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51章

“如果梅塔特隆你是为了某种崇高的理想，或者至善的性格而决定了在此舍身断后倒还罢了；但问题是从你的身上，我感觉不到这样的东西，真的，一点都没有。”

就像那磁场力量的推动得有激烈的情感，要么是为了世间的大爱，或者干脆就烂到极致的颠佬……只有如此才能把这力量谷至高峰一样。

人在做某件事时，【达成某个目标】的这个想法本身，这是很重要的源动力。

但奥兹华德发现，自己眼前的萨科塔在说出那种断后的话语之时，其神色间没有任何的决然感。有的只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的那种……没辙。

梅塔特隆不畏惧死亡，但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去努力，像什么自己的目标前进。

最终就是这样，因为拉特兰的教育和教义，帮着他看到的需要帮助的人但却又不将此视作理想；接受到了上主的预言后，就立刻放下了自己原本花了大力气和时间在做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跑到乌萨斯蹲点目标——就像是打发时间似的完成任务。

“……毕竟我已为此迷茫了多年。寻不得自己的【理】，看不到要走的路……只能用这样混日子般的态度活着。”

在短暂的沉默中，梅塔特隆脸上的神色愈发复杂。尔后在一声长叹中，发问：

“那以你所见，我应该怎么做呢……奥兹华德。如果和你的相遇就是上主从岁月长河中窥见的必然，那这份命运能给与我要为何而战的答案吗？

请告诉我，德拉克的王啊；如果你真的是能够在风暴当中降诞，在破碎的日珥内庇佑且引领诸人跨过浩劫的黑色太阳，便也还请您展以那无边慈悲的些毫，施予我这深陷迷途难以自拔的可怜虫一丝光亮……

请您指引，叫我这彷徨的羔羊知晓未来应当前往何方……”

就像是落水之人所抓住了稻草，又或者是陷落蛮荒者终得以窥见了文明的烛光。

萨科塔目光如炬的死死注视着奥兹华德，发出了一声声的哀叹，一遍遍的请求。

我应当去做什么？您需要我去做什么？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请您…授予我来天启，黑太阳！！”

“……”

看着声音中已带上一丝颤抖，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于胸的不快都在此释放般的萨科塔。奥兹华德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信教的人有时才会很麻烦啊。

何况他又有什么才能，可以给苦恼了梅塔特隆很多年的问题找到答案了？

别太难为人了啊……真是。

何况比起指引不指引什么的，眼前正面临的困境才更为重要。必须要击退那些兔子怪物，把村子里的人们安全的带出去才行。

奥兹华德如是向梅塔特隆说道。

对此，萨科塔尽管不可避免的略有失望；但他终究并非是如奥兹华德这样的年轻人，已在岁月中学会对现实有所妥协的他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是有办法了吗？奥兹。还是说你藏着能够突破困局的底牌？”

“很遗憾，并不存在那种玩意。毕竟就如梅塔你所见的，没有萨科塔种族能力的我光是要克服恐惧战斗就有点近乎奢望了。”

奥兹华德耸了耸肩，不过很快就因为这样的动作牵连到位于的伤势，在一簇飙射的血液中龇起牙。被迫收敛：

“继续战斗，会赢的，梅塔；毕竟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总发生在这样的时候——十几年前的那俩小鬼都能做得到，我们没道理不行……”

“别开玩笑了！奥兹。源石技艺是精神的显现这点不假，可单纯靠着执拗的幻想是没法对抗现实的。”梅塔特隆皱眉：“所谓的坚持到底便会迎来奇迹，这与自欺欺人的逃避又有何异？！”

“区别是……我们有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诉求，而有付诸行动。”

就算难以判断这样的努力算不上的正确，是否能够让困境的局势朝向优势变化。

但如果想要谋求变化，如果想要达成目标，展开行动去常识本身永远要先于思想。

“这是一位卡西米尔的老骑士曾用他的生命展示给我的东西。谓之【理想】的事物。”

“你会死的，奥兹华德！这么弱小的你救不了他们，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或许吧。”

