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157章

塔露拉很想问一些话，但却问不出口。

哪怕她知道如果她认真的和奥兹华德讨论，奥兹华德是真的会去思考乃至做出一些行动的；甚至或许早在他来到龙门之前、在这次切尔诺伯格事件发生以前……当他为了那些实在没法放弃不管的人们走上充满邪魔的冰原时，就已经开始思考了。

或许这样的说法有些掺杂了私心，但塔露拉还是觉得，身边的男人似乎不该再去被人需要去做一个救世主了。

奥兹华德·阿托利斯。

这个男人帮自己扛下了一切；无论是篡夺走无能的自己的身体之恶神、还是整合运动的处理问题，乃至于感染者们的未来——那个她为之所求但最终失败的理想的重担。

他已经背负了太多了本不该由他必要去做的事情，因此如今自己又怎能将更多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让奥兹华德越发的如同承载他人理想的工具般，活在他并不喜欢甚至感到讨厌的道路上？

对于作为乌萨斯恶神的载体，经历过此等命运的塔露拉分外憎恶这样的结果。

他应该尽量从自己这里得到名为爱的情感，与和其相关的诸多情感乃至小小的家庭责任感之类的微小的东西，而不再是什么与这片大地相关的理想和重担。

所以她没再开口，只是稍稍沉默。

【如果能有所选择，我想把你从宏大叙事中解放出来，回归到人本身的微小幸福里】

凝望着身前人的侧颜，塔露拉·雅特利亚斯略有惭愧的做出决定。

ps：真好啊...刚说要新的一月好好努力，就直接又是大静谧半个月，真好啊（一脸疲惫）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120 所谓命运的发展

在稍稍沉默之后，罕见的因为动了些许回忆而多问了嘴整合运动的塔露拉收敛起了自己的那份回忆带来的满腹惆怅，而后暗下决心、像是带着某些责任感的，将自己状态做了些许调整，用颇为轻快的语气开口说：

“嗯…那，你明天或者后天还会有空吗？奥兹华德。”

“一般来说最近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捯饬了半天终于掌握到一点吹入气体的诀窍，开始偶尔能发出叭叭声的奥兹华德暂放下手中唢呐，想了想之后给塔露拉做出回答。

“要说完全没事情那倒也不至于，但也都属于那种小文件审查……之类没我也无所谓的琐碎，嗯！腾得出空来！”

“那我们去找个地方野餐郊游下怎么样？”

“就我俩吗？”

“感觉可以再带上先生（博卓卡斯替）……如果奥兹华德你还有什么其他想邀请一起的朋友与熟人，也都行。”塔露拉看向红龙，在后者略有揶揄的目光当中，开了个小玩笑：“姑且就当做是我重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所以……嗯哼，童心渐起？”

白发的龙女轻笑着说道，即便未有任何妆粉的素颜也依旧相当好看。

“当然，杰兰特和高文阁下，愿意赏光的话也是我的荣幸。所以要是你的部下们能来……呃，或者你觉得我该称呼他们为先生你的骑士更好？”

“随你高兴就好。”

奥兹华德大手一挥，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塔露拉负责处理。

反正他本来就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组织场圆桌内部的活动来的，好好犒劳一下初次行动任务完成的还不错的战士们；只是以他的兴趣，到现在还没在龙门寻到个足够规模的高级浴场或者温泉馆……当然现在顺着塔露拉的意思，搞个野营烧烤大会也行。

而且在另一方面，经由这次聚会的组织者身份，也算是能够帮助塔露拉加深其在圆桌成员们心中的印象；会方便她更早的以序列身份融入进队伍之中。

当然，要说这场队伍内的大规模聚会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问题，也有一个——

【呐呐呐，叶莲娜。后天我们要组织场前北境游击队、圆桌骑士团所有人的超豪华野营，你猜最后是谁没有到呀？ IS YOU！！！】

“正好凯尔希昨天才给她做完全身手术，这两天下不了地；到时候就开个远程通讯给病床上清汤寡水的她直播吧。”

