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48章

“——那我就要跟命运战斗，然后胜利！在这远离文明之外的战场上！！”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19 文明之外的战场 二

自古以来，太阳就是安全的象征。

人所恐惧的事物都会随着那光明的出现而远离。

但当那代表着火与焰的恒星落下，名为恐惧的正体便会从它们藏匿的洞窟中倾巢而出。

伴随着用以维持遮蔽的力量回响因为缺乏光芒的充能而在日落衰退后，属于【文明】那与这个冰原格格不入的气息便再度为邪魔的子嗣们捕获，叫它们倍感活跃——更不用说那其中两个外来者的身上，早已在接触中沾染上了会被划分为猎物的味道……它们来了！

反世界之敌的力量引导着迷雾自暗之地狱慢慢升起，令原本还算是通过反射太阳来为大地增加最后一抹光彩的月光为乌云遮断，无数死神的利爪无休止地划出死亡的弧线。

漆黑的诅咒雾色弥漫天空，

飞溅的火岩化作火雨，在空中狂舞肆虐，灼热的岩浆喷涌而出，于地上翻滚奔腾；将千百上万年不散的坚冰蒸发。

肉体被烧焦灼烂的爆响声不觉于耳，熊熊火焰映红了堆积如山的血肉残躯；随后这些突然化作数万数亿颗血红结晶长桩贯穿刺入拥有灰黑色毛皮的身体之中。

人间化为比地狱还要残忍绝望的噩梦之地，这被火海疯狂吞噬的死亡世界。

“真是…见鬼……”

一剑砍断了眼前卡特斯的脖子同时，又被这怪物已无法操控却仍然像有自己独立意识的身体攻击，蹬踹出去数十米的红龙咬紧了牙关，打下第二道至阳至迅的雷霆，才算是堪堪止住了这残骸的追击。

相比起在北境遇到的，这些真正冰原上的疯狂卡特斯力量不弱……甚至该说是过于夸张的强了！

那充斥着原始力量与疯狂的身躯中，每一次的攻击都释放出丝毫不逊色于能够走入卡西米尔骑士特锦赛三十二强，也就是接近于银枪天马等级的体能！

虽然不似泰拉人那样拥有独特的源石技艺，也做不到和天马们引发质变的‘连携’；但作为邪魔的沾染物，疯狂卡特斯们那随着自身力量增高强度并且互相重合的【骇心之毒】让它们在遭遇战中，依旧有着高概率虐杀掉那同样等级、甚至是更上一个档次的【人】。

毕竟当强烈的恐惧击溃了心智，连手中武器都无法再紧握后；又谈什么反抗和战斗呢？

在这一点上，即使是半只脚踩在那道传说的门槛上却受限于年龄发育问题难以再进的奥兹华德打的非常吃力。

不过好在他们两人确实够强，……因为有过遭遇的经历而提前做好了心理的准备后，哪怕咬牙硬撑着强迫自己去忘记恐惧，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六七的情况下，勉强还可以凭借自己的体量去压死这些卡特斯怪物。

而同样不弱的梅塔特隆也是如此，并且因为是远战的关系，比起作为近卫前沿的奥兹华德要好很多。

每一次扣动自己本命铳的扳机之时，每一发雕刻着源石技艺纹络的子弹在出膛的瞬间都会化作条咆哮嘶吼着的光焰长龙，用那巨大且满是利齿的长颌叼入目标，令这可憎的怪物在内接受长达数十秒至数分钟的焚烧——非是他想作为神的使者给予惩戒与折磨，而是这些疯狂卡特斯作为邪魔眷属的力量确实令它们足够的顽强。

重复着再生与毁灭做对抗，甚至肉体更因无需的邪魔之力在这毁灭中发生变异，膨胀出压根不能被称之为肢体，但是可以用来进攻的血肉组织。

无法理解、无法交流；

没有痛苦，也不会感到恐惧，比起改造的生物兵器都少去了秩序，连杀意都感觉不到的，只为攻击本身而攻击，满是混乱……

而毫不在乎自己的‘同族’们被用何种恐怖的手段摧毁，它们的眼里也只有因为与之战斗而沾染上了邪魔味道的两人。

那样疯狂的姿态，简直就像是因为注视着深渊后，被深渊回以了自己的目光一样……

万幸的是，这些疯狂的怪物并没有所谓战术战略的概念，完全就是在正常徘徊于冰原上时“闻着味”到来；然后凭借作为邪魔对【文明】与【人】的敌对在发起攻击，而不是等到积累至一定数量后成群结队的发起攻击。

