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无论是他们走上街头宣泄暴力,还是他们仇视普通人而将去毁灭他们的生活。
试想,如果是一名从未做过任何恶事的人,忽然有一天因为染上了一种疾病,他遭到了歧视,迫害,打压,甚至无数人还想要他的性命,可他从未作恶,凭什么得到这种待遇。
我想,如果在这时候有人蛊惑他们,他当然会拿起武器,在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宣泄自己内心的仇与恨,向那些曾没来由欺压他的人,向那些没来由痛恨他的人。
感染者们当然有理由这么去报复,报复自己的遭遇,报复受此遭遇的行径,因为他们也是人,他们并不伟大,也不无私,他们对自己遭遇感到迷茫,他们对这片大地的冰冷感到怨恨。
我想,这么做了的他们就算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自己的死亡也是理所应当,因为他们毁掉了别人的生活,让普通人体会到了和他们相同的感情,因为他们杀害了其他人的朋友,家人,因为他们作恶,因为他们施暴,所以他们咎由自取。
因为受害者也变成了加害者,因为那些曾经伤害他们的人,他们反而将自己当成了受害者,因为一群与自己无关的人在旁大言不惭的说着风凉话,劝人冷静,劝人相互理解,劝人放下仇恨大度。
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这种人当然得离他们远一些,因为雷劈的时候,他们会首当其中。
——————
再见到坎诺特已经是在约定的位置三天以后。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当然来的时候还带着几辆载具以及明茨斯克的最新情况。
实际上陈默和塔露拉猜测的没错,乌萨斯人最终也没能找到任何俘虏,他们找到了被遗弃在荒野上的载具残骸,除了失踪的军备以外就只剩下运输队的尸体。
明茨斯克方面声称他们提醒以及挽留过运输队官员,但运输队的主官托耶格列中尉不听劝告执意离开,以致使车队在荒野上遇到了袭击。
陈默不无意外的想,他们离开时可没有毁掉载具,而是谁做的陈默大抵已经能够猜到。
但坎诺特的话还没完,更为戏剧性的变化还在后面。
“有几名俘虏,哦,我还不知道各位留下了乌萨斯士兵俘虏,他们逃了出来,运输队的士兵已经找到了他们。”
坎诺特在帐篷内坐下,面对着塔露拉和其他几个小队的队长:“他们声称,运输队原本挡下了袭击者,但明茨斯克城防卫队背叛,伙同袭击者攻击了他们。”
“听上去漏洞挺多?”塔露拉挑了挑眉。
如果明茨斯克和袭击者是一路人当然不可能留下俘虏,也不可能让他们离开城市。
“是挺多,运输队也不蠢,但他们依然这么宣称,而且最主要的是,运输队是在城里遇到的袭击。”坎诺特说:“我想各位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懂了,如果运输队是在荒野遇到袭击,明茨斯克做出提醒责任完全在运输队身上,反过来,运输队是在城内遇袭,不说城防卫队是否有过背叛,至少运输队上下不必承担主要责任。”
“领袖小姐说的没错。”坎诺特的古怪面具映着火光:“丢失军备已成事实,现在双方都在设法摆脱主要责任,圣骏堡会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现在来看,袭击者反而成为了其次。”
“狗咬狗罢了。”塔露拉摇头回答。
“还是来说说现在的事吧,坎诺特先生。”陈默看着坎诺特:【$-
迎着陈默的目光,坎诺特略作沉默。
“啊,我知道您会问起这事,我正准备回答呢。”
“哦?所以事实上我们只是在替各位做掩护对吗?”
