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193章

实在，令人遗憾，无法停止的悲伤从心中涌出，仿佛要将这胸膛都纠缠在一块。

然，这样的结局亦从未曾超出过预料；伴随着从眼角流淌下来的泪水一并出现的，还有浑身轻松的释怀感。

并非是忘记了自己如今所处的乃是幽邃冰冷的深池之下；

并非是意识不到自己今后将要迎来的是诸多的荆棘与苦痛；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就像那个其实也同样可怜的，在大火中听到了姐姐的声音所以逃进下水道中方得以苟活，几乎能算是和她们一样最早加入这深池的干部总会对她毫不掩饰白眼和心中的憎恶一样。

「我其实，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我只是，想要做出决断罢了」

因此，即使先后遭受到了法术与物理的伤害，但躺在碎石堆里的拉芙希妮依旧只觉得浑身轻松。

因为火焰烧灼而曝露的胸口，黑色的鳞片一样的坠饰在散发着心跳般的微光。

——那是在她回维多利亚时，奥兹华德·基于担心而用血液做成的琥珀，里面封存着他龙角上截下的部分，是给她防身用的。只要用德拉克的源石技艺并经过他专门的法术模组催动，就会爆发出来守护族人的力量……哪怕，施暴者是另一头红龙一样，或者说，正需如此。

而从这结晶的身上，她就仿佛还能闻到那个人的味道，仿佛她着池中苇草所仰望渴慕的日珥依然能向她洒落光华一样，格外的安心。

所以她有些费力的动了下身子，蜷缩着紧紧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黑红色挂坠，闭上了眼睛。

疲倦的拉芙希妮知晓这次入睡或许并不会如同在拉特兰时那般宁静与美好。

可无论怎样可怕的噩梦，无论再怎么痛苦的夜晚……终会有睁眼醒来，被日光驱逐的那一刻。

毕竟，她已经知晓何为真正值得渴求之物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怀着希望即可——

“早上好，拉芙希妮。你想吃什么早饭呢？培根三明治怎么样~~”

叽叽喳喳的鸟鸣中，那个声音落入了耳中，唤醒了眠者的意识。

“和您一样，油条加豆浆就好了。”

坐起身来，拉芙希妮注视着床前跨坐在椅子、把胳膊叠在椅子背上的白发青年；仿照着他的样子却又朝向相反的方向，歪过了脑袋，咧嘴一笑。

“早上好，殿下。”

她开心的对着眼前人说到。

更是对着告别了长夜，从噩梦中醒来的自己。

“【早上好】”

拉芙希妮再次重复

图片:"拉芙希妮",位置:"Images/1681046183-100310637-110169545.jpg"

ps：这苇草个人密录中，关于爱布拉娜的部分其实和我在拉特兰那卷后就拟订好的是有变化的（尽管我那时想好了到现在才写）

虽然还是个屑姐，但是从照我以火那边的形象出来之后，倒也没有我原本计划中想象的那种，对待奴才一样的态度；虽然还是照样高高在上没把拉芙希妮多当回事，比起妹妹本身实际上更加看重她和自己同样的血统与德拉克种族应有的…那种。

所以总的来说还行吧，和预定计划中人设的出入不算大，不至于说和整个德拉克系谱一样重做的程度，能勉强用用（改一小部分就好），省了点力气。

ps2：哦对了，就卡兹戴尔那个一万年被人灭了三千四百多次那个因为太反智了我决定书里就不用这玩意，毕竟我真的无法理解你刚宣布三天怎么就能被天马踩碎（防守战这种大优势都被干成这样你是真菜啊），这水平我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你萨卡兹凭什么没被灭绝(光从人力资源来说也不得够吧？)，泰拉诸国这么讲武德不重新宣布建国不来打碎国城就走凸出一个点到为止，这种毫无利益可言的事情持续不断一万年三千四百多次；又或者这平均三年一次是在开奥运会？

我不懂，我大受震撼反正。

所以我大概还是会按照书里自己做世界观的设定（从一万年前到现在复建只有十余次）

拨动池水 : 12 遥远未来的一角

“放慢速度，拉芙希妮，不要急躁的认为一口气就能完成，放缓你的脚步，观察着它们那埋藏在表面之下，瞬息万变的脉络中的流向……”

“好的，殿下。”

