始就确定并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一般。
“……什么意思?”
“告诉你吧,绮礼——他现在正在处理神甫言峰璃正的丧事呢。”
神甫?言峰璃正?言峰……璃正……?
父亲?
当Archer说出的信息终于被他理解之时,泪水滑落脸颊的触感让绮礼一阵愕然,不由自主地按住脸部。
因为血亲的死讯而落泪……对一个人来说,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可是绮礼这时候却好像在万丈深渊旁一脚踩空似的,陷入近乎恐惧的混乱情绪当中。
绝对不可以直视——内心的声音严厉地告诫自己。
言峰绮礼,你绝对不可以理解,也不可以认同现在内心涌起的这股感情。因为那是——
“遗憾吗?”黄金英灵欣赏着绮礼空洞而挣扎的神情,嘴角露出了嗜虐的笑容,“不是因为亲人逝世而感到悲伤,而是因为没能在现场而感到遗憾,哦,这话说的还不够准确。”
“确切来说的话,是在遗憾于——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吧?”
一道声音如钢针般扎入绮礼的心脏,捅破了他三年前的封锁和禁锢,言峰绮礼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湿润,看着自己流出的眼泪。
眼泪,他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
没错,就是在那难忘的三年前。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克劳蒂亚伸手掬起绮礼流下的泪水,说道“你很爱我呢”。
这种离别与他期望的结局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也是这么想。在那病入膏肓的女人病褟边,绮礼不是已经领悟自己所追寻的事物是什么了吗?
希望让这个女人更加地■■——
想要看她更■■的模样——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言峰绮礼再一次感受到了三年前那份狂乱到不知所措的心情。
至少在父亲死前让他体会最极端的■■■■……
“灵魂会追求愉悦,就像野兽会循着血腥味一样——”
如同红宝石般的双眸盘据在心中,一边露出邪恶笑容一边对他轻声说道。
“现在,你应该可以给出答案了吧?关于那件事。”
言峰绮礼知道Archer在说什么,那是在失去Assassin的夜晚,Archer要求他参加的“消遣活动”,也就是满足他想要知道每位御主追求圣杯的动机的无聊好奇心,为此这位英雄王还豪爽地将自己珍藏的宝具交给了他。
其中一枚被言峰绮礼安置在教堂里,揭露了朔月偷走灵气盘的事实,而剩下的,也确实被绮礼放出去用作监视,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可是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怀揣着近似于逃避的心情,绮礼隔着铁窗,终究还是张口缓缓讲述起来。
他讲到了为魔术师荣誉而追求胜利的Lancer御主,讲到了曾经与他老师一样,如今却似乎有了新觉悟的Rider御主,讲到了Caster的御主,那个神秘莫测又对他怀揣杀意的青年,又因为没能掌握到Saber御主,卫宫切嗣的行踪,于是用谎言搪塞了Archer,然后接着讲述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
“一名半路出师的魔术师负担一个疯狂化的从者,原本是摆出了和Caster组同盟的架势,但最近似乎又划下界线的样子,而且他过去似乎与时臣的妻子葵还有一段因缘,远坂老师的两个女儿现在都被他收留了……”
忽然间,Archer开口,打断了绮礼的叙述。
“那么绮礼,接下来假设一个状况——假设奇迹发生再加上侥幸,万一Berserker的御主当真存活到最后的话。你能够想象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吗?”
假设。如果只是虚构想象的话……
假设Berserker的御主打赢所有人,甚至获得了圣杯,到时候雁夜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用说,他要面对的就是自身的黑暗面。打着替葵抢回女儿的正义大旗,却必须从她身边夺走丈夫的一大矛盾。雁夜的内心当中并没有发现这项矛盾……不,他是故意忽略。这也代表着他欺骗自己,隐瞒心中的嫉妒与低劣情欲。
站在染满鲜血的胜利顶峰,间桐雁夜将会被迫面对自己内心中最为丑恶的一面。
Archer看着绮礼陷入思考的脸庞,露出会心的微笑。
“绮礼啊,你差不多也应该已经发觉了吧?这个问题真正的本质意义是什么。”
“……你说什么?”
“如果拿其他御主来问你同样的问题,你很快就会发觉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根本是白费功夫。但是关于雁夜,你却没有察觉出来。你放弃平时精准的思考,沉浸在无谓的妄想当中。你忘了这件事是多么没有意义,就算徒劳无功也不以为苦,这正是所谓的‘兴致’。”
Archer摊开双臂,在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温情,反而像是个观察蚂蚁窝的孩子一样,绽放着纯真的喜悦光辉。
“好好庆祝吧,绮礼,你永不停歇的巡礼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了——你终于了解何谓‘娱乐’了。”
在如遭雷亟的颤抖之中,言峰绮礼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可在那空旷的灵魂之海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
想要看到妻子更加痛苦的模样——
想要让父亲体会到最极端的死亡方式——
对雁夜愿望实现后的难看结局倍感期待——
神明的劝诫已经无法阻止绮礼,终于他明白了,仁义与道德无法带给他任何答案。
最终,这个男人长出一口气,发出了抵达目的后略显寂寥,满是喜悦的叹息:
“这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到最后,虚伪的叹息声也停止了,神父打扮的男人干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哪怕笑得气喘吁吁也笑的不停:
“如此扭曲?如此肮脏?这真是言峰璃正所生的?哈哈哈哈,不可能、不会的!这是什么,难道我的父亲居然生下了一只四脚畜牲吗?”
