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429章

作者:言未尽

入戏的小丑是叫不醒的,心态随着时间逐渐放平,杂牌军们终于休养生息,把对跟着队伍不知道跑哪里的亲人的担忧忘掉,摇摇晃晃拿出从萨卡兹人屋子里抢出的物资,泡在锅里点火开饭。

一个村落的粮食储备和点火设施足够一个个六人团体的开销,痛饮萨卡兹鲜血的乌萨斯人吃下战利品,灼热的温暖从肚腹里升起,驱逐了热汗变冷汗后的寒意,一些性子活泼的乌萨斯人甚至开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胜利的舞步吸引了更多人注意,冲杀过一阵的乌萨斯人也需要放松心灵与身体,从严酷紧张中骤然解放的轻松让他们放下警惕,踢踏着两条腿高唱民间小调。

在这样愉快而热烈的氛围里,乌萨斯人进攻卡兹戴尔的第一天结束了。

火光寥寥,音声低低,除了鼾声,深夜里的萨卡兹村落没有其余人等的回音。

毕竟他们已经获取胜利,不再需要局促不安地等待萨卡兹人的反攻,大批大批的杂牌兵陷入睡眠,不合身的作战服不能抹消睡眠带来的诱惑。

·

“呼噜————!!!”

“呵呵呵呵————!!!”

深夜里不加掩饰的鼾声震动耳膜,让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叶夫再一次惊醒,愤怒的握紧拳头。

他是那种睡眠很浅的人,平日里哪怕领着在移动城市居民中并不出彩的工资,也要费尽心思选一处安静的房产,在寂寞无声的静谧中陷入睡眠。

叶夫不找女友,也不会参加朋友开办的派对,酒精、肥肉、女人、纸醉金迷对叶夫的吸引力并不足够,他唯一喜欢的就是在无边静谧中陷入睡眠或默默思考——这两者之间随时会因为清醒与否发生转换。

对萨卡兹人动手也仅仅是因为叶夫判断出如果不这么做,等待他的只会是杂牌军的围杀和萨卡兹的敌视,在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是两个模样的卡兹戴尔,这么做会让他迅速没命。

叶夫不想死,所以只好让萨卡兹人死。

但战争带来的糟糕处境没有因为他杀死谁而有所改变,夜晚,疲惫的乌萨斯杂牌军们毫无警惕性的睡眠,四处响起的鼾声让喜欢安静的叶夫无法忍受。

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捂着耳朵在地上转圈,却始终无法忽视其他人雷声震天的呼噜,最终,叶夫狠狠对着地面来了一拳,愤怒的站起身来走向一处被他这个小队打下来的民家墙角。

反正已经醒了,长夜漫漫虚心睡眠,抽支烟算了!

叶夫小心翼翼地从衣物内衬拿出一只皱巴巴的烟盒,尽可能轻声的打开盖子,从变形严重的盒子里拿出一根乌萨斯最便宜的香烟,以他们当前的境遇,这一支烟足够让一群愁红了眼的老烟枪把叶夫狠狠打一顿抢走。

他长长吸了一口烟叶的香味,想要找根火柴,却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一支,最后不得不小心翼翼靠近将熄未熄的火堆,在一片寂静里点出一粒鲜艳的红点。

叶夫狠狠吸了一口,呛人的烟雾顺着肺腔游走再被他一口呼出,随后小跑着赶往角落,恶狠狠又吸一口。

清醒夹杂着痛苦,冰冷带着炙热,只有烟草燃烧的气味进入身体的那一瞬间,叶夫才勉强找回曾经生活在移动城市的实感。

他长叹口气,看了睡得很死的同僚一眼,又吸了一口。

还行,没被人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

叶夫转

过头来,舔着烟嘴想。

然而,某种诡异的不协调突兀地在感官中出现,刚刚瞄了同僚一眼看到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重复,短时间内没看出来的古怪被潜意识注意,拼命在大脑中提示危险。

能有什么事?

叶夫又吸了一口烟,歪着膀子重新看了一眼呼噜震天响的一群混蛋。

都很女……

两根互不相干的线突然交织,电流在身体内部不断游走,惊愕让叶夫缓慢地、沉重的转头重新注视自己刚刚才看了一眼的东西,睁大了眼睛——

不对劲!不对劲。

他们在打呼噜吧?

