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嗯。”何忧州接过了小五手里的茶。
“叫师父吧。”他开口对小五说道。
小五先是一惊，然后惶恐地说道，“不行的，仙长，小五只能当杂役。”
“小五没有天赋，不能当仙长的弟子。”小五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在地上，说道。
“别跪了，站起来。”何忧州抬起眼皮，让小五起身。
小五不明白何忧州让自己站起来是为何，不过还是乖乖地站起来了。
“不可轻跪。”何忧州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小五低着头，她并不是知道除了跪下之外，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阿爸在面对那些权贵、仙人时，都是又叩头又下跪的。
“膝下有黄金。”何忧州随意地说道，然后喝下了小五刚捧过来的茶。
小五听到了何忧州这么说，真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可是仙长，没有黄金。”小五支支吾吾地说。
她不敢太大声，因为自己这话算是在驳嘴了。
“比喻罢了，既然你入了天衍门，就不能轻易给别人跪下。”何忧州说，“你本身就代表了天衍门。”
“小五可以留在天衍门了吗？”小五喜出望外地说。
“自然。”何忧州颔首。“不然的话，你该去何处？”
“多谢仙长，小五一定会当好杂役的。”小五下意识地又想要跪下来。
可是想到何忧州刚才说不能随便下跪，她又忍住了，这导致了她站着有点不知所措。
“嗯...这孩子有点固执啊。”何忧州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何忧州本来是想要，既然他跟阿九结了一个善缘，便收他的女儿为弟子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有想到，连茶都喝完了，反倒是小五自己不愿意。
“别叫仙长了，叫师父吧。”何忧州又说道。
“小五不敢...小五只是一个杂役...”小五又很惶恐地看着何忧州。
小五觉得自己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甚至对此感到了恐惧。
何忧州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了怎么办，“你即是杂役，也是我的弟子。”
小女孩听着何忧州的话，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毕竟杂役跟弟子，这两个身份在她看来，就是矛盾的。
“这世间，有很多弟子都从杂役升上来的，并不矛盾。”何忧州如是说。
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现实中其他宗门是不是这样，他就不知道了。
“师父...”小五试着喊了一声。
“善。”何忧州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让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上自己天衍门当苦力，他的老脸承受不住。
“功法的话，为师也不用再让你去藏经阁了。”何忧州抬起眼皮，说道，“好好研习《青囊书》。”
他已经从幽兰这里知道小五的功法是什么了。
“小五会学的。”小五奶声奶气地说，语气格外认真。
“小五、小五，第五个弟子。”何忧州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着实是一场缘分。
第350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娘不走了
收下了小五当自己第五个弟子后，何忧州本来还想要吩咐小五做点什么。
但小五叫完师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了。
理由是她作为一个杂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幽兰看着小五那跌跌撞撞的背影，苦笑着说，“师父，徒儿可以跟上去吗？”
“跟上去吧，我总觉得那孩子会自己摔倒。”何忧州挥了挥手，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小五给何忧州一种极其不靠谱的感觉。
幽兰跟小五都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要处理，那便是蔡空伦的事。
“咳咳...”蔡空伦再傻也知道现在轮到自己了，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她刻意清了清嗓子，“那个何掌门...”