奥兹华德不置可否。

毕竟从这些天来的战斗结果来看，眼前这该死的前教宗铳骑的确比他强了蛮多。

“但是你要知道，梅塔，所谓的预言、命运这些个东西呐；不是因为你看到了这个未来，所以才有了我们这些人去组成……而是，由你、我……我们这样的人的脚步，活在世界上的方式，最终导致了你所能看到的那样的风景，不是吗？”

比起时时刻刻关注着命运，倒不如放下命运，以遵从自我的方式去做好手头的事情，顺其自然，最终才会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奇迹的眷顾，也唯有决不放弃者才能获得。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26 文明之外的战场 九

随着长夜再度来到。

魔物的军团又一次展开了那无休止、亦不为痛苦而减缓的猛攻……甚至是在头目的率领下。

我们无从揣测，浸染邪魔力量变为非生物后，这些卡特斯到底还遵守两性繁殖来增加数量方式与否。

但作为能体型与昨夜被萨科塔斩下头颅的巨怪相媲美、以及同样能令身畔弱小的群体避让的魔物，其所拥有的力量便绝不会逊色太多。

而这样的怪物再度出现，对于本就不堪重负的战线无疑是宛如攻城锤般，能粉碎的一次重击！

对于同伴、奥兹华德心中的想法，梅塔特隆难以知晓；毕竟因膨胀的恐惧光环这等外力诱发的情感，让他试图从红龙那苍白的脸上神色去判断其心理都很困难。

会有对着中无法取胜之局的绝望吗？会有对着残酷现实的愤懑吗？还是说万念俱灰后的虚无……重重猜测在梅塔特隆的脑中不断流转着。即使他自己也知道，像这样用自己为模板去设身处地时进行逻辑思考，基本没有正确契合的可能。

和自己这样不知人生道路的下一步该去往何处的迷途羔羊不同；即使是正经历着同一件事，是否源动力这点便能引发出不同的态度，而态度又会生出绝不相同的结果……

所以，梅塔特隆做不到奥兹华德那种死不认输，近乎有些执拗的样子。

无论是这糟糕的现实，还是对于自身的不满……此般种种就像是流毒一样烧蚀着萨科塔的内心，叫他愈发混乱。

但即使烦恼着，找不到【未来】的道路，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有什么是他这接受到了上主命令的使徒，现在要做的！

「抱歉啊，奥兹华德。我还是没法像你那样坦然的对待命运，所以我无论怎么样都要确保命运中的“黑太阳”出现在它该去的位置，至少决不能因为这些疯狂的怪物死在这冰原上……就算要我的命也没关系！」

用目光向着正背对自己的红龙道了声歉，梅塔特隆深吸了口气；将多年前随誓言一并设下，本应直到寻得理由后才会被解放的【戒律】撕裂。

——而这所谓的【自我戒律】，其本身便是为了令他们萨科塔避免自己在遭到思想上的困局时，为避免极端化的情感引发严重后果而对自我设置的约束，就比方说梅塔特隆当年是为了防止自己脑子犯病下陷入“把所有会呼吸的玩意杀光后这世界就太平了”的脑瘫回路里；因此这甚至可以说是，戒律的存在就是为了能令自己有朝一日找到正确答案前所穿上的锻炼用负重。

那么理所当然的，如今这等近乎是强行用蛮力挣开负重的方式，便绝谈不上是得到了能令他心满意足的答案。

且后果相当严重。

「很抱歉，主啊，我愧对了您的信任，没能完成您交付给我的使命；但我绝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能发以善心，庇佑这孩子摆脱危险……」

梅塔特隆在心中忏悔着。

作为男性来说颇长的金发无风飘舞，随着仿佛光芒一般纯净却心中混乱的思绪而不够闪耀的黯淡燃焰。

这样的异变理所当然的惊诧到了身边的红龙。

“梅塔特隆，你他吗？！”

