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5章

“而且有奖金？”铃音有些惊讶，“明明是校内社团？”

“嗯，因为是非常大的社团，所以与魔法师协会是有合作的，也算是为了推广魔法牌吧。”

说到魔法牌——

时间回到数千年前，古语魔法帝国刚刚破灭的时代，那时黑暗贤者艾尔梅娅刚刚创造现代的七翼魔法，而当年圣堂教会盛极一时，在他们的阻挠下传播魔法的真理并非易事。后来为了更好的推广魔法，法师们开发了被称作“魔法牌”的教具，这种教具将法师战斗时释放的魔法、召唤的生物写成卡牌，严格按照法术的原理制定规则，以“模拟两位法师战斗”的形式来教会学生复杂的魔法规则。这一教具历经数千年的演变和传播，规则经历了无数次简化，逐渐变为现代普通人也能勉强掌握的卡牌游戏。

现代的魔法牌通常规定对局者每人拥有20点血量，将对方的血量降低至0也就意味着获得胜利。不过，由于它追求“模拟法师对战”的原则，魔法牌仍然保留了其作为教具的功能，在魔法教学中卓有成效——也通常是魔法学校的校方唯一愿意学生沉迷的娱乐，毕竟据琉璃会长所说，当年还有光顾着打牌，逃了一学期的实战课，结果还在期末考试取得第一的例子。

而琉璃口中的“魔法师协会”，便是由大陆上的魔法师们联合起来维护自身利益、名誉，并对“无知者”履行教育义务的跨国度组织。现代的魔法牌由魔法师协会统一维护和发行，每四年还会组织一次国际性的魔法牌大赛——据说在世界中心的光辉学院，甚至有专门为研究魔法牌所开设的课程。

“……呜哇。”

铃音在走进据说是“魔法牌社团”的场馆时，着实被这种活动的热度震惊了。现在应该是很多学生都有课程的上课时间，但体育馆一层的方形牌桌上，仍然有大约三分之一坐满了人。她们手上拿着卡牌（或用法术让卡片悬浮着），时而抽卡，时而将卡片放在桌面，而魔法牌中的幻术会投影出法师的盟友、魔物或法术，学生们就借此来攻防、战斗。这画面虽说热闹，但也显得非常……有既视感。

「哦哦哦哦！是那个啊，抚子！你快看！」铃音双眼都要放出光来了，「游○王！可以投影打牌的！果然魔法世界就是有这样的东西——」

「规则明明更像万○牌吧？」

「一会儿打牌就拜托你了，另一个我！」

「谁是你的搭档啊？」

铃音跟着身边的琉璃会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战斗”，还在入口处的柜台找到了一叠宣传用的规则说明书。顺手拿了一本之后，铃音简单翻阅了一下：规则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相当复杂，因为其中有许多对于卡牌游戏来说简直是毫无意义的额外设定，例如什么“元素环境”、“法术交互”之类普通人根本听不懂的专有名词，放到现代世界绝对会成为入门门槛极高，基本没有受众，很快就会爆死的游戏。但这些概念似乎都是来源于魔法的基本知识，铃音在脑袋里转了个弯，立刻就理解了规则的意思：正如琉璃会长所说，这就是属于“魔法师”，只有魔法师才能愉快玩耍的卡牌。

……或者说，是法师们的一种实战演习？

没等盘算着也弄一套魔法牌来模拟战斗的铃音开口，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脚踝附近传来一阵奇怪的迟滞感，而肩膀上的人偶一动，对着某个方向劈了下手中的红伞。

“疼……！”

随着清脆的一声“啪”，铃音回过头，看到一个把黑发扎成粗长辫子，眼角吊梢的学生，她露出明显吃痛的表情，用手捂着自己被拍到红肿的手背。坐在铃音肩头的人偶威胁性地摆了摆手上的红伞，奥术魔法透明的轮廓逐渐消失了。

……这副外貌立刻让原本属于“雨宫铃音”的记忆动了，铃音被强化过的视力让她注意到自己脚边一抹正在消散的，属于面前学生的棕黑色魔力光，显然她刚刚试图用魔法狠狠绊自己一下，却被小铃音用元素吸收吞噬——在铃音的记忆里，这还是面前这个恶女头一次吃瘪呢。

“这是什么鬼东西——”她恶狠狠地骂道，显然没注意到人群中是什么给了自己一下。很快，她发现铃音已经转过头和自己对上了视线，于是露出了让人不快的笑容，“怎么了？我们的小母狗忽然想玩游戏了？以前的牌没被丢够吗？”

“你那张嘴就不能说点有家教的话吗？”

铃音条件反射地回嘴，这句话把对方说得一愣，大概从来没被少女像这样反击过。此时琉璃会长也注意到了这里，她回身半步把铃音挡在身后，正对着那个学生：

“若叶泉蛇……同学，对吧？”琉璃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文尔雅，“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有艾尔诺维奇教授的课吧？需要我帮你向她请个假吗？”