为什么……为什么胸腔根本没动?

“……”

意识到的一瞬间,尖锐的痛苦从五脏六腑如约传来,叶夫发出惨叫,却被痛苦压制至无声,他想要说什么,却永远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清醒的乌萨斯杂牌兵倒了下去,清醒永远离开了他。

手指受伤,暂时碰不了键盘

,害怕伤口感染。

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

第三十章 怪异(完)

上半夜,乌萨斯人欢声笑语排遣忧愁,火光前的载歌载舞冲淡了屠杀萨卡兹带来的心理压力。

下半夜,乌萨斯人笑语欢声一一无声,火光熄灭的无尽黑暗包裹了一群没心没肺打呼噜的熊人。

叶夫的遭遇何止一个?

在这些杂牌军里,不乏隐藏在移动城市里的退休大佬或者天生狠人,有的组成小队,有的单人成行,对陌生危险的环境,这些经验丰富的老银币绝不会心安理得放心休息,要么自己,要么团队里信得过的人,灵敏的耳朵持续注视深夜里村庄的每一处问题。

然而乌萨斯人大概想不到卡兹戴尔早在立国之初便考虑到诸国袭来的危险,按照乔仑预想,反魔联盟甚至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而乔仑向来以最糟糕的境遇作为预案目标。

建国之初,卡兹戴尔边境尚还有漏网之鱼的几座村庄残留,但随着蔓延整个卡兹戴尔地下的血未冷永无休止、从不停息的节节排查,整个卡兹戴尔边境都被乔仑的意识注意到。

大量羽毛开始扮作有名有姓的萨卡兹进入边境村庄,随后卡兹戴尔官方开始迁移非羽毛的萨卡兹人,等各国结束扯皮,开始疯狂往卡兹戴尔发间谍时作为战争前奏时,留在边境的已经全是羽毛组成的村庄。

他们有着精心设计的过去,几个人就能在某某城市凑成一条从头到尾有迹可查的脉络,间谍们探查来探差去,相互之间偶尔再进行交流,最后确认卡兹戴尔边境农庄并非陷阱,而是卡兹戴尔莫名其妙设立在边境服务第五军团和来访者的前哨。

羽毛们则在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他们时,缓慢的、精心的、大量的把贝摩斯的咒术符文填出环绕整个卡兹戴尔的一个圈——学术名称“盖亚圈”,能以贝摩斯复制体为节点操控整片被符文腐蚀大地的土地围层。

在这里,哪怕走路扬起的灰尘都可能是贝摩斯的眼睛,也会成为她源石技艺使用的一环。

对单个泰拉人或者某个泰拉势力,把一个强人的符文涂满绵延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堪称天灾级别的工作量,单人想要完成起步几百年,势力更不用谈,一群群别有心思、非常擅长内耗的野心家能把符文原汁原味涂满?

但羽毛可以。

所以乌萨斯人无法想象卡兹戴尔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泰拉人自始至终对战争的考虑都是人对人、武器对武器,不少人甚至天真的把胜负定义在冷兵器时代某个英雄的力量——

乔仑恨不得每个泰拉人都这么想,因为只要他们这么想,捏死他们和他们的种族轻松的像是玩策略经营游戏。

一群乌萨斯杂牌军,理所当然也想象不到卡兹戴尔比北境邪魔还要险恶的环境,更想不到自移动城市来到卡兹戴尔,卡兹戴尔第一帝国的反击就已经开始。

咕、咕、叽——!

倒下的人形还在维持呼噜声,守夜的人形已经无声,在震天响的酣睡声里,低沉的骨骼破碎声夹杂内脏破损的怪异声音不断响起,每个乌萨斯人身体都都膨胀起来,皮肤之下好似有一条条虫子苏醒,肆意游走在身体中吞食血肉。

嗞——嘎——咕——!

