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孔明在描述问题和解决方案的文件里写到:
“我想不出我们卑躬屈膝混进泰拉贵族圈的理由,乔仑的目的也绝非卡兹戴尔一处领土,和乌萨斯的作战必然进行。”
“既然如此,给他们面子做什么?给我们自己添堵吗?”
鬼知道一位泰拉传统领袖看到孔明这种大逆不道的报告会有何等想法,但乔仑对这样的看法没有反对:
“怎么?当上王者的雷桑德拉尔打算用新形势下不得不为的妥协违抗我了吗?”
他开玩笑道,可灵能海里残暴的波纹却毫不掩饰对可能被权势与荣誉腐蚀的类是哪个的拉尔痛下杀手的打算:
虽然乔仑相信每一次深夜无眠都要反复诘问反思的自己不会如此浅薄,但面对权势又有几个能初心不改?
特别雷桑还是侵蚀一位源石技艺惊人的王者所获得——对于这类自我意识激起强烈的羽毛,乔仑的提防程度从来没下来过。
“我只是想提醒你,孔明所说的每一个条件都是自贬为人渣的我们一点一点构建出来的,这样的伟业巴别塔恶灵不行,萨卡兹贵族不行,泰拉大陆上的每一位王者都不行,只有我们做到了。”
雷桑毫不在乎的回复,好似乔仑完全能格式化自己的灵能波纹不存在一般。
——背叛对羽毛来说,从来都是伪命题。
乔仑看向用泰拉诸国烂到骨子里行径来安慰惊醒本体的雷桑德拉尔,叹了口气。
起身为他换上最开始的那一条领带:
“第一条已经很合适,你现在挑的这条庆典上用倒是不错,开国宣讲上纯黑色的更好。一切都要庄重。”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支持,毕竟,卡兹戴尔重归和平,比所有的庆典都欢庆不是吗?”
卡兹戴尔新王耸耸肩。
第五十九章 卡兹戴尔一统(三千字)
泰拉历1090年8月1日,卡兹戴尔第一帝国成立。
在首都维尔特举行典礼。
由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开国之君雷桑德拉尔宣言,科研部全体代表,工人、农民、学校师生、机关人员、城防部队共计三十万人观礼,维多利亚、乌萨斯、莱塔尼亚、雷姆必拓、炎国、哥伦比亚、叙拉古等多国使臣同样在王城高处观礼。
会场在凯旋门广场——广场呈工字形。
北面为时任丞相的孔明领导开凿的运河,河上并排架五座石桥;再北面是王城城墙,城墙中央高高耸起凯旋门城楼,广场向南直伸黄金王座——这是未来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君臣办公的大殿。
在工字型中央南面,挺立着一根旗杆。
早上六点钟起,就有队伍入场按规定地点排列,其中有在王城加入全面生产的特定工程师:他们昨天夜里才在拉斯普斯的监督下观看网络课堂学习工业知识,依旧在清早就直奔会场。
有在郊区负责农机设备调试的农业管理者:
虽然地下铁路的建设不是秘密,但基建部仅仅在工程基地与科研基地之间缓慢铺路,王城位置的铁路建设依旧在图纸中琢磨。
是以管理农业基础建设的萨卡兹们不得不五更天摸黑起床敲开代替地铁运输民众的大型陆行器司机,在睡眼朦胧的萨卡兹行车者的脸上泼了秋日清晨第一波冷水后,他不得不悻悻开始提前运输。
但这绝不是特例,往常七点起运营的公共交通在凌晨就全员满负荷运转,大量不同城市、不同区域的居民甚至通过各地驻守军团的专用车道赶来王城。
到了正午,凯旋门门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人潮翻动如海上波浪。
下午三点整,萨卡兹第一帝国皇帝雷桑德拉尔登台,与参与开国大典的诸位萨卡兹见面,三十万人目光齐投这位在一月之间平定卡兹戴尔、将萨卡兹重新带到和平的皇帝。
帝国丞相孔明宣布典礼开始,观礼代表各自就位,乐队演奏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国歌——《卡兹戴尔进行曲》,接着,雷桑德拉尔陛下宣布:“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在今天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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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桑德拉尔看着眼前的三十万萨卡兹——其中有维持秩序的白羽毛,有远在异国附身过来的特殊羽毛,有普普通通的萨卡兹,有咬牙切齿或迷惑不解、带着尴尬笑容的各国使臣。
也有无数的镜头在从各个角度拍摄这位必定把名字铭刻在卡兹戴尔历史上的王者:
