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424章

作者:言未尽

果然,夕的注意完全被某个揭了她老底的姐姐吸引了过去,提到那个说是勇敢其实怕寂寞怕的不行的姐姐,夕小姐果然也开始嘴上不留情起来:

“说得她好像多厉害一样!那次其他人一起出去玩把她一个人落在溶洞里的时候她哭得超级惨的事我还记得呢!居然说我胆小?!哈?!”

虽然得知年千里迢迢从卡兹戴尔都城阿尔方斯跑到雅典时,夕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但听到年这么不给面子戳她痛脚,夕也开始不客气地爆出年的糗事来。

毕竟岁相化身谁和谁啊,从诞生开始就认识,谁有什么黑历史大家都知道,只是互相都揪着对方的把柄,没人愿意打破而已,结果年这个瓜姐姐居然把她的黑料说出去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咯来咯来咯!让我看看我那个蠢的要死倔的要活的瓜妹妹跑到哪里去了!”

说阿年阿年就到,夕还没继续爆出年的怪料,孔明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就开始在雅典城边叽叽喳喳,在场三位更是耳聪目明,夕小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这蠢到没边的家伙在说什么?!你这没人陪就会躲起来哭的家伙!!!”

“!!!你说什么?!胆子小到躲在溶洞里不敢跑出来的大夕瓜!”

“你……”

恼火无比的夕宝立刻从郝昭的识海中蹦了出来,虎着一张脸就向年冲去,看年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对姐妹怕是要在雅典城内开启激情拳赛。

“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啊。”

孔明看着一步步快速抽身离去的夕宝,笑得格外慈祥。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信你不懂如何瞒过她。”

郝昭看着夕拿起画笔画出长剑和随手熔铸金属长剑的年叮叮当当,环抱双臂。

“……雷桑是真的销毁了,本体都救不回来那种。”

孔明低声说道。

“他的梦想和坚持都在这里,为这些东西焚烧自己是三年前他就已经下定的决心,死得其所,倒也快哉。”

想到那个愤然燃烧自己也不愿意苟且的年轻人,郝昭双臂鼓张,平静地评价。

“但我很不舒服,很难受。”

孔明没有一点被郝昭安慰的意思,和他一样,将视线从打打闹闹的年夕身上移开,转而注视与阿尔方斯截然相反的方向——那是乌萨斯人即将到来的方向。

“他想治愈感染者,他想让萨卡兹有地方活着,他想让泰拉大地上的生灵能活的像个人,他想让这个没有同情的世界能稍微温柔那么一点。”

“雷桑德拉尔执政期间除了一统卡兹戴尔外没有掀起一场战争,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断绝了与血脉中寄宿的‘玩意’的链接,安安分分地过着日子。”

男人眼底泛着浓郁的血光,冷冰冰地说出审判:

“乌萨斯,维多利亚,雷姆必拓,拉特兰,哥伦比亚,卡西米尔,莱塔尼亚,萨米,呵,还有萨尔贡,他们怎么敢,怎么能伤害雷桑德拉尔留给世界的遗产呢?”

“郝昭,我想让他们都死在这里,行吗?”

第十六章 乌萨斯人?

吉尔达斯并不是乌萨斯十分著名的移动城市。

从名字就能知道,它和乌萨斯著名城市格格不入,只是个和边境很近,所以被意义不明取了和卡兹戴尔现代语和乌萨斯语混合名字的“串”。

连带着入主吉尔达斯的乌萨斯贵族都不是什么血统高贵或者功勋彪炳的存在——他只是个在乌萨斯先皇发动席卷半个泰拉的战争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幸运儿罢了。

时间是记忆的抹消剂,有时效果极好,有时效果一般,但它一直都有效果,乌萨斯先皇的陨落和以乌东战争为开始引爆的一场场惨败让这支抹消剂对吉尔达斯的影响格外的大。

至少吉尔达斯的领主,“幸运的瓦格达男爵”已经忘记了“许多”年前冰天雪地玩命时的狠辣勇敢,只剩下岁月赠与他的唯一一点恩赐:

他的体重在日以继日的良好保养下,成功突破了两百公斤大关,现在正向两百三十公斤努力进发着。

昔日堪比萨卡兹壮汉的腹肌不见了,多年前作战时穿的衣物被保管在展览室最里面,作为瓦格达开创一只小小的军功贵族的荣耀证明,手上厚厚一层老茧在精心调理下脱落,痴肥的手指连拿起兵器都困难。

往昔的英俊健康,如今的纸醉金迷,在吉尔达斯居民的“支持”下,瓦格达男爵成功让自己的过去成了一场幻梦,如今见到他的每个人恐怕都不会觉得这个肥仔会是当年为先皇扛过旗的英俊乌萨斯士兵。

搜查他宅邸的乌萨斯士兵自然也不会。

“老东西!快点把东西在哪都说出来,否则,”蛮横的军官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你贴了一层金箔的马桶很快就会迎来一只脑袋!”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瓦格达男爵,凶戾的目光在他身上不断颤抖的肥肉上移来移去:

“男爵一家通通因为上厕所时马桶爆炸被炸死,我想你也不会对这条新闻有什么好想法吧?”

