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44章

“你这样要是遇到危险发生战斗了，能保护自己吗？”

「第一时间顾虑的是“能否保护自己”而非“可以杀掉别人”吗？呵呵，倒是个良善的孩子。」

听着奥兹华德所担忧的问题重点，梅塔特隆发出两声轻笑；心中在这些日子相处中对于前者本就还算不错的印象分再因此增加了几个百分点。

“毕竟，【不杀】是我所发下的约束誓言嘛。”

梅塔特隆笑着说：“哪怕再麻烦与困难，但在找到心仪的答案之前；我都不会再去夺走一人的性命。

何况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有那么点自信；配合燃烧弹什么的，遇到【非杀便无法取胜】的拦路者时，逃跑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胜利与尊严而已，就全部让与给别人好了。

即使要因为这份逃遁改变计划，花上更多的时间去抵达目的地也不要紧。

因为有人曾说过这样的话语——绕远路才是抵达成功最好的捷径！

“啧，身为铳骑却走在贫民百姓间、而且还发誓不再杀人……你小子还真是个地道的苦修士啊。”

奥兹华德咂了咂嘴，点头道：“行吧！如果这就是你的坚持。那么之后遇到问题时就由我保护你好了；战斗的工作交给我，你看情况打两枪做援护没问题吧？或者你援护也可以不用。毕竟若我杀了别人，那你就算是从犯了。”

“对于你的理解，我深表感激，奥兹华德。不过我更相信，以你如今所展露出的一二，我们绝大多数时候都能够在避免战斗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可能吧。”奥兹华德耸肩：“小时候的我也很讨厌随意杀人，但随着情势所需，也慢慢习惯于夺走别人的生命这种事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奥兹华德。暴力与苦难，便是这片大地亘古以来，绵延不息的色彩。”

梅塔特隆回应着奥兹华德的话语。尔后停顿了片刻，又道：

“当然，如果视情况需要，我也能帮奥兹华德你分担些许压力。只要你愿意把武器借我用一下的话。

并非自夸，我对于剑要如何使用还是很有心得的。”

而对于这样的话语，奥兹华德难免侧目。

“……你们拉特兰的本地萨科塔不是只玩铳械嘛？”

“哎呀，这不是因为工作需要嘛！”

提及这点，梅塔特隆脸上的神色便有些欷吁。满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回首一塌糊涂的糟心样子。

“当年还没罢工前，得负责带队跟那些劫掠商队的魔族佬开片……就，你懂得！”

虽然却有萨科塔们会在本命铳上加装刃片来应对萨卡兹佣兵团的近战，但这种临时加改的玩意又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刀剑好使？

然后这么一来二去，用的时间长了之后；该有的技术自然也就随着练度增长上去了。

不过就算是在乐子人众多的拉特兰里，剑术熟练的梅塔特隆也算是少数分子就是。

因为大家伙们比起练习近战，往往更加会选择加大火力，在敌人靠近之前就先行消灭对方（）

反正就还是那句话……

生活迫使人学会了很多。

“话说，对于我们未来的路程，你有规划了吗？奥兹华德。”

聊完了战斗方面的事情后，梅塔特隆开启了新的话题。

按照他们离开北方眺望这几天的路线来看，他们两人基本都只是在野外位置乱逛而已。

尽管红龙说了远离人烟就没问题，而梅塔特隆因为预言所以只要在前者身边随行就好，对于目的地之流也不看重；但若是存在个明确的计划，那自然还是会更好一点。

而且乌萨斯的北境区域，尤其是北方瞭望附近这块邻近冰原的位置线上，有时是非常危险的！

望着对此似乎没有认知的奥兹华德，知晓着内情的梅塔特隆决定提醒一下他：

“如果你是要求一个没人的地方，那我想我们可以适当的朝乌萨斯南方走个一两百公里，那里的资源和气候会更加适宜点。同时安全性上也有保证，毕竟要是在这临近极北线的地方，有时候我们可能会……呃？奥兹华德，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正说着的时候，梅塔特隆却发现眼前的红龙不仅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甚至连听也不听了的，突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用一种非常警觉的模样。

“怎么了吗？”

“嘘！”

当梅塔特隆出声询问发生何事只是，其得到的却是面容愈发严肃，连头也不愿意转动分毫的奥兹华德的噤声手势。

随后萨科塔更是看到，红龙一言不发的整理好他那D32钢打造的施法手甲，以及从腰间拔了【流星】以及被后命名为【断钢】的长短双剑——看到他这个样子，梅塔特隆也心领神会在熄灭冰屋内篝火的同时，取出了守护铳完成上膛。

尔后，两人从冰屋中里走出； 顶着呼啸的暴风雪，在漆黑的夜色里由奥兹华德带领着朝某个方向开始小心翼翼的行动。

待得就这么一边维持着高度警惕，一边速度不慢走了几分钟后，梅塔特隆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小声的对着奥兹华德开口提示说：“有血的味道。”

“嗯，还有咀嚼骨头的声……”

“野兽？”

“不像…”