多亏于此，才使得奥兹华德他们勉强能够在中途有所喘息的，在煎熬中度过了最初的一夜。

当代表着安全的红日从地平线的彼方升起，得到光芒补充的法术回响再度运转后，怪物的攻势也渐渐停止，没有了后续。

362。

这是两个人一晚上杀死的数量。

换做是平常情况下，奥兹华德定然要因为干掉如此多的近银枪天马等级的敌人，就着这份战果连吃三大碗饭，然后和认识的朋友们再狠狠DIS一下阿斯兰王庭，表示今日哥们能团灭天马大队，明天就能杀去伦蒂尼姆扒了你皮……云云。

但现在奥兹华德只想好好去休息。

毕竟很早就说过了，这些疯狂卡特斯是具备着邪魔的特性，会无视力量的差距对于精神造成剧烈污染的超常识怪物；即使将其杀死与消灭，但对于人在精神上的淤污也不会立刻就消散。

而一只无法混迹于族群中，最是弱小的‘离群者’就已经能够影响数十分钟之久，何况是栖身于文明以外的冰原上，作为恐怖传说正体且要强大得多的真正怪物呢？

与数百只的卡特斯战斗，在精神上积累的污染便足够完全摧毁一个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

头疼和心痛的厉害，耳朵里就像是飞入了很多的蜜蜂，不停地在那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似乎在他的周遭开始旋转，让他有点反胃，好几次的连着胃里的酸水与胆汁都呕了出来。心脏也极速跳动的要仿佛炸裂般，让他犹如置身牢狱。

但最让这奥兹华德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明明自己都已经坐大牢了，而作为同样参与战斗的梅塔特隆在精神上要比他好上很多，甚至跟没受到影响一样，还能主动张罗着去做点简单的造反端给沉浸在【恐惧感】中喘气如牛的红龙。

“不是他妈的为什么你这萨科塔能没事啊！勾八你别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吧？！”

运用德拉克族操纵生命现象的源石技艺想要强制性的令自己忘记头昏和疼痛，奥兹华德实在忍不住的对着梅塔特隆开了口。

“大概是因为奥兹华德你实在太弱了，而我要比你强得太多太多了罢（确信）。”

知晓对方此刻因为过大的压力正需要发泄的梅塔特隆笑着回了一句红龙的抱怨，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头顶作为萨科塔象征的光环，正经神色的解释道：

“我们萨科塔拥有共感的能力，这你也知道；而在主的加护之下，彼此相连的我们能够感知到每个人的情感，知晓其在做出抉择之时的艰难与觉悟……近乎一生都作为群体的我等从不知晓所谓的孤独，因为无论在哪里，都有成千上万的同胞支持着自己；

分润悲伤、共享欢乐；在这份胜过任何文字、言语所能绘述的关系当中，我们萨科塔也拥有了至上的幸福。”

而这些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一个。

“意思是你个臭吊有几十万人给作为你的心灵支柱给你压力是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奥兹。”

“但tm这是在冰原？！离拉特兰隔了千把万公里也做得到？！”

“是的，就算是在这文明之外。”

草！！

【虽然域外邪魔的力量很可怕，但是梅塔特隆不会输，因为他有千万萨科塔同胞的友情作为支持】是吧？什么奥特之星的友谊啊？

这说好了一起打邪魔坐大牢，结果劳里只有自己队友保释的现实，属实是给红龙此刻精神千疮百孔的整得破防了。

“意思是我这铁血孤儿就该遭罪呗？狗天使，早晚把你们变成橙汁！”

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心累至极的红龙再不愿跟这狗队友说上半句，直接转身便准备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休息，抓紧时间为了晚上的战斗做恢复。

虽然考虑到体内邪魔之力残留的关系，这休息的质量多半是没法保证，但此时也顾不得挑三拣四了。

而等到奥兹华德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后，始终面带笑容梅塔特隆叹了口气。

当他还在萨米准备为了预言展开行动之时，他那些认识的独眼朋友们作为临别的赠礼，就已向其告知了这趟前路上所要面临的艰辛。

昨晚的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

ps：顺带说一下，就这本书里正常的预言手段，无论是幻视还是占卜什么的，是没法对邪魔这种反文明超物质的玩意生效的；

看过去会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真空或者黑洞一样消掉所有侦测的结果——但也正因为这样，可以通过这样异常的侦测结果反推出邪魔的存在。

所以当年彗星给红龙的乌萨斯间谍用概念混淆指环，才能说出‘有这玩意你就不怕被人追了’。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20 文明之外的战场 三（四千字）

如果说，在第一夜的奥兹华德，是对于疯狂卡特斯这种生物，在个体拥有的可怕程度上有了一个认知的话；那么当身处于这冰原小村之上迎来了第二次的日落后，他才算是知晓了这些怪物们，真正会成为北境恐怖故事的理由。

