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9章

“嗯，我想让铃音同学听我唠叨。”琉璃轻声说，看着四周的影之蝶，“这是铃音同学的人偶吗？”

“是啊，今天终于完成了。”铃音轻声回答，一只蝴蝶停在小铃音的鼻子上，让人偶甩了甩脑袋，“怎么样，没让琉璃会长失望吧。”

“铃音同学有让我失望过吗？”琉璃又笑了，“倒不如说……其实我一直害怕自己做错了。”

“嗯？”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发起的整治行动只不过压住了表面的事，只要人不改变，社会不改变，那一切都不会改变。不过铃音同学说了那些话之后，我感觉我做的事还是有意义的。”

“不会有什么事比它更有意义了，琉璃会长。”铃音笑着说，她用手捧着一只蝴蝶，“万事都要有个开始，燎原的野火最初也只是一点火星，你已经做得不能更好了。”

“铃音同学也这么说……”琉璃轻轻叹气，好像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我就真的放心了。”

她们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琉璃再次开口：“铃音同学有听小七濑说过吗？我们两个过去的事。”

“是呀，听她说过。”铃音点点头，“大户人家还真是辛苦呢。”

“我从那时起，就一直觉得这种事不该发生。”琉璃说道，“小七濑也好，铃音同学也好，明明都是很好的孩子，却要遭遇这种事。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也是他们眼中的‘底层’，所以才能有这样的视角吧。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从小就被大家围着，说不定我也会和铃音同学说的一样，跟着人们，跟着社会的压力一起看不起你们……每当想到这一点，我都会感到很害怕。”

“……”

“琉璃月学院很奇怪，东国也很奇怪，”琉璃轻声说，“它们既先进，又落后。我很害怕，我认为自己做不到，但还是至少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大家‘这是错的’……就是这样，这就是我这个千鸟家最不起眼的女孩的想法。抱歉，让铃音同学听我唠叨了这么多。”

“我其实……也很在意一件事，”铃音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琉璃会长，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最开始只是因为愧疚而已，作为学生会长的愧疚。”琉璃有些无奈地笑着，“我因为愧疚，为铃音同学做了很多，生怕你再一次受到伤害。至少最初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铃音有些欲言又止，“我从来没有为琉璃会长做过什么啊。”

琉璃愣住了，她看着铃音的侧脸，发现对方的神情居然有些害怕。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琉璃早已明白，甚至不需要思考便能开口：

“铃音同学，为什么非要你为我做些什么，我才会反过来喜欢你？无论是性格还是什么……你本来就足够可爱了呀。”

“……”

铃音的脸色变得通红，琉璃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害羞，有些疑惑地看着铃音。她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铃音才小声说：

“你说……如果有个吃故事的妖怪听说了这些事，会感到满足吗？”

“一定会的。”琉璃说，随后像在宿舍里那样抱住了铃音，“铃音同学，这段时间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琉璃会长。”铃音仰着头，向上看着琉璃的眼睛，随后将一只手指竖在对方的嘴唇前，示意琉璃不要再说了，“还有，以后还是别加‘同学’了，叫我铃音吧。”

琉璃看着铃音绯红的脸，影之蝶在两人身边飞舞。庭院中的花朵摇曳，今夜的月色依旧。铃音只是微笑，她暗红色的眸子里像是有了火光。

这天夜里，千鸟琉璃一个人躺在床上，很晚都没能睡着。

第七十五章 星霜之月的后日谈

这件事结束后，琉璃月学院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日子。

由千鸟琉璃所掀起的这次整治行动规模之大，在琉璃月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由于校园欺凌的隐蔽性和特殊性，欺凌者一向很难被抓住证据。但这一次，借着学生会与校方的合作，以及为防止受害者被打击报复而设立的一系列措施，许多抱团对所谓“底层”学生进行压迫的欺凌者终于被揪出来，要面对校方——甚至是魔法师协会的严厉惩罚。

客观上看，这确实是最有机会处理这类事件的时代。不过不得不说，也只有既具威信，又有手腕的千鸟琉璃才能将它做得这么好了。

面对这一次行动，许多受到牵连的、在月沙城，甚至在暮港地区都拥有势力的家族都明智地配合校方接受了处罚。毕竟，琉璃月是属于月沙城所敬奉的幻想种——那位海蛇之神的魔法学院。在这样一座动起真格的学院面前，没有人会为区区一个家族的魔法师做出冒险之举。