坐在桌子前的拉芙希妮认真应答的同时，本就集中的心神也更加集中在双手之间那缓缓升温成长的绿植上，按照红龙吃完早饭后教她记熟的法术模组，在他的指点下练习着对于生命的拨弄。

但就像长时间绷紧到极致的绳索总会因此锻炼，并非机器的人也无法将自己的状态永远维持在顶峰那样；仅仅只是一瞬之间的波动与不慎，拉芙希妮就看到自己面前花了好大力气维持的成果在骤然剧变的温度中发生了小小的爆炸。

因意外而发愣的眨了眨眼，直到一片灰烬落在了鼻翼间上后拉芙希妮才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又一次失败。

而这并不是第一次，甚至已经到达了两位数。

“我很抱歉，殿下，我似乎太过愚钝了。”

由于长时间掌握不到要领，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失败，不免让拉芙希妮有些气馁。

因此她并没有立刻再开始新的一次练习，而是抬起头，看向了身后的奥兹华德——作为红龙希望她能做到的事情，拉芙希妮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哪怕要花费再多力气和时间也要完成；但饶是如此，在面对当前的失败之时，她还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以及“辜负”了对方的期待而道歉，恳求对方的原谅。

“你总是把自己摆在太过卑微的地方了，拉芙希妮。”

注视着拉芙希妮那张因为忐忑而几乎快要落下泪来的面容，奥兹华德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挂掉了她鼻尖上的灰烬。

“你从失败中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可这世界上，又有谁不是从一次次失败中走过来的呢？更何况，你也许可以想想，是否……奥兹华德·阿托利斯所教给你的这个法术本身，就并非什么可以在几次简单的长时间就信手拈来的戏法？而是他也花费了数以年记的很久，方才创造出来；同时他自己也对完成这点倍感自豪的绝招呢？”

作为一条德拉克，用自己那血系相传操纵生命现象的源石技艺让花种长大开放，这听上来很是容易。

但事实上要做到它并不容易，就连比拉芙希妮更加强大，经过科西切公爵教导，熟知各种精妙的诅咒、巫术防护的塔露拉也没法顺利的完成。

违背自然所定下的循规蹈矩之理，以一己之力来促进出生命状态的变化，让它按照自己的心意发生增减，并到达趋于完美的目标等级。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唯有掌握造物之理的天上人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所以无需灰心，拉芙希妮。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点，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果。现在你所需要的，只是更多的练习，以及些许小小的……心态上的转变。”

奥兹华德如是鼓励道。

生命是很顽强的存在，无论是多么贫瘠的荒土又或一无所有的沙漠，他们都总能寻找到可以抽枝展叶的间隙；

但是毫无疑问，如果想要这些生命并不只是【活着】，而是长出更加壮硕的枝干和更加挺直的形状，不至于说是胡乱向四面八方扩展为某种不堪入目的存在，那么精心地呵护与照料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应该……将生命视作是我可以培育的作物，将自己放在牧者，甚至是…………这会不会太傲慢了？殿下。”

她有些犹豫。

但奥兹华德却不甚在意。

“如果你需要的话，拉芙希妮。这么做也不是不行。”

“当然我更希望你做到的，是要对生命这种存在保有足够的尊重和爱，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拨弄，如此才不至于说沉迷于自己的力量——但这种思想的本质上仍然只是用来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方便施法罢了。

毕竟这，就是源石技艺的本质。”

说着，奥兹华德伸手从拉芙希妮的教学素材中拈起了一粒种子，让它停留在自己的指尖；他那标志性的代表开始法术启动的电光亦开始从双角间闪烁。

看不见但切实存在于空气当中的能量开始顺着相触及的位置涌入种子之中，使得它如先前拉芙希妮所做的的那样蔓延出根须；但不同于还未能掌握这种法术的后者，在奥兹华德这位开创者所精心控制之下的种子维持住了稳定与高效的生长进程，将本来数月才能完成的成果在数秒间跨越。

不一会，这无名的绿植含羞待放的骨朵当中就开放出了一朵洁白的小花。

“味道不错。”凑到鼻尖闭上眼轻嗅了两下，享受着那淡淡的微香，奥兹华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接着，红龙将在此期间也持续变化开花，‘自然’弯曲成某种弧度的它认认真真戴在了拉芙希妮的头顶，并将两端箍在她的尔后。

