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虽然这座小镇是他们祖辈迁徙的地方,但更久远的记录实在太少,说不定这座勉强称得上富饶的小镇是这位神父祖传的封地呢!
于是这位神父满足了他们的臆想:
“亲爱的各位居民们,欢迎你们来到这座城镇,而他正是我祖祖辈辈代代相传的封地,庆幸的是即使我们在西西里失利依旧没有抛弃他!”
“现在,我非常荣幸的宣布,欢迎每位居民回到这座带着我祖辈记忆与荣耀的小镇,他的名字一如既往,我希望每一位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能够记住:亚楠!”
冷场,十足的冷场。
神父故作激情的演讲并没有得到老辣居民的欢迎,每一位或黑或灰的鲁珀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白毛鲁珀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向选定的房屋走去。
没有一个人去理会没有介绍姓名的马卡龙!
“亚楠的各位
居民们!我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作为镇长管理每一位居民的生活,记住我的代号:马卡龙,在不久以后,与我同名的甜点将作为每一位朋友的友情证明!”
马卡龙还是带着活泼与热情的在小镇门口喊着。
发现这一点的居民们更加不愿意理会他了。
叙拉古灾难频发,所谓的长期居住地根本不存在,能让鲁珀们心甘情愿心有不舍的只有他们的骄傲西西里,这座被西西里女士以“铳与秩序”握在手中的城市。
亲口承认在西西里惨遭清算的马卡龙很不幸被每一位居民视作没有本事的蠢货。
这样的蠢货有什么理睬的必要吗?
鲁珀们即使闻不到这位马卡龙身上的味道依旧不觉得他有多么传奇。
“好,非常好,孩子们。”
马卡龙低声说着。
他此刻的语言冰冷低沉,没有一点情绪掺杂。
“无论多么荒诞的故事你们总是要传达到负责人那边不是吗?让我看看是哪位幸运的小伙子会成为我新的饵食……”
与温文尔雅的孔明、刚毅果敢的郝昭不同,原身就是黑帮成员的白鲁珀哪里会是精打细算是否要干掉其他人的好人?
疯癫的鲁珀只相信强权与力量,就像他即将在这座小镇上毫不犹豫推行的这一套一样。
第二章 偶
一夜之间,小镇的一切都变了。
居民们疑惑的发现原本的领头人此刻生硬的躲在疯神父的后面,向镇子里的每一位居民宣告神父对镇子的所有权。
也熄灭了这些人离开小镇另外选择一处避难地的打算。
嗯,主要是这位领头的以德服人,和雄赳赳气昂昂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没有一点关系。
这些人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个人。
领头的怯懦谄媚到疯神父是他的亲爹一样!
身后的小弟也没了以往狗仗人势、以多欺少的流氓模样,此刻这群人翻出了以前只在重大节日才穿的黑色西装,带着领带墨镜,一言不发的跟在领头与神父后面。
黑西服面无表情,即使被灰尘毁了干净整洁的衣物也毫不在意,不少居民还记得这衣服哪怕沾点灰这些人都心疼的发抖!
此刻这衣服对他们来讲仿佛只是普通的休闲服,忘记了价格与庄重,只能算是前面两位大佬的配饰。
疯神父依旧疯疯癫癫,可在身后二十多位小弟的陪同下,白毛鲁珀此刻高大无比,说的话也自然而然成了金科玉律:
“以后,我来了亚楠,就是各位的青天大老爷!我来到这,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他哔的公平!”
好吧,干巴巴的介绍淡而无味,没有利益输送的口号让各位居民兴致缺缺,在叙拉古说这些有什么用?
人们现在不在意公平,人们只想搞钱!
叙拉古天灾频发,死亡随时会到来,于是鲁珀们变得凶狠又贪婪:
这也是不得为之,很可能攒下来的钱才存了不少第二天就被一锅端,什么都没享受到!
于是仇杀、无序、死亡、鲜血无处不在。
但鲁珀们很快就发现这么做效率低且死的太多,那要怎么办呢?