坎诺特没有反驳,陈默也没有继续追问在感染者战士的掩护下坎诺特他们的真实目的,因为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意义,而在和这名商人合作的前提下,双方都没有吃亏才是最重要的。
$$【}$ 至少目前为止,双方只是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合作,要说信任和结盟,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对彼此多少有所隐瞒才是常事,若是坎诺特真没有半点私心,全盘拖出,陈默和塔露拉反而还会对他怀疑。
明茨斯克这次合作,如果没有坎诺特提供的情报和渠道,凭借感染者根本没有半点可能从乌萨斯运输队手里拿到这些军备。
至于明茨斯克和运输队之间因此而闹出的矛盾与纠纷,反而与现在他们没有多少关联,说来如果不是之前留下了俘虏,现在的情况或许又会成为另外一番面貌。
世上再坚固的城池往往都从内部开始崩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雪中立誓(一)
人性大多贪婪而自私,人们习惯攀比,往往为比他们好的感到嫉妒与自卑,比他们差的却又傲慢轻蔑,哪怕这并不是他们的主观想法,可潜意识里人依然会这么认为。
于是有人之所以高贵,自认为高贵,并不意味他比谁多了一点什么,也比常人要更加聪明,只是他有一个好出身,他生活在一片安定与繁荣之中,也不意味他所获得的这一切全部取决于他自己,而他又为此做过任何贡献。
他不过是比较幸运一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如果把狐狸换在陈的角度,未必比陈做的要差,如果把陈默换成其他人,也未必做的没他好。
如果一个痛恨感染者的人忽然变成感染者,他未必真能狠下心自我了断。
但如果只是如果……
所以世界往常是不公平的,公平是个相对的词,世上的人和事永远谈不上绝对的公平,只是连相对的公平也需要人们去争取,只是因为公平这词听上去和正义一般不切实际却又令人心生向往。
一如这世上的对与错,其实对错本身并不重要,因为对错的意义是由人来赋予,而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时常会因站在不同的立场与角度出现不同的看法,所以对错本身并不值得人们去追求,人们追求,大多追求的是得失,是这件事对他们所带来的利与弊,而不仅是这事站在他们各自的角度而言到底真是正确还是错误。
若是这样,它将永远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也是因此,那些能客观正视对错并损害自己利益的人,又蠢又难得,因此他们才会招到排挤与非议。
陈默希望塔露拉能成为这样的人,若是站在感染者的角度,就该为了感染者的利益而去区分对错,她该去权衡利弊得失,哪怕这件事站在乌萨斯人的角度,站在感染者之外的人的角度而言是错误。
人们都得认清自己,然后认清事实。
塔露拉已站在了这个位置,她的一言一行能决断感染者们的生死,她也得去承担自己抉择所带来的后果,而不仅仅只是考虑她自己的看法。
一如过去的陈默自己,站在萨卡兹贵族角度与平民的眼中,他无疑是个罪孽深重的恶人,他不可能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去认同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一件事如果做下,在给一部分人带来利益与好处的同时必然也将损害另一部分的权益,所以是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彻底认同的。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是圣人,但哪怕是圣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和圣人也会招来反对与厌恶,哪怕是神和圣人也会有各自厌恶的事与敌人。
人怎么可能成圣呢,如果人成了圣,那人到底算是圣还是人?
这是没办法区分的。
而人们所认为的圣人和神,大多是人们内心所有美好想法的象征,他们将自己的希望和诉求加助于某种不具体的物体上,以此来寄托他们内心无处安放的感情,自欺欺人般祈求得到谅解与宽恕。
是人自己创造出了这种近乎完美的造物,甚至不惜用各种拟定的条款与纪律来维持祂的正当与权威,可倘若真有一天,他们所寄望的神出现在眼前,那出现的神,也就不再是他们内心所希望的那个“神”。
神该是不具体的,不存在的,任由人们塑造与改写的,符合所有人当时内心的想法与希望的不断变化的东西,而不是某种具体的,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会分走他们权利,真正指使他们所作所为的高贵物种。
所以陈默从来不信这种东西,所以大多权利者都不信任这种东西,但他们还是要去做出一幅信任的模样,因为这能为他们的统治带来利益,因为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这真是正确的吗,用一个虚假的东西愚弄所有人,用一个人造的谎言来欺骗所有人,欺骗当然是错误的,可如果所有人都需要,如果大多数人都认同,那它无疑就是正确的。
所以对与错之间的界限向来都很模糊,所以取决于对错的是得失与利益,是权衡利弊后所做的考量,若是君王反对人们的信仰,那君王就是错的,哪怕他是为了让他的臣民清醒过来,可反过来如果君王同样和他们一致,甚至明知这是谎言而大力推行,那君王就是圣主,贤明。
类似的事早已见怪不怪。
伟大的人和【%-
对错与正义是小孩子才会追求的东西,亦如梦想与英雄,人们的生活里总需要一点别样的色彩,同样需要一种寄托。