“当、当然,长官阁下,东西都在地下室,规、规矩我都懂,我等会儿帮长官挑一挑,一成归咱们到场的,两成归长官,剩下七成归上面的。”

肥胖的乌萨斯男爵汗流浃背,手上擦汗的动作自这群大头兵们闯进他的家里就不曾停止,被仆妇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巾上满是汗渍:

来到吉尔达斯的乌萨斯士兵太多了,多到瓦格达男爵这种已经被生活磨损到一文不值的老兵都察觉到不对的地步!

考虑到乌萨斯自皇帝登.基以来就宛如即将爆破的高压钢瓶的局势,已经收到卡兹戴尔之君雷桑德拉尔陨落消息的瓦格达已经生出许多不妙预感。

太像了太像了,那场先皇掀起的战争带给他的回忆突然开始在瓦格达男爵脑海里回荡,让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适,只想抓住机会立刻离开这里,离卡兹戴尔远远的,远到这场

风暴和他再无关系。

——众所周知,乌萨斯掀起战争前皇帝或者议会必然要和军方保持一个相对默契,为了强化军方的战意,让他们把一个个士兵或者牲口派上去送死,双方会毅然决然把一部分坏账直接算到前期损失里。

哪怕先皇时代,为了让乌萨斯军队即刻出手,也是要在最开始承受这点“小小的损失”的。

“我、鄙人在吉尔达斯还有几间安全屋,里面也、也存着些好东西,不知道长官是否感兴趣?”

瓦格达男爵一边带着搜查长极速地向财宝密室走,一边抓住机会试探性地提问,话语中的暗示十分明显:

在乌萨斯,贵族公开和某人提到安全屋、财富、好东西这些字样往往不意味着那是他们准备好的转移基地——那东西和身家性命联系在一起,没人会愿意暴露这些秘密,能和外人说的“安全屋”,有且只有一种:

包养情妇、让贵族躲在其中寻欢作乐的秘密屋。

瓦格达男爵在吉尔达斯生活多年,已经有了不少情妇和私生子,这样的秘密屋他有许多个。

“你?”军官上下打量瓦格达男爵一眼,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这偏远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鄙人在吉尔达斯也算有几分薄面,当年先皇征讨诸国后,这里有不少乌萨斯人涌入,人一多,总有好处,就比如这吉尔达斯,我就发掘了许多美人!”

瓦格达弓着身体带领军官走进地下室,撬开一个花瓶底座,又带着几分肉疼地在右胳膊上揭开一层皮肤,与周围皮肤乍一看毫无区别的皮层揭下来后毫无血液涌出,军官意识到这是用法术制作的仿真皮肤。

——这群贵族果然还是有几分本领的,至少他们肯定有本事让闯入家中的逆匪拿不到全部家当。

军官看着瓦格达殷勤地把一张贴肉卡片塞进花瓶底座下面,对瓦格达的杀意消散不少。

众所周知,乌萨斯军方动手时向来臭名昭著,和他们讲信誉,和相信乌萨斯北方天气温暖四季如春一样可笑,伯爵,侯爵,公爵这种牵扯甚广的高级贵族保护着离开理所当然,男爵这样乌萨斯一抓一大把的小贵族想要毫发无伤的离开?

相比花费时间和力气保护他们,军官更愿意找个机会把男爵送到郊区直接做掉。

在乌萨斯,死亡永远是最保值的保守秘密方式之一。

书架打开,露出其中摆满的器材,军官扫了几眼,认出是陈旧的乌萨斯制式兵装,看起来灰扑扑的,明显没做过几次保养。

这样破损的兵器别说军官,哪怕瓦格达男爵都没什么多看的兴趣,乌萨斯人在其中一件兵器上摸来摸去,很快就找到一块凹陷,他把手指伸进去一扣,一块小不点的黑色表盘就被拽了出来。

表盘非常小巧,总体大小不到两个指节,还藏的很深,若不是瓦格达本人亲自打开,粗心的大头兵肯定会在第一层掩饰前折戟沉沙。

男爵输入密码后,暗格内里厚重的石壁在轰隆巨响里开启,军官惊愕地睁大眼睛,被里面的珠光宝气吸引住视线。

瓦格达脸上露出笑容:

他太熟悉这份贪婪了,只要抓住机会,他的命就能保住。

至于那些个情妇和私生子私生女?