让传说成型的前提，是要做到拥有足够广泛的流传度，能让数量绝不算少的人知晓这个恐怖的存在……

而它们凭借自己做到了这点。

就像它们疑似卡特斯的外貌所能传达与人的那些信息一样。

在每个个体皆可称得上强者的同时，还拥有远超这份质量的庞大数量……

因为前夜里，数百多只兔子的死亡，那挥之不去的大量血腥，引来了潮水般的疯狂卡特斯！

“下面！注意脚下！朝你那里去了，梅塔！！”

与利爪在腹部留下了五道绵长的血痕同时挥剑击飞了近前的怪物，维持着广域法术场的红龙敏锐察觉到了下方冻土中隐藏的危险，急切的向同伴发出警告。

“嘭！”

话音未落，距离后方援护射击位置的萨科塔近旁的平地已经整个塌陷了下去。接着在塌陷下去的地方露出了一个个漆黑的掘洞，数个连着头顶长耳接近有三米的卡特斯怪物便在门齿碰撞的可怕咯响间，从中疯狂的杀将出来-----看的出来这些先民模样的卡特斯在因邪魔之力拥有了疯狂本能的同时，血缘中其他的本能也一并被强化了。

“我能应付，奥兹你专心注意前面！”

伴随着萨科塔作为回答的高亢咆哮，手中的铳械也再次吐出了自己的火舌。而这等同于前教宗铳骑半身一样的本命铳威力实在是强劲！强劲！！

最前方这只兔子就这么在密集的啪啪声中被直接打得了粉碎，被喷流似的巨大光芒包裹地枪弹威力除了贯穿它以外，更是狠狠将它撕裂成了碎片。

虽已发誓在找到某个问题的答案前再不杀一人，但就像两人早先的问答那样；这些受到邪魔之力浸染的卡特斯到底还能否算是【人】的范畴实在难以诉说。

因此，梅塔特隆此刻也没有了什么心理障碍，狠狠扣动着自己本命铳的扳机——不过因为具备切实杀伤力的子弹本就只有百来发，早就见底的关系；虽然配合着拉特兰专门蚀刻弹弹壳，以及自身的源石技艺填充也能继续射击，但威力仍是难能避免的有所下滑。

此刻的梅塔特隆莫说是像之前那样，近乎一枪杀死敌人了；此刻他的光弹打在疯狂卡特斯身上时竟连重创都做不到，需要就这么扫射近一秒左右，将那句具孕育恐怖的身躯打成比人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碎块后，才能算击杀一只……但更多的怪物却是源源不断的从那洞中钻出，又或者是开辟新的掘洞。这样击杀地状况稍微一拖延，在两人面前已经渐渐的堆积起了越来越多的兔子还有它们的残骸。

而且战场也因为越来越多的掘洞开始了改变，甚至使得不断走位，移动射击来保持距离的梅塔特隆一脚踩入了被挖空的地方，在崩裂的土灰间摔了下去。

不过好在塌陷下的坑洞只有两三层楼的高度，梅塔特隆脚下稍稍发力一跃，同时伸手在中段层次不齐的洞壁上再借一把里后，整个人已经从凹坑中跳了出来——但这数秒的停火则意味着得不到火力压制的卡特斯们已经来到了无法再仅凭射击消灭的近前。

或是利爪，或是被冰块冻结的骸骨武器、甚至还有腥臭的门齿……疯狂的卡特斯们向着萨科塔扑了过去。

但梅塔特隆的行动要更快些许；在从洞中跃出并看到那些怪物的瞬间，他的左手就已经划过了腰间的口袋，从中取出了燃烧用的炸弹并用拇指挑飞了拉环。接着就在后跃的动作中挥手朝怪物们扔了出去，顿时一连片的光芒闪动，大颗大颗的金红色火团不停从爆弹粉碎散落的破片处产生，与之直接接触的疯狂卡特斯自是被烧伤，而靠近这块区域的兔子也顿时被蔓延的火势点燃了身上的皮毛。

但这样储存源石技艺的投掷物仅能化解一时的危机，无法长久。毕竟统共他的身上也就只有数枚这样的燃烧炸弹而已。

要想应对愈发汹涌的“海浪",便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方法。

念及至此，梅塔特隆没有犹豫，当即高声呼唤：

“剑！给我把剑！奥兹！”

