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咧开嘴角,露出略显尖锐的牙齿。
火焰在法术下支离破碎着开始飘散,灼热的气浪带起狼身后那头纷乱的银发。
“感觉继续留下来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啊……但是,但是……我啊,还是想和你打一场,这暴虐的力量,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她直起身,笑容越发灿烂和狰狞,隔着飘散的火焰盯着陈默的脸,黑色的指甲也愈握愈紧。
“如果说这个疯狂的世界还剩下什么乐趣,就只剩下用力量征服一切这件事了吧!”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但同样,她也是一个无比疯狂家伙,一个仿佛是狂信徒般对某种东西充满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执着的沉迷的疯子。
好比经历千辛万苦的长远跋涉,终于找到了自己梦寐已久的信仰的狂热信徒。
而她的神,近在眼前。
她要杀了他!
只有亲手杀了他,她才能得到前所未有过得满足和快感。
但她却感觉的到,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不,他甚至没有用全部的力量,这可是不行的,即使是死,拉普兰德也不希望是这种结局。
“……你还没用全力吧?”她问:“这可不行,原本是为德克萨斯准备的礼物,没想到她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你在看哪儿?”
他们再次在狭窄拥挤的厂房内颤抖,火焰尾随而至,狼的双刀劈开了烈焰,她没有任何退缩。
(【*'
“你们惹了两个家族的人,该不会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吧,从塔兰托跑到这里,你们想离开叙拉古,差点就让你们做到了哦,但我,贴心的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她轻佻的笑着说,一脚蹬在器械的框架上,躲过陈默的拳头,看向他的脸。
她可是为了德克萨斯,贴心的参与进了两个家族的争斗,袭击了两个家族的重要人物,并带着他们跑到了这里。
陈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猜到了,着急了?放心,就算受了伤,德克萨斯还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你想去找她的话……”
她双臂展开双刀,堵住大门,带着焦痕的大衣和白发在灼热气浪中飘起。
她迷恋的望着陈默那张陌生的脸,缓缓用叙【*+
“我啊,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深深的爱上你了。”
你的血会是什么味道。如果杀你了,我会是什么感觉。
一定会无比满足和愉悦吧。
就算死在你手上。
哈哈,棒极了,这下终于,终于……
火焰点燃了整座废弃的面粉工厂,大火在夜色中冲天而起,燃烧的浓烟与火光吸引了整座城市的注意。
带着刺耳警笛的警车擦身而过,闪烁的警灯一闪即逝照亮了车内男人的侧脸。
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一顿,视线和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用力过猛了吗?他心想。
来自后腰的源石病灶刺激着身体涌现一阵阵刺疼,这是病症即将发作的前兆,紧接着是虚汗,晕眩,脱力,恶心与内脏灼热撕裂般的痛楚。
“咳咳……”
陈默轻声咳嗽了两声,捂住口的手掌放下时带着猩红的血迹,他抽出车前的纸巾将血迹抹去扔出车外。
“偏偏是这个时候,比之前更频繁了。”
魔王数十年间的煎熬不是常人所能轻易够忍受折磨。
如今的他不太想大规模使用法术,虽然法术的威力比起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可相应的带来的后果也更为严重。
每一次使用法术对他而言都是对身体的负担,可法术,这东西不是想不用就能不用的。
他强忍着身体的各种不良应激反应,一手掀开车座旁的储物盒,三支注射剂摆放在内,他取出一支扎进腰间发作的源石侵蚀处附近。
随着淡绿色药液的注入。
阵痛和晕眩感开始缓缓下降,陈默将空掉的注射器扔出车外,注射剂落进街边垃圾桶。
做完这些,他轻舒了一口气。
他有些上瘾了,对阻断剂产生了某种生理上可以预测的依懒性,但他却能感觉得到,阻断剂的药效随着每一次使用都在不断降低,自己的身体已经产生了越来越强的抗药性,同理,今后或许有一天就连阻断剂也无法抑制他身体上的痛苦和折磨。
可现在的他却没时间来考虑这些。
他踩下油门,车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行驶在夜色的街道。
第十章 我们该走了
19:27/夜
德克萨斯在窗台,夜风吹着女孩深蓝色的发丝,窗外的城市寂静而安宁,路灯的灯光显得有些晦暗。
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向来是个情绪淡漠的人,说的再过一点其实叫做凉薄。
杂乱的思绪在清冷的风中渐趋平静,德克萨斯脑海里还是会不时想起那个自称为蛇的家伙。
信任是一个奢侈的东西,更不要说对两个素未相识的人而且是在其中一人明显重伤的情况下。
德克萨斯不明白蛇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救下了她,也不明白他口中那个所谓的欠债还钱理论到底是真的还是某种借口,兴许是后者,德克萨斯想。
一个古怪的家伙,一个试着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陌生人。这大抵就是德克萨斯对他的印象,而要说起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
大概是因为其实她心里也想换一种方式去活着,或者说,她其实没想好自己之后该去哪儿,去做些什么。
随波逐流或者因时而宜,德克萨斯对这些向来没什么所谓,就算蛇真的抱有某种目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德克萨斯不认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在乎的东西,她也不觉得一个随时能要了自己命的人,救下了自己还能别有所图。
但这种不知名的好意和无缘无故的关照还是让德克萨斯的心里无法平静下去。
这世间很少有非亲非故的爱,却又无缘无故得恨,恨比爱要容易许多,同样做恶事也比好事轻松,好事不易,向来不易。
德克萨斯琥珀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与迷茫。
房间的门被敲响。
德克萨斯警觉的回过头,身体下意识紧绷牵动伤势,她靠在门后,确保自己能在任何突发情况前抢得先手。
“谁?”