一位狼王应运而生。
虽然有点多,每个族群都有狼王,于是狼王们带着小弟继续开片,冲突进一步升级,这传统一代一代的传下,时代仿佛只是在更改叙拉古的血肉,而内核悄无声息的苟延残喘。
马卡龙只想嘲笑这帮蠢货。
从来如此,便对吗?
肉坏了,那就只能把肉全割下来,再换上一层好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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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
马卡龙回到领队特意分配给自己的“豪宅”里面。
这没什么好说的,作为人多势众的领队总得有一套不错的居室不是吗?
反正马卡龙对他这样标新立异指出自己生活位置的行为很赞赏。
他随时随地开着瞳中光扫描这些居民们演讲后的行动,已经做好了领队的藏木于林、藏水于海的骚操作了。
结果这憨批直接把镇子里最好的位置分配给自己,带着小弟拿出储藏的干粮大吃大喝,还开了一瓶似乎是逃难前存着的烈酒!
马卡龙能说些什么呢?
自然是通通笑纳。
【一切都如你所愿。】
接管这些蠢货身体指挥的白羽毛机械地回应。
听起来像是钉宫理惠、早见沙织、悠木碧……这些声优们特意读出的三无角色台词。
准确来讲应该把“听起来”三个字去掉。
乔仑对于白羽毛机械的声音其实非常欣赏,新诞生的羽毛们却觉得毫无生气,于是记忆里的角色声音从无到有的被羽毛们反复调试再生,随机分配给不同白羽毛。
任劳任怨承担算力的白羽毛哪里会拒绝这些话语?
于是羽毛们开始听到了前世里的各种经典台词,恍惚间仿佛是参与了正常的日式异世界物语,可抬起头来才发现这是个虐主流的小说。
马卡龙对这个世界的答案是:
虐主流?
看爷把他改成傲天流!
虽然血未冷觉醒的那一刻起作为所有羽毛爸爸的乔仑就已经算是傲天流传人了。
此刻干净的室内宽敞明亮,被天灾破坏的建筑都被白羽毛门控制着一夜铲平,得到的材料被分门别类放好,用作继续的应用。
室内只剩下一张大桌与十来把椅子,黑色,木质坚硬,正对着试图闯进来的人。
除了马卡龙坐在主座没有一个人坐下,领队在到达房间离职后谄媚的笑容如冰雪入火,转瞬间消融殆尽,冰冷的目光没有一点情感,悄无声息的带着墨镜混进后方凶狠平静的小弟里,没有一点不同。
硕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马卡龙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其他将近二十人此刻完全就是一具具活偶,冰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刚在昨晚悄无声息要了他们命的白毛疯子。
马卡龙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白毛鲁珀仔细的观察每一个傀儡的表情,也不嫌厌烦,就是细丝把稳的观察每一位的眉角、每一位的眼睛。
墨镜只是一层单纯的滤光膜,对于瞳中光这种夜战好手作用有限,在神父眼里这些人每一寸表情都像是很有趣似的。
即使在白羽毛的操控下这些人带着千篇一律的阴沉面孔,可每个人的阴沉都是不一样的。
领头的鲁珀一直以来志得意满,所以就算是阴沉,面容里也带着小人得志的油光与欺压弱小的凶横。
其他的小弟们有的严肃冰冷,正直宛如忠诚卫士,有的庸俗平凡,带着加入黑帮前的困苦沟壑与生活转变的喜悦眼角,有的则年轻激情,看起来宛若十几岁的少年,带着争勇斗狠与懵懂无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卡龙突然笑出声来。
他越笑越剧烈,呼吸却很自然,只是大笑,在寂静的大厅里面对一帮面无表情的黑西装他笑的嚣张放肆,阴冷的环境配合愈发尖锐的笑声,带着毛骨悚然的残忍。
这些人哪有什么美好的人生?
领队的吃拿卡要,带着一帮小弟既保护又压榨,在大黑帮面前他们就是一帮采集原材料的泥腿子,只敢对着这些无法进入西西里的贫民吆三喝六。
至于正直的?
这小王八蛋是第一个要跑的,暗地里商量着干掉领头的自己当老大。
庸俗的?
