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158章

与记忆中大家都还未长开时的样子实在可谓是天壤地别。

但就是有种直觉……

或许是血缘，或许是执念……

毕竟德拉克之王相伴其侧这点本身就是一种间接的作证。

因此当“会不会是她”这个本能的揣测从脑子里出现的瞬间，陈晖洁就再难逃离的深陷入其中。

蓝发的炎龙下意识的迈开脚步，直到被朋友的呼喊与拽拉后才从失神中惊醒——但望着诗怀雅和星熊不解及担忧的目光，想到对方正在离这里远去的现状，陈晖洁实在是不敢浪费任何时间。

又或者说，是她无法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浪费任何时间与精力给“无关的事情”；放掉了朋友的鸽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的道歉和补偿，但已经丢掉的家人却很有可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就算不一定真的是对方，可只要还有半分机会陈晖洁就无法置之不理。

“喂！粉肠龙，你搞毛——”

“——抱歉，今天我就到这里，你们俩逛吧。我有急事！”

言简意赅的撂下了这句道别，陈晖洁甚至无暇理会诗怀雅和星熊的答复；仿佛一股蓝色的烈风般抛出店面，从太古广场的三楼一跃而下；重重在地上砸出不小的落地痕迹后，继续跑动起来。

下面的视野并没有在楼上时那般良好，但凭借着脑海中观察到的，那两人所处位置的残留影像以及对他们正在行动的轨迹进行顺推，陈晖洁迅速择选好了自己的追踪路线。

当然，这并非就是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即便陈警官再怎么自信于自己的脑力，她也知道人心就是会改变的。对于本就是闲散游逛的两人来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因为人流的变化、交谈间的性质而突然放弃原本的路线，改走上与原本截然不同、没有任何道理可循的其他道路。

所以她只能去赌。

不断的向此前从未乞求过的神明恳请着保佑，并懊恼自己两个月前跟红龙初步坦诚交心时为什么没有留个心眼，要一下对方的明确联络方式而要说什么“有需要的会尝试和您取得联系”这种场面话——若非如此，自己现在定然可以有更好的结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为无数近卫局成员所信赖，被龙门市民所推崇的警卫局首领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令每一个认出其身份后都会对此感到诧异的路人眼前，慌张且惊惧到不成体统的来回奔走……一切都只为去寻找到那或许并非真实存在的蛛丝马迹。

【但只要一点点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终于，或许是神明听到了她的玩笑后投下了命运的骰子；或者亲族的血液带来的因缘相连接....又可能是二者皆有方才指引出了相连的道路。

整整一个小时，在经历了诸多方向的变化，寻找与询问的未果，连她本人都差点要绝望的放弃的时候……

当陈晖洁 强忍着自己近乎要哭出来的冲动，垂头丧气的逆反人潮走在街头时，就在那一个毫不起眼的转角——突兀且惊诧的相遇。

“……”

注视着与自己颇有几分相向，但或许是因为饱经风霜所以更显成熟的面容，看着她和记忆里一样的灰发灰瞳，陈晖洁如鲠在喉，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这是她第一次的感谢神明，感谢命运的作弄。

因那立于面前的黑裙女性的确是她日思夜想了二十年有余的人。

与自己一个母亲，一起成长；却又最终在恶神乃至是长辈的抉择中被无情抛弃的家人……

自己之所以为此努力、努力的学习剑术、努力的从维多利亚毕业，甚至还考虑过去乌萨斯工作，战斗至此的理由（执念）……

自己的姐姐，塔露拉·雅特利亚斯。

“你看，我就说会有好事发生嘛~~在概率学上我就是全泰拉最专业的权威啦！”

拥有贯天犄角的最强之龙发出了开朗的大笑；但在那份打破沉寂的笑声当中又仿佛藏有一丝早已预见的了（必）然……也正因如此，无比自信的红龙王向互相对视彼此的姐妹主动邀请道。

“寻个咖啡厅如何？我想你们一定同意的，对吧！”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122 未来的归处

在龙门一处为数不多的，没有、或者说至少现在还没来得及被管理者们划分完毕，仅仅只是归属于外来商贩所开设的类似咖啡馆地方。

作为外国人的店主吸取了大炎茶馆文化同时又很好融合了祖国的传统，风格偏向简洁的店内播放着的，是不同于近些年来偏主流的哥伦比亚那里的流行音乐。。

伴随有些年头的留声机运转的声音，曾经在脚下这座大地红极一时的电影主题曲，专业合唱团那恢弘大气的颂歌声结合着四皇会战的大背景下，几位少年离开家乡最终在舞台上崭露头角成为英雄的故事，着实是撼动了不少观众的内心，可以看到店内极为打法悠闲午后时光的客人里头，有几位正沉浸其中的侧耳聆听。

然而对于坐在里桌的两位客人反映倒是与众不同。

“…………”

“…………”

沉默。

就只有沉默。

不管是塔露拉也好，陈晖洁也罢。

两人打从见面起，到跟着奥兹华德找了这家咖啡店并面对面坐下到现在为止，便没有说过一句像样的话……尤其是红龙为了方面两人相对单独的交谈而稍微坐得离这边有几个桌子后，塔露拉陈晖洁两人就更是连句简短的鼻音都再没发出过了。