奥兹华德向来是毫不掩饰自己坏心眼的。

因此只要一想到霜星届时嗷嗷叫的样子，简直就是要笑嘻了。

「可惜哥们水平太次，否则定要给她好好奏一上曲以彰显大哥我心中的哀伤——呜呜呜，叶莲娜，你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当真悲刹我也，啼嘿~~！我装的！！」

想到这里，奥兹华德捯饬手中唢呐的兴趣更足了。

不过塔露拉就没红龙那么唯恐天下不乱了。

“远程联络叶莲娜就算了吧，让她安心点养好身体；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了改善身体的机会，别又因为我们不带她玩给气坏了。改天再另寻个地方，庆祝她回复健康好吧。”

摆了摆手，塔露拉虽没有指摘奥兹华德的意思，但也另寻了个其他的理由来打消红龙整蛊白兔子的愿景。

“到时候叶莲娜自己这边先不说，那位凯尔希医生又提着手术刀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那就殴打她（即答）！”

提着手术刀来就把她的手术刀揉烂挤瘪为铁疙瘩；

带着Mon3tr就用德拉克天下无双的爆炎将之轰碎成渣！

“呃，那未免有些太过分……咳咳，算了，那再说吧。”

塔露拉有些宠溺的瞥了眼奥兹华德，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她会尽可能安排好包括叶莲娜在内的众人事项——雪怪小队暂且不提，哪怕盾卫或者红龙军两边其中某些人不喜欢野营烧烤也无妨，届时再另外出钱在龙门的寻些度假山庄之类的就好。

“不过，罗德岛方面要邀请吗？我记得奥兹华德你其中的ACE、LOGOS等几位干员关系挺好的吧？”

“你可以知会，但用不着去特地邀请。”

开玩笑，红龙军和准红龙军成员在这组织团建，这罗德岛一帮前卡兹戴尔女皇派过来凑什么热闹？他们那女皇陛下可还没跟自己联姻过来让两边变成一边呢！

那这种情况下喊过来干嘛？难不成是让他们发挥自己“天生邪恶的萨卡兹小鬼”秉性，偷吃红龙军烧烤时的大米mua？

“而且若是可以的话，我打算让【罗德岛】跟【圆桌】保持一个足够鲜明的距离。”

奥兹华德答道。

这多多少少让塔露拉感到些许惊讶。

在她的想象当中，罗德岛中的很多成员跟眼前的男人都有着相当浓重的因果关系……尤其是它真正核心的管理阶级；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当中，塔露拉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或者听到过那名叫做阿米娅的孩子忙里偷闲的跑过来寻找奥兹华德，并展现出像是学生对待老师、甚至是孩子对待父亲般的情感。

因此，在龙女的认知里，罗德岛是类似于整合运动这种，早晚要被统合于一个旗帜之下的拼图一角。

但现在看来不是。

奥兹华德似乎更加希望的是，“罗德岛”能够以归属于阿米娅这个孩子自己的医疗公司的形式继续独立存在下去；而非什么前卡兹戴尔女皇王庭残党或者红龙军的一员。

“阿米娅有阿米娅自己想实现的理想，我们也有我们自己要走的道路；所以往后用对待正常委托对象的方式去对待罗德岛就好，最多夹杂点情谊。”

“这样啊，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借此再拉近一下两方的关系呢…嗯，也行，那就算了吧。我都听你的。”

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后，塔露拉稍稍撇开目光，看向那午后阳光下仿佛和这灿烂耀眼的光辉融汇为一体的，繁华壮丽的国际知名商业城市。

“接下来去哪里？还是说再找个别的什么商业广场？”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真让我来选的话，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唔…那，奥兹华德你有硬币吗？”

“想要用带点神秘色彩的方法来决定吗？呵呵，也不错。”