可事实证明,最终能决定一个人所能取得成就的并不是他的对错与正义,而是他是否能将自己标榜成正确与正义,将自己塑造成人们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站在人们的角度,将对错与正义当做武器,当做冠冕堂皇的工具。
陈默从未和塔露拉提起过这事儿。
他时常有过矛盾,既为塔露拉的正直而欣慰,又因她的正直而感到担忧,他既希望塔露拉能成为一个纯粹的人,可既然已决心带领感染者反抗乌萨斯,这条路就永远无法再谈论上纯粹,至少站在塔露拉个人的角度而言,大抵是不可能的。
人都需要经历世上的磨难才能得到成长,可磨难也大多意味着失去,而越是雄图壮志,意味着所需要承担的代价和因果也相对而言更加沉重。
幸福是平凡人才有资格去追求的东西,因为在平凡人的世界里,他们所要考虑的只有也仅有自己的生活,而哪怕如此,也有着太多的不顺心与坎坷。
人若是想要真正平静,唯有离开红尘,不染世事,如果羁绊与牵挂过多,就永远不可能顺心如意。
生活总是偶有波折,枯燥,无聊,又或坎坷,流离,生活让所有人的人生被迫染上各种色彩,生活也大多平淡,漫长的生活里总弥漫着各种情绪,既不令人过度绝望,也从不使人永远欢愉。
只是活着,大多都在折中。
结晶纪元1093年12月7日
感染者战士们告别坎诺特和他的商队,他们已经离开了营地快半个月的时间,这次折返战士们带上了属于乌萨斯军队序列的盾卫装备与维持营地内部种植的水培农场设施,后者的技术大多来自于卡西米尔。
坎诺特的隐瞒被识破后令他多付出了除盾卫装备外原本两成剩下军备物资的代价用来维持彼此之间那微弱但又确实存在的信任,于是这两成军备又被感染者们作为农场技术和先前坎诺特救助感染者的报酬还给了坎诺特,甚至又为此反而多付出了一成军备。
也就是说,这次合作除了约定的几十套盾卫装备和坎诺特隐瞒的行动外,所取得的其他装备和物资,坎诺特得了六成,他们付出了情报,渠道和运输,而感染者承担了行动和随后的罪名。
和商人打交道永远看重的是利益与价码,在这方面上双方做的都不错,单以合作来看,坎诺特的明码标价和商人诚信让人很是喜欢。
他甚至提出可以将他们的军备再赊给营地,不过塔露拉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说有卡兹戴尔的协约,营地暂时也用不上这些,至于这批乌萨斯的武器最终会流向哪个组织,这是坎诺特需要考虑的问题。
卡西米尔的学者和工程师向来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在移动城市出现并普及后,卡西米尔是第一个将可循环农场与概念实现并搬上移动城市的国家,后来其他各国都陆续有引进卡西米尔的技术雏形并不断加以改进。
作为整片大地上最大的农作物出口国,卡西米尔所拥有的不仅是骑士与竞技,或许也是因此,乌萨斯与卡西米尔一向矛盾重重,在十数次和卡西米尔的冲突里,乌萨斯人一直想占据卡西米尔广阔肥沃的土地以弥补乌萨斯农业匮乏这一致命的弱点,但银枪天马们挡住了乌萨斯人的进攻,于是几十年来,卡西米尔与乌萨斯的邻国关系向来不算融洽。
卡西米尔又接壤莱塔尼亚,维多利亚,以至于乌萨斯先皇时代大举征服时期,这两个国家都为卡西米尔提供了不少援助,令乌萨斯吃了无数暗亏。
先皇逝去后,现任皇帝与议会奉行的改革派政策有意与卡西米尔缓和关系,至少这能缓解乌萨斯内部由于沉重的农业赋税为帝国与民众所带来负担的同时造成的潜在矛盾。
卡西米尔尚未有回应,不过自先皇登基以来,卡西米尔与乌萨斯之间有过数次大宗农业商品贸易历史,边境双方也不再向过去那般剑拔弩张。
任何线索都在表明乌萨斯的辉煌时代已一去不返,庞大的帝国开始展现出颓势,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的部分民众与旧贵族将其视为新议会懦弱无能的象征,新皇难当大任,费奥多尔免不了被有心人与他的父亲弗拉基米尔做对比,于是在推波助澜之下,不满新皇与议会的乌萨斯人也不在少数。
乌萨斯潜在的社会矛盾比想象中还要多上太多,不仅是民间对新皇与议会议长维特的争议,在贵族与军队之间,乌萨斯军方也向来意见不和,各个大小贵族所形成的派系,新贵族与军方青年代新贵军官对军功与战争权利的向往也在表明他们与皇帝和议会的诉求并不一致。
甚至是效忠皇帝的内卫,内部也因为态度的不同而出现隐隐分歧。
一场战争,一场不合时宜的战争,无法掌控的战争不是皇帝和议会的诉求,这必然将导致好不容易打压的旧军权们有死灰复燃的可能,皇帝和议会的权利受到挑战,但现在的乌萨斯上下仿佛都在追求一场复兴先皇荣光的战争,以至于维特和议会只能艰难钳制议会与军中旧贵与青年军官的代表激进武斗派。
可乌萨斯各方面的线索都在表明,如今的乌萨斯外强中干,从与东国的血峰战役失败并大举清洗军中高层将领趁机推行改革以后,乌萨斯就早已不是先皇时期那个上下一心,团结在一个意志下的强权国家,新皇费奥多尔难当大任,乌萨斯人追求的战争将可能是这个国家分崩离析的前兆。
渴望权利的贵族,志向远大的年轻军官,外强中干的乌萨斯帝国,受大清洗余波而和议会不和的将领,愚昧又从众的民众,战争是无法预料的泥沼,庞大的帝国会在他们的欢呼与盛宴,无数乌萨斯人的死亡哀嚎中,被刮分的一干二净。
索性乌萨斯并不是第一个面临这种挑战的国家,王位空悬二十多年的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新任年轻君主和各个大公爵之间貌合神离的态度,以不正当手段登上莱塔尼亚王位的双子皇女,刚刚结束战争不久的卡兹戴尔,以及被商业和资本所把控取代的卡西米尔,东方始终将目光关注更北显得与世无争的炎国,暗中把控玻利瓦尔并大举开拓荒野的哥伦比亚,辉煌逝去的黄金伊比利亚人,分裂争斗的萨尔贡大小王酋。
新生的巨人正在积蓄营养以待崛起,旧时代的霸主们却不断面临国内各种严峻挑战,新时代的秩序即将被重新改写,而在这千古未有之大变局中,有的会乘势而起,有的会在时代中被淘汰,一如曾经强大而覆灭的高卢人,一如他们的首都都林贡被覆灭在四皇战争的阴影之内。
这是最好的时代,同样也是最烂的时代,这是黎明即将到来前漫长的黑暗时代,也是即将迎来曙光的英雄时代。
塔露拉会成为英雄吗?