奥兹华德摇了摇头，红色的瞳孔在风雪中闪烁着。

直觉告诉这条年轻的德拉克，有什么更加危险的东西在这附近！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11 雪夜传说 二

血腥味在暴风雪中混杂着。

并且伴随着二人越是循风前进，这味道就越是浓郁。

而与这份血腥味一并涌上心头的，还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感，无言的咆哮声在他俩心中疯狂 回响着，嚷嚷着莫要再往前以及速速折返的思潮——很难想象出这种恐惧的感觉会出现在奥兹华德与梅塔特隆这样，上且不为人所知的新任巫王以及同样经验丰富的前教宗铳骑身上。

但它偏生就是极为诡异的出现了。

而等到奥兹华德他们又走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后，他们终于找寻到了血腥味的源头、以及引发恐惧感的正体——那是一只身高超过了两米，不着片缕的身体上满是棕黑色毛发，返祖为先民模样的巨大卡特斯……或者说看起来像是卡特斯的生物……

在红龙与天使震颤着的眼中，这只怪诞的生物正背对着两人，用自己双手（至少是前肢）紧捉住个人的身体在啃咬着；超过一尺长的巨大门齿每次碰撞间都能轻而易举的从那具看起来刚死没多久，肌肉神经还保有一定活性因而可以抽搐着身体上挖去数磅血肉与骨头，咯吱咯吱的嚼碎。

事实上，光是用自己的双眼目击到那骇人画面的瞬间，就已然给精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饶是以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红龙都难以保持安静，略显燥狂的对着身旁的萨科塔同伴低吼出声：

“妈的妈的妈的！！你看到了吗？！梅塔！**你妈的这兔子在吃人啊！ｔｍ的兔子吃人了！！又或者说那只是披着卡特斯先民模样的其他什么狗屎玩意？！！”

但就像奥兹华德会感到躁狂一样，另一边的梅塔特隆也同样无法维持着冷静，下意识的以信徒的身份念诵着他们萨科塔的神名。

“我看到了，主啊，请庇护……哦见鬼！它也发现我们了！来了！！奥兹华德！”

许是手上已被啃噬到超过七成的残骸再难引起兴趣，这怪物放弃了还温热的尸体。转过身来冲向了可能早就被它发现但却不在意的两人；而随着它的行动，原本狂乱的暴风雪忽然违反现实的安静了下来，令其周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缄默感。

只是，相较之于对现实环境的干扰，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方却是在这模样似卡特斯先民的怪物发起攻击时，从那种张开来的、散发出恶心的甜腥味的口中所吐露的话语。

[救命……救命……救命……]

带着恐惧、绝望的、与其表现截然相反的话语被不似人言的喑哑声带吐露了出来。

这实在让人很难忽略，并且让梅塔特隆忍不禁的想到一个怪诞的真相……那就是这份话语的来头或许正是……

但不论如何，怪物的攻击已经到了。

带着积雪与鲜血的尖爪与大掌同红龙下意识架起的短剑碰撞在了一起，引发出相当巨大的混响----从这一击的力量来说，眼前的这只怪物有着卡西米尔经过训练之后的普通骑士水平。速度和力量都不算太弱……不过比起半只脚踩在传说领域的红龙而言仍是差的太远太远。

也正因此，虽然还有些愣神；但常年接受临光长骑斯尼茨捶打下久经训练的身体本能已然自发的行动起来，左手发力挣开正准备追击的卡特斯并引发起胸前空门的同时，右手的长剑已经从左下至右上的在雪夜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银弧。

滚烫腥臭的血液与内脏的碎片一并喷洒出来，浇灌在红龙的面颊与身上。

只是却没有预想当中的悲鸣或者退步。

哪怕半个身子都被切削，脊柱也将近被斩断。但这卡特斯模样的怪物仍在自己的两半身体滑落时没有任何迟滞的发起了攻击，甚至更因这份行动加剧了自己身体的分离……

[救命……救命……救……]

“滚！不准靠近我你这该死的东西！！”

依然还是那种怪诞的亡者之语。但在红龙瞪大了的双目，与其内瞳仁立刻就被猩红撕裂至无的瞬息，狂怒之下迸发的凶猛龙炎从大地上贯射向了天空。将黑暗的夜晚半公里方圆照耀的犹如白昼般明亮。

待得持续了将近有半分钟的巨大炎柱消退殆尽后，红龙身前便再也没了那卡特斯模样的怪物踪迹，雪水融化蒸发后露出的岩浆池而已。

………………

………………

………………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梅塔特隆处理好了那位受害者的遗骸。

尽管在最开始是打算将之挖坑掩埋。但念及以那种怪物的利爪和身体挖掘土壤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因而这位萨科塔便停下了执行到一半的掘土工作，叹了口气后，点起自己充满热量的光耀型源石技艺将仅存的残骸焚烧做灰。

而在这段时间里，奥兹华德也确认了那位受害者的踪迹来自于哪个方向。

“要过去？”为死者念完净魂的祷告后，站起身的梅塔特隆对奥兹华德问道。

“嗯，我不认为只会有一个受害者。附近可能还有个队伍。”

