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33章

铃音刚想开口，水月忽然转过头看向那池清泉。她爬到泉水边，用手指蘸水舔了舔，随后发出若有所思般的声音。

“……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水月说，用深蓝色的双眼注视着泉水深处。

第十一章 今天的午餐是？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是什么意思……”

铃音放下那锅还在慢慢煮着的粥，几步走到水月身旁。巫女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但泉水依然清澈平静，没有任何异状。

“可能是闻到食物的香味了？”

“粥吗？”铃音问。

“铃音吧？”

话音刚落，清澈的泉水忽然涌出大量气泡，见势不对的铃音打算后退，一只足有一人高的巨鱼就破水而出，张开生有无数磨齿的大嘴向水月咬来。

“小心！”

铃音喊道，她一个侧身抱住水月，把她护在身后，但水月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头往后扭去，看向冒着热气的煮锅：

“啊，小心粥！”

“小心你自己啊？！”

小铃音的红伞挡在两人身前，巨大的伞状光壁在两人面前张开，挡住了这只怪鱼的牙齿，那怪鱼和护壁之间发出可怕的嘎吱嘎吱声，用自身的重量和魔法对抗。铃音将左手食指搭在小铃音的衣服上，收到魔力的人偶将雨伞下压，随后用力向前一推，沉重的怪鱼顿时腾空而起，整只脱离了水面。

“好大！”水月这才反应过来，而铃音已经从手链中掏出了卷轴。随着羊皮纸在空气中化为粉末，大量的寒气顺着她的指尖向水面蔓延，将那眼泉水的表面冻成坚冰。

巨大的怪鱼狠狠砸在冰面上，却没有开始垂死挣扎，而是用那对鳍在冰面上一拍，靠自己跃向空中，张开大嘴将铃音与水月吞了进去。然而这副画面还未持续数秒，一把明亮锋利的刀刃猛得从它的头顶刺出，无数漆黑的蝴蝶从伤口中涌出，在被篝火与提灯照亮的洞穴中飞舞。

怪鱼的身体在洞穴中挣扎，以尾巴拍打着四周的洞壁，将那些石笋和钟乳石一一砸断。随后，一道锋利的水幕像刀般在怪鱼的颈部转了一圈，将怪鱼的头部从内部斩下，四溅的鲜血被卷轴的余波冻成冰沫，洒落在地面上，而剩下的一半身体抽搐两下，躺在冰面上不动了。

“重死了……”

怪鱼的脑袋中传来少女的声音，随着一阵冰块断裂的嘎吱声，鱼的脑袋被蝴蝶们衔住拖走，露出完好无损的铃音与水月。在身边保护少女免遭怪鱼啃食的影子四处飞散，铃音甩掉刀刃上的鲜血，怪鱼的灵魂缠绕在刀锋上，被磷火般闪烁的左眼逐渐吞噬。

“哦，铃音很厉害嘛！”

“你才是强得有点吓人，那是控水的能力吗？”铃音问道，她收刀入鞘，“你是水元素使？”

“差不多吧，”巫女吐了吐舌头，她看着影之蝶们回到铃音的身边，分食着怪鱼的灵魂，“这家伙想吃我们诶。”

“尸体有点大，我们得想个办法处理一下。”铃音仔细端详着怪鱼那没有眼睛的头部，“不然可能会把其他魔物引来……”

“这个交给咱吧！”

四周的“海洋”之元素应巫女的召唤开始流动，这些清水将被冻结的怪鱼鲜血聚集起来，像史莱姆似的包裹着它们。铃音看见那些水团中的鲜红色逐渐淡去，不由得感到有些惊奇。

“还要再处理一会儿，我们来煮粥吧！”水月笑眯眯地说。

“……煮粥？”

铃音早把那锅粥给忘了，她回头一看，刚刚小铃音张开的护壁居然正好挡在篝火前，那锅粥完好无损，仍然在慢吞吞地冒着泡。

“这家伙的尸体这么大，还得慢慢处理呢。这种魔物的鳞片和骨骼都是很好的炼金材料，最好不要浪费，让我花点时间……”铃音叹了口气，她用魔力擦了擦剑刃，在这只怪鱼身上寻找着可以下刀的地方，“等等，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鱼……”

“咱吃过这种鱼，生鱼片很好吃的！”

这一瞬间，铃音前世今生的饮食习惯在大脑内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结果是前世略占上风。她严肃地咳嗽一声，和小铃音一起举起了工具：

“……还是拿来煮粥吧。”

最后，在刀刃、魔法和水月的帮助下，这只怪鱼总算被分解成了一大堆珍贵的材料。鱼骨、牙齿和鱼鳞被铃音收进空间手链，那些能吃的鱼肉也被分解成数块，一部分拿来和粥煮成一锅，剩下的则塞进了空间已经开始吃紧的手链中。

