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至于对方换装W混进巴别塔……”
博士向在场的五位女士摊开手,示意哭笑不得的无奈:“说句实在的,以巴别塔的防护水平……能防御得了对方潜入影子的秘术?别逗我了,谁能做到?”
“没人的,等她们利用影子混进来,用阿丝卡纶报告的云……‘人造太阳’来上一发,哪个人能活着?更何况,扮演W能提供什么好处呢?监视藏在影子里不是更好?还不用被凯尔希来上几句嘲讽,就算暗杀,凭她们轻松擒拿阿丝卡纶的潜行技术,谁能意识到?”
巴别塔恶灵随意估算着敌我差距,语调轻松得不行:
“就算是她们的领袖脑子抽了,非要让她们伪装成W混进巴别塔,那也有硬件差距啊!虽然W发育在佣兵里算是好的,可阿丝卡纶记录里最瘦的,我目测都比她大两个杯以上,小了还能填点东西,大了难道割掉吗?”
博士颇具嘲讽意味的把最可笑的可能说了出来,他自己都被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逗得冷笑了一下。
“博士,慎言……”特蕾西娅咳了一下以作提醒——在场其他人都是女士,恶灵肆无忌惮的评价快接近性|骚扰了。
被他解围的W才升起的感激就被他口无遮拦的贬低讽刺得粉碎,现在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博士咬牙切齿。
“我又没有说错,现在是什么时候?箭在弦上、刀在脖口、剑刺胸腔形容起来都算是妥当,礼仪、仪态、人权都得往后稍稍,我哪有时间和精力顾这个?”
自卡兹戴尔内战以来越发冷漠无情的博士似乎恢复到了最初始作为学者的时候,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生死看淡、不服躺平”的怠惰,像是一根老烧火棍即将断裂,懒洋洋的体会生命里最后的余晖:
“不要着急啦,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博士说,“现在的卡兹戴尔只有一家势力独大,既无建交也无妥协,稳扎稳打的扫平一切阻碍,”
男人又摊了摊手,“找不到借力的点,找乌萨斯与虎谋皮,维多利亚鞭长莫及,难道还能远隔千里出兵到卡兹戴尔?最多也不过命令飞地土王试探试探,深不可测就喊上几嗓子,水很浅就开始新一轮的分割。”
博士讽刺的呼了一口气:“看过‘人造太阳’,水会不深?维多利亚最多纸面上不疼不痒的阴阳怪气几句,至于经济制裁……呵,这方势力到现在可没有任何建交的举动,工农业自给自足都算得上轻的,我甚至认为他们有制造高等级必需品出口的能力。”
“借力是不管用的,实打实的碰撞……”
博士环视四周,可露希尔想到神出鬼没的暗杀能手“W”,肩膀不由得抖了抖,连凯尔希的嘴角都微妙的下沉了一像素点——更冷淡了。
“她们放走阿丝卡纶为的是什么?是让我们明白光是刺杀,巴别塔就防范不了,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手立刻投降,至于奇袭?”
“这就更好笑了,以奇袭方式打下卡兹戴尔的将领会不警惕奇袭?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巴别塔的影子里可能就有一两只跟着阿丝卡纶到达巴别塔的‘蟑螂’,只要有行动,对方下一秒就会作出反馈。”
博士更放松了,甚至开始把脚搭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我们只能估算边境伯爵的动向啦,但考虑到阿丝卡纶得到的情报,最迟后天,我们应该就能收到边境投诚的消息——“W”的话里可没少暗示雷桑德拉尔或者他的手下有和特蕾西娅近似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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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第五军团击溃摄政王军团第五天,阿丝卡纶传递消息至巴别塔第二天。
边境公爵、侯爵、伯爵承认占据内陆的新势力为卡兹戴尔之王、萨卡兹共主,全体否认特雷西斯摄政的合法性,不再承认特蕾西娅对卡兹戴尔的统治地位,向新势力领袖,不,萨卡兹新王雷桑德拉尔献上忠诚。
同月,边境城市开始驱赶未注册登记的他国人员,围剿摄政王军团残余部队,所有边境实权贵族全部发布声明接受萨卡兹第五军团的管辖和人事安排,接受雷桑德拉尔的一切调度。
第五十八章 卡兹戴尔帝国成立前夕(五千字)
“有时我真觉得自己虚伪又虚荣,和人渣没什么两样。”
操纵韩信机体坐在雷桑德拉尔身后的乔仑突然这么说道。
“怎么了?”
