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不,他比萨卡兹还有残忍无情,他比萨卡兹更要没血没泪。
“真不愧是这个杂种,真是什么话都有脸说的口。”
是啊,w突然心想,如果是她面前这个人,会有这种回答其实是很正常的吧,毕竟他从来都不信任谁,不,他会信任其他人才更奇怪。
他只会用那种花言巧语和冠冕堂皇的话骗着别人去送死,虚伪,残忍,可怕。
即使是赫德雷这种奸诈的佣兵也不愿意多和他打交道,而伊内丝更是谈都不愿意谈起,也只有w,这个疯子一样疯疯癫癫的女人才会不怕死的凑上去。
可w还是会觉得不爽,觉得这种回答让她心里充满了火气,她绝不承认自己心里渴望过信任,她觉不承认自己有过那么一丝不该有的侥幸。
但她的愤怒又是从何而来,w告诉自己,她只是愤怒这个满手鲜血的屠夫事到如今能说出这种轻巧的回答,愤怒他好像装作一幅受害者的无辜模样,好像是比起萨卡兹而言他自己有多清白似的。
即使他没这么说。
陈默望着w,注视着她脸上的疯狂,萨卡兹眼底里的狰狞和扭曲,她没来由的恨意。
他平静的目光刺痛了w,w忽然觉得没了意思,她忽然觉得就算她再怎么去恨,这个心里冷硬的和铁一样的男人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要说悔恨,震惊,挣扎,胆怯。
就是这种熟悉的眼神。
她松开了手,甚至贴心的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动作仔细温柔的像是恋人,眼神也逐渐平静柔和下来。
于是萨卡兹姑娘微微俯下身,她的气息弥漫过来,银色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微微贴在陈默耳边,用压低的温和语气缓缓开口。
“……哪边才是本来的你?算了,不重要,早晚我会杀了你,一定亲手宰了你,在这之前……你可得活的好好地。”
那边才是真正的他呢,w觉得的自己有些分不清楚了。
到底是卡兹戴尔哪个罪孽深重的恶人,还是现在这个落荒而逃自甘堕落的蠢货,是哪个漠视生命的刽子手,还是面前这个对谁都和气温和的感染者。
不,都不重要,w知道的,很清楚的知道,像他们这种人,其实永远也没法逃避过去,像他这种人,也许本就不该活着。
“我等着你来。”
好像是一个约定。
敲门声就在这时候响起,伴随着门外德拉克的询声,w看到男人平静的眼神突然出现了变化。
W愣了愣,恶劣的笑容重新浮现在她的嘴角。
她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拔吊无情
【人生的大多不幸源于不够坦诚。】
——————
W没见过塔露拉。
就像很多人不知道萨卡兹屠夫其实以前做过特蕾西娅的护卫一样,很多人同样不知道陈默的由来,哪怕是在巴别塔内知晓他与巴别塔之间关系的人也太少。
仿佛从巴别塔开始和离庭这支名不见经传后来在战场上崛起的佣兵团某天接触后,离庭就加入了巴别塔的麾下,一如众多破碎的佣兵组织般选定了阵营。
后来他们在战场上崛起,壮大,直到他们的首领成为人人恐惧的萨卡兹屠夫,一夜成名,在卡兹戴尔这种事虽然少见,但并不是从未发生。
盛名在外的雇佣兵老手某天折在一个名声不显的菜鸟手里。
W和赫德雷的队伍接到巴别塔的任务时,离庭已然在卡兹戴尔声名鹊起,尤其是前大型萨卡兹雇佣兵团首领加尔森的死更是让卡兹戴尔佣兵之间对这两个字讳莫如深。
他们不同于一般佣兵团,他们早早加入了巴别塔,在这场战场胜负还未显露端倪前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旗帜,不同于游离与徘徊的大小佣兵团与零碎佣兵,他们早已和巴别塔深深绑定在了一起。
于是在w眼里,陈默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以外来身份统领萨卡兹雇佣兵的首领,一个不折手段,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头子,他的名声不算好听,即使在雇佣兵之间也没人愿意提起。
他们行事方式狠辣,果断,干脆甚至残忍,哪怕在巴别塔内,也很少有人提起还有这么一支雇佣兵队伍是他们的一员。
以至于后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结局。
特蕾西娅的想法有些过于理想了,而离庭却因此显得和巴别塔的氛围格格不入,说不清到底谁好谁坏,至少离庭很少和巴别塔的人接触,他们也清楚,彼此并不是同类人。
或许这也是陈默之所以会引起w注意的原因,因为scout和阿斯卡纶这些人,他们在提起离庭时虽然不愿多讲,但只言片语里明显和巴别塔内的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偏见还是流言?