就在这间已经被水元素重新净化干净的洞穴中，水月与铃音面对面坐着，享用着鲜美的鱼片粥。巫女吃东西时不声不响，怕烫的铃音则一边等碗里的粥凉下来，一边默默注视着她。

「这巫女真有趣啊。」抚子说。

「比起有趣，我反而觉得越来越可疑了……」铃音看着水月的脸，魔眼的磷光微微闪烁，「你说，到底怎么才能解释她这种情况？」

「不知道，不关心。你和本小姐聊天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老提其他可爱的女孩子？」

「哈？明明是你先提的！」

「而且她的巫女服蛮可爱的，你下次要不要穿出去试试？老是穿长裙多没劲啊。」

「不许得寸进尺！」

「你也可以和她一样用魔法防止走光……啊，不过裙摆开叉那边可以看到诶，这孩子也没穿。」

铃音差点把鱼片喷出去，水月吃得正开心，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铃音的表情，又自顾自埋头喝起粥来。

……而在笼目之眼中，这位自如驱使着海洋之元素的巫女，躯壳内的灵魂却如同微弱的烛火般飘摇不定，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铃音最后看了她一眼，吃起今天的午饭。

收拾完篝火与餐具，两人离开这块有着泉水的小空间，继续向洞穴深处前进。两人高的洞穴七弯八扭，还有各种各样的看起来毫无区别的岔路向四周延伸，若不是脑袋里有抚子牌3D地图，铃音恐怕早就已经迷路了。

“我们在琉璃月地下多深了啊……”

铃音喃喃地说，小心地扶着墙壁向下爬到低处，水月则轻松地跳到她的旁边。铃音举起提灯，发现这里又是一片平坦空旷的钟乳石洞穴，然而在提灯的白光中，少女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险些滑倒在地面上。

“……”

在洞穴正中，一只巨大的海蛇盘旋着身体，静静注视着下方的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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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还没完全活，呜呜

第十二章 今在何方

“……”

在提灯的光照下，眼前的画面震得铃音动弹不得。那只盘旋在洞穴中央的巨大海蛇低头俯视铃音，那姿态不由得让少女想起琉璃月与月沙城中的雕塑，那雕塑以平静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下方的行人，与面前的巨蛇如出一辙。

“海蛇神大人……？”

铃音悄声问道。她实在是在原地站了太久，身后的水月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因此从背后拽了拽铃音的衣服。这个动作让铃音手中的提灯晃了一下，让面前的巨蛇也露出了真容：摇动的光影透过了巨蛇的蛇身，它是透明的。

“怎么了？”水月好奇地凑过来，踩在高一些的地方，把下巴搭在铃音的肩膀上。

“前面有蜕下的蛇皮，”铃音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感到自己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那好像是……海蛇神的……”

那是一种颇为怪异的感觉，空气中没有浓到喘不过气的元素，也没有魔法肆虐过的痕迹，但却有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抬不起头。那些被称为幻想种，又被敬奉为神的魔物通常拥有“权能”，借助这一力量，幻想种无需借助法术就能直接拨动法与理，引发某种神奇的现象。与法术一样，幻想种的权能也会留下某种痕迹——

只不过铃音也没有想到，即使是海蛇神褪下的蛇皮也会有如此压迫力。

“哇……”

水月从铃音背后走出来，仰望着这具巨大的蛇皮。两人借着提灯的光接近它，发现蛇皮与上面的鳞片完好无损，在灯光下散发出梦幻般的月白色。水月好奇地来到它的身下，张开双手试着抱了抱蛇身，但这具蛇皮实在太过庞大，她一人根本无法完全环抱住。

“这只能是海蛇神大人蜕下的皮了，”铃音说道，慎重地在它面前行了个礼，“可为什么海蛇神大人会在这里蜕皮……”

“铃音要把这个也带走吗？”水月也抬头看着它，“像那条鱼一样？”

“这不行，幻想种蜕下的蛇皮实在太危险了，我没有做足携带它的准备，”铃音板起脸来，“不过我可以记录一下它的位置，回去跟清兰教授报告，或者出洞之后做好准备再来回收。水月，在这里等等我。”

“诶……好吧。”

水月在这具蛇皮之间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碰碰，好像觉得它手感很好似的露出笑容。铃音用笔记简单记录它的特征，在抚子的地图内做了个明显的标记，借着这段时间，她与抚子讨论起现在的状况来。