若叶悻悻地把手藏回身后，她用包含着恫吓和威胁的视线瞪了一眼铃音，口型似乎在说“我看她能护你到什么时候”，随后便迅速离开了。铃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肩膀上正在向她邀功的小铃音的头：

「这，我第一次看到活的……」

抚子大笑起来，而琉璃会长担忧地扶着少女的侧腰，上下检查了一下铃音的身体：“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啊，没事……会、会长，别捏腰啊……”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琉璃会长垂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像有些消沉，“再稍微等……”

“琉璃会长，”铃音打断了她，笑嘻嘻地捏住了对方的脸颊，“先别说这个，快带我去看看她们是怎么打牌的吧？”

“诶？啊？”琉璃会长显然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女拽住了手，“铃、铃音同学，不要拉我——”

第八章 名为互联网的恶魔

“你别以为能一辈子躲在那个乌龟壳里！”

“哇、哇啊，不要生气！”

一进场馆，铃音就看见两位牌手正在激烈地战斗。其中一位控制着武器精良的佣兵，而另一位被层层叠叠的魔法结界包围，导致对方根本奈何不了她分毫。边上的学生们已经散去大半，显然这僵持的场面已经维持许久，少了不少看头了。

继续往场馆内部走去，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法师”们用各种各样的策略来战斗，简直像是走在一片混乱又光怪陆离的战场中——就在铃音想去看看身边的学生是怎么把对方的火山化为黑色沼泽的时候，另一张牌桌上凭空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吓得铃音捂着脑袋半蹲下身，还以为自己的头发要被烧焦了，直到琉璃会长笑着提醒“只是幻象”后才重新探头看向牌桌——“战场”上的魔兽群就没铃音那么幸运了，它们哀嚎着倒在地上，被烈焰烧得只剩下飘飞的灰烬。

“真、真壮观啊……”铃音拍了拍衣服上由魔力组成的灰，看着控制魔兽的那位女学生仿佛灵魂出窍般瘫在椅子上，“没想到女校区的牌手这么多……”

按照铃音前世的刻板印象，玩这种游戏的多少还是男生居多。不过见少女们大多打得很开心，她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毕竟没有那么丰富的娱乐，魔法牌对法师们来说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消遣手段。

“怎么样，铃音同学想要试试看吗？”琉璃会长笑眯眯的问道，“虽然我牌打得不多，不过自认为实力还可以哦？”

“啊，那我就试一试吧……具体的规则还要琉璃会长跟我讲讲才行。”

“没关系，打着打着就会了，实战是最好的老师嘛？我来教铃音同学怎么组卡组——”

——大半个上午过后。

“……”

“……”

在体育馆稍显冷清的一角，手持数张卡牌的铃音与琉璃相视无言。学生会长一脸失神地瘫在牌桌上，身边代表生命值的悬浮框写着一个大大的“0”。

“这样就是第三十四局了……”

“我根本一把都没赢过诶？！”琉璃会长欲哭无泪地看着站在铃音的场上那些对她耀武扬威的粉色兔子、茶壶和亡灵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铃音同学真的没玩过牌吗？怎么可能赢得那么快啊？”

“就、就只是打‘速攻’而已。”

“速攻？用魔法强化战斗人员的身体素质，然后以速度取胜的思路？”琉璃会长一脸茫然。

“不，就是‘铺场’或者打出‘直伤’，用这些卡‘抢血’……”

“嗯？嗯嗯嗯？扑常是什么？枪雪又是什么？”

“而且琉璃会长只顾完成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干扰我的展开，导致血量差距被迅速拉大……”

“？？？”

琉璃会长的头上似乎冒出了越来越多的问号，脸上的表情因为铃音说出的各种奇怪名词显得愈发困惑。铃音把手中的牌收进牌组，一本正经地沉思起来。

「……啥情况。」

「难道你上辈子卡牌游戏打得不错？」抚子饶有趣味地问道，「确实规则非常相似，你也继承了雨宫铃音的魔法知识，可以理解魔法牌的玩法……」

「确实打得挺好啦，而且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工资很低，会帮别人打卡牌游戏赚外快什么的……」铃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这种都很简单的啦，只要愿意钻研，上网查点攻略，抄一抄别人的卡组就懂。其实我刚刚趁琉璃会长思考的时候看了看其他桌，水平也都差不太多……魔法牌在这个世界流行了多久了？」

「现代规则也得按百年算吧。」抚子回答。

「那异世界的法师又不是傻子，早该把这个游戏的战术摸透了！可她们似乎连卡组怎么组都不知道……」

「哦，这是最基本的推论，我的朋友。」抚子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大侦探的语气，「没错，本小姐估计“最厉害的牌手”和你想象的一样厉害，但真正的重点在于，“最厉害的牌手”实在太少了。」