大量的欺凌者都被要求向被害人道歉，并接受停学乃至于开除的处分。而极少数真的犯了罪的学生，在接受完校方的处罚后，还要被送往月沙城听候发落。

自然，若叶泉蛇就在其中。由于在不遵守安全规定的情况下将危险魔物带至居民区，以及在校园内对其他学生发动袭击，若叶被交给了一向对犯罪法师绝不留情的魔法师协会，等待接受法律的制裁。在审问和调查的过程中，有更多涉及她的欺凌事件浮出水面，一些漏网之鱼因此暴露，那些原本可能永远消失在黑暗中的丑恶之事也终于为人所知晓。

由于那位学生会长似乎手握一些“证据”，在这次事故中，若叶家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为了避免声誉受到更进一步的影响，若叶泉蛇被家族除名，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姓氏与家庭。至于她最后还会受到怎样的严厉惩罚，在漫长的审理和调查结束前，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了。

而琉璃月学生会在大获全胜后，却并没有开个庆功宴的闲心，事实上，学生会的所有人都在为事后处理忙得不可开交。那些被魔法、使魔或是邮递员送来的信件在行政楼里堆积如山，学生会成员则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有时要协助校方对照受害者身份，有时“海蛇神之瞳”又要自己出动，按照魔法师协会的要求调查某个刚被抓到的人。

而让这一切雪上加霜的是，那个学生会的主心骨，总能将问题解决得又快又好的千鸟琉璃这两天根本不在状态，或者用副会长的话说，她“从早到晚都活在梦里”。这位学生会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偶尔忽然脸色发红，偶尔又开始唉声叹气，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据说她偶尔还会跑到那位暮港地区的魔法牌冠军——幽谷百合的宿舍里，待上一晚上才重新出来。一些仰慕她的学妹都在猜测这位会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从七濑嘴里套出点情报，但这个最了解琉璃的妹妹最近变得像浑身冒刺的小刺猬，对所有人的问题都以“哼”来作答。

……至于工作，也没人敢真的到琉璃面前对她说“你清醒一点！”，谁让学生会长前段时间已经很辛苦了呢。

而在琉璃月的另一个角落，属于另一个人的小型粉丝团不知何时悄悄建立了起来。这个奇怪的团体由很多阴沉而内向的学生组成，她们既没有组织什么活动，也没有聚过会，只是偶尔凑在一起，交换一些魔法牌杂志、照片和纸条，并且对着上面的内容嘿嘿傻笑。

不过，这些学生所关注的那个对象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如说，她本人正在——

“啊我死了，这对真可爱，贴贴。我宣布幽兰老师的姐妹百合天下第一。”

……雨宫铃音趴在宿舍的床上，一边翻阅漫画一边说着没人听得懂的垃圾话。她头发没扎，穿着超级单薄的睡衣，叼着从身边的纸盒里拿出的零食，至于那些教科书、论文和材料，已经堆在书架里好久没打开了。

「……铃音啊。」抚子叹了口气。

「什么事~」

「你已经像这样两天了。」抚子说道，「学习也不学习，剑也不练，魔法牌协会的稿子也不写。一下课就像长在床上了一样，连小铃音的雨伞你都不修！」

铃音转过头去看桌上的人偶，小铃音正气势汹汹地向主人挥舞着那把破破烂烂的雨伞。

「有什么关系嘛。课题完成了，气也出过了，若叶也被丢进监狱了。」铃音懒洋洋地说，将书翻到了下一页，「“海蛇神之瞳”会维护治安，也没人会对我发动袭击了，我管那么多干嘛？哎，我就应该像这样休息几天，好好享受人生……噗咳！」

铃音感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腰上，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抚子在搞鬼，于是也不反抗，就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看起书来。抚子清晰地咳嗽两声：

「接下来是心之契约的每周广播。」

「请讲——」

「你的心象点数已经存到28了，不打算换点东西吗？」

「好像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吧？」铃音又将书翻了一页，「留着以后用~」

「体质似乎有上升到12的迹象，请继续加油。」

「好~」

「意志还是一如既往地只有11，和你一样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那是当然！」

「本小姐没夸你。」抚子毫不留情地说，「还有，你的魔眼自从升级到lv3之后就再也没有练习过了，请你多加注意。」

「这么一说之后的研究点要用在哪里也没想好呢？」

「你如果像这样赖在床上，是永远拿不到研究点的。」抚子严厉地说，「本小姐会为你找一找合适的能力，但请你好好动起来。」

「再让我休息一天！」

「好吧，但还有最后一件事。」

「什么？」

抚子忽然停了下来，在这片刻的死寂中，她缓缓贴到铃音的耳边，轻声低语道：

「下周期末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雨宫铃音丢掉零食，抱头惨叫起来。

卷末杂谈

故事到这里告一小段落，我也趁机和大家聊聊书内书外的事好了。

首先！

居然真的有人认为这本书只是友情程度的百合！

你们没看过那张表情吗，就那个“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友情吧！.jpg”的表情！