「……你觉得海蛇神为什么会在这里蜕皮？难道它住在这里？」铃音问，她正叼着笔，思考如何记录现在的环境，「这么一说，这里确实很像蛇巢啊。你看这个蛇皮的尺寸，这些洞穴好像完全容得下海蛇神在里面穿行。」

「哪个幻想种愿意住在这种到处都是动物尸体和奇怪魔物的地方？那可是文明生物，不是野兽。」抚子嘲笑道，「不过有一点本小姐同意，蛇是不会在危险的地方蜕皮的。嗯，这倒是有意思……」

「这蛇皮似乎是很久之前的，」铃音观察着四周，附近的那些蛇蜕皮时留下的痕迹都已非常古老，「也许它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

「那就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了，它为什么要离开？」抚子再次指出新的疑点，「海蛇神是守护月沙城的幻想种，也是琉璃月学院的创立者，它没有必要离开。」

两人暂时停止了对话，虽然没有交流，但抚子和铃音已经以某种默契回忆起了同一些情报：月沙城的人都知道，海蛇神已经数十年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了。哪怕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就只是“见过”它一面而已。

如果海蛇神一直没露过面，那它现在究竟在哪里？这个荒废的“蛇巢”又是怎么回事？

做完调查之后，铃音叫上水月，寻找着向下的其他洞口。身处没有丝毫自然光的洞穴中，人类很难准确的判断时间，因此铃音不时取出自己的沙漏，确认现在的时刻：此时正是下午，自己已经在洞穴中泡了一天了。

“难道要在这里过夜吗……”

“在这里过夜有什么问题吗？”水月问。

“你还记得刚刚那只鱼吗？”铃音小心地穿过一地动物骸骨，显然这里曾有一只肉食魔物住过，现在又因为不知名原因被荒废了，“它在一般的地方可不会长这么大。我接近洞穴之后已经是第二次遇到这种魔物了，很可能是因为海蛇神在洞穴居住过，导致这里变得适合魔物生存……换句话说，对人类来说这里很危险。”

“可我们除了那条鱼也没碰到什么东西嘛？”水月跟在铃音旁边，“那条鱼不是很好吃吗？有种淡淡的奶香味，一点也不腥，而且肉的口感很好，稍微一抿就变成很多细丝……在热粥里滚过后连粥也变得很鲜美，还加了盐和白胡椒……”

“停停停！”铃音感到自己又有些饿了，赶紧让滔滔不绝的巫女就此打住，“说什么呢，这次是我们吃它，下个魔物说不定就能吃我们了！而且刚刚没遇到危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些魔物会本能地远离海蛇神的蛇皮，再往深处走可就说不好了。”

铃音的话音未落，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啸叫声。这声啸叫随着风在洞穴间回荡，给灯光边缘的黑暗平添了一分诡异。等这声啸叫逐渐消失，铃音打了个寒战，转身对水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你看，我说过了！”

「本小姐以前是不是……」抚子沉吟片刻，「听过这个叫声……」

「你没记错。」铃音阴沉着脸，「就是枫果月的月底。那天晚上我们出去测试小铃音，然后和温蒂珀斯教授被森林深处的飞出来的蝙蝠群袭击了……那时候我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那我们怎么走呢？”水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

“如果这是海蛇神曾经的巢穴，那洞穴之间大概率是相通的，”铃音回答，提着提灯寻找新的洞口，“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向下吧。”

第十三章 巫女不溶于水

没过多久铃音就注意到，自己似乎正沿着一条时间之河逆流而上。

自从穿过海蛇神的蛇蜕之后，洞穴中就出现了越来越多历史的痕迹。地面上偶尔能见到的魔物骸骨越发怪异，铃音根据魔物通识课的知识勉强认出了一些早已随时代变迁消亡的生物，但更多的则根本无从辨认。

「这到底是……」

「本小姐也不认识，也许我们需要一位文史专业的法师。」

「比如小百合？」

「太好了，本小姐现在立刻把幽谷百合放进心象网络的购物列表，让你临时兑换一个出来。」抚子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挑点值得参考的保存起来吧。」

这些魔物骸骨大多数都已化作粉尘，失去了它的魔法效用。但可以预见的是，只要继续向下，洞穴中还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历史遗物，甚至会有死去数百年力量也不会消亡的强大魔物的尸骸——哪怕水月说的“财宝和魔法道具”并不存在，光这些堆积下来的魔物骸骨，也够任何一个法师使用好久了。

当然，这一路上不仅仅有死物，同样也有“活物”。这些活着的魔物大多焦躁不安，有的远远察觉到铃音与水月的脚步就拼命离开，还有的悄悄潜伏到两人身旁，试图对少女们的脚踝发动攻击。