将自己冻入冰块又粉碎，借此去除完血迹后的红龙回应着萨科塔的询问，点了点头。

从受害者残留下来身体部位中的脂肪与肌肉来判断，他处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状态……也就是作为没法活在移动城市，而只能扎根于地面上形成村落的泰拉大陆底层绝大多数的生活水平；属于典型的泰拉普通人。

虽然说泰拉超人的身体能力普遍高于上周目的人类，但饶是如此，这样的普通人仍然不具备在暴风雪里穿行的能力；所以很显然……

他是被从一同穿越暴风雪的队伍里追赶出来、或者说掉队的。

而至于是被什么东西驱赶，相信已不用多说了。

“但这意味着那样的卡特斯说不准也不会只有一只，你明白的吧，奥兹华德？”

猎物的数量一般是与猎手的数量相挂钩的；以那种连死亡与伤痛都浑然无谓的怪物的疯狂性，滥杀与虐杀的情况远高于只摄取必要之内的分量；因此如果是为了袭击一直逃难者队伍的情况下，那么它们很可能也是以群体的方式行动。

甚至这还代表着刚才被红龙杀掉的那只，可能是怪物群体当中处于相当低位的存在。否则便不会不去同群体一齐分享成功后的大快朵颐，而要追击落单者。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更要去看看有没有能够救下来的幸运儿；或者再不济也至少要保证我们睡觉的时候别被这些怪物的同伴袭击。”

一边说着，红龙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左侧的胸膛上。

手掌之下的心脏仍因在急速的跳动着，这份恐惧感并没有因为怪物的消失而一并舒缓；这很不正常。明明以那种莫说是威胁到红龙的生命、甚至就连伤他也做不到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带来这份悸动才对。

太奇怪了。

简直，就像有某种余韵在创造出了这份恐惧一样……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12 雪夜奇遇 三

搜索工作差不多一直持续到了即将日出时，他们才发现了难民的队伍。

当然……是一摊令人沉默的残骸。

只能够看到被尖牙与利爪撕碎后留下的少部分衣物碎片和毛发之类的身体组织，零零散散凑出来的分量大概也就三四个人，其他的便再也找不到了。

或许是已经被吃完了，或许是被没吃完带走了，无论哪个都是令人没法露出笑容来的结果。

但从现场残留的脚印痕迹数过去，这支队伍的人数原本可能有二三十个人；按照脚印的前进方向可以判断出他们都是从更北方的区域来到这里的。

可现在他们无一幸存。

而根据在萨米的群山中呆过几年，知晓很多相关密辛的梅塔特隆对收集起来的残骸的检测结果，他找到了这只难民队伍遇害的缘由。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那种疯狂的卡特斯怪物袭击了。”

“你嗦。”

“邪魔，他们身上沾染了邪魔的【味道】，可能是路过了某一片邪魔在很多年前存在过的土地，然后沾染了那里的残留；也因此成为了被袭击的对象。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之一，毕竟我并不知道真相，只能根据已有的认知来判断缘由。”

“听起来那些吃人的卡特斯和邪魔有关系。”

“应该是……”梅塔特隆点点头：“据说邪魔只要存在就会给与其战斗的正常人精神带来巨大的压力。从昨晚那只的身上能体会得到——哪怕下意识的忽略它，但心脏和大脑仍能感觉到悲鸣，甚至杀死它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恐惧不散。如果无法克服这点的话，就算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围剿一只也会出现死亡。”

哪怕全副武装的战术小队比起一位只能依靠肉体力量战斗的普通卡西米尔骑士可要强的太多了，但最后的结果依然毫无悬念的会是这么一只‘弱小’的疯狂卡特斯虐杀掉前者，甚至若事发突然还可能全灭也说不定。

“毕竟战斗是得考虑到多方面因素的……若果心有恐惧，行动就会迟疑，然后就会死。犹豫，就会招来败北。”

在令人不快的氛围中中，红龙将情报大致的整理了一下。

按照梅塔特隆的说法，这听上去很像是这些兔子们都自带有巨龙的【凶猛气势】。不过比起可以通过意志力扛过去的龙威而言，这些具备着邪魔力量的卡特斯们所形成的恐惧光环完全无视了力量差距或者意志力的坚定与否，无差别的给受影响者带来污染。最后就是纯看受害者能够坚持多久而已。

当然，凡事无绝对。经常与邪魔作战的人们应该有手段来减轻或者分摊掉这份压力，毕竟从乌萨斯能依靠邪魔的碎片制造出【皇帝利刃】，以及奥兹华德手头从保罗那里得到的，同样利用邪魔能力制造出来的认知混淆戒指就能看得出来。

但问题是这些都是乌萨斯官方掌握的手段 ，而地处泰拉中心的维多利亚则没有。

因此这难免让红龙顾虑着，自己一但陷入长时间的作战，积累的压力会让他垮掉的可能性。

但这并不是现在的首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