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迪亚波罗不是大菠萝
德拉克不是萨科塔,没法做到让彼此的悲欢离合共通;而向来任性又妄为的自己实在无法说出什么有效的安慰话语,因此能做的,便只有这样愚钝的方式。
“如果,对于加诸在自己身上命运感到苦痛的话,如果当真对于乌萨斯人所做的一切而愤怒的话……那你,就把剑刃指向我……向这本该教会你扭转死亡的方法来救下阿丽娜……被你如此憧憬却毫无作为,空有一份虚名的我,发出质问——”
“——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在我的身边啊!奥兹华德!!”
她咆哮着,向眼前的男人砸下手中沉重的大剑。
“一直……我明明一直都那么向往着你的故事……把能带给大家希望的你当做我的目标……我的……英雄……但是为什么?!
你不是【什么都做得到】吗?!你不是我们德拉克的族长吗?!那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呢!?!?如果那个时候你在的话……如果你在的话……阿丽娜……阿丽娜她怎么会死啊!!”
“什么红龙大君…什么北境游击队的首领啊……当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朋友、理想……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才来到我的身边,这还有什么意义?!!!”
似要将魂灵都撕裂开来的质问着。
这一刻的塔露拉忘记掉了任何的技巧,只是以自己原始的冲动向眼前的奥兹华德·阿托利斯一次次的挥下刀锋,仿佛山脉般的沉重。而后者也不做躲闪的承受着。
奥兹华德只是倾听者塔露拉的怒吼,将她所挥出打出每一击都接下,让她将之倾泻于己身,从而咀嚼着那份反馈主人精神本质的源石技艺的味道。
无论招架的成功与否,将与塔露拉的大剑刃锋相触及的时刻,奥兹华德便可以接受到她那份激烈的愤怒、憎恨、不甘、痛苦、绝望、悲伤……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里,都在这把胡乱落下的沉重大剑的当中——那份重量的根源,便来自于此。
而除却这沉重的剑刃之外,烈焰也随其主人此时心中澎湃汹涌的浪涛一并喷卷着,点燃荒野、大地,乃至是世界本身。
「没错,就这样便好,塔露拉·雅特利亚斯……你,什么都不需要顾忌……并不需要去隐藏……更加没有独自一人把它深埋下去的理由……」
「就算没有能够倾听的人也无妨……只要,挥剑就好了……发泄、释放……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感到轻松些许的话,你便继续下去即可……继续到,直至一切的结束为止……」
「我会全部接受下来,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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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是千,亦或者是万。
早已不记得挥出了多少次手中的武器,更加不记得到底已经流逝了多少的时间之后,那么沾满鲜血的大剑终于是从塔露拉的手中再度砸落在了,焦黑荒芜的地面之上。
同样倒下的还有持剑的本人。
“这下,有感觉轻松些了吗?”
用手背抹去从头上落下,模糊视线的血液后,奥兹华德对自己被染红的视野当中的龙女问道。
而面对他的话语,塔露拉只是低垂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低声作答。
“……我很抱歉,奥兹华德,我很抱歉……”
“没什么,这是我的选择;如果说有谁是错的——那就还是那句话,【错的是没法安慰好你的我】,毕竟如果我早点在你身边的话,很多事情就会好起来,这是真的。”
奥兹华德在塔露拉的身边坐下。而正当他抬起手习惯性的想要帮塔露拉稍微捋捋有些杂乱的发丝时,便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因此旋即作罢。
不过还没等红龙放下自己的手,奥兹华德便看到塔露拉主动抱了过来,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当中。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虽然看不见塔露拉的表情,但能够从中察觉到她的……嗯,不安。
所以奥兹华德想了想后,还是抱住了她,并轻声道。
“听我说,塔露拉。这个世界非常的混账;总是会夺走大家重要的东西,这是很令人悲伤的,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因如此,才没有顺从它的理由……如果讨厌的话就说出来,憎恨的话就去痛骂,愤怒的话就像刚才一样举起剑质问……无论怎样,都没有必要独自一个人忍耐着,把什么都憋在心中——
——你,就算哭泣也没关系的。毕竟我们是同族的家人,对吧?”