奥兹华德很快领略到塔露拉的想法，旋即取出口袋里仅有的几枚维多利亚镑交给后者。

这随身带着金本位货币的理由倒不是为了应急，纯粹是基于手里总想抓点什么好活动手指的习惯；就像很多人之所以选择往兜里揣个金属的打火机，也并非是真有什么抽烟的爱好，纯粹更喜欢听那一声清澈的翻盖声而已。

在被奥兹华德盘得仿佛打了蜡般在日光下泛着光芒的金币当中随便挑了个自己比较顺眼的，尔后塔露拉看着奥兹华德，牵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将硬币随意地旋转着向上抛起。

“我以可能性之龙名义保证你今日一定能遇到好事。”

“是吗？可我倒觉得，和奥兹华德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两人并肩笑看着那阳光下晃眼的金色飞向天空，化作一团模糊的影子在正与反中旋转着，将所谓的50%的概率交由神的意志裁决。

——但也许，这其实并不能真的决定什么，因为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吗？

在你抛出硬币的时候，其实你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也许甚至和你表面上想通过硬币来决定的事情并无关系。

只是在给自己寻求信心与某种意义上的…‘借口’罢了。

于是……

“啪嗒。”维多利亚的金币坠落在手掌当中，旋即被收拢的五指握住。

塔露拉牵着奥兹华德，主动大踏步地领着他，离开太古广场这繁华生辉的商业街。

不过，当两条德拉克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角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这对气度不凡的男女。

“小塔？”

望着那陌生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背影，蓝发炎龙下意识的呢喃道。

当然，她并没有任何的办法做出肯定，仅仅只是有种感觉而已；就像她正是因为这份无法言喻的‘似有所感’，遵循着血管与心脏当中无迹可寻的某种脉动而转头，才得以看见这一幕。

几番犹豫之后，面对着身边同事间伙伴的不解，在其中位身材娇小者的叫骂（粉肠龙！）嚷嚷当中；仅仅只是抢声道了句抱歉，完了却连别人答复没来及听上半个音节的，如风般掠出。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121 姐妹重逢（基本算两更合一吧）

在诸如罗德岛这般的合作者眼中看来，陈警官是个极为难以相处的角色。

这位龙门总督的外甥女就如其拥有整个近卫局中最精湛的剑技一般，同样拥有着最严苛的态度。便仿佛罗德岛初来龙门便被作为引路人的她有所训斥那般……陈晖洁待人处事的态度极度强硬，看起来一点都不变通，总是一副凶着脸的样子。

但事实上，陈晖洁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工作狂人或警务机器。

熟悉她的朋友和警局同时们就会知道，这位一丝不苟的陈警官更加像是合理地分配所有时间；在兼顾好自己工作的同时，饮食与个人爱好也从没落下过。

毕竟作为板上钉钉的龙门总督（尽管连陈晖洁自己并不喜被人谈及这点，但这就是事实），这片国际知名商贸都市最无人能比的贵胄，陈晖洁在诸如化妆品的方面的口味比起总是和她斗嘴的太古集团千金也不遑多让——陈警官不穿戴名贵饰品和梳妆打扮自己，只是因与工作相悖所以不想罢了，而非她不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身穿制服上工的，只能留下几个衣柜的衣服放在家里等蛀。

所以，像今天这样旧的公务处理完毕，新的工作还未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前，陈晖洁也会调配好时间来接受那位‘自己眼中的冤家，旁人眼里最好的朋友’之邀请，在她买单的情况下一起出来放风些许的。

“舒尔洛夫斯基的水晶，我记得你挺喜欢这个牌子的吧？老陈。”

“差不多，但仅限于吊坠的方面。耳环的手艺就没那么好了，所以星熊你要买的话我建议你多三思。”

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正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挑选着的绿发鬼族，陈晖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焦躁。

总是难以遏止的向其他地方投去自己锐利的目光，对着正常的行人左盯右看之后才换到下一处。

这样与购物格格不入的状态，理所当然引起了组织今日出行的东家的不满。

“拜托！眼睛瞪得像是牛一样到处瞎瞅，你是能抓到什么逃犯还是怎地？我是拉你来逛街玩，不是叫你来倒胃口的好吗！粉肠。”