W见到的就是这样的陈默,或者说是后来在这状态下变本加厉的萨卡兹的屠夫。
叫人分不清哪个才是原本的他。
很多事从没对人提起,如今知道他因何而出现在卡兹戴尔,又因何加入巴别塔的只有寥寥几人,又在这寥寥几人里,真正更多了解他几分的唯有特蕾西娅。
或许特蕾西娅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乌萨斯,或许也正是因此,特蕾西娅才会暂时抛下政务秘密出现在卡兹戴尔边境。
陈默和特蕾西娅明显有更多的交集,有着彼此保守的秘密,也因此后来发生的那些在人们眼里难以理解的转折和离奇,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无法理解和接受。
可w不行。
W不认识塔露拉,他不知道陈默在来到卡兹戴尔之前的经历,他不知道陈默留在萨卡兹只是为了能够回到龙门“复仇”,她也不知道陈默离开卡兹戴尔不仅仅是因为特蕾西娅。
就像陈不知道陈默的过去,就像塔露拉同样不清楚他经历了什么,就像那些只有魏彦吾和陈默才知道的恩恩怨怨,过往纠葛。
她们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就是一知半解的这些经历和过去,构成了现在的陈默的一生以及他一生中的所作所为。
过去的事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但今后对有些人是漫长的,对有些人却是短暂的,而陈默的今后或许永远也没法获得安宁。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人们都说要抛弃过去,要往前看,可哪有那么容易,有些过去,即使你抛弃它,它依然会追上来。
陈默没想过要告诉陈,要告诉塔露拉,告诉他们自己的遭遇,又告诉他们自己的来历,说起二十年前已经发生过的往事,说起那些至今仍然无法了却和释怀的往事。
他当然可以这么做,他当然清楚陈愿意和自己一起面对,可要如何面对,又要如何去照顾小默,又要如何去解决塔露拉和营地这些感染者现在面对的情况。
塔露拉有她的事业,陈有自己的追求。
家人该做的是彼此陪伴,彼此依赖和保护,听起来挺美好,也只是听起来。
W以为陈默那张平静的脸永远不会泛起涟漪,哪怕是有人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威胁说要杀了他,他依然能够冷漠回应。
萨卡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猩红的瞳孔微微睁大,嘴角浮现起恶劣的笑容。
她甚至都不清楚门外的人是谁,她甚至在胁迫赫德雷之前都没有搞清楚他们的合作对象,只知道是一群感染者,靠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守夜人们的变动和赫德雷的异样。
她做过一段时间密探,在这方面上scout认为她有着惊人的天赋。
傻头傻脑的姑娘就这么任性妄为的跑到了乌萨斯,全然不顾会引起任何后果,也不顾赫德雷的处境。
所以说她是个疯婆子,没几个人愿意和她打交道。
“来找你【%~
她俯瞰着陈默的眼睛,身体几乎贴在身上,离得近的距离下甚至能够看到那双眼里倒映自己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发恶劣。
“不要做多余的事。”
“什么是多余的事?”
“别让我来提醒你,w。”
“哦?”w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又稍微靠近了一点,没能看到窘迫和紧张,只是平静,平静的眼睛望着自己。
门外再次传来德拉克的声音。
“你说,要是她进来看见我们现在这幅模样,会是什么反应?”