天色微凉时,最后一声怪异鸣响停止,沉睡的乌萨斯人突然醒来,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睁开眼睛,以怪异而扭曲的姿势活动脑颅、胳膊、后背或者其他和手脚无关的身体部位把自己弄起来,灰白的瞳孔你看我我看你,期间还有人因为控制不住

身体撕开皮肤,露出上千条怪异扭曲的“蠕虫”。

然而即使如此理智降低的一幕也没有引起乌萨斯“人”的惊呼,撕碎皮肤的虫子们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样迅速活动起来,把破损的血肉“穿针引线”,重新变成一个完整的乌萨斯“人”。

祂尚且还算好的,有的乌萨斯“人”全身都在膨胀,一丛丛刺针般的异形在他体内疯狂搅动,似乎想冲出这具困堵祂的囚笼,却偏偏在即将把人皮撕得粉碎时止住力道,对这层干巴巴的皮囊宝贝得劲。

无声地沉默中,每个乌萨斯“人”都扭曲着身体活动四肢,有人整个脑袋转了四百八十度,不可能的角度让他整个脖颈都濒临断裂,好在有上万道弯弯曲曲的“沟壑”潜藏在皮肤下面,帮他稳住形象。

有的人四肢扭曲撑开,一丛丛活动的树枝在他体内不断变形,引得人形整个人扑到在地,脖子旋转,四肢反曲,嘿嘿笑着爬来爬去,一双乱动的无神双目滚个不停。

还有人肚腹肿胀出巨大的囊肿,四肢却短小得只到手腕,还有一双脚突然扩大,从鞋子缝隙里游动出一丛丛拼命蠕动的血肉皮肤,上半身和一双腿却干瘪得如同风中摇晃杆子的家伙,也还有……

千奇百怪,无一而同,这座村庄是陷阱,留存在村庄里的萨卡兹是长满孢子的甜美诱饵,乌萨斯杂牌军则是第一波被吸引过来的虫子,一无所知地追逐猎物的滋味,幻想填饱肚子后饱尝血肉的快乐,却不曾想捕蝇草的大嘴早已张开,正饥肠辘辘地等待第一餐。

群魔乱舞的适应一个上午就结束了,等到中午的烈日填满阴影,乌萨斯士兵成群结队赶到杂牌军冲锋胜利的萨卡兹村庄,等待在这里的已经是一群大嚼大咽萨卡兹过冬干粮的乌萨斯杂兵,看到士兵过来,有人畏惧,有人不屑,有人厌恶,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乌萨斯士兵对此心知肚明,自把这群人不分善恶好坏、不分青红皂白赶出移动堡垒群扔进卡兹戴尔起,他们就没想过收到他们的欢迎,连来到这里,也不过是驱使这群杂牌军继续进攻卡兹戴尔的村庄,让他们停都不许停而已。

“把你们的食物都交出来!”

有傲慢的乌萨斯士兵大喊,军方依旧选择了简单粗暴的驱赶计划,要让一群牲口通过觅食的方法和萨卡兹人搏命。

但就在所有乌萨斯士兵扬起弩箭心安理得地打算射杀几个杂牌军时,所有等待他们的“人”都露出毫无感情、相比宣泄情绪,更像单纯扬起嘴角的笑容。

从最近那个到最远方的那个,所有杂牌军脸上扬起相同的弧度。

噗——!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惊愕、剧痛、痛苦在他们涕泗交流的脸上不加掩饰地游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助他们,所有“人”都在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加入祂们的一员,为乌萨斯献上最有趣的表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攻占萨卡兹村庄的捷报会在整个荒原传播,中心区的汇报将会越来越吸引乌萨斯的每一位“食客”。

就像一开始决定好的那样。

第三十一章 切尔诺伯格纪实(一)

“听说了吗?我们的人在卡兹戴尔攻城略地,魔族佬被打得哭爹喊娘,缩在腹地哭着求饶呢!”

“哈哈!好时代要来力!”

“乌萨斯又要赢了,先皇的时代归来了!”

“今天去喝一杯!自那场惨败过去,不知道多少年没好好喝过一口了!”

“好好好!同去!同去!”