「……你的意思是？」铃音露出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从我们这里前往“世界中心”光辉之城，要先渡海登上月沙城，跟商队翻过群山，接着再穿过魔族岭，最后坐上十天半个月的马车……啊，按你前几天看的百科书，坐飞空艇会快一些，但那还得先去东国的首都龙城呢。这一趟有多辛苦，不用本小姐多说了吧？」

抚子难得地承担起了“向导”的职责，在铃音的脑海中展开了一本书，里面是一幅描绘了大陆辽阔地域的地图。铃音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知识的传播”太慢了，对吧？」

「没错，厉害的牌手很多，但她们的心得体会却没法在大陆上流传，更何况这一座连魔法牌专业都不设的小小魔法学院。再说了，又哪有那么多人愿意公开自己的心得呢？」抚子满意地回答，「你前世的互联网，可是在全世界量产名为知识的恶魔啊。」

毕竟，铃音想到，就像自己刚刚说的那样，最顶尖玩家的思路只要在搜索引擎上一查……如果给原世界的卡牌游戏玩家们灌输一下法术原理，他们怕是真的能踏平大半魔法牌界吧？

「而且你打得也太功利了吧？」抚子叹了口气，「本小姐也看了看旁边的牌局，学生们都在利用魔法牌进行实战模拟，你完全就只是……」

一人一系统看向铃音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粉红兔子窜进了那只长腿的茶壶里，茶壶拼命在桌上跳着踢踏舞，试图将肚子里的兔子倒出去，而两位盔甲被扒得一干二净的骷髅士兵抱膝坐在石像鬼的腿上，默默看着面前这场闹剧。

「……能、能赢就行。」铃音连忙转移话题，「你觉得我们能靠这个赚钱吗？」

「好主意，听说奖金很高，至少你不用把自己卖进百合风俗店了。」

「好……等会你原本打得什么主意？！」和抚子商定计划后，铃音轻轻咳嗽一声，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脑海里抽了回来，“……琉璃会长，下次魔法牌比赛是什么时候？”

“比赛？”此时琉璃已经用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注视着正在思考的铃音许久了，“如果是说魔法牌社团的比赛的话，明天就是每月一次的校内大赛。铃音同学想参加吗？我觉得你很厉害，说不定能拿个好名次，填补一下学习炼金术的资金缺口哦？”

“对哦，如果能一直赢比赛……拿到奖金……做出第一个灵体人偶岂不是指日可待？”铃音有些兴奋地自言自语，她肩膀上的小铃音懒洋洋地举起红伞表示赞同，“该怎么报名呢？”

“嗯，铃音同学想报名的话，我帮你向社团要张表，晚上就送过去吧。”琉璃会长用手扶着下巴，“不过，要参加比赛需要有自己的卡组呢。铃音同学用这副临时组的……”

她们看了看桌上的地狱绘图，此时那个茶壶已经四脚朝天，兔子毛绒绒的小脚在茶壶口下面扑腾，弄得它看起来像个背面上也长出了肢体的恐怖生物。

“……我觉得没问题？”铃音说，此时粉红色的兔子终于挣脱了茶壶的束缚，一个冲刺将两具骷髅撞成了一地白骨。

“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再努力调整一下“赚钱的工具”对铃音来说并没有坏处。不过，尽管有着琉璃会长收藏的卡堆作为资助，但对于身为穷学生的铃音而言，动辄数十银币一张的稀有牌实在是负担不起——很显然，如何廉价地组出一套能战胜其他学生的牌就成了目前的重中之重。

好在铃音对此可谓是颇有经验。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放在卡牌游戏中也一样适用，只要尽早把对面打死，自然就没有面对更多强力卡牌的麻烦了。正因如此，造价便宜，又战斗力不弱的廉价速攻卡组可谓是穷人的利器——也正是铃音要用来使用的“武器”。

而已经和铃音达成“大人的黑暗交易”的抚子自然也相当配合，她将魔法牌社团里登记的所有卡牌都数据化，储存在铃音脑海中的契约里，只要铃音心思一动，符合她心中条件的牌就会被筛选出来。当然，每次铃音一使用，抚子就有意无意地提起少女现在正真空出行的事，然后欣赏着被挑拨出羞耻心的铃音的表情——至于在旁边陪着铃音的琉璃，则一直困惑地歪着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位纤弱的少女会时而脸色微红，时而用手压住那身单薄的校服，看上去像是因为温度而坐立难安似的。

……终于时间已至正午，在脑海中组完卡的铃音长出一口气，抱着一堆卡瘫在了椅子上。

“怎么样了？”琉璃会长用手碰了碰少女的额头，“我们要先去吃午饭吗？”