安慰话语,连同温暖身体的热流一同,缓缓的流入了少女那有些冰冷的身体当中,将那颗飘摇欲坠,几近死去的心脏从绝望的痛苦中拉起,为其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本就已经失衡的情绪更是彻底如决堤的潮水般喷涌而出,失去家人、朋友、理想……被命运几乎夺走一切的少女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同族,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涌出;在渐渐加剧的呜咽声中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奥兹华德的胸口,很快便打湿了一大片的衣衫,但他对此浑不在意只是抱着面前的女孩,轻轻地拍打着她那因哭泣有些起伏,剧烈颤抖着的背脊。
奥兹华德轻轻重复着宽慰的低语,明亮却不炽热的火焰从他的双角上慢慢燃烧下来,像是翅膀又或是衣衫般盖在塔露拉的悲伤,将自己的温度分给这已经一无所有的少女。
只是,当怀中的哭泣渐渐停息,转而为断续的抽噎……并最终又平缓下来的,让奥兹华德有那么瞬间以为塔露拉已经在疲惫中睡去时,她那抓住红龙胸前衣襟的双手却再次动作了起来……紧紧的、用力地,像是害怕他会消失掉一样的攥紧;用咳嗽着的哭腔,低语:“不要....别死...奥兹华德....答应我...求求你...一定不要......我不能再只有——”
许是极度的恐惧令她无法真正说出最后的言语;但当听见她声音的奥兹华德下意识低头望去时,便能清晰无比的看见这双被血丝环绕,黯淡的灰色瞳孔中满是绝望的哀求。
“啊,放心,我不会死的。。”转过身,握着她的手,靠在床边坐下,温声道:“安心吧,不管是神也好、妖魔也罢,这些都是我已经跨越过的关隘,无法夺走我的性命。
或许我无法完成你们心中的那个未来,但唯有生命的顽强与可能性这点我能向你保障——我不会死的,塔露拉。我就在你这里,当你想见我的时候就会看到我……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许是从对方的保障中得到了一丝安定,再加上心力憔悴的关系,疲惫到极致的塔露拉终于蜷缩着沉沉睡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把一切的软弱和不堪都暴露出来的孩子般的睡着,时不时战栗一二。
但,即便是意识就此陷入深沉的汪洋,那双捉住奥兹华德衣襟的双手依旧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就像是在恐惧着如今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在苏醒的之后就会失去这份温暖的怀抱,再次回到那只有她独自一人去面对残酷命运的地狱当中。
对此,奥兹华德并没有说、或者做什么。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用双翼和双手环抱着被恐惧与绝望包裹的少女,让她这个被世界抛弃,将要溺死的人紧握着自己这最后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德拉克的王就这么静静凝望着远方黑夜的天空,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有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不熄,并渐渐蔓延而下。
烧却风雪,烧退黑暗……
就像是这夜色中唯一的太阳。
ps:码的,下午午睡的时候,梦到自己和可恶的萨卡兹魔族佬在踏踏开;我与那血魔大君拳脚相杀按着他打,可是卑鄙的食腐者之王却从后偷袭我,而且更卑鄙的是他没有实体,打上去就会变成霉菌之类的玩意毒害我,唯一有效的是用源石技艺,只要反向使用德拉克操纵生命现象的法术去流离他的老命,他就会非常痛苦……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非常卑鄙。
不过从战场外特蕾西娅轻松和date老师喝下午茶,以及更早一点和date老师扯皮来看,似乎时间线是两百年前卡兹戴尔讨伐战之前……感觉可以把这当做书里奥兹华德和凯尔希认识的起源()
ps2:还有将近三天才能解封口球,急急急急急。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96 雪原日出---屠杀噩梦
作为斗士,她迎来了悲伤的离别。。
但这只是开始。
她会看到,自己投入了一切去为之奋斗、想要让它变得更好的这片大地并不需要所为的战士。
她会看见,自己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以便摒弃憎恨的所想所为都化为乌有。
她会明白,即使她坚信着人心的底线与尊严,但他们只会唾弃自己所尊敬的一切;无论是生命、尊严和理念都毫无意义。
尔后,属于她(它)命运将迎来终曲(序章)
[最后这点路,我陪你走完吧…可以吗?]
[怎么?感到寂寞吗?明明马上我就要过来,到达“你”的身边了哦?]
[不……我只是……呜……好吧,的确,你说的对,我确实在害怕…]
[呵呵,变得意外粘人起来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现在我确实感到有些累了,所以,这位好心的女士,可以请你搀着我走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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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小很小、小到已经三年都没有感染者纠察官会过来这里,没有丝毫油水可榨取的村庄。
就像是曾经收留塔露拉的爷爷奶奶所在的村子一样。
但,这个村子里没有“爷爷奶奶”,也不会有“阿丽娜”
这个村子所拥有的,便是真正属于乌萨斯帝国、属于泰拉这片大地的缩影,亦或者说是残酷的现实。
——本来入冬后随处可见的麦秆残渣和暖草草壳像是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垃圾场中除却日常的垃圾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残余。
地面被刨得坑坑洼洼的粮仓当中,满是密度极高的沉积下来的源石碎屑,却并不来自于处理耗尽源石的机器……事实上,它们本来便不该会被安置在这可能会污染粮食的地方。
但最为显目,和令人沉默的……还是粮仓大门与墙壁上的痕迹。
……属于饱受饥渴和欺骗之人,在临死前最为绝望的挣扎所留下的抓痕……就像这地上的源石沉积一样,生命最后留存于世的证明。
“他们把感染者关在这里。”
目视着跪倒在眼前的村民们,就像完全听不见他们恐惧的求饶和喊叫一样;塔露拉以犹如死水般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对奥兹华德说着。
如果村子只是赶走了感染者,不让他们进入家园,那这便是司空见惯过数十上百次的事情。
哪怕直接攻击感染者,杀了他们……也都不值得令人多说一个字,因这无非又是泰拉日常上演的万千悲剧中平平无奇的旧幕。
甚至,就算他们虚伪与蛇的做了些许交易,待得感染者们走后向纠察队去上报信息以换得微末赏金来改善自己同样困难的生活她也能理解……以设身处地的角度去体谅底层人的难处,然后消灭那些真正的压迫者。
“但这些人欺骗了他们,施舍以虚幻的希望,让他们待在空无一物的仓库里,锁上大门,活活饿死他们。”未来的暴君咬着亚说道。
“哪怕感染者们已经饿得连法术都用不了……乞求般地来到这里。没有任何攻击的打算和意图,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像条狗一样抛弃了尊严的恳求一口施舍。”
“——但这些龌龊、肮脏、下贱的村民封闭仓库,直到里面的源石结晶随着生命的哭嚎一并稳定下来,将感染者们的尸体和各种干涸源石一起处理了.....”