至此，退了两步的奥兹华德方才轻抚手掌的笑着说：“很适合你。”

小心翼翼的摸着头上由花束生长而成的发箍，一点力气也不敢使用生怕被弄坏的拉芙希妮如获至宝，忍不住问道：

“那，如果我练好了那个法术，可以一直维持着它的常青吗？殿下。”

“做得到，只要你不断调整着它的状态的话。尽管这种行为在超过了它既定的寿数后越发吃力，但理论上确实是有永远的可能——这似乎让你有些动力了？”

“是……”拉芙希妮点点头：“我，没办法像殿下说的那样，很轻松维持那样的视角。但……也许，我可以试着从这样的角度来看着您……”

从椅子上转过身来，拉芙希妮仰头看着红龙的面容；明明是背对着窗扉，但青翠的眼中却依然闪烁着比阳光还要明亮的某种色彩。

“因为，对我来说，殿下就是【那样（神）】的存在。”

“——还会是更多人的。”

出人预料，奥兹华德没有反驳拉芙希妮，而是意味深长的这么说道。

拨动池水 : 13 雷鸣在暴雨中到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讲过，为什么我要让你学这个法术吧？拉芙希妮。”

基于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的现状，因此奥兹华德纵然心中已有了相应的规划却也依旧不打算在那种问题上细讲下去，只是拍了拍拉芙希妮有些迷惑的小脑袋后，就将话题带向别处。

“虽然我更想听听，你在这些年里是怎么过的。但你并不打算说这种，疑似挑拨我和你姐姐矛盾的过去，对么？”

“……很抱歉，殿下。”

本来还因收到了小礼物而沉浸在喜悦中的少女听闻此言后当即低下了头，有些萎靡的道了声歉，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话。

就像奥兹华德所说的那样，拉芙希妮并不想说出她当年从拉特兰离开红龙身边返回深池后，至今为止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哪怕她其实有意识到，如果按照姐姐的思想逻辑行动方式，两人早晚要发生一场无法逃避的险恶争端；可这不该由她拉芙希妮来引发。

而奥兹华德其实算是对此有所揣测的。毕竟他本来就早对能做出让妹妹孤身一人冒着死亡危机来寻他的爱布拉娜进行过侧写，或许并不全面，可至少能够推理出她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太将拉芙希妮这位妹妹的性命安全看太重要的性格，所以也从没指望过在这几年间拉芙希妮能在深池过的多好多好。

在改善身边人的精神面貌与生活压力这点上，奥兹华德·阿托利斯还是能拍着胸脯自诩一句“当世罕有人能同我相提并论”的；便自负论整活绝不输于任何妖魔鬼怪。

但纵使如此！

纵使拉芙希妮和爱布拉娜两人相处的或许并不融洽；作为一介‘外人’的他也无权你强硬的要求一位妹妹抛弃并出卖与她已经经历了家族灭亡之痛，在孤苦无依生活中的姐姐，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即便只从拉芙希妮这善良的孩子的角度出发，也该避免给她带来这份良心上的谴责。

所以如果她有一天想说的话的确不错，但不想说也就不想说吧。

“你一直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儿，拉芙希妮。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好好学会这个困难的法术。”

奥兹华德为她解释道。

一部分原因是想让她借助分心于眼前事来忽略掉过去的不快，还有更大部分因素是出于现实因素的考虑。

因为他已经是不列颠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了，而且还必然会拥有更加广阔的领地，这使得他需要展开相对应的计划。

遥远的未来暂且不提，目前的不列颠由于吸纳了极度膨胀后的前整合运动、切城部分流民；龙门按照魏彦吾交易切割下来的贫民窟；卡西米尔的感染者、落魄骑士和试图改变的普通人，再加上一些不属于泰拉诸国却又切实存在着的大陆荒野上以小村庄小城市为规模的自由民们……虽依旧远不足让不列颠这座奥兹华德几乎倾尽德拉克大君家资打造的大型城市拥有和规模相匹配的人力，却也有了将将十数万的人口。

在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会选择像坎布瑞恩那样选择成为士兵，为守护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家园而努力拥抱战斗的荣耀。