即使有着五六七感，铃音的观察力也不可能比得过这些终年生活在地下的魔法生物。还好，少女肩膀上的小铃音可不管发动攻击的是谁，一律用法术将它们挡下，顺便以飞弹和雨伞还击。水月就更不用说，身为水元素使的巫女轻易就能察觉到脚边的攻击，经常灵活地跳到一旁，把铃音吓一大跳。

大多数发动攻击的魔物都还算好对付，只有少数情况特别棘手。其中一只鼹鼠几乎有通道那么高，它在铃音背后悄无声息地跟着，许久都没被发现。直到小铃音一雨伞砸在它的鼻子上，让鼹鼠发出刺耳尖叫的时候，铃音才算反应过来。

“它们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再动手吗？”当铃音好不容易把它喷出的毒雾吹跑，影之蝶开始享用新的食物的时候，忍不住发起火来。她气呼呼地拽下一根鼹鼠胡子，卷好之后收进空间手链里。

“它们的生活也很辛苦呀~”水月倒是想得很开，她正用水元素净化着两人身上可能会引来其他魔物的鲜血，这一路上多亏了她，她们才没有变成洞穴里的移动“灯塔”。

除了巨大的鼹鼠外，两人还遇到过让小铃音次次挥空，朔月也怎么都咬不完的虫群。铃音不得不拉着水月在洞穴中抱头鼠窜，找到机会后撕开卷轴，让火焰把狭窄的洞穴整个“清洁”了一遍，才算将它们击杀。

「至少你不用收集它们身上的炼金材料了。」抚子看着面前的一地灰烬，幸灾乐祸的说。

「住口吧，我们还得原路回去记录一下地图。」铃音精疲力尽地拍掉校服上的灰，将魔眼中的灵魂逸散到空气里，让从刚刚起就没回去过的影之蝶们进食。

地下洞穴似乎向着地下无限延伸。尽管铃音知道这点深度对幻想种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不禁想象自己正处在学院下方多深的地方。想象着自己那几位朋友就在头顶上方聊着天，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神奇。也许琉璃会长已经说服了清兰教授，正在向这里一路赶来呢。

然而，铃音与水月的探索之路还是遇到了一些阻碍：她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没路了啊。”

“好像是呢~”

寻找着那些看上去像是“向下”的洞口一路前进，前方的路终于还是到头了。从这条地下通道出来后，迎面就是一眼小小的地下泉，这些地下深处的水经过岩层的重重过滤，清澈得如同水晶。铃音在狭窄岸边来回走动，试图找到向下的路，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地将提灯放在一旁的岩石上，靠着墙坐了下来。

「往回换一条路要花多久？」

「上一次走岔路已经是很久之前了，」抚子拖动着脑内的那张地图，确认着刚刚她们穿过的通道，「现在回去嘛……」

“铃音——咱饿了——”

“……休息吧。”

取出沙漏，惊觉现在早已过了晚饭时间的铃音只好答应下来。这次两人依然生起了火，食材则是上午那只巨大的怪鱼。

鱼肉在空间手链和法术的双重保鲜下，与午饭时的味道完全没有差别。铃音有些笨手笨脚地将鱼肉固定好，撒上调味料后放在从篝火里取出的木炭上炙烤。她前世还有些和公司同事去野外烧烤的经验，水月看起来就只会坐在一旁等着吃，所以只能自己上手操作了。

很快，鱼肉就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肉中的油脂在火焰上滋滋作响，呈纤维状的鱼肉一点点散开，让调味料的汁水逐渐渗透到鱼肉的内部。在铃音的手中，一些鱼肉被烤得有些发焦，但却反而增添了些许烤肉的香味，让水月像猫一样盯着鱼肉不放。

“哦哦……烤肉大师……”

“是食材好，我做饭的水平挺一般的。”铃音将一半鱼肉分给对方，小铃音疑惑地看着狼吞虎咽的水月，似乎不理解这些生物为什么需要进食。法术的光芒环绕在两人周围，将烤鱼的香气隔绝在外，让两人得以不受被香味吸引来的生物的打扰。

“别忘了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走啊。”铃音无奈地看着水月，此时小巫女刚刚才吃饱，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手指。听到铃音的这句话后，巫女望了望四周，随后看向了那潭水池。

“水月？”

铃音刚想问她是不是又发现了会从水里发动突袭的鱼虾螃蟹之类的玩意儿，巫女就两步走到了泉水之中，让冷冽的地下水将她的巫女服与长发都浸得湿透。她似乎一点也没被那头因为浸湿而变重的长发拖累，一个俯身就潜入了水下。

“水、水月？！”

铃音吓得跑到水边，一串小小的气泡涌了上来，但巫女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黑暗里，只能看见她发尾那个弯月发饰在还在微微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