“是我,菲娅。”门外的声音很轻。
“有事?”
“妈妈做了千层酥,爸爸让我给每位客人送些过来。”
“放在门口就好。”
“唉,可是,可是……”女孩的声音有些犹豫,但听不出被挟持的恐惧和不安。
德克萨斯放松了些,打开门。
那姑娘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进来吧。”德克萨斯说,冷淡的语气很难让人感觉亲切。
女孩走进房间,她没在房间内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另一位客人不在吗?”她下意识问。
“出去了。”德克萨斯回答,看着菲娅将托盘放在桌上,她望着自己,似乎是有什么想说。
“还有事吗?”
“啊,那个,我、我之前听说两位客人正在旅游,还要去莱塔尼亚,我想你们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以后也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所以我就想……”
“想听听外面是什么样的?”
“可以吗?”女孩有些期待的说。
“……”
德克萨斯有些为难,她其实也没离开过叙拉古,但她的见识要比一个小城里出生平凡的小姑娘高出许多,可她不怎么擅长和人讲故事,更别说是连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故事了。
也许蛇肯定讲的出来,就算不会也能编的很好,德克萨斯忽然想,但这个念头只是冒出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诧异。
可按照那个古怪家伙的性格,他兴许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就在德克萨斯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玻璃的碎裂声夹杂着弩箭的呼啸猛然在耳畔响起。
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猛的抱住身前的女孩扑倒在地。
弩箭钉在地上,德克萨斯望过去时,瞳孔猛地收缩。
她滚到床后,将女孩护在怀里。
接近着火焰和爆炸淹没了这个房间,放在桌上的千层酥支离破碎中在火焰和气浪中被撕成碎末。
耳鸣,模糊,尘土和火焰,德克萨斯低下头,还好,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并没有受伤,她想站起身,剧烈的疼痛感从伤口传来,血渗出了外衣。
“发生……发生什么?”
她听到女孩微弱的问,紧接着是从门外响起的鲁珀的话语和脚步。
“别出声。”
“闭上眼,捂住耳朵,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明白了吗?”
女孩下意识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好孩子。”
德克萨斯从床底下望了一眼门口逐渐靠近的脚步,她伸手握紧了几枚尖锐的玻璃碎片,呼吸放缓,宛如狩猎前潜伏的狼。
她本就是狼。
“看到了人了没有?”
“没有。”
“小心,她可能还活着。”
“这种爆炸下,她怎么……她在这里!”
“别靠近!”
“杀了她。”
尖锐的碎片划开了喉管,手沾上了温热血,习以为常的血腥在鼻尖弥漫,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身上的伤势和疼痛。
她还是她。
什么都没变。
原本就不会发生改变。
汽车以绝对超速的速度驶过长街,目视中那间私人旅馆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
“轰……”
猛然爆炸的声响伴随着火光从二楼亮起。
陈默心里暗骂了一声。
汽车漂移这停在旅馆门口,地上满是爆炸溅起的碎石和玻璃碎片,靴底踩过,他冲进了旅馆。
有好几名客人惊恐的从楼上跑下来。
陈默没再前台看到老板的身影。
他逆着跑出旅店的客人冲向二楼。
浓郁的烟雾遮蔽了十几米长的走廊,二楼的尽头,爆炸的位置一片狼藉,火焰没有熄灭,几具穿着黑大衣的尸体躺在楼道中央,脖颈和喉咙上插着尖锐的玻璃碎片。
“德克萨斯,德克萨斯……喂,你还活着吗?”陈默捂着口鼻冲到门口,在狼狈的早已看不出原样的房间内搜索着那女孩的身影。
火越来越大,整栋大部分木质的建筑很快会燃烧起来。
“咳咳……”她听到了轻微的咳嗽,三楼垮塌下来压住了床,德克萨斯的声音从楼上响起。
上一篇:你这型月网游太假了吧?
下一篇:可爱的少女心,可是无所不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