正对着镜子打理仪表,保证看起来威武又温柔的雷桑德拉尔问。
边境投诚这样的卡兹戴尔历史大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在各方势力还在默默观望,强硬如维多利
亚、乌萨斯已经来势汹汹的派出使臣,要求新势力释放被捕的己方国民。
明显不怀好意的乌萨斯甚至开出异常苛刻的条约作为承认新国成立的条件,在老皇帝死去后余威仍在的乌萨斯巨熊眼里,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势力积攒的骨血依旧是乌萨斯正当的权利。
——特别是卡兹戴尔新国就在乌萨斯南边,两国接壤的地理情况让自卡兹戴尔内战起这头饿熊就虎视眈眈试图重演老皇帝开疆拓土的手段。
可惜炎国人吃过乌萨斯的亏后对他们警惕不已,乌萨斯军方才匆匆调整乌东战争后矛盾愈发剧烈的多支军团,炎国的军团就在边境上集结戒严。
乌萨斯:老龙,你几个意思?
炎国:没别的意思,就意思意思,你可以意思一下试试。
乌萨斯:呸!
炎国:不是要打卡兹戴尔吗?在炎乌边境屯兵是几个意思?
乌萨斯:打卡兹戴尔只是有那个意思,但我看你小子也是有点意思!
炎国:呵呵,大家都一个意思。
其他接壤国家是被萨卡兹对外战争中六英雄的惊人战绩吓住还是互相掣肘都记录寥寥,但特雷西斯对维多利亚的暗中渗透让这座大陆强国态度暧昧,确实挡住了不少恶意的凝视。
特雷西斯:说的就是你!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啊这……
至于其他方面,从乔仑在王庭得到的记录来看,巴别塔恶灵在其中|出了大力,期间的辛酸难言、借力打力不提,但凯尔希勋爵这位“谈判天才”一定起了非常“难得”的作用……
以至于原本还打算发兵援助特蕾西娅的雷姆必拓迅速疏离,巴别塔挖掘罗德岛的事件发生时,特蕾西娅一方和雷姆必拓官方一度关系紧张。
这其中那位负责博士出使他国期间外交工作的勋爵做了什么王庭记录里含糊不清,但记录者着重描写了恶灵回归后雷姆必拓与特蕾西娅关系解冻升温之快速……
乔仑:摸不着头脑。
雷姆必拓:呵呵,巴别塔不缺神速者,离开或留下都是一种选择,还记得这句话没?
乔仑:似乎懂了点什么……
雷姆必拓:猜猜她怎么和我们说的?
乔仑:emmm……
回到眼前换了一条有一条领带的雷桑德拉尔这边——虽然厚实干练的袍袖里只是最开始的旧衣服,但雷桑德拉尔还是精挑细选能充当门面、激发萨卡兹斗志的装饰。
对乔仑突然的自嘲雷桑只是平静的介绍维多利亚的使臣在新成立的国都内干了什么:
庆典前一天。
被贝摩斯借用已经密布卡兹戴尔的血未冷源石网络能量启动三十六天罡·鞭山移石而挪移到孔明指定地点的王庭面目全非。
但想来没有萨卡兹会对这份前所未有的变革说不:
这是一统卡兹戴尔的新王雷桑德拉尔所在的城市,就像乌萨斯、维多利亚、莱塔尼亚的王城一样,不同的是,相比前者被大贵族和大商人占据的寸土寸金之地,雷桑德拉尔选择扩张王城,接受首都位置周围城市萨卡兹的进驻。
同期开展首都人口普查,再由明石依靠源石工艺剽窃雷神工业、林登万的技术构想设计成功的人工智能‘拉斯普斯’备案,在开国后的数个月里,这样漫长而琐碎的身份确认会持续下去,直到所有萨卡兹都被总结归案、进入拉斯普斯的公民数据库为止。
所有来到王城的萨卡兹平民现在都自发走出家门来承担任务:
这位负责庆典当天的国旗批量印刷,那个负责某某区域的饰品装饰,虽然拉斯普斯的计算早早就分配了相关人员参与,但无法阻碍热情的民众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继续为新王城的建设出工出力:
他们已经在苦难中沉默太久了,即使这位君主不符合萨卡兹古老的传统,但对于生生死死、吃够了苦头的平民来讲,贵族引以为豪的家族谱系算什么?能吃吗?能救命吗?