不过第一卷结尾都这样了，是不是真百合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吧。咦，难道这不是正常的进展速度吗？原来已经太慢了？！

然后虽然大家会向我问一些设定……我觉得很多设定我都讲得很清楚了吧，不要向作者逼问一些已经写过的设定啊，很失礼的（？）。

有关若叶泉蛇的那些事，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居然有很多人认为若叶可能逃过应有的惩罚……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若叶的结局在之前的剧情中已经有过很多暗示，这一段故事也早已定好了。

我写这段剧情时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就像琉璃会长说的那样，“至少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大家‘这是错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逃过了制裁，那写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若叶真的在那天晚上死了，不但会有很多真相永远消失，还会把整个局面搅得乱七八糟，甚至让若叶本人逃过比死更糟糕的惩罚……“那可就便宜她了”。

铃音是成熟的大人（？），当然会把事情考虑周全的。

感到有些吃惊之余，我也只能安慰大家，不要太担心某些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真的发生，毕竟前面的故事里早就做好了铺垫。这本书不是那样的小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作者，请放下心，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结果光是讲若叶就用了那么多字，还有一些碎碎念只能下次再聊了，在保持轻松愉快的前提下，很欢迎大家给我留下书评和反馈。第二卷卷名《不知火的归乡》，剧情直接接上上文，明天就开始连载，铃音会不会有新的人偶呢……之类的就请直接去看吧。

说起来，小心别把我养死了啊！

卷二 不知火的归乡

第一章 小法师们的期末考

十二月下旬临近时，琉璃月的冬天终于到来了。

对于那些家住异地的学生来说，琉璃月的冬天并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的海岛气候凉爽，湿度宜人，太阳也远没有夏日那么猛烈。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琉璃月学院，一样也是有“雪”的。

琉璃月的雪不在空中，而在海里。每逢星霜之月的月底，成群的雪花鱼都会在岛屿的附近聚集，产下无数雪白的鱼卵。这些鱼卵在海面下悬浮，向着海底飘落，宛若海中的落雪，而这幅壮观的景象哪怕相隔极远，在教学楼内也能清晰看见——只不过现在还坐在教室中的学生，恐怕没有一位是有闲心观赏这幅盛景的。

“根据校方要求，所有考生均应使用通用语，并以黑色墨水在答题卷上作答。”在教室中，一位身着素白和服、黑发青瞳的少女说道，她手执一柄折扇，走在考场中的学生之间，“请大家确认自己发到的试卷是《诅咒魔法基础》……”

在考场的一角，一位黑发红瞳，顶着明显黑眼圈的少女坐在课桌前，面对着自己面前那份试卷，她的小人偶现在坐在考场外面打着盹，等待自己的主人结束考试。而正在说明考场规矩的教授名为清兰，传闻她是已度过近千年时光，化为人形的大妖怪——同时，清兰教授还是琉璃月学院如今的管事人，可以称她为实际上的“校长”。

被这样一位教授监考，学生们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那么，考试开始。”她微笑着说，语调像极了温文尔雅的大小姐。铃音低着头，阅读起试卷上的第一道简答题：

请说明诅咒魔法中“诅咒”一词的词源，并简要阐述该学派法术被命名为“诅咒”的理由。

「需要本小姐给你来点场外援助吗？」

「你不和我争起来就谢天谢地了……等我实在答不出来再说吧。」

铃音回答道，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先一步在纸上写上了回答——“诅咒”一词源自古妖精语，在七翼魔法创立的时代，人们并未发现该施法方式同样能用来增强战友，而非仅仅用于诅咒敌人……

在琉璃月中，这样的考试已持续了数天。哪怕是这所出趟宿舍都可能被魔法糊脸的神奇学院，学生们的理论考试还是和非魔法专业差不太多。不论是严肃枯燥的《古语魔法发展史》，还是以实战为主的《魔法战术理论》，学生们都得乖乖坐在教室中，面对艰深困难的问题，想办法用笔墨从迷宫中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过一到了实践考试，教授与学生们就开始放飞自我，尽情表现自己的想象力了。在这几天里，人们随时都能看到被法术分割出来的一大块区域，里面的学生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表演”。就在昨天，海岸边还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而那位金发的魔女教授悠闲地拍掉帽子上的灰，对面前的学生说道：