她发出声音的下一秒，知世、林清雪跟阿雅就都看向了她。
这让蔡空伦本来想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知世那是审视自己的眼神，阿雅则是期待。
林清雪的话，很担心蔡空伦。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何忧州。
何忧州望着蔡空伦，“蔡长老，为什么要离开天衍门？”
“不要紧张，我并非想要强行将你留在天衍门。”他说，“我只是很疑惑，天衍门是有什么让你特别膈应的地方吗？”
“也没有。”蔡空伦连忙说道，“天衍门挺好的。”
“那为何你还要执意离开天衍门？”何忧州询问道。
他这可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知道了答案，天衍门才有改进的可能。
何忧州可不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天衍门留不住人，他便要改一改。
蔡空伦沉吟了良久，她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状态。
老实说，她直接跟何忧州说自己一定要离开天衍门，何忧州估计也会首肯。
但这么做的话，蔡空伦觉得怪怪的，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
她似乎真的没有要急着离开天衍门的理由。
然而你说蔡空伦有多想留在天衍门的话，她还真的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没有离开的理由，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若是非得要找一个离开理由，那可能就是蔡空伦希望自己的手艺长进一点。
蔡空伦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完全就是一副纠结得快要死的样子。
“蔡长老？”何忧州也发现了蔡空伦那纠结的样子，于是便问。
他其实并不知道蔡空伦有什么地方好纠结的。
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估摸着也没有几个宗门比现在的天衍门还要宽松。
当然了，也只是这个时期可以那么宽松，若是某一天天衍门壮大了，可就不是这么说了。
何忧州想着想着，已经想到了遥远的未来。
不过谁都不知道那个未来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何掌门，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天衍门了？”蔡空伦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头上都本能地头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可是师叔祖们分明说你是要离开天衍门的。”知世说。
阿雅也悄然地点头，师叔祖们的确是说蔡空伦去跑路了。
不管怎么说，师叔祖们都没有任何理由要去骗她们。
“那么蔡长老，你这边怎么说？”何忧州也是相信自己的师叔不会撒谎。
都三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压根就没有骗人的理由。
何忧州的师叔也不是那种无聊起来就会去骗人的家伙。
“我的确跟他们说是要离开天衍门。”蔡空伦说着，状态就上来了。
她看上去比前面自信了不少，此时此刻毫无心虚的模样。
蔡空伦这巨大的变化，看着大殿里的人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师叔们没撒谎。”何忧州颔首，说。
虽然不知道蔡空伦为何现在那么自信，但师叔们没乱说话这一点是确定下来了。
“但是我离开天衍门，又没有说我叛逃天衍门。”蔡空伦说道，“这两者是很不一样的，好不好。”
“就好像你去万鼎谷了，也不是跟你的弟子说，你要离开天衍门吗？”她指着何忧州，说道。
何忧州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因此一点反驳的念头都没有。
何忧州的几个弟子则是眼睛都睁大了，她们竟然一时间无法确定蔡空伦是否在胡说八道。
“那蔡长老，你背上所有行囊离开天衍门，所为何事？”何忧州问道。
“当然是去告诉狼城的人，兽潮到底何时爆发。”蔡空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此时当真？”何忧州其实是不信蔡空伦知道兽潮何时爆发的。
毕竟连何忧州都觉这一次的兽潮爆发得太突然。
“师父，这一点清雪倒是可以作证。”林清雪开口说道，“不如说，整个狼城的人都可以替蔡长老作证。”
“竟然有这种事？”何忧州用错愕的眼神打量着蔡空伦。
蔡空伦抱着双臂，“不过这事情太危险了，所以我才偷偷去的。”
“至于带上那么多东西，自然是为了更好地活命。”
“要知道，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的修士而已，不带一些东西防身，会死的。”
蔡空伦说着，连自己都快要把这事情当真的了。
“可是你的东西，都是这些书画而已。”何忧州将一个行囊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你什么时候拿走了！？”蔡空伦一惊，她都没发现自己放在房间的行囊被拿走了。
“这不重要。”何忧州说。
“师父，这事情...清雪好像又能作证。”林清雪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蔡长老这些书画确实有防身的作用。”
林清雪记得在千钧一发之际，蔡空伦就是用一幅画挡下来额妖兽一击。
何忧州的手都忍不住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所以你离开天衍门是？”
“拯救苍生。”蔡空伦头一仰，义正辞严地说，“不过你天衍门是魔教，我本来是不打算将这种事情告诉你们的。”
“想必你们知道我是为了百姓的话，一定会不屑，或者阻止我。”
边上的林清雪听完蔡空伦的一番解释，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佩。
她既然能够在天衍门这里，找到一个同样一身正气的人。
“所以蔡长老，你不走了？”何忧州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不走了！”蔡空伦下意识地回答道。
第351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愿平安
藏经阁里，蔡长老坐在了地上，一副石化的样子。
“诶，小蔡没走。”狸花猫蹭了蹭蔡长老，说。
蔡长老下意识地撸了撸狸花猫，然后继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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