她有些好奇,微微回头望了一眼不远的门口,话语的声音不大,可若是门外的人想听,依然能听见里面有人的动静。
塔露拉蹙着眉。
她其实没怎么想过来的,霜星的话实在让她有些在意,当然没有朝那方面想,只是萨卡兹朋友,哪怕是个女人。
兴许是旧识。
塔露拉只是觉得自己作为营地的领袖,现如今的领袖,总得亲自和萨卡兹的联络人见一面。
年轻的德拉克犹豫良久,终于敲响了房门。
她一路从现在负责接触萨卡兹来人的卡恩哪里过来,先是见到了那群陌生萨卡兹的身影,双方有过接触,最后才问起陈默的下落。
于是走到这里来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
说是放心让陈默单独和萨卡兹联络人接触,毕竟这方面他和萨卡兹人有些交情,但毕竟对方是个女人,虽然是旧识,但有些方面还是自己出面要好,而且从霜星的话语里也能知道,似乎是个不太好接触的人。
不怎么指望所有萨卡兹都能理解乌萨斯感染者的处境,也不指望所有萨卡兹都能对乌萨斯的感染者抱有好感。
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还是说等陈默带着对方过来会更合适?
她们是不是在叙旧?
已经走到了门口了,既然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塔露拉恍然意识到自己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想法,以前从未有过的事,要是被阿丽娜知道了肯定要好好嘲笑几句,她尖酸起来真的很难应付。
如果要装作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委实没法不在意的起来。
W的笑容忽然僵硬在了脸上。
在她回过头的瞬间,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颈,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感受到捏住脖颈的力量能轻易将她脆弱的脖子折断。
W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丝毫减弱。
面对那双冰冷的眼睛,她没再怕的,不如说相反,她心里真正的兴奋和激动起来。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这才是哪个冷酷绝情的萨卡兹屠夫,什么犹豫,什么温和,不,他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哈哈,就是……这样?要杀……了我吗?害怕了?你也会……怕?!”
只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陈默很清楚w的恶劣的性格。
W当然清楚他不可能杀了自己,哪怕仅仅是因为自己现在萨卡兹联络人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在这里杀了自己。
果然,那只手重新收了回去。
W咳嗽了两声,她捂住自己的脖颈,目光却落在陈默身上。
“还不至于,给你一个警告,你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在w讥讽的眼神里,陈默站起身。
他拉开门。
良久没有回应,塔露拉本打算再敲门后就离开,实际上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响动,手停在半空,门被推开。
没等塔露拉开口,陈默露出笑容。
“我正打算去找你,塔露拉,我想霜星他们回来应该已经去见过你了,刚好这次萨卡兹的联络人是我以前的旧识,大家叙了叙旧,聊的晚了些。”
视线顺着推开的门缝望进去,白发的萨卡兹坐在桌前的椅上,听到声音的她回过头,猩红的视线刚好对视,塔露拉微微点头,对方没有回应,视线里w站起身。
目光又落在陈默身上,衣服整洁,没有凌乱,脸色也平静如常。
“w,萨卡兹联络人,塔露拉,营地现在的领袖。”
*【{!
在陈默的介绍下,塔露拉伸出手。
“欢迎你们的到来,w。”
“客气了,塔露拉……小姐。”
W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得体,带着些许初次见面的的标志性客套,她能很好地扮演一名联络员的角色,或者说其实在这方面她往常很有天赋,前提是她能老实下来。
萨卡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敌意,可塔露拉却还是能从她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一抹讥讽,或许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只是站在陈默的身边,w和陈默的关系看上去并没有他话语里说的那么熟悉,相反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有些冷淡。
“她真是你的朋友?”
“怎么了?”
“看上去你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好。”
“只是认识罢了,以前在同一个组织工作,她负责的是谍报,往常像他们这种人都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安排好了萨卡兹的随行人员,塔露拉的眼神里带着浓重的狐疑,陈默很坦诚的和她对视着,几秒后德拉克败下阵来。
她不指望从陈默的反应上得到任何线索了。
德拉克的长尾轻轻摆动,走在黑墙的通道内,朝着广场的方向而去,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她的银发在修复的黑墙灯光下显得格外明快,那对黑色犄角和副角尤其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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