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第348章: 第一百七十章 去倒杯茶吧
彳敖彳因终于来到了天衍门，尽管它并不想来。
破旧的宗门里，彳敖彳因看不到任何出彩的地方。
当然了，这都无所谓。
它要不是被逼无奈，甚至不会选择当天衍门的护山神兽。
“要不要进去？”注意到彳敖彳因停在天衍门山门的何忧州，问道。
“何掌门，不必了。”彳敖彳因摇头，它对天衍门本身并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会想要进去天衍门认识其他弟子了。
反正它日复一日地趴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认全所有弟子的。
弟子们也终究会认识它这一个落魄的万鼎谷一方霸主。
“好吧。”何忧州翻身从彳敖彳因背上下去了。
距离天衍门只剩下一小段路，他也不需要彳敖彳因继续背着自己。
而且他刚好从眩疾缓过来，走几步路让自己习惯一下平地也是好事。
何忧州在走上阶梯时，不由得想到山下那已经被灭的村庄。
世道不平，人如草芥。
他双手拢袖，心中却是无悲无喜。
对他来说，三百年的时间里，他也看过了足够多的惨剧。
他一步一阶梯地往上走，并没有施展身法来让自己走得更快一些，漫漫长路便慢慢走。
“也不知道我的好徒儿们都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现在弟子多了，何忧州要担心的事情也多了。
不过何忧州觉得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为师回来了。”何忧州回到天衍门后，便喊了一声。
只是最先回应他的，却不是自己四个好徒儿中的任何一个。
“仙长，欢迎回来，要我帮你拿东西吗？”小五笨拙地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
就跟所有第一次看见小五的人一样，何忧州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仙长，我叫小五。”小五连忙自我介绍，“阿爸跟您提到过我。”
“你的阿爸？”何忧州稍微一愣，然后就明白小五口中的阿爸是谁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小五的头发，“怎么上山了？”
小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认真地问。“仙长，小五能帮您什么忙吗？”
“暂时没有。”何忧州摇头，“不过你知道我的弟子们在什么地方吗？”
“幽兰姐姐她们都在大殿等您。”小五一听，立刻说道。
她小跑着给何忧州带路，“小五给你带路。”
“善哉。”何忧州也没有拒绝，跟着这个小小的女孩到处在天衍门里跑。
只不过小五才来天衍门，是根本不可能对路熟悉的。
她先是把何忧州带错到了厨房，然后又将何忧州带去了幽兰的菜园子。
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几圈，小五的脸上都红了，眼睛也有点湿润。
小五现在很害怕，害怕到想哭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带错路了，一定会让何忧州很失望。
她只是想要帮忙，可如今却好像是帮倒忙。
小五非常担心自己这样会导致何忧州讨厌自己，然后把自己赶下山。
“这里...这里是大殿了...”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小五总算是把何忧州带到了大殿。
本来几步路就可以到的地方，愣是被小五绕了三圈。
“仙长，小五知道错了，请不要生气！”小五声音带着哭腔，“小五给您叩头，可以不要生气吗？”
“不必了。”何忧州摸了摸小五的头。
“走，跟我进去大殿，我倒是想要知道天衍门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幽幽地说。
小五注意到何忧州真的没有生气的意识后，长舒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走在何忧州的后面，不敢有所僭越。
不过小五的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何忧州还不至于会跟这么一个小娃娃生气。
估摸着就算小五不小心撞到他了，他也不会当作是一回事。
何忧州悠哉地走进了大殿，然后发现了自己的四个弟子都在大殿等着自己。
而且除了自己的四个弟子之外，甚至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蔡长老？”何忧州有点惊讶地看着蔡空伦，这可比看见不认识的小五还要让他惊讶。
毕竟何忧州以为蔡空伦是已经远走高飞了。
“早...早啊，何掌门。”蔡空伦生硬地打了一个招呼。
该来的还是来了，蔡空伦现在只希望自己到时候是短痛而不是长痛。
不过看情况，她估计想要短痛也不行。
“不早了。”何忧州摇了摇头。
尽管何忧州很想要知道蔡空伦这边是什么情况，但果然他还是想要问一问小五的事。
他将紧紧跟着自己后面的小五搂在了前面，问道，“这小娃娃是怎么回事？”
“知世，你知道吗？”他先是问了一下天衍门的大弟子。
“师父，二师妹更清楚这事。”知世开口说道，“我们就是打算等您回来之后，让二师姐一次性讲清楚小五的事情。”
