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塔露拉只是有些许的遗憾,她遗憾她还有很多话没能和塔露拉说,她遗憾她没能再见到她的妹妹,她遗憾那个消失在南下路上的人,此时不知他近况如何。
人在能预料的死亡面前,总是无可避免的没法保持平静,若是对死亡的到来能平静以待,兴许这世上便也没了任何东西能使人为之留恋。
霜星的回来出乎了塔露拉的预料。
当寒流与爆炸呼啸着混在一起冲击过乌萨斯包围他们的骑兵网时,即使是塔露拉也难免会有一瞬间的失神。
尤其是当看见冲开乌萨斯骑兵包围的感染者战士和雪怪们时,塔露拉和所有战士一样,都觉得有什么堵塞在自己的胸口,又随着某种情绪的蔓延冲击到自己的眼眶。
他们都没能想到霜星还会回来,甚至不仅是她,还有原本已经撤离了的队伍中的战士。
霜星那轻蔑的眼神,第一次让塔露拉觉得是如此亲切,即使白兔子冷着一张因过度施术而憔悴的脸,即使她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笑容,可塔露拉依然觉得高兴。
一种用语言难以描述的喜悦,一种不同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哪怕霜星冷着脸嘲笑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像是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她也只从霜星的冷嘲热讽里听到了关切。
这时的塔露拉才真切的感觉了活着两个字的含义。
因为活着,所以人同样会恐惧,因为不是无所不能,自然也曾希望在绝境时能有人拉自己一把。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还会回来。”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回来。”霜星反问,塔露拉没有回答:“我不过是做了你会做的事罢了,如果你还能跑起来,我们该撤退了,你还想在那里发呆到什么时候。”
她的态度向来不怎么友好,她向来不会把关心的话说的过于直接,她一直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可相反的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她也向来直言不讳,干脆利落。
当地时间是遭遇后的傍晚,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整片大地。
霜星他们的袭击打乱了乌萨斯骑兵队之前的布置,在临近天黑的傍晚,感染者队伍终于冲出了乌萨斯骑兵的包围,而随着夜色的蔓延,他们也许能在短时间逃出乌萨斯人的追击。
如果没有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乌萨斯骑兵的阵列不会出现漏洞,哪怕是在夜晚,士气低迷且被包围的感染者们,也没法爆发出如现在一般的求生欲望。
霜星的到来像是一剂强心针,虽然不能改变他们不敌追击部队的现实,但在短时间内却能让他们低迷的士气和心态产生变化,况且他们也不需要坚持太长时间,只要跨过炎乌边境。
炎乌边境线上。
夜色里整戈戴甲的骑兵从山坡上俯【#
着甲的年轻将军提着长枪跨坐在黑色战马上,马蹄不安的踏动脚下柔软的草皮,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过战马的脖颈,安抚着夜色中骑兽的躁动。
身后黑色的旌旗在夜风中招展,旌旗下方绵延而去看不到尽头的黑甲骑士身上黑色的沉重甲胄与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
大炎十六军之一,原属玉门守备的武王卫下辖玄甲重装营,乌萨斯人时常吹嘘五组盾卫可击溃一队骑士,可在与卡西米尔的十数次冲突中,乌萨斯的盾卫却屡屡折戟沉沙,不得寸进。
乌萨斯人时常爱吹嘘他们的强大,却又在历史的长河中一次次无功而返。
夜色中一切都显得极为寂静,除了旌旗在阵阵夜风中的呼啸与战马的躁动外,再无其他声响。
直到不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阵并不真切的轰鸣伴随着风声传入耳畔。
有骑兵驱马从远处奔来。
“确定了?”