雷桑知道,这些镜头借用血未冷源石网络联系着诸多第五军团监管的城市——直到工程部与基建部成功建设固定电网和信号网络,这些临时代替拉斯普斯触手的血未冷源石网格才会自动崩解,把乔某人的意志潜入到卡兹戴尔这片土地的更深层去。
在这些镜头后面,有专门镇守重要试验的温尔先生之类对雷桑狂热支持的萨卡兹人,有迷惑不解、怯生生的在卡兹戴尔边境等待检测,却能够通过边境分享的网络瞻仰庆典的萨卡兹难民。
当然,也有在卡兹戴尔狼狈逃跑、却在担惊受怕中被影魔缉拿的种种罪徒满是怨毒的看着:
有不少平素里深居简出的假身份突然被填充了一个实体——享受着雷桑德拉尔提供的种种便利,却在内心深处盼望这位王者如昙花一般命不久矣的逃亡旧贵族当然也会观赏新帝国的成立仪式。
在不久的将来,这份卡兹戴尔第一帝国成立的公告会被制成多种碟片远销泰拉——以远低于成本价的形式在各国派发,感染者们、萨卡兹们、活不下去的难民们……都会有查阅这些记录的机会。
卡兹戴尔第一帝国不会拒绝他们,她本就是在萨卡兹的故乡卡兹戴尔孵育而出的庞然大物,当然欢迎过去的孩子重新回归母亲的怀抱。
作为矿石病易感人群的萨卡兹哪里会歧视感染者呢?
不如说因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黑心佣兵们在泰拉上信用破产的萨卡兹根本没有立场对感染者喊打喊杀——卡兹戴尔帝国会成为感染者们梦里都想去的圣地,感染者会是他们天然的支持者与兵源。
活不下去的难民们去哪里都可以,卡兹戴尔第一帝国会是他们所有去向里的选择之一,只要有人想要参与,雷桑德拉尔不介意给予一个身份——前提是遵守卡兹戴尔的一切法条。
在他缓缓吐露这段简短却重如泰山的声明后,本该是阅兵仪式:
向所有对卡兹戴尔第一帝国心怀恶意的存在展示肌肉与拳头,让他们明白雷桑德拉尔手里有着何等惊世骇俗的力量。
但面对此刻数不胜数狂热、沉重的目光,雷桑的嗓子噎了一下:
相比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血未冷之中的神秘主宰、遨游命运的影子乔仑乔老板,以萨
卡兹古代王者为原料塑造的羽毛雷桑德拉尔对这片萨卡兹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无疑有深沉的感情。
——对乔仑来讲这世上没有他的家,他的根也不在这里,但对雷桑德拉尔,卡兹戴尔就是他永恒不忘的灵魂故乡,是历史里走出的残魂至死不忘的爱与沉睡,是萨卡兹一族无尽命运的终点。
所以他任性的打乱了庆典的进程,面对着数不清的镜头、目光、人群,雷桑德拉尔脱口而出:
“我是雷桑德拉尔,所有萨卡兹的皇帝,卡兹戴尔的执掌者,感染者的庇护人,愿意接受被这片大地上诸国仇视的族群:
我曾去过维多利亚,他们的蒸汽科技真是令人羡慕,可贵族与商人心安理得享受这份美好的时候,感染者在用生命工作——一片面包就能买一个感染者的命,小丘郡的菲林因为历史问题不被接受,只能拿到一半乃至更少的工资,养活他们贫瘠奶水养不大的孩子。
我曾去过叙拉古,鲁珀们可真是潇洒,天灾纵横的大地上饥荒遍布、野兽互食,西西里的大人物能喝着红酒思考家族何去何从,老手们一边杀人一边讨论养老,把黑帮的工作当成拉特兰神的回报,而苍茫大地上一无所知的鲁珀把西西里当做目标,自相残杀。
我曾去过乌萨斯,矛盾丛生、内外交困,贵族与将军互生龃龉,前者陶醉在生杀予夺的快|感里,对贫民无望的求助视而不见,后者沉迷于老皇帝的侵略成性,把掠夺他人的故事当做晋升阶梯,麻醉被现状刺痛的精神,普通的乌萨斯们一无所知。
我也去过炎国,去过哥伦比亚,去过卡西米尔,都很美,也各有各的特色,可最美好的地方在郊外旅行时,我都能看见嗷嗷待哺的饥饿孩童,能看到身上残留刀剑伤口的幼童、女人、老人乃至感染者,无一例外。
当我回到卡兹戴尔时,一切连成了一个圈:
没有变化,苦难千奇百怪,可到最后总不过一句背井离乡、生死有命。
我看到难民们离开这片土地,即使卡兹戴尔每一寸沃土都曾有他们祖辈的汗水。
我看到被饥荒、兵刃、炸弹杀死的人们,没有怜悯没有奇迹,即使卡兹戴尔上流干了萨卡兹的眼泪。
我看到工厂里生不如死、却被领主分化、审判、予取予求的零件们,人性变成了机械工作里不太合适的小螺丝,麻木瘦弱的萨卡兹人找不到一点曾经的健康美丽,即使这些领主拿着萨卡兹的血汗过着自己的日子。
维多利亚红酒、玻利瓦尔香烟、雷姆必拓皮草、哥伦比亚工业制品……时代的浪潮为他们的享受提供了太多便利的条件了,却让每一个萨卡兹平民为他们付出代价。
一支贴上名贵标签的红酒可以在市场上换二百吨炎国米或三百吨哥伦比亚小麦粉——卡兹戴尔的一家五口能吃多年的量,可悲的是工厂里的人们连一块掺杂木屑的黑面包都要一天全部的工资。
这对吗?