“感到满足了吗?绮礼。”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问道。
“不,还没有。光是这样还不够。”
绮礼一边擦掉眼泪,一边摇头答道:
“我确实在这段只有探求的人生里找到了答案,这是很大的进步。不过,这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答案只是突然扔到我面前,解答的过程或途径都被省略了。这样叫我怎么能接受呢?”
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神父脸上带着微笑,抬起右手。
是因为过分的喜悦让他忽略了手背的疼痛吗?不知在何时,他的手上重新出现了象征御主的令咒。
“导出我这种怪异存在的方程式应该是某种明确的道理,就存在于某处。不,一定要存在才行。我必须去追寻、探索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而这场圣杯战争中,显然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面对言峰绮礼重新参战的宣言,Archer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让人看不腻……看来本王的拔苗助长也值得了。不过绮礼,你马上就会遭遇一个大麻烦啊。”
Archer笑了一阵之后,在他血红色的双眸中浮现出狡黠却又邪恶非常的危险眼神。
“如果你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参加圣杯战争,远坂时臣也就成了你的敌人。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武装,就这样赤手空拳与敌人的从者共处一室。你不觉得这个状况很危险吗?”
“也不尽然,我已经盘算好要如何讨饶了。”
“哦?”
Archer兴趣盎然地眯起眼睛,绮礼则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
“既然要与时臣老师为敌,我也不用再包庇他的谎言了——吉尔伽美什,我就把你还不知道的圣杯战争背后的真相告诉你吧。”
第160章 远坂时臣之灾
这场在冬木举行的仪式其实本来是把七位英灵的灵魂聚集起来当作祭品,企图打开前往‘根源’通道的试验。
达成奇迹’的约定只不过是为了召唤英灵的诱饵而已,因为关于‘诱饵’的传闻甚嚣尘上,造成只剩下现今圣杯战争的形式流传下来。
这个真相只有间桐、远坂、爱因兹贝伦三家以及有关的人才知道,绝对不能让外来的魔术师与七位从者知晓。
“这次战争中真正想要成就夙愿的魔术师只有远坂时臣一人。他要把七位从者全部杀死来启动‘大圣杯’。七个人。”
这一次,轮到绮礼从英雄王的反应中寻找乐趣了:
“全部,你明白吗?吉尔伽美什,时臣老师之所以这么不愿意使用令咒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与其他御主战斗最多只能使用两道令咒,因为最后一道令咒必须在战争全部结束之后,用来命令自己的从者自尽。”
Archer听了这么多,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你是说时臣对本王的忠诚全都是虚伪的吗?”
绮礼摇头道:“他的确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付出了无上的敬意。但是身为弓兵从者的你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伱就像是英雄王的复制品,只是一尊雕像、一幅肖像画而已。追根究底,时臣老师终究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魔术师。只要一想,他很清楚从者只不过是道具。就算他对英灵心怀敬意,也不会对英雄偶像抱持任何幻想。”
Archer听完一切,仿佛终于恍然大悟似的深深颔首,脸上再度浮现他特有的邪恶笑容,表情宽大而残忍、昂扬而至高无上,那是所有价值观念都取决于一己审美观的绝对王者的笑容。
“时臣这家伙——最后终于有点看头了。这样一来那个无趣的男人似乎终于也能为本王带来点乐趣。”
只要稍微思考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能知道这句宣言是多么凶猛凄厉,足以让人鲜血为之冻结。
“你打算怎么办?英雄王。听完这些,你还要站在时臣老师那边,谴责我的背叛吗?”
“该怎么办呢。虽然时臣对本王不忠,但是他现在还在对本王奉献魔力。就算是本王,完全放弃御主的话也会对现世造成影响啊……”
Archer说到这里,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神毫不掩饰凝视着绮礼。
“本王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一个得到令咒,但是没有契约对象的御主正在找脱离契约的流浪从者啊。”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
面对Archer如此露骨的邀约,绮礼失笑点头回应。
“可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英雄王看得上眼的御主。”
“没有问题。虽然他太过冥顽不灵有点美中不足,但前途还算光明,应该可以好好地取悦本王。”
就这样,最邪恶的一组御主和从者彼此相视而笑。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有趣之处——哪怕朔月如此针对绮礼,甚至把他关进了监狱,可是他与Archer就像是磁铁的两极一般,如此轻而易举地搅合在了一起。
————
天色已晚的时候,言峰绮礼站在远坂宅邸的门前。
在Archer的帮助下,脱出监狱实在是轻而易举,在短短半刻钟内,言峰绮礼就站在了他渡过三年的时光的洋馆前。
“欢迎你来,绮礼。我一直在找你。”
虽然绮礼突兀来访,但是一听到门铃声远坂时臣还是马上出现在门口,经历了下午神父被刺一事后他应该一直在忙碌吧。
“我来这里,是为了讨论有关我父亲身亡这一件事。”
“是吗……事出突然,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没想到我的老朋友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们。”
“这点我亦有同感,父亲不该这么草率的离去。”言峰绮礼深以为然,在远坂时臣的邀请下再次踏进他的家门。
从远坂时臣憔悴的神色,以及那双不再从容的神色来看,老神父言峰璃正的死一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吧。
欣赏着老师的痛苦,言峰绮礼认真地与远坂时臣交流着,承诺一直以来的联盟,答应替他照顾爱女,接受他的赞美……正当他按捺不住,想要动手时,时臣忽然拿起书桌上一个黑檀木制的细长盒子,交给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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