“是,一对乌萨斯轻骑兵于数分钟前为追击一批不明团体前跨过了缓冲线。”
“命曹见知率两队骑兵拦下乌萨斯人的追击目标,命李献明率本部截住乌萨斯骑兵退路。”
“末将得命。”
“全营覆甲。”
他拉起缰绳,身后的骑士拉下面甲。
“其余人,随我来。”
大炎武王卫玄甲营,设副都统制一名,由武王卫军主亲领玄甲主将位。
现在和过去
终其一生,皆是遗憾
七岁那年,陈抓到了一只蝉,那一整个下午他都高兴的不得了,她以为她抓住了整个夏天,夏天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和一间小小的孤儿院。
我想不起来殿下当时递在我嘴里的那颗糖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也像是后来我找到小塔的时候,她放进我嘴里的那颗糖,又辣又甜,可以保持住身体的温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些年,记忆碎了又碎,梦醒了又醒,从来没有那一刻是真正睡着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好好活着,可活着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是听到耳边的歌声,是听到维娜的呼吸,又或者雪原上扑面而来刺骨的寒风。
w说她在罗德岛上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我其实并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因为他总爱悄悄溜进我的屋子把我的房间搞得一团乱,甚至还会在哪里放上一颗炸弹,她恨不得把我炸上天,可在我把殿下给的糖果给她的时候,她明明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忍不住把糖果拿了过去,紧紧的塞进包里,像是怕我抢走一样。
那一幕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小塔是一个不喜欢吃糖的孩子,尽管兰敏女士的包里总是会不知道带着多少糖果,但她从不愿意上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喜欢糖,她只是不喜欢那种甜味,她告诉我,糖是甜的,可她的感觉却是苦的,她不知道糖该是一种什么味道,她抢走了属于我的糖,因为她感觉不到,也不允许我感觉到。
她向来这么无理取闹,蛮横又霸道,但其实我也不喜欢糖,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比任何糖果都要甜。
陈却和我们不一样,陈很喜欢糖的,她偶尔都会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小时候的她,一直都依赖着这种味道。维娜也很喜欢糖果,但那种酸倒极致的味道我是拒绝的,她好几次都大方的要将她的糖分享给我,可我知道的,她不过是知道我会拒绝。
我离开维多利亚的时候,她兴许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有摩根,有因陀罗,有格达格,有高文,有整个格拉斯哥帮陪伴在她的身边。
因陀罗那家伙虽然一脸痞气,但比起任何卡西米尔的骑士来说,她意外地很有骑士精神嘛,小瘪三的骑士精神,却让大人物们所不能及。
我一直在找要送给维娜的礼物,只是不知道我送她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明明是一个过分崇尚自由,渴望平凡的家伙,却始终压抑着自己。
她该是一个天生的领袖,让人憧憬,也应让人仰望,和我这种人所不同的是,她的一生不该平凡,她的一生也不该默默无闻。
她只是没找到,我帮她找了很久。
我记得我在公园的U型梯遇到的那天,伦蒂尼姆城市的黄昏照映在高楼的玻璃上,她金色的眸子倒映着天际的夕阳,淡漠的像是一只垂死的巨人。
她问我:“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坏的了吧。”我那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呢,我想不起来,我是个谎话精,谎话精说了那么多的谎话怎么可能连自己都能记住呢。
可惜的是小塔似乎也学成了我的样子,霜星总说她是一个谎话精,我遇到阿丽娜后,在篝火前,阿丽娜也和我谈起塔露拉以前的事。
她好几年逃到她们的村子,那时候穿着一身染血的衣服,他说是一个老先生送给她的,很有纪念价值,但后来又问起时,她却说那是她父亲的遗物,真想不到啊,阿丽娜说,都已经像是被血浸泡过得了,塔露拉还能把它洗干净。
她应该是很喜欢那件衣服,上面有她不想忘记的过去,提醒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的人。
阿丽娜告诉我,小塔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不知道小塔要做什么,但她会一直陪着小塔,好像真的成为了我以前想的那样,塔露拉她会遇到更多的朋友,她会学会独立,会坚强起来直到如今独自屹立在风雨里。
她,兴许已经不需要我了吧,在看到她能站在感染者们面前,并且有那么一大批人如此的坚信她,跟随在她的身后,我想,她真的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还是不免会像是以前那样患得患失,我做了这么多,花费了这么多的努力,走了这么长的路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却发现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心里是欣慰的,我想,我不会再像是黑墙里的时候,会感到嫉妒,会去怨恨,会去后悔。
可那间孤儿院里,再也不会有我们两人的身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每一年的春节,除夕,龙门天空的烟火,我们小时候许下的承诺,因为什么都不懂,才能那么轻易的承诺彼此。
052教过我,出去后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他用他的生命把我拖出地狱,而我却自私的把他留在了那里。
爱国者先生问我,自己做的一切会不会后悔,我的回答是:不会,就如阿丽娜说的,小塔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直到她长大这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我很高兴,她没有被这个世界给扭曲,她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善良却又冷漠的不敢与人接触的塔露拉。
是我遇到她那天,那个安静坐在床边的银发女孩,是会将餐盘里的胡萝卜赶到我碗里的小姑娘,她分给了我一半的幸运,我应该把那一半幸运重新还给她。
小塔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个人很像,她们都曾把糖果递到我的嘴里,我总得做点什么,坏人就该做些坏事,总有人要去当恶人,总要有一个人踏出第一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爱国者先生说,在他看来,我比塔露拉更适合去做一名领导者。
我告诉他,他错了,因为我天生不是一个做领袖的料。
我见过维娜,见过殿下,他们都是天生的领导者,我不行,我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和能力,我的一生平平无奇,一生里总是坎坷艰辛,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去做一名领袖。
我该是一名合格的刽子手,就像我在黑墙里时那样,举起手中的刀,夺走一条又一条不属于我的性命,我熟门熟路,没有谁比我更合适。
而且,我是一个外人,不是吗?