“满分，但你走的时候记得找一下维护结界的后勤组，她们把你的火力估计错了。”

自然，铃音也与这样的考试战斗了数天。

她要考的课程不多，两门必修课中，《中等魔法理论》的笔试和实践她都已经通过。铃音在笔试里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还在实战部分中漂亮地解读了老教授准备的法术原典，让迎面飞来的魔法飞弹化为了漫天的烟花。

而温蒂珀斯教授设计的实践课则让女孩子们非常开心，她们一人领到了一只可爱的热带铁壳鼠，并被要求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抱着它安全穿过数只虎视眈眈的危险魔物。可惜考试结束后，这位小魅魔还是把每一只在女生们胸前拱来拱去的老鼠提起来，丢回了自己的养殖区。

“——时间到。”

清兰教授说道，她放在讲台上的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也落了下去。铃音飞速扫了一眼自己的试卷，最后还是决定不再乱改自己拿不准的那道题（当加速术作用于不具有实体的生物时，如何通过修改法术原典来使其生效？试举例说明）。交完试卷后，铃音匆匆离开考场，拎起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铃音就向幽灵花教授的考场跑去。

很不幸的是，虽然铃音的课程并不多，但她修的四门选修课中，有三位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刚刚的清兰教授是其中之一，毕业于千塔之城的洛斯米娅是只笑面猫，而幽灵花教授就更不用说，铃音对她在学术方面的严厉程度可是心知肚明。

结果就只有教炼金术薇薇比较和蔼可亲，至少在考她的理论课的时候，这位教授还会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活跃气氛呢。

《亡灵改造学》的实践考试是铃音今天的最后一门考试。在幽灵花的安排下，学生们要一个个进入实验室，一对一地在幽灵花面前完成“改造”。抽到最后一位的铃音看着前面的同学或心事重重，或如释重负般离开考场，不由得有些心里打鼓。终于轮到她时，考场的人已经都走散了。

“你要在时间结束前，将这只镜尾蜥蜴的尸体改造成能隐蔽运送物品的亡灵，”幽灵花说，铃音低头看向试验台，那里放着那只头长在镜子外，尾巴长在镜子内的爬行动物，“我不会重复安全守则，你应当是清楚的。考试开始。”

铃音尽全力完成了这场考试，而考试的难点显而易见：学生必须将“不存在”的蜥蜴尾巴也加以改造，才能让作品符合要求。还好，在沙漏走完之前，铃音总算成功地让那只蜥蜴衔着宝石，灵活地开始在镜中钻进钻出了。

“你用的法术太简单了，”幽灵花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虽然已是正式法师，不受法术位约束，但会的法术实在太少。寒假里你要多学习法术原典，不要落下了进度。”

“是……”

“还有，”幽灵花说，让蜥蜴回到了盒子里，“你满分了。我想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天黑之前回去吧。”

第二章 少女们的睡衣派对

“我考完了。”

在铃音的宿舍中，头一个作出如此宣言的是一位黑发中有一缕鲜红的少女。幽谷百合面无表情地说完，翻开书躺倒在铃音的床铺上，一副燃烧殆尽的模样。

“我和铃音同学明早还有一门魔物通识的笔试……”吉莉埃尔抓着自己乱糟糟的金发，整个人像融化了一样爬到桌面上。铃音轻拍少女的脑袋，向房间里的第四个人问道：

“琉璃会长，你明天还有考试吗？”

“诶？啊……我也已经考完了。”千鸟琉璃慌忙接话，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因为我前三年就把课程修得差不多了……”

“真好啊——”

吉莉埃尔和幽谷百合异口同声地说，在自己占据的位置上继续瘫着。琉璃会长只能发出“啊哈哈”的笑声，她看向身旁的铃音：

“铃音呢？明天考完之后，好像还有课题答辩要做吧。”

“是呀，是有关朔月之蝶的答辩。”铃音打着哈欠，很自然地就躺在了琉璃的大腿上，“这个没什么难的，通过了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这、这样啊……”

琉璃的脸有些发红，帮躺在大腿上的铃音整理头发。每当琉璃的手指碰到铃音的耳朵时，少女都会像猫一样晃晃脑袋，让琉璃无意识地露出微笑。

“铃音，你黑眼圈很重哦。”

“因为熬夜复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