他自己都保不住了,谁还会在乎他们!

·

类似瓦格达男爵这样的故事,一天之间在整个乌萨斯边境重演了许多次。

第十七章 切尔诺伯格

“鲍里斯,罗斯托娃,我始终认为两位是即使在新贵里都理智聪慧的伯爵,对乌萨斯的困境和未来都很有研究,所以,我想你们更应该明白,切尔诺伯格的牺牲并不算什么。”

中年男人冷静的乌萨斯语里带着残忍的果决,白发菲林冷漠地透过伯爵府邸精美的装修俯瞰切尔诺伯格喧闹的表象,冰冷的目光透过短暂的平静直视即将到来的毁灭。

“我命令你们,即刻起放弃抵抗,把切尔诺伯格的一切贵族统合起来,到议会大厅中来,我要告诉他们来自皇帝的命令,以及乌萨斯军方最新的抉择——自乌东战争失败开始,圣骏堡对切尔诺伯格的支援有目共睹,而现在,是切城回报乌萨斯的时候了……”

来自钦差特使的语言让两个满头雾水的移动城市贵族陡然一惊,切尔诺伯格的牺牲,贵族统合,皇帝命令,回报……这些个名词在他们脑海中跑来跑去,穿透脑干命中脑海,最终汇聚成为乌萨斯人无法忘记的怒吼。

在春雷一般炸开冰雪的怒吼中,新贵族,老贵族,普通乌萨斯人,甚至感染者,都要为乌萨斯这台战车的前进贡献一切——其中有本事的,则能在这场狂乱的盛宴中吃到自己的那一份。

至于盛宴的材料来自谁,又是谁把血肉作为燃料烹饪,而这些人又能不能吃到哪怕一点边角料……这不是乌萨斯贵族们考

虑的问题。

时任切尔诺伯格市长的鲍里斯伯爵与他的最佳合作伙伴罗斯托娃伯爵迅速意识到钦差大臣话语中的郑重和诱惑,两个因为上一场大变革得到机会从老贵族扈从脱颖而出成为新贵的伯爵又如何能拒绝呢?

几乎就是在眼睛既像猫又似蛇的中年特使含混说完暗示的下一刻,两个野心和贪婪从不曾从躯体中褪去的新兴贵族便强掩兴奋的起身告别,气势汹汹地从接待室走了出去。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这些新生的蚂蚁,弱小,无知,看不到未来,却有身份根本配不上的贪婪和渴求,呵,多么有趣的残次品!”

又一具科西切大公选中的身体,又一具服从乌萨斯国度精神意志“黑蛇”的行尸走肉,传说中的不死怪物科西切一如既往地编织着他需要的一切,但这一次的简单快速即使是老谋深算的他,都忍不住发出慨叹。

那位悍然发动席卷泰拉战争的先皇果然每个举动都是有意义的,吃饱了财富和人命的老贵族已经不再是乌萨斯锋利的长矛,指望他们冲在第一线燃烧还不如去想怎么让这些人把多年侵吞的财富合理地从家中献到乌萨斯的国库里。

新贵族的存在便是已经故去的老皇帝对老贵族刺下的第一把刀。

他们没有根基,便只能迅速抱团,向皇帝献媚;他们没有财富,便只能英勇作战,用生命兑换几张圣骏堡随意印刷的几张纸;他们没有渠道,便只能相互联合,对把渠道堵住的老贵族动刀。

这群从战争中脱颖而出的幸运儿还没有餍足,更不曾从乌萨斯昔日的辉煌中清醒,用苦难和清醒打动他们困难万分,可只要与圣骏堡印出的花花绿绿的小东西联系在一起,与他们的能力并不相符的野心和欲.望总能让新贵们乖乖听话。

无论是上一次战争还是这一次,这些欲求不满的家伙总是如此好用。

科西切感知着急匆匆离开的两个新贵,苍白的脸上撕裂出冷漠笑容。

切尔诺伯格的意义?进攻堡垒,物资提供,休整基地,维护岛屿?