我能看到小塔在失去我之后能也不会独自一人走下去,她找到了她的正义,小的时候,我不希望她找到她的正义,可事情大多是事与愿违,既然如此,我怎么不能去接受呢。
我想,我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年说,我不该和他们这种杂种混在一起,她说我生来就比他们要高一等,尽管我的血被某些东西所污染,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可在那条漆黑的地下车站里,雷鸣被赤霄斩断之时,我就已明白,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的过去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成为什么,我想做什么。
陈愤怒,悲伤的表情映在我漆黑的瞳子里,多少年了,从离开这座城市起,我们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的瞪着彼此。
我不否认,我当时是觉得有些高兴的,即使是被这样的陈给怨恨着,即使她从未理解过我这一生经历了什么。
她也不该去理解,我也不必告诉她。即使我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陈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让她更悲伤,更自责外什么也得不到,她会同情我,原谅我,但也会因我做下的一切而纠结,而悔恨,到最后,变成我所不愿意见到的样子。
泪锋之剑,当弃则弃。
我就如同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到了该出局的时候就乖乖出局,不然只能把好好地棋局搅的一团乱。
陈没有去过黑墙,没有走进乌萨斯的雪原,也没有参与卡兹戴尔的内战,更不必说伦蒂尼姆的大清洗。
陈家小姐离开了太恒道88号,离开了她厌恶的家,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遵循着舅舅的教诲,找寻着塔露拉的步伐。
她长大了,那么严厉苛刻,也长成了我所陌生的样子,一如那年夏天,我们在孤儿院门口留下的那张照片,我的照片丢在那里了呢,我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到底有多在意她,尽管她和塔露拉都已经找到自己的路,正确的路,只有我好像还一直停留在原地。
我看着她们越走越远,把我留在那间孤儿院的门口,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但我并不会感到难过,兴许会有失望,可这本就是我所期望的。
小时候的陈问我,不懂什么是家人,我这种人懂什么呢?她也不会懂得,因为我傻的一厢情愿把她当成了我的亲人,也把她当成了我的牵挂。
猎狐犬一直觉得,我这样下去什么也不会留下,可我还能留下什么,我能留下的,只有我的回忆。
不可磨灭,旧了又新,新了又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特蕾西娅说的没错,回忆给我留下的不只是痛苦。
我亲手剿灭了塔露拉聚集起来的那批感染者,我亲手将他们当成了棋子推到乌萨斯军队中,也是我私底下联络了卡兹戴尔的巴别塔,让塔露拉得到了来自外面的援助,我走到伦蒂尼姆,那场大清洗带走了我的右眼,作为交换我捡起维娜掉在地上的王冠戴在她的头顶,让整个维多利亚和卡兹戴尔结盟,让特蕾西娅殿下和维多利亚女王在白金汉宫内坐上了同一张长桌。
莱塔尼亚,哥伦比亚,维多利亚,炎国……这么多的国家,塔露拉会找到她该做什么的,她从来不是孤单一人。
我能做的仅有这些,我一直是个自私的小人,可自私的小人也该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陈也如此,诗怀雅,星熊,甚至是风笛,说起风笛,我在伦蒂尼姆的大清洗里遇到这个傻乎乎的姑娘,她被卷起了旧贵族的叛军,如果不是听到她提起陈的名字,兴许现在她已经没了命。
她和我谈起了很多关于陈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但她仍旧在我的耳畔喋喋不休,她是想知道什么呢,知道审判庭中冷血无情的审判长大人原来也有自己的感情,知道原来大名鼎鼎能止小儿夜啼的审判军首领原来小时候是被陈陈按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孩子吗?