符合传统,血统高贵,家世显赫……这都是贵族们思考的东西,对于平民,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只要雷桑德拉尔终结了乱世,平定了整片卡兹戴尔,带来秩序、安稳的生活,饱受苦难,期待值已经跌破下限的萨卡兹们也愿意支持他。
就像那些匆匆离开的难民那样:
即使到如今卡兹戴尔情况不明,不清楚雷桑德拉尔究竟是无情的暴君还是英明的贤君,在其他诸国饱受歧视的普通平民依旧不顾后果不计未来的赶回卡兹戴尔。
也幸亏孔明回来后早早命令第五军团中的法师和辅助干员暂充书记官,在拉普拉斯的配合下拍照记录,否则目前的边境公爵根本无法承受卡兹戴尔边境陡然加剧的人口压力。
——谁让乔某人要求必须记录回到卡兹戴尔的萨卡兹的信息呢!
但王城外生机勃勃、人声鼎沸的景象无法动摇来到王
城的使臣糟糕的心情,连带着开始贬低这座新兴之城的建筑品味:
虽然乔仑们用王庭为基础,搭配贝摩斯在莱塔尼亚套路来的源石法术操控泥土巨人加班加点建造的王城还算符合萨卡兹朴素强壮的审美。
但习惯于维多利亚悠长的历史积淀与蒸汽仪器反复轰鸣的菲林使臣相当不屑,用种种理由诋毁这座新成立帝国的浅薄无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维多利亚能提供的帮助,试图像控制飞地一样让名不正言不顺的篡国者放弃称王的打算,转而建立公国。
最高使臣当时念念有词:“泰拉大陆上的王公贵族都是要经历种种考验才能晋升的,你们这种不合制度不合常理的篡权方式好吗?一点也不好!”
“其他国家怎么会接受呢?贵族圈不接受,你们的财富和权势永远都突破不了那条线。”
“但是,”菲林人傲慢的对负责接待的孔明说,“只要你们名义上服从维多利亚,我们随时可以给你一个出身,维多利亚的爵位,哪个国家敢不承认?!”
接待外国使臣的会议厅虽然初建,却有种种参考各国风土人情所绘制的壁画与花团锦簇的纹路,上面甚至有维多利亚王室不传的设计风格,可这位来自维多利亚的使臣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夸夸其谈,从上到下贬低篡国者糟糕的品味。
但孔明不生气:
早晚,这间会议室会接待维多利亚骄傲的前王者、前贵族,想来失去了所有光环的菲林会不自觉的学会谦卑,能被孔明用这段故事好好“打趣”。
眼前喝了不少酒的菲林人眼睛通红,宽下巴、单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再加上维多利亚常见的白皮肤以及棕色头发,这位脸型方正的男子被束缚在西装里的样子反而不像绅士——更像是哥伦比亚那群喝酒吹牛、不自量力的牛仔。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习惯小口斟酌红酒的菲林明显不适应孔明照着炎国白酒酿造的烈火,一时不察隐藏在优雅皮毛下的轻蔑贪婪满溢而出,在惊天利益的牵扯下,又有多少人能保持最平静的姿态:
“接受维多利亚的爵位后你们就可以成立公国,我们这些老牌贵族再介绍几个佳丽给你们的领袖,两家结成一家,最后再由维多利亚带头承认公国升王国,不就既能进圈子又能有退路?!”
“不然周围的乌萨斯、莱塔尼亚、叙拉古能认?!没有维多利亚撑腰,肯定是要打一场的!你们还能打吗?不能吧!”
满身酒气的菲林笑得恶心,喷薄酒臭的维多利亚老流氓撤下了平日里自我标榜的“绅士”礼仪、“优雅”作风,以精明商人特有的暗示感向孔明谈条件:
“但是呢,维多利亚也不是做慈善的呀,你看,”他把头冲接待厅乌萨斯方面的使臣居住地扬了扬,“乌萨斯这种贪婪的老东西磨刀霍霍,我们威慑他不也得付出?”
“所以呀,”即使被孔明拍开借着酒意勾搭过来的爪子,菲林依旧在孔明冰冷的目光里相当清醒的说出条件,“能不能继续一直以来的合作呢?”