“原来如此，是在等我回来。”何忧州颔首。
不愧是他，牌面十足。
这种时候，何忧州才有自己是掌门的感觉。
很不错，这就是宗门兴起的感觉吗？他已经有预感自己的宗门会起飞了。
“那么我已经回来了，幽兰，说明一下是什么情况吧。”何忧州便试着找一张椅子。
“仙长，椅子。”机灵的小五从边上拿了椅子给何忧州。
“多谢。”何忧州点了点头，坐在了上面。
坐定了，他便直勾勾地看着幽兰，等待幽兰讲清楚来龙去脉。
“师父，您知道小次山下的村庄吗？”幽兰开口说道。
“知道。”何忧州回来的时候就经过了那村庄。
“小五恐怕是那个村庄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人。”幽兰沉声说。
她还想要说下去，但她望了一眼小五。
她总觉得在这个地方重新将事情提起来，又会让小五伤心。
距离阿九去世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现在提起来，小五想必会黯然伤神。
“嗯，小五。”何忧州瞥了一眼幽兰，然后喊了一声小五。
“仙长，有什么吩咐吗？”小五立刻便应了一声。
“帮我去厨房倒一杯茶过来吧。”何忧州不紧不慢地说，“慢慢倒，不用着急。”
第349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善缘结善果
在听到了何忧州的要求后，小五便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厨房。
尽管何忧州说了她可以慢慢倒茶，但小五还是打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事。
看着小五离开的身影，何忧州抬起了眼皮，“说吧。”
幽兰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便将何忧州离开天衍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小五...竟然是这么苦命的孩子...”听完了幽兰说话，一边的林清雪不由得哽咽，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林清雪听不得那么悲惨的故事，她在白城当女侠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每次听完百姓诉苦，她都会感同身受，不是愤怒就是伤心。
自从上了天衍门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如此悲伤的故事了。
蔡空伦在得知阿九去世后，也不由得震惊，因为她前不久才在阿九家里蹭了一顿饭。
“世事无常啊。”蔡空伦下意识地说道。
前不久还在有说有笑的人，如今竟然死去，并且只留下来一个女儿。
蔡空伦突然间明白了小五为何初见的时候，会给自己行那么大礼。
她是以为自己说服了天衍门收下她当杂役了。
然而这实际上跟蔡空伦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没有蔡空伦，小五也会得到天衍门的保护。
蔡空伦缩了缩脖子，她开始对这个天衍门的性质发生了一点点怀疑。
这宗门真的是魔教吗？虽然行事作风怪异，但跟寻常人观念中魔教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尽管也有心狠手辣的一边，可是天衍门做的事情，着实是难以让蔡空伦将他们继续跟魔教联系在一起。
倘若是魔教的话，绝对会在这兽潮里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实际也是这样，此次抗击兽潮的宗门里，根本就没有一个魔教。
硬要算的，只能把天衍门算上去。
“嗯，确实世事无常。”何忧州闭着眼睛，也听完了幽兰说话。
虽说他看上去好像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但他确实是将幽兰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原来如此。”何忧州沉吟了起来。
幽兰说得很清楚，何忧州没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
如今小五要是天衍门不收，她便无处可去。
这一点估计小五自己还没有自觉，她想留在天衍门，并不是为了有一个落脚处，而是不想让阿九失望。
“这倒也是一场缘分。”良久后，何忧州开口说道。
要是阿九没有经常上山的话，就不会跟他熟络。
要是不跟他熟络的话，便不会提起让小五当杂役的事情。
要是没有答应小五长大后就可以来当杂役的事，阿九也不会对天衍门抱有希望。
要是没有对天衍门抱有希望，就不会拼了自己的命也要讲小五送上来。
一环扣一环，这的确是一场缘分。
阿九作为一个普通人既结善缘，便得善果。
有人可能认为阿九都已经死了，称不上善果。
可是何忧州从来都不认为种下的善缘，就一定会在本人身上结出善果。
“仙长，您要的茶！”这时候，小五捧着热茶，跑了进来。
在捧着茶跑的过程中，小五有好几次要摔倒在地上，可是都险之又险地稳住了自己。
小五觉得自己摔倒是无所谓的，但不能把仙长的茶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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