因为是感染者?
不对。
这就和村民们用自己同样过得很惨为理由来包装自己的罪行一样,都是借口!
促使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理由,只是因为村子里的人看见携带牵引车前来交换物资的感染者们饿成那样.....看见他们手无寸铁罢了。
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这么做...很方便。
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并早已习惯如此。
即使来到这里的不是感染者是普通人,这个村子也会做─样的事。
“我憎恨这些卑劣的人。”
明明拥有这附近几个聚落的贵族早在大叛乱中丧生,局势混乱不堪,这些人村子已经多年无人管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帮贱民..自然而然地......害死了和自己毫无利害关系的人。
而只要这些人漆黑且污浊的那颗心还存了那么哪怕一点点善意......便一样可以在最后放走感染者们。
但事实是,整个村子无论老得还是小的,男的还是女的……全部都听着感染者们的哀嚎无动于衷,直到他们死去——但凡还有一丁点善意存在,这帮人就不会如此恶毒。
只要这样的人还活在这片大地上,这片大地就永无宁日。
“我恨他们,所以我杀光他们。”
塔露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听着他们的讨饶,咒骂、恳求……就像是他们听着感染者们一样的……把这帮家伙烧成了灰。”
“有家人,有亲人,有想去的地方?那又怎样……既然他们把感染者变成了尸骨无存的灰烬,我就让他们也成为连飘向何处都不知道的灰烬!”
暴君残忍且快意的望着眼前的蝼蚁们,漆黑恨火便如同被打开了牢笼的野兽,兴奋地发出了终得饮血的咆哮,将自己的触须缠绕在了距离最近的村民身体。
从指尖开始,一点点的燃烧,直到碳化的肉体和神经再也没法传达出哪怕一点的痛觉信号……但没关系,双手之后还有双脚,在核心躯干和脏器不受损的情况下,人的生命远比想象当中的顽强。
承受不了的昏厥过去也没关系,紧随着之后的痛苦还会唤醒;
看着他呜呜啊啊的哭叫着,一边口吐白沫;连牙齿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咬碎只求一死却毫不理会的模样。
这帮家伙无论再杀多少个都不会够了;
无论再杀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该原谅他们了;
蹂躏与焚尽……这是属于仇恨和愤怒的化身,作为暴君最为满足、享受的欢愉。
就从这些人开始,就从这个村庄开始……火焰会蔓延向雪原,乌萨斯、龙门……最终——
“?”
属于暴君的漆黑恨火,在另一条龙的金红烈炎当中止息。
“为什么?这些家伙不值得原谅……”
“——不管是在哪里啊,人都是一样的。”
面对黑龙不甘的眼神,奥兹华德用相当随意且感慨的声音,说着和她质问看似完全无关的内容。
“在社会底层爬上来的有两类人,一类深知底层疾苦,想尽办法多照顾、体恤曾经和自己一样的弱小者,甚至试图改变上层体制,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更多的另一类,则把曾经遭受的虐待加倍施加于比自己更加底层的身上,恶毒的对待他们,不见一丝怜悯,这就是小人得势。
而我向来是最见不得小人得势了。”
“让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亲爱的。”
揽着黑龙的肩膀,奥兹华德饶有兴致的如是说道。
她虽不理解,但望着眼前的男人,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任由对方平息自己的恨火后,尾巴也习惯性的缓缓缠上奥兹华德,静待其下一步的动作。
而红龙做的事情并不怎么复杂。
只是,召集了整合运动的成员,没有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并举办了一场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反驳的,关于是否毁灭这个村子有人的公投。
但问题是在那之后……
面对虽有部分人弃权,实际上毫无反对可言的众怒;奥兹华德只是下令,挖建起数个地穴并亲自加固;再将村民们关押入其中的同时,还意外的往里面放够给所有人节省着能吃三日,一人饱一月的物资,并向这些家伙说出了‘努力活下去吧,各位’的祝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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