虽然双方的注意力明显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但一时间除却彼此的呼吸声外，便仅仅有偶尔喝一两口茶水的啜饮声。

当真是令人坐立难安的气氛。

塔露拉那边怎么想的暂且不管，至少陈晖洁是如此感觉的。

明明自己正是因为忘不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姐姐被分隔的瞬间，才近乎犹如执念般的努力着。以全常规科目A和全教官推荐的优秀成绩自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毕业；并在回到龙门之后，几乎立刻就加入了龙门近卫局……所有的一切就只为了借助这份力量，寻找到杀死了带走她的那个人后又一次失踪的姐姐（塔露拉）。

哪怕在与那位德拉克的族长相遇，从其口中听闻到些许塔露拉的情报后，已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两人未来若有机会再见时的场景——天空中阳光的强烈与否，云层是厚是薄、风力大小、气温、是荒野还是城市、大炎亦或维多利亚……自己想要说的话、她可能说的话以及该如何应答什么的，陈晖洁想过很多很多，几乎是每当躺在床上直到睡着前，就一直在想着。

但等到真的再次重逢后，像这样面对面的坐下来之后，陈晖洁尴尬的发现自己似乎又不知道该同她讲点什么——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般做好了准备。

所有的幻想和假设全都做了无用功。

搞不好两人拿着剑在战场上相遇后能开得口还比现在自如点。蓝发炎龙在心中自嘲道。

这是妹妹的状况。

那作为姐姐这边又如何呢？

相比之下大约是淡然了不少。

“……”

当陈晖洁烦恼于如何启齿的时候，塔露拉亦在静静打量着前者。

她看着眼前的妹妹，只觉熟悉又陌生。

说陌生，是因为两人已有将近二十一年都再未曾见面。

说熟悉，是因为自己哪怕过去二十一年也从未曾放下过对这位妹妹的想念。

就如奥兹华德在其回忆中所看到的那样，塔露拉一直都有定期书写下想要对这位妹妹说出的话语，将那段时间的经历倾诉在不会回答的家人身上以此稍作喘息。

甚至即使到了被蛇占据了身体后催化出来的黑龙人格时期，也有做出过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趁入侵龙门引发全面骚乱的空档，着令几批小分队去往记忆中两人一起生活的祖宅，寻找并带来姐妹孩提时代的照片这一代表着过去的重要之物……

如果说塔露拉有多憎恨杀害父亲又抛弃自己的魏彦吾，那她对陈晖洁便有着与这份憎恶同等的重视。

不过很遗憾，这位此世仅存的家人并未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伸来援手；当塔露拉困锁于“蛇”的绝望囚笼当中时，将她心中的迷障与苦痛驱散，撒落下光明与温暖的……是名为奥兹华德·阿托利斯的男人。

当然，塔露拉倒不会因此去怪罪妹妹什么，也坚信如果陈晖洁能知晓自己的困境，那她一定会尽全力来帮助自己——但龙女向来都是个务实的人，只讲究切实存在于眼前的现实而非臆想当中的美梦。

现实就是奥兹华德来救了自己，阻止了黑蛇的阴谋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自己……这就够了。

一方是仅存在于想象当中的姐妹，另一方是存在于身边的救赎；足够让自己将两份情感划分出孰轻孰重，决定出到底哪边将会是自己会迈向的未来与家人。

更何况，说上那么一些难以启齿的想法；哪怕到现在为止塔露拉对于当年魏彦吾舍弃自己留下小陈这点，多少还是有些小小的嫉妒与不甘的。

念及至此，塔露拉带着几分释然与轻松的，终于是说出了姐妹二人面对面坐下以来的第一句话。

“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龙门了。小陈。”

终于有了打破僵局的机会，陈晖洁几乎是得了赦般立刻就跟在后面作答。

“是跟亚瑟先生一起吗？”

这是句摆了明的废话。

小塔本就是和亚瑟先生一起结伴出行，且看她的样子非常依恋甚至是依赖对方的，既然如此不和亚瑟先生走和谁走？难不成是魏彦吾？——意识到这点的陈若非顾及到姐姐在此，恨不得直扇自己两个嘴巴。

好在塔露拉那边其实也才回神不久，对于妹妹的语病没怎么在意，或者说颇为高兴的点点头。

“对，要和先生一起回维多利亚，唔，应该吧？”

“【应该】是什么意思？亚瑟先生，或者说德拉克的大本营难道不就是维多利亚吗？”

塔露拉的不确定让陈晖洁一时间有些诧异。

但她转念一想，也是！阿斯兰王庭尚未被推翻之时已经以维多利亚官方的身份宣布了德拉克绝嗣来的。

从这点来说，在德拉克王国早已成为过去式的情况下红龙们俨然就不能再算是维多利亚伦迪尼姆官方登录在案的国民。

毕竟作为混血出生在龙门的塔露拉自不必多说，怎么算都得是龙门继承人或者乌萨斯的大公。

而奥兹华德·阿托利斯.....此人更是如塔露拉去世多年的父亲爱德华·雅特利亚斯那般，早早被伦蒂尼姆记录下“因病逝世”于1063年的绝嗣之夜，属板上钉钉（物理）的死人一个！