都不是,这座已经被判处死刑的城市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即刻启程前往北部,在冻原和其他被选中的城市会和,随后一起作为祭品,前往北境换回留在那里的术士军团。

到那时,轰城术士军团和内卫以及大批普通协战军便能轰碎卡兹戴尔的抵抗,用魔族佬的哀嚎作为乌萨斯这座战车继续征服的第一声号叫。

也不用担心切尔诺伯格和其他祭品城市是否会牵动精怪们的下一轮进化,漫长岁月带来的经验让科西切天然明白如何把这些废物重新利用:

早在乌东战争尘埃落定的前夕,作为乌萨斯意志的黑蛇便已经意识到这场把乌萨斯熔铸成一座铁血战车的战争即将落幕,支离破碎的未来正在既定中等待乌萨斯的拜访。

他当然因此做了准备,作为从骏鹰帝国时期就成为公爵这等至高贵族的尊贵家室,科西切大公在这座侵略成性的古老国度里能做到的事情非常多,多到和切尔诺伯格类似的许多新兴贵族控制的城市逐渐富裕时,无人知晓多少传说中的咒文都被铭刻在城市的建筑中默默沉睡。

梦魇可汗和阿斯兰帕夏曾经是如何战胜焚风热土中的精怪的,一直是黑蛇研究的重点,但现在情况又有不同:

可汗对战精怪时,如今被称为邪魔的怪物们吞食恐惧不断进化,可汗则能以他人的恐惧具现兵团作战,脑袋空空的傀儡在刀锋划过头颅的铿锵中击溃了焚风热土。

但……北境本身和邪魔一样在进化。

可汗对他们的胜利仿佛惊醒了某个存在于北境中的意志,被打扰休憩的祂从睡梦中醒来,愤怒地带动整个邪魔进行了新的进化——曾经邪魔以恐惧为食,如今却是只要被意识到,邪魔本身就能获取情绪进化!

所以乌萨斯的天灾兵团被牢牢困在北境,永远也无法离开。

然而,炎国某段历史同样吸引了黑蛇的注意:

在那场击溃所有神明又与岁兽决裂的战争里,真龙使用了某种怪异的技术,祂诅咒了数座城市,将祭品的灵魂抽取、情绪剥离,以这些东西向某种冥冥中的存在许愿,将自己晋升为和黑蛇、岁兽等等长生者同一级别的巨兽!

残留在原地的只剩脑袋空空的躯壳,被飞升的真龙驱使,成为战胜岁兽的筹码。

——只需要截取其中一部分抽取情绪控制灵魂的咒术,短暂抵抗北境邪魔的“怪物”便能诞生!

第十八章 我叫约瑟夫(一)

“早上好,卓亚小姐,虽然我马上就要离开切尔诺伯格了,但还是祝你早上,中午,夜晚都过得愉快!”

矮小的乌萨斯男孩对恰巧遇到的女孩露出大大的笑容,开朗的挥了挥手。

他身边的中年女人也看到了灰色发丝的女孩,抿了抿干枯的双唇,紧跟

着儿子对女孩摇手问好:

“早上好小卓亚,警官先生今天没带你去训练场训练吗?”

她是个枯瘦的女人,生活磨碎了年轻带给她的健康活泼,只剩下干枯缺水的嘴唇惨白着抿紧,与未老先衰的灰白头发一样灰暗。

本来并不想回应男孩的少女看到干巴巴的乌萨斯女人后皱了皱眉头,终究是在脸上挂出笑容,先回应性的摆了摆手,一边解释一边走了过来:

“切城最近局势有些变化,警局也跟着开会,父亲他今天也有会议要去,家里食物不太够,我正好出来买些面包回去。”

走近了,女孩的面孔也清晰起来,她是个初看普通,常看才能看出一丝韵味的女孩,棕灰色头发,红色眼睛,头上是乌萨斯最常见的熊耳,穿着也是泰拉女孩常见的上身装饰繁琐条带风衣,下身两条腿上套着条乌萨斯常见防寒黑丝袜,却穿着便于快速移动的运动鞋。

嗯,看着就知道是不常洗澡能让嗅觉灵敏的鲁珀族眉头一皱后退三步的装束。

随着卓亚走近,枯瘦的乌萨斯女人紧张得握紧手上厚实的布包,儿子可以满不在乎地对卓亚打招呼,她却无法对这位警官家的孩子产生亲近:

她的丈夫,老朱加什维利只是个鞋匠,在乌萨斯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身上带着高浓度鞋油恶臭的味道,四处给有钱人或者到切尔诺伯格旅行、做生意的过客擦鞋修鞋,怎么能和警官的女儿有多少亲近呢?

老朱加什维利只能在最高档产品也不过是白面包的面包店弓着身体买面包,卓亚却经常能和她的警官父亲一起去老朱加什维利一家都不让进去的餐厅吃晚餐,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和他们混在一起?

她不由得对家庭和孩子的未来感到忧心起来,就像年少时她跟着在移动城市外苦哈哈种地的父亲除草时一样。

那时的女人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乌萨斯还是骏鹰时就绵延无止的冰雪,夏季时寒冷微褪偶尔冒出的草叶,都能让她快活、开心,揪一根草叶就能吹一个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