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隅屋檐
“苏长官……”星熊尴尬的笑了笑。
她高大的身材很难让人想象的出她是一名女性,无论看多少次任旧会忍不住感到惊讶。
“星熊,我现在是该叫你星熊督察好,还是该叫你星熊小姐?”
狐狸缓缓带上房门。
她的话像是在提醒。
星熊不由想到了好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苏警官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她还不是苏警官,她也不是星熊督察。
她只是下城区一名“普通”的居民,她是某家东国帮会的双红花棍,而他是个身受重伤的通缉犯。
一次江湖义气让他们三人在龙门相遇。
星熊不会忘记某天她回来时,穿着近卫局警服的苏警官早已在屋中等候多时,她带来了近卫局的招安文书,给了自己选择。
但星熊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光是窝藏罪犯这点,足以让她的后半生在龙门监狱中度过,不会有人去听她的辩解,也不会有人去在意她的说辞。
她只有一条路可走,说不清走运还是倒霉,她今后的未来早已被两个人在深沉的龙门监狱安排的明明白白,可现在看来,近卫局的待遇和前途的确要比她曾经的生活要好得多。
“下官时刻不敢忘记长官的知遇之恩。”星熊说,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猎狐犬很明显不会被她这种油滑的说辞糊弄过去,她无所谓的抱起手。
“你是个明白人,我觉得我不必提醒你太多。”
“是,下官明白。”
“不,你不明白。”狐狸摇了摇头:“你见过那个人了吧?”
星熊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狐狸说:“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因为我一直觉得他会死,但他还活着,关于他的事情,陈警司并不知情,我希望她永远保持这样。”
星熊愣了愣。
“我知道了。”
“没有原因,实话和你说,我调查过你,也同样调查过她,你和我都是聪明人,我们都不会相信什么恩情之类的说法。”狐狸说:“但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是事实,我不在乎你怎么想,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
“只是这点,我可以保证。”星熊回答。
“这就好,你们是朋友,我和她虽然不是,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和你一样担心。”狐狸说:“你的上司是陈警司,不是我,以后不用在我面前称呼下官,就像以前那样就好,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人还是那个人。”
人还是那个人吗?
但看着狐狸肩头的警徽和身上的黑色制服,星熊却不敢肯定她的这句话有多少出自真心。
“明白。”
“星熊?”狐狸仰头望了望星熊。
“属下在。”
“没事了,进去吧,人在里面。”
星熊看着走远的猎狐犬,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的那些回忆渐渐淡去后,留下来的是算不上美好的难忘的记忆和片刻的杂乱。
说到底星熊和狐狸之间并不算多熟悉,这个人身上披着太多的面纱,让人分不清那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许那个都不是,也或许都是。
这样的人活着未免太过艰涩,可这和自己无关,她不愿意去过多的干涉别人的人生,也没有权利去干涉。
只是她还是隐约的想到了两年前,老陈离开龙门的时候,她曾隐隐的看到过这个人的身影。
那位殿下,也许诗怀雅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星熊是不会忘记的。
哪怕他换了一副姿态。
她和他之间,大抵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星熊轻轻摇了摇头,挥散掉脑海内多余的杂乱思绪,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这是老陈自己的家事,既然她都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陈的情绪并不好。
星熊想起狐狸转身离开时候嘴角那个轻快的笑容。
微微将陈和狡猾阴险的苏警司放在一起后,星熊很快就猜到了结局。
她没有多说什么,打量了一下办公室,陈站在办公桌旁,一手拿着一份资料,一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桌旁的垃圾桶内放着碎掉的夹板。
“人送走了?”
“走了。”星熊说,将手边的咖啡递过去:“咖啡,没加糖。”
“谢了。”陈接过咖啡道谢,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手边,舒展开眉头。
“你说谁?”星熊问:“是调过来协助的行动组还是这次的案件。”
“你说呢?”陈抿着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
“都有。”星熊不太确定。
“维多利亚,卡兹戴尔,这两个不近的国家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聚在了龙门。”
“他们不是说双方共同管理研究所遭到了盗窃?”
“盗窃?什么窃贼有能耐做出这种程度的事,而且还选择所谓的秘密研究所。”陈嗤笑道。“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老陈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人有问题?”星熊蹙了蹙眉。
“不确定。”陈放下咖啡杯:“问题的关键在于,魏……长官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也许是我疏忽了,但如果单纯是将行动组调来协助就是他的态度的话,那么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会是魏长官为了掩人耳目丢出来的明棋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陈说。
“你这么说我就听不明白了。”星熊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静观其变?”
“不可能。”陈摇头,看了看星熊,她没有看到诗怀雅,或许是现在为止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诗怀雅人呢?”