而几乎是在他呼唤的同时，其脚边钢铁似的冻土已经呈现出了鲜明的熔化，并且伴随着金红色浆液翻动所引发的咕嘟声中；一把以焰火与熔土锻造的单手大剑已经缓缓升了起来！

但在此期间也不意味着敌人的攻击就会停止。

附近的土地再次因为卡特斯的挖掘炸开，大块大块钢铁似的冻土被抛飞向梅塔特隆，却被后者飞起一脚猛的抽去，将之踢的四分五裂后又倒飞回去；将刚刚钻出土洞的卡特斯怪物击翻，但还没等它们再次飞起来，金红色剑芒斩过，这只怪物已从当中被斩为了两截。在燃烧中注视着甩动焰之剑的萨科塔离去。

不过相比起梅塔特隆那边的局势有所好转，奥兹华德这边就有些不甚乐观。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本来在个体力量上就很强，需要他数次攻击的卡特斯怪物又有着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哪怕再怎么注意也还是落得了被包围的境地，甚至通过不断的拖拽将红龙压倒，然后更是一齐扑上。

“唔！！”

体能的消耗已使得红龙难以凭借蛮力挣脱。

而在忍受着怪物们啃食自己身体带来的恐惧与痛苦之余，奥兹华德头顶双角间有一阵电光闪起！

伴随着高压电流掠过身体将细胞烧毁的滋滋作响间，覆压在奥兹华德身上的卡特斯就被炙烧成了黑碳，接着被他持剑的双手发力挥扫，这堆虫形黑碳马上被打的了粉碎。与此同时，这团在双角间不断流转着，愈发幽邃湛蓝的电光迅速扩散，将奥兹华德身边约莫五六米内全部被这阵电光所笼罩，虽然这放电只持续了十秒左右，但是依然将身边七八只卡特斯怪物灼成了黑碳，在之后新的怪物为杀死红龙所做的冲击间粉碎。

而当将他拖拽倒地并且压制的卡特斯被杀死后，奥兹华德便也一个鲤鱼打挺的重新起身；但这时四周的兔子们又依次围了上来，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十只之多。

“真是没完没了……”

咬着牙，长短双剑交错着斩出十余次，杀了冲在最前面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疯狂卡特斯后；考虑到刚才被围攻引发的倒地，为不再次陷入此等危机的红龙当即喷洒着火焰向自己的脚下，以其推力让自己飞起——而就这么一个瞬间，他的身上又被撕扯开了两条大豁口。

但他至少拉开了能够展开攻击的距离。

“噼啪！！”

从双角、手掌，甚至是心脏……浮停于天空的奥兹华德通体迸发着绚烈的雷光，

每一刻、每一秒，无数的电流在他的身边流淌着；在仿佛【乐章】般的概念操作下，高速旋转放出电子形成了类似于类似磁场.....一种以红龙为中心的领域。

可怖的高温与电流在领域的空间内充盈着，升上了遥远的天空。

阵阵的轰鸣回荡.....简直就像某种背负世间的巨兽从沉眠中苏醒般的震撼与压迫自云层之外的天上覆盖下来。

犹如古代神话中司长天之雷霆的全父再临般的伟大力量！！

“TM的都给我，死！！”

双目遍染上浓烈的猩红，在极端精神压力下同样趋近疯狂的德拉克将自己汇聚的雷霆引洛！

那与其说是闪电或者雷击，倒不如说是支撑世界的支柱一般，巨大的光柱自天顶轰然落下，直接将以他为中心的两三百米都淹没殆尽----在其所释放的绚烂光芒照耀下，就连黑夜也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而当那震撼世界的光辉消却，原本在这个区域内的非人怪物早已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爆心地般的巨大洞坑散发着滚滚热气。

不过待到大部分的飞虫都被这一搅拌杀掉之后，疲惫的红龙也终于无力的维系自己的悬浮，在缺乏能量的断续放火中从近百米的天上摔落了下去，就这么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面，喘着粗气。

“没事吧？”赶过来的梅塔特隆问道。

“没关系，我现在还能勉强支撑得住；只是要去挥剑的话，大概就有点不是那些兔子的对手了。”

原本对于生命力澎湃的德拉克来说，通过源石技艺的配合连续鏖战数日夜甚至更长时间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在引发恐惧的邪魔之力面前，因为来自精神上的巨大负荷难，就连体能的消耗也异常快速。更别说要精准的维持源石技艺来调整体能了。

“那么就交换吧，接下来由我负责近卫的工作，法术援护交给你了。奥兹。”

“啊，刚好比起近战，法术的方面我要更加略懂一点。”

没有拒绝的理由，趁着清场过后的短暂空隙，战斗的前后卫任务在此完成了交换。

挥舞着红龙制造出来的那把烈焰之剑，梅塔特隆迎上了新的一批疯狂卡特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