这满肚子坏水的老狼卖了不少青壮力挖矿,害了不知道多少个家庭。
年轻激情的?
少年年纪却缺心少肺,老狼破坏的家庭被谁接受了?
这小王八蛋做的比每一个蠢货都残忍。
可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找几伙难民凑个队伍,再加上队里经验丰富、第一个开荤的老狼指引,一帮坏种避着天灾讨生活。
大城市、小镇子的美好在荒芜的泰拉上是一颗颗耀眼的明珠,脱离了这些地方的人抱怨着世间的残酷,却不知道这只是在外面混日子的流浪汉们的开胃小菜。
第三章 怪物(一)
拉尔最近几天非常紧张。
他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鲁珀族,棕发棕毛,蓝色眼睛。
身材单薄,大腿和小臂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脂肪,不到皮包骨,但也绝没到正常人的脂层厚度。衣着破旧,打着补丁的深蓝色衬衣配上脏兮兮的黑色麻质裤子,再加上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帽子的野草环,勉强让他和其他的鲁珀小孩区分开来。
和其他脏兮兮的流浪鲁珀一样,被现在呼和着跟在那位疯神父后面的领队和狂野的叙拉古压榨走辛苦积累的营养与资粮。
满脸横肉的鲁珀族领队比荒野还要冷酷,不少没有价值的居民被凶横的男人带着小弟赶出队伍,粗壮的肌肉胳膊与难民软趴趴、没有力气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就像现在聚在这座新发现的小镇里,可怜兮兮的趴在最荒废的建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拉尔也在领队的威胁下失去了一切。
这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没有成长的小狼必须要得到父辈的支持与保护才能做个好狼,遗憾的是,拉尔和这些小狼一样,没能获得一位凶残而无情的父辈。
不同的是,其他小狼的父辈不够凶残,而拉尔那天真却顽强的父亲欠缺了无情。
他可以镇压这一片难民里四处惹是生非的蠢货们,却没有残酷到抛下跟不上队伍的拉尔。
小狼记忆里非常深刻。
叙拉古的孩子早熟,天灾人祸激起了鲁珀代代相传,团结又残忍的血统,小狼们生来就知道团结互助,也生来就知道要保护自己。
拉尔在整个难民团被
叙拉古数之不尽的感染野兽包围时已经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了,他甚至开始击打金属制品吸引注意,以期让更多鲁珀带着物资离开这凶险的困境。
男人却不这么想,这位决不妥协的男人咬着牙把拉尔从兽群中拯救而出,隔着老远扔向母亲,强壮的妇人咬着牙忍着悲痛,用没有受伤的右臂裹着拉尔逃离了恐怖的兽群。
那天的景色拉尔永远都不会忘。
到处都是磨牙吮血、臭烘烘、热腾腾的野兽,感染后痛苦的哀嚎震颤着空气,只有仰着头看向天空才能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其他时节,周围白茫茫的都是恶魔。
灰尘、毛发、源石……数不尽的恶劣打散了拉尔心里的一切侥幸。
天还是那么蓝,蓝的脑子空空什么都没办法思考的拉尔心平气和,平和到自己也好、别人也罢,生命都只是一张邮票,邮出去无所谓,撕烂掉不可惜。
时间没能给予拉尔更多的喘息。
当他被母亲小心喂着打烂的肉食、煮沸后的水,小心翼翼照顾了不到一天后,这位小狼就清醒过来了。
叙拉古没有时间给那么多人伤春悲秋,不愿意起身挣扎只有一个下场:被这片土地直接吞噬。
拉尔不想死,那个男人话不多说,只是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不顾被感染野兽撕下一丛丛血肉的场景成了他永生不朽的梦魇。
每晚都无法入眠。
可拉尔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法支撑下去了。
他还记得暗沉的下午是什么样子,也记得阳光明媚,万物皆灰是什么感觉。
残留的流浪鲁珀们辛苦的重新纠结成一个新队伍,不少叙拉古人都因为源石野兽的啃咬和强烈的辐射没有经过处理而感染。
他们最终选择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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