我认为不对。
可来自维多利亚的商人认为对,维多利亚的贵族认为对,乌萨斯的将军和大公们认为对,并为此磨牙吮血,准备趁现在对卡兹戴尔来上一刀填填肚子。
叙拉古的西西里人也认为对,鲁珀们已经习惯于把苦难当做食粮,卡西米尔的商业联合与银枪天马同样认为对,小马驹的平民们呼唤胜利,却看不到光芒背后遮不住的黑暗。
炎国贵族认为对,哥伦比亚大商人认为对,莱塔尼亚的法术天才也认为对,即使他们的睿智能够让他们看到泰拉上每一片土地上的痛苦与绝望,他们依旧认为这是事物的发展规律,是对的。
但我想对每一位感染者、每一位萨卡兹、每一位受压迫者、每一位看不到未来、浑浑噩噩的迷茫者说,这是不对的。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在这名为泰拉的土地上正常的生活,衣食富足,教育充分。
我希望,每个人无论种族都能在泰拉的土地上找到出路,了无疾病,平安到老。
我希望,每个人不管是否感染源石都能在泰拉共同奋斗,再无歧视,生命平等。
这才是对的,也是卡兹戴尔第一帝国为之奋斗为之献上时间、献上生命的真理。
在内战中失去一切的萨卡兹们,回来吧,卡兹戴尔恢复了和平,法条与秩序正在生长,祖国欢迎你们。
在泰拉各地一无所有的感染者们,来这里吧,卡兹戴尔不乏感染者,不会把生命和道德绑上不必要的重量,我们承诺会开发治疗感染者的药物,绝不会像哥伦比亚那样用止痛药当做救命稻草。
盲目无助的受压迫者们,欢迎!在卡兹戴尔,你们失去的只是枷锁。
愿这世界和平,愿这光明永在,愿人互相亲爱,愿时光流逝生命长存,愿人们幸福常伴。”
第六十章 卡兹戴尔第一帝国
“混账!!!”
纯黑
色的黑铁宫内回荡特雷西斯颇具特色的冰冷声音。
作为侵蚀了维多利亚的特雷西斯王下榻之地,这间宫殿兼具低调奢华:
为了躲过别有用心的注视,宫殿外墙与伦蒂尼姆其他老爷们居住的奢侈住宅采用同样规格,装饰花纹、墙体设计也尽数符合维多利亚人附庸风雅的爱好,降低一位篡权者滔天野心埋藏地方的存在感。
——在内战时期,为了防止特蕾西娅找到自己,摄政王殿下苦心孤诣,用神秘未知的所在地逃离恶灵与特蕾西娅的视线。
但就像每一位中期帝王那样,不甘寂寞的特雷西斯摄政王并不满足于和维多利亚菲林族的审美风格和文化艺术。
对这位野心勃勃、在萨卡兹强人眼里拥有不下皇女巨大声望的王室来讲,卡兹戴尔终究是其不愿离去的故乡——于是为了纪念,对宫殿内部进行改造顺理成章。
维多利亚人从萨尔贡弄来的顶级皮草、玻利瓦尔的种种顶级收藏品、乌萨斯艺术风格的古老器物,乃至特雷西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带来的卡兹戴尔宝藏。
这些价值千金的物件代替了普通家具的职能,在名贵木材制成的地板和建筑风格瑰丽大气的各大房间里充当装饰——即使特雷西斯到如今都没去其他房间看过一眼。
现在,它们迎来了苦苦等待的摄政王阁下——连带着感受了两位王者为卡兹戴尔带来的灭顶之灾是什么滋味:
雷桑德拉尔志得意满的演讲和完全服从、将祖祖辈辈争取、抗争得来的兵权尽数上交的边境贵族就像一个个戴尖刺的手甲。
把特雷西斯的脸颊抽的啪啪响时还留下了一条条让人难忘的血痕——他从未想过面对自己铁骨铮铮的边境贵族倒的这么快、这么轻易。
特雷西斯曾经重金许诺、利诱威胁无所不为都无法争取的权力想扔垃圾一样被献出,没有一人反抗、没有一座城市对雷桑德拉尔说不。
“他们怎么敢这样??!!!怎么能这样??!!!”