“啊，说的也是呢，现在已经……”

忽然，已经走得快空无一人的场馆一角发出一声欢呼，两人扭过头去，发现上午进入场馆时看到的那个使用佣兵卡组与乌龟壳战斗的少女瘫在椅子上，一副燃烧殆尽的表情。而在她的对面，一位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少女兴奋地举起一只手：

“好耶，赢了！”

“啊，”铃音愣了一下，“才打完啊……”

第九章 夜半○○敲门？

当晚，琉璃月女生宿舍。

夜色已深，这间凌乱宿舍中只有铃音一人，琉璃不在。少女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桌上的人偶——那人偶的外貌看起来和少女别无二致，它正上下挥动着手中的红伞，仿佛摆在商店门厅的招财猫。

“所以那个恶女上午就是这样……”

铃音用魔法控制着一只发着光的笔靠近人偶，还未相互碰触，桌上的“小铃音”就立刻吸走了笔杆上的魔力，“啪”得一声挥动雨伞，把笔打得凌空飞起，落在房间那头衣柜顶端的笔筒中。见人偶的反应同想象中一样良好，铃音满意地取消了手中的魔法，属于她的枫红色魔力光逐渐消散了。

「想用魔法绊你一跤，看你出丑，」抚子窃笑着说，「然后吃了奥术钝击一下。她叫什么？若叶泉蛇？“雨宫铃音”和她很熟？」

「哦，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铃音耸了耸肩，「抢铃音的牌，把铃音堵在卫生间里殴打……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教训她的好机会？」

「对，本小姐已经足足三秒钟没见过血了。」

「你是什么狂暴半兽人吗？！」

铃音取下人偶手上的雨伞，调整了一下魔力回路的位置后重新插回它的手上。小铃音伸了个懒腰，挥动雨伞对自己的主人打招呼，随后慢吞吞爬上少女的肩膀，乖巧地坐了下来。铃音一边心不在焉地逗弄着人偶，一边对抚子搭话：

「我觉得我差不多该开始设计自己的灵体人偶了……小铃音的成功是一个好的开始。」

「你现在闭上眼睛，本小姐马上开始往你的大脑里传输一位优秀人偶师的技术，不过你的脑浆可能会开得比锅炉里的水还快。」抚子讽刺道，「你需要找一位教授当你的导师，学魔法学到天昏地暗，然后……很好，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你打算做一个怎样的人偶了，或许你打算用契约兑换点特别……（爆炸音效）cool的材料？」

「……来点建议？」

「圣诞节特供猫耳魅魔？」

「那根本不是“灵体”吧？」

「那圣诞节特供猫耳幽灵魅魔？」

「我上哪儿找一个魅魔幽灵当人偶材料？」铃音有些无奈，「有没有正常一点的选项？比如什么……“由灵魂之火构成的式神”……什么“不知不觉间切开你皮肤的妖怪”……」

「用投影仪投影一个？只要投影仪不坏，人偶就不会死。」抚子提议。

「在这个世界做这种事会被怀疑的吧？」铃音质疑，「而且你这点子是不是有点耳熟？」

「真麻烦啊……」抚子嫌弃道，但仍然很尽责地给铃音展示了数个契约界面，「看看这些？“恶魂灵骸”、“死神眼眸”、“幻影浮游炮……”」

「浮游什么？」

「能化为幻影所以是灵体，能被主人控制所以是人偶。」

「原来如此，形式自由派……个鬼啊！」铃音不满地张开双手，对着面前的窗户展示身着和服的自己，「看看我！看这文弱可爱的美少女！我们不能做点优雅而奇幻的人偶吗？」

「那你就自己为这位身娇体柔，一被抱就软在对方怀里，和服下面空空荡荡的痴女设计一个。」抚子不满地咂了咂嘴。

铃音倒也没和抚子继续斗嘴，而是掰起手指：「用影子做的人偶，用妖伞做的人偶，用鬼火做的人偶……」

「影子好。」

「这就决定了？！」

「用影子战斗很优雅，」抚子斩钉截铁地说，铃音面前的“心象网络”界面像老虎机一般飞速滚动，最后停在了“魔法材料”的子条目上，「优雅就是强。」

「你这审美……」

「继承自你。就像真空和服。」

「对不起。」

铃音老老实实地看着抚子把那个界面摆到自己眼前，在“蛾之心”的名字下方，是一块缓缓旋转着的暗色宝玉。宝玉几乎与自身的影子融为一体，若稍稍移开视线，它就好像要融化进身下的那片黑暗中一般消散，直到观察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宝玉才又悄悄出现在原地。

名称：蛾之心

交易点数：30

说明：一块可被触碰的影子。影之神在末日寻得明光，并最终投入死亡怀抱。

「……30点，」铃音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只有7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