“别拒绝,”他冲着孔明摊了摊手,“贵方现在都在扣押我方带着善意和支持过来的商人,这不合适。”
“乌萨斯打算做点什么,维多利亚在其中可是有不少转圜……”
菲林的声音越来越低,从亲密无间到跋扈威胁切换的无比自然——胡萝卜加大棒,这一套维多利亚不知道对多少土王玩过了。
绝非特蕾西娅或者特雷西斯这种根正苗红王室苗裔的雷桑德拉尔为了统治宣称必须加入贵族一系,维多利亚的橄榄枝和乌萨斯的威胁都会是维多利亚商人信口开河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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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向我说明什么?”
乔仑向雷桑发问,故事的结局对作为羽毛本体的乔仑毫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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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一巴掌拍翻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菲林,拖死狗一样把嚎得和杀猪没区别的菲林拖到乌萨斯使臣和维多利亚使臣正对着的大厅,期间被孔明捻着麻筋的使者屈辱到破口大骂,依旧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身材瘦削的丞相一步步拖到相当丢脸的位置:
向着被嚎叫引出门的两国使臣,孔明非常淡定的用录音器最大音量播放,在维多利亚使者团难看的脸色里把自录音播放就气的面红耳赤的菲林特使扔在他们面前。
气焰嚣张的乌萨斯使者被这种毫不讲情面和潜规则的应对惊得目瞪口呆,维多利亚使团中更是有护卫气势汹汹要和孔明算账——然后卡兹戴尔丞相面前走不过一个回合。
随手一记高压水线打穿菲林护卫久经锻炼的肉体与防护严实的蒸气铠甲,孔明平静的招呼护卫清理血迹,大放厥词、开始战争讹诈的维多利亚人在护卫面前哑了火:
无他,雷桑德拉尔派了一队温迪戈作
为接待厅的护卫,以食人和残暴著称的著名萨卡兹种族在乌萨斯人眼珠都要瞪出来的惊愕中熟练打扫了鲜血模糊的地板,用黑袋装好护卫的残留的血肉,砰的一声砸到气得面红耳赤的菲林使者面前。
“卡兹戴尔不是法外之地,这里是即将成立的卡兹戴尔帝国王城,我站着给你们面子,不要让我觉得你们只能跪着听我讲话。”
被削掉双角、重新长出来的角质像极了炎国龙族的孔明毫不畏惧的对贪婪的狮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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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有快刀斩乱麻之意,虽然这么做百分之百会激怒维多利亚和乌萨斯,但又有什么关系?”
乔仑对雷桑德拉尔问。
乔老板在下定决心改变泰拉时就已经有所觉悟:
我来不是要地上起太平,而是要动刀兵的,改变不是请客吃饭,流血掉脑袋的事都干了,示弱又是什么道理?
乌萨斯想要打,他对巨熊广袤的领土同样很感兴趣!
至于维多利亚?
伸的手再长能到哪里?
马卡龙控制叙拉古,贝摩斯探明莱塔尼亚,炎国方面疏离警惕,对卡兹戴尔时事仍在观望,雷姆必拓和炎国人想法大差不差——和巴别塔恶灵谈过判的卡斯特们对特蕾西娅的失势颇为惊愕。
雷桑也没打算说什么规劝之语,他只是把孔明总结的文件通过单人信息网络发给乔仑:
《论新形势下的外交政策变革》
……
“维多利亚鞭长莫及,经济封锁对已经从他们那边吸血的乔仑不起作用——工业、农业、科技都已经吸干了维多利亚的卡兹戴尔需要他们的援助?”
“矿石之类,在莱塔尼亚侵蚀多日的贝摩斯也能偷梁换柱,雷姆必拓一方也有几个做走私矿石生意的卡斯特被乔老板派出的琴酒顺藤摸瓜吃进肚子里。”
“物资储备随时随地都能吸血,工业基础、工业仪器在维多利亚搞事的皇家学院羽毛们淘来不知道多少,铁革的源石技艺精度足够下完全能批量生产机床展开流水线。”
“科技方面我们吸收了哥伦比亚、维多利亚方面的萨卡兹工程师,明石、伊吕波都在实时接受维多利亚的最新成果。”
“农业方面我已经提供了炎国多年选种育种的优质作物,特意派羽毛考察各地地质地貌,准备栽种果蔬作物,相关促进作物增长的源石技艺也在开发,现有囤积的粮食在不计代价挖空了莱塔尼亚内地大型粮仓后还能支持一年以上。”
“能源方面侵蚀卡兹戴尔古老意志中获得的源石足够不计后果的破坏性开发三十年以上,特别是源石这种东西还能自我复制,血未冷完全侵蚀后未必不能作为化工能源启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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