想到维多利亚使臣回来时带着惊惧与犹疑向自己描述的场景,特雷西斯又是抓住一樽古董瓷器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炎国顶级窑洞古老字号的瓷器摔成了细微的散片在松软的名贵地毯上四处溅射,特雷西斯却理都不理,反而一脚踏开厚重的皮毛地毯。
尖利的破空声伴随瓶瓶罐罐、桌椅瓷瓶的碎裂声在房间内欢快的刺痛人的耳朵——萨卡兹王室的巨力让特雷西斯轻而易举的掀开了整间屋子地面上的毯子。
漂亮的皮毛毯因惯性在破空声中粘在墙面,连着带倒同样名贵的其他家具。
大量木材、瓷器破碎毁灭的倾塌扬起灰尘又吸引灰尘,让白色王袍沾上了不洁的灰色。
但他已经不再关注这种小事了,气急败坏的摄政王人忍不住在房间内发出嘶吼,被命运拍击过来的巨浪击打得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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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意志的预言是错的吗……'
特蕾西娅同样久违的躺在床上休息,原本温柔慈悲的心灵升起潮涌潮落、不曾止息的疲惫:
内战结束了,但她和皇兄都不是赢家。
无论是拯救卡兹戴尔还是改变泰拉上奔涌不止、循环往复的苦难,胜利者都远比她做得好、做得巧妙、做得卡兹戴尔无人不服、无人不愿。
心神激荡下的特蕾西娅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的控制她危险的源石技艺,悲伤、迷茫、不知前途的心灵波动在整个房间内婉转起伏。
凄哀的王女在失去了自己的故乡、家庭、亲情后再次失去了臣民的支持——边境贵族的完全投诚和自我配合让犹豫着是否应该使用源石技艺的特蕾西娅猝不及防:
雷桑德拉尔毫无疑问是一位无耻却伟大的君主,他毫不犹豫的对反抗者使用更改心灵的危险力量,在特蕾西娅犹豫思考人性精神的拉锯间终结了卡兹戴尔的苦难。
——乔仑始终认为纠结于手段光明正大没有意义,迅速终结这不该有的一切,让卡兹戴尔重归安宁、萨卡兹安居乐业比所有的道德情操重要的多。
特蕾西娅还在犹豫肆意修改他人情感记忆是否会导致失去底线,成为压迫臣民、漠视生命的魔王时,乔仑已经在边境贵族灵魂的画布上大笔涂抹。
以后的担忧留给不断的自省与纠察解决,把现在的苦难和绝望终结才应该是最大的方向。
因为在犹豫这些未来的萨卡兹会如何苦难的时候,现在的萨卡兹人已经流血流到眼泪都干涸殆尽了……
皇女倒在床铺上苦苦反思,留下恶灵与猞猁勋爵确认开国庆典中阅兵仪式里对雷桑山呼万岁、百般膜拜的远古军团是什么种族:
“第一军团,森精种,她们是女妖族远古时期的主人,作为奴隶的女妖族被迫害到何等地步在你的书架第三排右数第867本上有记载。
毋庸置疑的强力法术种族,到如今为止,女妖族的法术构建和施法习惯都是对旧主的模仿,而森精种留下的文献他们只破译了些许皮毛。
第二军团,影魔族,同样的远古时期强力种族,导致多个萨卡兹族群灭族和数位远古君主死亡,法术多变、尤其擅长空间类型,每一只影魔成年后都会存活在被称作影界的异空间内。
那些'W'应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这层黑纱和阿丝卡纶描述的一模一样,巴别塔的W应该是遗传了他们的血统,甚至出现返祖,遗憾的是,相比全员异次元生物的影魔,她只是个普通萨卡兹。
第三军团……”
少见语句清晰、意思明白的说出资料的猞猁勋爵看着画面里威武雄壮的第三军团长叹了口气:
“第三军团,温迪戈军团,距离如今历史最近的军团,即使他们相比如今的萨卡兹已经足够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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