我把她关进了地牢。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将自己一半的性命分给殿下,也没有后悔过去承担本不该属于我的一半的痛苦,不后悔成为世人眼中的魔鬼,失去自己的右眼。
也不知道如今离开莱茵生命的塞雷娅是否和赫默和好如初,那个孩子,伊芙利特,兴许已经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吧,尽管我一直觉得,以她古怪的性格在学校里一定会让人觉得头疼。
伊诺和萨沙应该已经在切尔诺伯格上学了吧。
黑钢国际的日子其实挺让人留恋的,我的后辈们,杰西卡大抵已经能坚强了,不要每次都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啊,芙兰卡的旅行狐是否已经取代了斯菲尔特成为了黑钢内网新的王者,还有雷蛇,你们俩不要再搞出那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才好。
芙兰卡这家伙别每次都试图去捏雷蛇的胸啊,你把人家内衣的尺寸到处发,天天调戏雷蛇这方面的问题,也难怪雷蛇会把你的头像贴在标靶上。
还有斯图尔特,现在追到狐尾了吗,本该说好了要去做你的伴郎,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陈有了她新的人生,塔露拉也走上了她想走的路。
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了原地呀。
我是个天生的小人物,没想过要去成为什么武王,也没想过要回到炎国去成为所谓的继承人,我姓陈,陈默,这才是我本来的名字。我的父亲是龙门的警员,我的母亲是龙门的音乐教师,我出生于龙门。
如果想要与什么人留下回忆,就要做好流泪的准备,可这些年来,泪已经流的够多了。
我想笑啊,也想有一天能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
即使到最后,也没能和塔露拉结婚。
ps:那么问题来了,各位读者大大,是想看现在的故事还是过去的故事,如果是后者,那么过去的故事就放在回忆片段里写,如果是过去的故事,我就接着写。
我本人的话,如果是现在的故事,那么就从龙门开始,有企鹅物流,近卫局,但会很虐,穿插过去的回忆,也会有些比较甜的,比如被几方抢婚之类的,其实的话不过是倒叙的写法,趁现在人不多,铺垫已经够了,还有机会。
第一章 切尔诺伯格之行
结晶纪元1097年5月21日 切尔诺伯格 北对接层港区
早上9点起,整个北对接层就被城市卫队清空,仿佛是为了迎接某些人的到来,而特意做出的准备。
北疆战争结束后两年,原本一直活跃在民间的感染者组织——整合运动举起了反抗乌萨斯暴政的大旗,因其平等,宽容,不拘一格的执政方式与和善亲民的理念,如今三分之一的乌萨斯国土倒向了整合运动的方向。
切尔诺伯格作为整合运动的政治中心,从2年前北疆战事结束之后,即宣布脱离乌萨斯加入其中,而整合运动的首领更是两年前成功结束北疆战争的英雄,至少在民间,她无疑是整个乌萨斯的民族英雄,而在上层,她的身份更不可争议,她具有乌萨斯的合法宣称。
和所有的城市对待感染者的方式不同的是,在整合运动所属的势力范围内,感染者们被赋予了一定的权利,他们同样作为人而生活在这里,执政官对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实行了不同的统治政策,至今为止这种少见执政方式在学术界与政界内引起的轩然大波都尚未平息,这是至卡兹戴尔后又一个实行类似政策的国度,尤其是在乌萨斯,这样一个军国主义国家,莱塔尼亚大学和维多利亚国立大学社会学对于这种世所罕有的政策展开了多次讨论会议,然而每一次会议都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的发生在了这片土地。
相比于乌萨斯帝国原本苛刻,严厉的刑罚制度和高压统治,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感染者,在这片整合运动的土地上,都能活的更为自由,宽容,也更像个人。
它不是怜悯,也不是施舍,更不是可怜,整合运动的领袖曾说过一句话,她说:【不管是感染者还普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理应由自己去争取和赋予,你们能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园,不靠皇帝,也不靠贵族,而是凭借你们自己的双手,在这片土地上去活着,去反抗天灾,去反抗压迫,反抗贫穷,反抗不公,反抗命运。】
“凯尔西女士,这里的人看上去很和平啊,就好像殿下想的那样,感染者和普通人都平等的生活在一起,整合运动,真是了不起呢。”
十四岁的卡斯特少女趴在汽车的车窗边缘沿,褐色的瞳子里倒映着车窗外的世界,和其他的城市所不同的是,在切尔诺伯格街头,能看到走上街头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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