“走了,去了海关,刚才谈论的事没有进展,诗怀雅警司比较心急,所以就先去排查海关这些天的入境纪录,老实说她走的风风火火的,没准真能让她查出一点线索。”
“这个蠢货。”陈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一句。“她是靠什么当上警司的。”
星熊怂了怂肩,没有接话。
诗怀雅这么大的动作想要不让人察觉到其实挺难的,她搞得这一出,要是那群人真的躲在龙门的某个地方,很显然就会更加警惕。
“我怀疑他们的人是在故意危言耸听,混淆我们的视觉,至于他们的真实目的,现在还不清楚……”陈想了想说:“但我们同样不能排除他们所说的话,哪怕那台装置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但即使是只有一点风险会危害到龙门,也应该将它扼杀。”
“那,我让人去盯着他们?”星熊问。
“别做的太明显……嗯,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派几个心思灵活点的去。”陈说,又补充道:“盯紧点。”
“我办事,你放心。”
“就算他们真的想做些什么,但这里是龙门,不是他们的维多利亚和卡兹戴尔,还轮不到他们说了算。”陈说。
“行动组那边怎么说?那位苏警官看上去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星熊沉声问。
“你怎么看?”
“我认为行动组应该不会妨碍我们的行动,毕竟他们是魏长官派过来的人,如果我们故意抛开他们有些说不过去,况且,他们和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陈顿了顿。
她不否认星熊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事实上陈内心也是这个看法。
“星熊,你对行动组了解多少?”
“不多。”星熊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开口:“以前隐约从老一辈警员口中听说过这个小组的存在,但对于那位苏警司,老陈你也看出来了,我是认识她的,虽然和她打的交道也并不多,她是邀请我进入近卫局的人,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
其实星熊很想说,那位苏警司,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一点,其实大可回去问你家里的那位,说不定对行动组他也知道不少。
毕竟行动组虽然挂着龙门近卫局的名头,但他们做的那些事儿,和你家那位以前干的没多少区别,而且行动组的现任组长和你家那位之间的关系还挺好的。
可遗憾的是星熊不能说。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怕自己说出口后自己可能也解释不清。
陈沉默下来。
星熊愿意【<
陈其实是知道自己的。
她知道自己很难去毫无保留的相信谁,也无法做到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任何一个人,她曾经辜负了这份信任,也曾被自己以为信任的人欺骗过,她心里始终留下了一块空缺,对所有人都抱有警惕的空缺。
“关于那位苏警司,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搞清楚她的目的。”
“好。”
星熊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大概想到了陈会怎么想办法去搞清楚那位的来历。
星熊想,自己没有告诉陈,但如果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可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既然诗怀雅已经行动了,索性就把动静弄得大点吧,目前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要做就做的明显点,我们的客人和躲在龙门的人都会行动起来,我不担心他们会做什么,但让那群人留在龙门始终是个隐患。”
陈说,她已经有了主意。
“维多利亚和卡兹戴尔的客人,那群窃匪,还有……魏长官。”蓝色的发丝下陈微微眯起眼睛:“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好好掂量掂量行动组的能耐,他们之中总有人会忍不住动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都打的什么鬼主意。”
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等待的人。
“这样会不会搞得太大了?”星熊不免有些担心,但她心里也很明白,目前的情况对近卫局而言,除了被动等待之外,他们其实没有太多的余地。
“我相信龙门的力量可以应付的过来。”陈笃定的说:“龙门是一座坚韧的城市,这里不是切尔诺伯格,我们要面对的不过是一伙上不得台面的逃窜匪徒。”
切尔诺伯格。
星熊不知道陈为什么会提起切尔诺伯格,但她听说过,那座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整合运动的领土,哪里收留了一群无家可归的感染者。
近几年世界上的热度话题,大多围绕着这座出名的城市。
星熊看着陈那头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发型,英气潇洒的马尾,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陈充满了自信。
那是过去的她所看不到的。
老陈变了,这种变化难以被一般人察觉。
她和陈是朋友,不仅是朋友。
他们一起经历了多少次风雨变迁,她们相互扶持看过多少次生死离别,恶战,酒桌,引爆的炸弹,疏散人潮的拥挤,无从挽回的失败。
笑过,累过,哭过,醉过,无奈过,惆怅过……她也看过陈最无助的模样,听过她在雨中的撕心裂肺,见过她的失魂落魄。
她们是一生的战友,一生的友人,她永远会为陈竖起手中的般若,成为她的壁垒,她的坚石。因为陈是利剑,她一直是利剑。
星熊笑了笑。
“还是老样子啊,老陈。”星熊轻吸了口气,站直身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下命令吧,我准备好听从你的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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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昏暗的街角,接着路灯暗黄色的灯光,背着小默的陈默看到了停在路灯口下的黑色汽车。
汽车前站着高大的男人。
他手中的长长烟枪前火星明亮,烟雾缓缓飘向深沉的夜色。
陈默停下脚步。
他注视着那人回过头。
他轻声问:
“别来无恙否……皇叔。”
第六十一章 终成兄妹
很多年以前。
龙门还不是现在这座龙门的时候,那座城市曾深深的印刻在陈默的脑海内。
记忆中最多的画面是四十五平米内客厅中老旧皲裂的天花板,微微泛黄的墙壁,老式的防盗窗和铁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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