刚一转头，奥兹华德就看到了梅塔特隆那作为萨科塔来说标志性的翅膀和光环上都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裂纹，引发出仿佛玻璃一样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自然无法理解这种现象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红龙以己度人的凭德拉克的【超限】来判断出梅塔特隆正在做着类似的事情——甚至从这连种族特征都开始自我崩坏的光景中，生出更可怕的联想。

“给我停下！到这个村庄来是我提议的，要搏命也得我先来！听到没！！”

“你还没资格阻止我，奥兹。虽然你是上主皆是的命运中很重要的一环，但凭这还远不足让你借此对我下令。”

首见的，梅塔特隆用强硬到近乎呵斥般的冰冷口吻回绝了奥兹华德的话语；

甚至面对想要阻止他而上前的红龙时，更是轻易完成反制。

但在那之后，他就像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对红龙如今的身体状态过于激烈，梅塔特隆懊恼的低吼了一声，赶忙放缓了气力；并准备强行带着红龙撤退，尽可能远离到这些怪物无法触及的地方去。

毕竟此番他的行为无异于舍弃了那些村庄中的老人们来确保预言中‘黑太阳’的存活，用他们的死来换奥兹华德的生；以此所引发的愧疚更令他本就糟糕的心理状态更如海啸般狂乱，便单打独斗斩了那只疯狂卡特斯都是困难至极的事情。

更不用说他还无从判断当自己等下完全撕毁戒律后，因此所生的惩罚会在多久后到来——所以他只能抓紧时间。

不过，或许是因为梅塔特隆在【破戒】后成为了某种能够被察觉的信号缘故。

随着戒律在被一点点撕毁时引发的变化，周身燃烧起汹涌火焰的梅塔特隆察觉到了——某个正以超乎想象的急速迫近，且对于他这样的萨科塔来说绝无法忽视、甚至若非离开了拉特兰前线便连共存也无法做到的大敌！

“——”

将声音都远远甩在了后方，，某个铁塔般的身影也在缠绕的暴风中轰然砸在了战场中。

那就像是直接从十几公里外发射（起跳），恍若未被大气燃烧蒸发的流星坠落于地的巨大力量甚至将落点处的数只卡特斯怪物都压成滩恶心的肉泥。

手持巨戟与塔盾，没有任何皮肉与毛发包裹的苍白颅骨就这么裸露在邪魔力量引发的黑色降雪中，凹陷的眼窝当中更是燃烧着摄人心魄的猩红光芒！

那是在数十、甚至上百年前就已行走在大地上的传说，仅需要三体就能陷落下一作城池，也的确于乌萨斯先皇时代率军击溃了一支军团的人间神话。

【温迪戈】

或者，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纯血的温迪戈。

“能做法术支援吗？年轻的殿下。”

猩红的目光短暂在光焰缭绕梅塔特隆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两百多岁的古老温迪戈将视线转到奥兹华德处，问道。

而作为替代了言语的回应，是随之红龙没有迟疑的利爪掠过其身伤口后撒来的血液。甫一沾染温迪戈的身躯，便燃烧起无温的红焰，并且蔓延上了他手中紧握的重戟。

感受着身体中活跃的热流，那种便是连当年的战争术士小队也难比的质级强化，身穿重甲的温迪戈用微不可查的幅度轻轻颔首。

“很好，然后——

随我进军！！”

从那比起眼前受到邪魔之力浸染的怪物都要更为可怖的身姿中，吐露出了与之相匹配的如渊音色。

但在此刻听起来却让人倍感安心，甚至就连梅塔特隆都在略有不快的啧舌中，停下了自己撕裂戒律的行动。

因为那是轻而易举就能知晓的答案。

因为这是无论因何种理由来此，身处于冰原之上阻截邪魔族裔者们，无需任何交谈便会达成的共识。

所有能够言语者，无分种族与国籍，皆为彼此可以依靠的后盾。

德拉克的烈火，温迪戈的长戟，以及萨科塔的射击——

在这一刻，困扰着人们仿佛噩梦般的无尽长夜，也终于迎来了黎明。

ps：这段以及之后大爹的说话都会很流畅，因为时间还没到主线开始的1096，这时候他的矿石病还没严重到堵塞咽喉。

而至于为什么大爹过来了，具体原因下章再讲——啊，我只能说，他这次其实不是为了救这边俩人来的，甚至奥兹华德他们在这打了这么久兔子还有帮爱国者顶缸的要素（意味深）

ps2：另外，关于拉特兰神为什么选了梅塔特隆来陪奥兹华德，理由其实没啥特别的——因为这个孩子离得最近、实力不错（毕竟能斩传奇下位兔子），也没工作（辞职），再加上心里有难处，就拉出来求个解脱（）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27 长夜黎明