但相比于这样期待力量并不安居于平静生活中积极进取的少部分人外，更多的还是作为感染者或者本就是贫民的存在；他们往昔的资源所限下得到的教育水平不高，想要用相对“长远”的方式来笼络他们是不大可靠的。

而想要在这些底层人民中走的足够通畅，那足够亲大众，最浅显易懂的道理才最容易被接受，福利待遇也是直截了当的让大众直观感受体会到的，就只有【保障生命健康】这一种东西了。

作为可让人免受伤患病痛折磨的医生、治愈者的身份天然就对大部分阵营有好感加成。而他们救治民众，免费义诊、救济都是奉作为领主奥兹华德的旨意，自然会为红龙在信仰上的传播和权威的巩固助上一臂之力。

而本就已经通过铺设汲取范围内源石微粒催化作物的法术基站，在移居者中取得了相当忠诚度的奥兹华德自然不会放弃利用这点来更加牢靠的扩张自己在不列颠如今、乃至往后移居进来的人口间的声望。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这永远是人类最为根本核心的诉求。

“我打算让你来做这件事，拉芙希妮。”

奥兹华德笑了笑，然后接着又说：“放心，不可能把压力全部积累在你身上的。我会向拉特兰那边的基金会申请一个分部和对应的人手支援；届时以你为中心，在他们的经验和帮助下来开展相关的工作……好好经营的话，你自己也会拥有相当不错的评价，”

“当然，最后要不要做这件事，最后也由你自己来决定。现在教你的法术，哪怕不用到对人的治疗上，只锻炼德拉克血系之力也是很有效的。”

“……我可以试试，殿下。”

拉芙希妮接受了奥兹华德的提议，毕竟她不喜的是披挂着姐姐的伪装去掠夺生命的杀戮，而帮助有需要者脱离痛苦，让生命得以延续下去的治疗者……听上去，很美好。哪怕是她都有些微微的心动。

更何况这的确能帮到奥兹华德的忙，不是吗？

“那我们就先这么说好。不过也没必要着急，先把法术练好再说。”奥兹华德鼓励着眼前看起来没什自信的少女。

“虽然你自己可能并不清楚，但在我看来你于赋予他物生命的治疗之路上，其实很有天赋。所以，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吧……嗯？”

正说着，红龙忽然听到了远方的天空中传来了隆隆声，拉芙希妮也一样。

“打雷了吗？晨间的预报说过，今天会有一场大雨。”少女一边说着，一边鼻翼微动的嗅了嗅；从窗户外吹进屋内的风中，夹杂着相当浓烈的水汽：“看来就是这会了。”

“我知道，但那声音听着很奇怪。”

奥兹华德来到了床边，看向远方并不明亮的天空，表情困惑——虽然人工与自然并不一样，但他也算是对闪电雷霆有相当熟悉度的人了。

可就真如拉芙希妮所预测的那样，没过一会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就挂上了一层淡银色的面纱；

黄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飞快从小丘郡城市的那头蔓延到了这头。

与此同时，雷声也渐渐靠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

“有雷声 ，但不全是，其中还夹杂着别的什么……”

眯着眼睛，奥兹华德竖起耳朵倾听着天空中渐渐迫近的滚滚雷音，分析着他从中听到的差异……直到一颗黑色物体以抛物线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眼角的余光中，让红龙红宝石般的眼瞳瞬间收缩为了一条竖线——

无数炮弹乘着大雨降下，在接触到地面和墙体的一瞬炸裂开来。

冲击波轻松撕开了凝胶材料，高温凶猛地熔化了金属结构，而更可怕的是趁机钻入城市肌骨之下的病原

不完全燃烧形成巨大的源石晶簇，密集地凝结在街道和建筑的伤口里，就如同一朵朵在泥雨中迅速盛开的纯黑花朵。

当然，在两人所处的酒店墙壁与炮弹相触却还未爆炸的瞬息，红龙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时的将拉芙希妮拽到自己的身后，并向前一步的抬起手迎接落下的残骸和爆炸。

“这哪个傻逼玩意儿拉得屎！？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啊！”

在察觉到爆炸物的原理以及自己那只手都为之染色的瞬间，奥兹华德一秒破功，勃然大怒的咆哮着；犄角上迸裂的雷光在天空中四散开来，直接把数枚触及到的源石脏弹连引爆都做不到的蒸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