“闭嘴，叉烧猫。这是我的眼睛，要看哪里是我的自由。倒不如说你该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是我看到你那糟糕的身段还要强装姿色卖弄的样子，所以导致才这样？”

“你说什么！？！”

尖叫着对陈晖洁怒目而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诗怀雅就连耳朵上的毛发都倒立起来，做出了威吓行径。而后者亦是早已习惯的全然不惧于此，连声冷笑着开始组织新的攻击性言语。

这早已不知见过多少次的光景，令星熊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出言劝阻，只是拍了拍正因为自家大小姐生气而擦着额头冷汗坐立难安的导购人员，示意其无需对此理会这种“打是亲骂是爱”的别扭关系，赶紧把她挑好的吊坠包好……就不需要劳烦诗怀雅埋单了。

说到底也只是这个月少买台电单车罢了，这点小钱星熊还是出得起。

而就在星熊刷完卡结完账，拿到自己很有眼缘的吊坠正美滋滋的时候；那边的龙争虎斗业已基本落下了帷幕。

陈晖洁：“抱歉。是我的问题。”

嚯，这下属于是从未见过的未知领域了，大概是被某位路过的逍遥神打到了其他的世界线？

在听到陈的话语后，不止是星熊这么想而已，就连跟她吵架的诗怀雅都是一副茫然到“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哪条世界线？”的表情。

毕竟，大家因为兴趣在近卫局共同工作也有了三五年；若是算上家族父祖辈的交情问题，龙虎两人更是能说得出打从娘胎起就一起玩的话来……但即使这样，从来没有也并不需要退让的吵架居然有了道歉，而且还是陈晖洁主动向自己道歉这种事，属实是生下来头一遭了。

这多少让诗怀雅在不适应之余，分外的担忧。

“不会真生病了吧？粉…阿陈，要不咱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去我家附近的别墅休息会好了，啊？”

“没，用不到。别瞎操心，我没事。”

有些嫌弃的拨开诗怀雅伸向自己额头的爪子，迎着星熊那边一言不发但同样关切的目光，陈晖洁叹了口气。

正如前面所说，一向工作时候就全力工作，放松时候就全心放松的习惯，陈晖洁对自己的生活有着堪称过于严苛的规划；但今次明明已经做好了计划，处于放松的阶段却怎么也放不开来，反倒惹得朋友不快这点，陈晖洁是有所意识的，也对此感到歉然。

所以她才从未有过的在争吵之后，对诗怀雅低了头。

因为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没做好’。

“我就是，感觉很……嗯，各种地方都说不上来的古怪，提不起兴致，至少对逛街完全不行；就像诗怀雅你看到的那样把关注都……算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我自己这边出现的问题。”

抓了抓自己耳后的头发，陈晖洁如此的说道。

同时，便就仿佛她自己所讲的问题那般，在这略显焦躁的时候，无法抑制的将目光又投向了别的地方……毫无理由与目的四下打量。

——但这不看还好，一看反而让本只是无心之举的陈晖洁愣住了。

在这太古广场重新开业后，虽不如鼎盛时期却依旧熙熙攘攘的人流当中，两道背影牢牢的吸引住了陈晖洁的目光。

男方那边还好，透过尾巴与犄角等特征，让依旧与之见过不少面的陈晖洁能判断出其作为德拉克而非瓦伊凡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挽住其胳膊走在身侧的女伴才值得好奇……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看着那位黑裙女士的背影，陈晖洁的心脏便没理由的加速跳动起来，令她有种剧烈的惶恐感；仿佛马上要迎来自己人生重大抉择，对于未来不确定与担忧所导致的悸动如潮水般在胸腔蔓延开来。

而这份心悸，直到陈晖洁看见对方在和红龙有说有笑下，一次很自然的转头时所露出的侧颜——这让炎龙的瞳孔几乎要收缩至点。

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