或许，这便是命运。

无论要经过了多少的时光，无论在哪块土地，有无论是多少次……每当回想起这相遇的，总能令博卓卡斯替心生感慨。

此次来到冰原，本不过只是为了寻找自己因北境传说中的‘长耳’而失踪的几位老部下，尝试着带回他们任何可能剩下的痕迹、免得失落于异种的魔壤、在死后也不得安宁，却没曾想到过竟也会遇到这样的巧事。

一条本已在十多年前就已绝嗣灭绝德拉克，而且还是并非混种、完全纯血的活体；不止出现在了这乌萨斯，甚至还越过了文明的极境，与一个萨科塔结成伴伙，在邪魔所掀起的海浪当中守着个孤村，长达数日……

此等时间，即使是对于博卓卡斯替这样丰富的人生来说，也是值得花上力气去反复咀嚼的有趣一夜。

不过，就这件事再怎么值得日后回味，却也得是在完成了此次冰原之行的目标，重返文明的领域后再做的事宜。

“在这两位阁下稍作调整的小息时，你们去把村庄中的幸存者的撤离事宜处理完毕。”

，作为前压的主战力量，以绝对的优势，轻而易举的杀尽了数以千计，并包含那只首领级别的疯狂卡特斯之后，曾经效忠于乌萨斯先皇的温迪戈博卓卡斯替对着跟随他来到这里，却不曾参加战斗的两名盾卫下达了命令。要求二人帮助村庄里的人们完成物品的搬运，这样便能在最迟正午前开拔。

至于接下来那点已经不算长的路程，博卓卡斯替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走完。

“是！！大尉。”

对于温迪戈的命令，两人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倒不如说他们此次随行的任务就并非战斗，就是为了帮助他们的大尉处理在战斗之外的相关。

因此在秉持着曾作为军人的简短汇报风格后，两名盾卫便迅速的小跑向被红龙与天使守护到现在的村庄，开始帮助那些上年纪的老人们进行接下来撤退所需的准备，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再次行动，为朝着冰原更深处前进的温迪戈感到担心。

毕竟作为跟随了博卓卡斯替多年，走上过各个战场，甚至是曾经的同僚的乌萨斯军队……盾卫们早已用自己的双眼、双耳，身体力行的感受过温迪戈的强大，深信着即使孤身一人，博卓卡斯替也绝不会出事---他们就是对自己的长官，爱国者博卓卡斯替有着此等无可比拟的自信！

除非神灵亲至并带着重创甚至将死的决心，否则这世上便无人可以击败这位地上的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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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萨卡兹巫术的预言结果，全速向着冰原继续前进了又有近两百多公里后，博卓卡斯替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穴入口前。

这里就是那些疯狂卡特斯所聚集的巢穴。

猩红的双目黯淡了下去，温迪戈将自己的长戟立于土中后缓缓蹲下了身子，伸手轻按在地面片刻，完成了对这片区域四通八达的甬道网大致的侦查，旋即便再度起身，执戟，迈步。

而随着深入邪魔暗裔的巢窟，博卓卡斯替自然理所当然的遭遇到了其内怪物的攻击；只第一波目测过去便有三四百有余——虽然还是很多，但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就像是视这些可憎的魔怪于无物般，铁塔似的温迪戈的脚步甚至没有受到任何减缓；

践踏、蹂躏；以人间含有的肉体力量将来袭的疯狂卡特斯尽数杀死，用塔盾砸成没法再生的骨肉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