所以这哪还有什么维多利亚算大本营的说法嘛！

更不用说现在维多利亚那糟糕透顶的局势。

倘若奥兹华德要带塔露拉回的不是维多利亚，而是他作为圆桌骑士团发展的卡西米尔……那也未尝不失为一种更好的选择。

当然，无论奥兹华德最终所做的选择是有如自己所揣测，还是说有什么其他自己的打算，只要他能照顾好自己的姐姐便足以。

想到这里，陈晖洁心中虽还有几分对真相的好奇却也没有刨根问底，转而就塔露拉这两年在奥兹华德陪伴下，于卡西米尔或者维多利亚的生活是否还称心如意另开了个话题。

而这样的问题理所当然又让塔露拉感到了些许的意外，本能的就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奥兹华德；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奥兹华德并未同陈晖洁说出自己被黑蛇控制一事，或许是另做了隐瞒——龙女本来也实在难以启齿，加之不愿妹妹过多担忧，也就半真半假的顺着陈晖洁的问题编了一些可能会让后者比较接受的幸福生活。

基本就是把奥兹华德击碎她噩梦时，‘另一种可能下’的生活添油加醋后讲了遍。

这份田间生活的小故事多少和奥兹华德当初的说法有些小出入，但毕竟快21年没见面的陈晖洁委实对自己的姐姐没有半分了解，充其量算是个‘曾经见过的亲戚’水平；因此虽然有些疑惑，可陈晖洁望着塔露拉在谈及这些“回忆”时脸上洋溢着的幸福、那种眼中与身上都泛滥着光彩……说到兴起还朝奥兹华德眨眨眼的。

这种切身经历过的甜蜜模样，纵使以陈晖洁查案的经验观察也觉浑不似作假；最终也只当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方面的视角和态度的差异导致的不同。

而待得塔露拉倒豆子般把奥兹华德对她怎么好怎么迁就的‘幻想时间’倾泻的差不多后，陈晖洁强忍住心中这咋还没弄出小龙来的吐槽，转就另一件她觉得或许有些不妥但还是不谈不行的问题，咬咬牙，带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希翼开口说：

“那，小塔，你以后还会回到龙门吗？哪怕……只是来看妈妈？”

“……你用错词了，小陈。只有【家】才能用【回】的。”

并未出乎陈晖洁的预料。

塔露拉原本美丽的笑颜在听到龙门的问题后，立刻渐渐失去了弧度，转而变得平静，甚至漠然。

灰色的眼瞳中，闪烁着些许陈晖洁她从来没有见过……冰冷、厌恶；不同于记忆中任何一面，仿佛昂首蔑视众生，足踏烈焰的暴君般凶狠、富有压迫感的目光。

“我不会再来龙门了，除非是为了杀人。”

“但有机会的话小陈你可以来维多利亚看我。”

“……这样啊。我明白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蓝发的炎龙点了点头。

目光黯然。

“时候不早了，近卫局还有工作要做，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和亚瑟先生的出行了。”

祝你幸福，姐姐。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又停电了，我吐了

妈的，这稿子快写完的时候突然一瞬间家里全黑了，搞得人都懵了。完了往外面一看，才发现全小区停电。日了

我的稿子全没了，他妈的他妈的！！！受不了了！一拳把地球打爆啊，他妈的！！！！！！！！！！！！！！！！！！！！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123 葬下过去

泰拉历1097年3月某日。

龙门的某处私人陵园内。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独自凝望布满朝霞的天空。

两月前的灾难如今已经再找不到半点痕迹，甚至经历过两场天灾的消耗过后，原本穹顶上的云层都消散了不少，使得如今遍布她眼前的便只有原始且无遮的冬季天空，以及初晨时分太阳徐徐上升的早晨光景。

“我来看你了，妈妈。”

“按理来说我不该到现在才来的，但我实在是……不想和那个人见面，毕竟爸爸就死在他的手上，不是吗？”

从天空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塔露拉看着眼前被精心维护几乎每天都有人打扫更换贡品的墓碑，轻声诉说道。

尽管这当年是自己无论询问多少次，哀伤的母亲都始终守口如瓶的“秘密”，但这对于炎龙们来说的丑闻在不死的恶神眼中却没有什么难以启齿之处。

或许是因为期待着掳掠而来的幼小德拉克对舍弃了她的舅父的憎恨再多上些许，曾经的乌萨斯大公相当随意的就告诉了小龙当年的真相并愉快的保证可以教授她一切为了复仇所需要的知识——当时的塔露拉并不理解其中缘由，然如今却熟稔于心……那条蛇之所以对待自己视如己出，几乎有求必应的倾其所有传授自己知识、技巧乃至是为爵为王的做法。

毕竟名为塔露拉·雅特利亚斯的女孩将会是未来的恶神，且是比以往任何一条毒蛇都要强大、暴虐的黑龙。

没人不希望未来的“自己”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