陈默不知道。
陈默只是从车上看着那银发的姑娘和战士们交流的背影,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又在她好似察觉到自己目光回头望来时露出笑容。
载具的后视镜里陈默看到了自己的脸,一个满头华发的年轻人。
陈默想,塔露拉不爱英雄这词儿,她不喜欢听别人将她比作英雄,陈默也不喜欢,可她正在做的事无疑是只有傻瓜英雄才会干的活。
带着感染者反抗乌萨斯,将命系在争斗里,前途未扑,生死由命,或是死的壮怀激烈,或是死的孤寂无声。
陈默想,在塔露拉的剧本里,她更期望那一种结局?
可无论哪一种结局对他们这种人而言都太坏了,但这也是事实,谁又能保证在走上这条路后他们就一定能成功抵达终点,又或许,最后抵达终点的那群人,并不是曾经的那批。
理想真是过分美好的字眼,它让人使上浑身解数拼掉性命,前仆后继,可他没告诉人,就算他们这么做了,也未必能得到任何回报,不如说没有回报才是常事。
它往常给人一个渺小微弱的希望,一个有时能看见,有时又无法看见的希望,叫人往前走,叫人没法再去回头。
塔露拉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陈默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那姑娘一步一步,模样逐渐清晰,能见到她憔悴的脸上眼底神采奕奕,能瞧出她心情好似不错,她身材高挑又美丽,德拉克头顶黑色犄角和身后随着步伐摆动的长尾。
她曾是陈默梦中的姑娘,十多年前,十多年后,或许曾经的梦已经不再,或许时光荏苒不复当初。
可陈默醒来的生活里依然还有她的身影。
命运对陈默依然足够眷顾,兴许他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好运,曾经在孤儿院狭窄的天空底下,塔露拉分给他的好运,这份好运让他十数年来无数次大难不死,绝地逢生,让他在伦蒂尼姆邂逅了陈,让他用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当初自己渺小卑微的奢望。
也许我爱你这词对陈默来说太过轻巧,但除了爱以外,他已再难找到任何词语形容。
陈默啊陈默……他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粒尘埃,跨越无数岁月的长河一头撞进了她们的生活,也许他曾也做过无数能激起历史片刻波澜的事业,可终究是这片土地太过广阔,终究群星闪烁间他如此不起眼。
他向来没什么太大本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w小姐阴魂不散
“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陈默拉开车门,没有任何生疏牵着塔露拉自然伸出的手将她拉上载具,他朝着驾驶位的方向靠过去,塔露拉坐在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她的手算不上柔软,甚至也没普通女孩那般光滑细腻的触感,兴许是荒野上困顿的生活,她的手远比想象中要更加粗糙,尤其是指腹的位置,由于长期握剑而留下一层浅浅茧痕。
“心情不错?”
“是不错。”
“刚在看你在和战士们谈事?”
“只是聊起了一些之后的的规划,我觉得战士们起码都该知道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这次和坎诺特的合作比预想中还要顺利,营地也有了新的农业设备,但毕竟我们之后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南下上。”
“你之前说起过自己在切城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
“不止是切城,我原本的想法是先带着游击队靠近切城安顿下来再做打算,不过现在我们能做更多,我想试着再去联系南方其他城市的感染者,先从切城开始,令城市里的感染者们相信我们的来意,彼此间建立起最初的信任,这也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给其他南方城市感染者们的信号,告诉他们,我们和他们是一致的。”
“这做起来应该没那么简单,你已经有想法了?”
陈默问,她知道塔露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考虑过这事,如果未经考虑她是不会说的这么肯定的。
上一篇:你这型月网游太假了吧?
下一篇:可爱的少女心,可是无所不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