……

巷子外一伙人欣喜分享最新消息的声音还没远去,巷子里的约瑟夫就没绷住,冷笑出声。

但他的声音太低,以至于一伙搬运物资的伙夫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居然对乌萨斯的胜利予以讽刺,否则他们定然是要冲进巷子里和约瑟夫讲讲道理的。

——然后被巷子里发生的一切惊吓到满身冷汗。

此时的巷子不能说是人间地狱,也能说是苦痛乐园了:

一队曾经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士兵正“立”在狭窄的空间里,活着,但不完全活着。

说是立,也不准确,因为他们能直起身体保持曾经站军姿都做不到的刚正仪态并不是因为自身意志,而是整个巷子的墙面正伸出数千个密密麻麻的水泥柱贯穿了他们身体的大半面积,物理意义上让他们笔直得如同乌萨斯冻原竖直向天的白杨树。

理所当然,贯穿人体刺破血管会流出巨量血液弥漫腥味,但墙壁贯穿出的水泥柱好似活物,一抽一抽的汲取所有祭品伤口中迸射的鲜红血液,为了把营养完全吸收进体内,水泥们慢条斯理地啜饮,甚至还为此堵住被撕裂的大动脉,给祭品们留了一点意识清醒的时间。

但想来受害者是极不情愿这恩赐的:

失血让每个人脸色惨白,固定不动的躯体被残酷刺

穿的剧痛让他们每个人身体颤抖,却始终无法挣脱连骨头都穿透的石钉,血液不曾喷溅,石钉吮吸鲜血的声音却在每个人耳边回响,恶魔般述说生命流逝的现实。

“啊……啊……”

已经有士兵忍受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喊叫,裤裆一片湿润,全身哆哆嗦嗦却死命控制身体一动不动。

没人敢动,队伍中间因为动的太快撕裂人体大动脉破裂失血而亡的先行者已经为他们展示了乱动的下场,此刻正干巴巴挂在石钉上,干尸般枯竭的血肉随沉默的气氛在石钉支撑下轻轻摇晃。

约瑟夫从在他面前站的最近、被衣服活活勒死的尸体衣兜里掏出一盒价格低廉的乌萨斯牌香烟,乌萨斯人总是这样,什么东西都喜欢用乌萨斯冠名,同一个移动城市从东到西甚至有十多个乌萨斯牌的香烟——至于能抽到哪种,纯看运气。

棕色的熊耳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盯着纯蓝的烟嘴和白色的烟身,紧紧抿着的嘴唇撇开低沉的弧度,当着巷子里所有士兵的面把这支烟点燃,在烟雾升腾里把它摁在了第二个冲上来、奄奄一息的乌萨斯士兵眼睛上。

这个虚弱的弩兵无疑是想躲的,他拼命向后活动身体,甚至不惜撕裂被石钉固定的四肢,于是约瑟夫对他伸出手掌,一支从地底升起的石钉从下而上洞穿了这个不久前满脸狰狞打算拧断男人脖子的壮汉。

“……!”

濒死的乌萨斯人想惨叫,剧痛让他无法控制身体,大睁的眼睛甚至撕裂了眼眶,于是约瑟夫愉快的把烟头摁了上去,男人惨烈的嚎叫一声,痛苦的摇晃起来。

烟头接触湿润的眼珠,刺鼻的臭味在巷子里蔓延,知性生物特有的共感让第二个倒霉蛋身后的士兵群失控的抖动身体,石钉越是啜饮更多祭品,生长的愈发茁壮。

“呵,有眼无珠,有耳如聋,要眼睛要耳朵有什么用?反正你们一天前不也把一群感染者浇上燃油点燃取乐吗?怎么轮到自己反倒叫出声了?”

约瑟夫有力高亢的声音在箱子里回荡,看着一群鹌鹑一样苟且偷生、刀锋上至今还沾染血迹的乌萨斯渣滓,不到一米七的男孩冷笑着把烟头捅得更深,拼命把脑袋往后退的倒霉蛋惨叫一声,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石钉贪婪的生长,在汲取血液和生命到达某个界限的一瞬间,爆裂的尖刺从笔直的石钉表面迸射出来,士兵的惨叫戛然而止。

恰如他们三天前射穿试图离开切尔诺伯格的普通人,让他们享受千刀万剐之苦一样。

看到第二个男人死去,士兵群落最前面的男人浑身一激灵,眼里透出惊恐欲绝的光——他是那两个杀红眼冲到约瑟夫面前要给他一个狠的的乌萨斯士兵后的第一个,在这两个倒霉蛋死后,他就是约瑟夫即将凌虐的第三个。

现在的他倒没有冻原训练时那样勇敢,冲进感染者群落里大肆杀戮,把手无寸铁的感染者杀死后还要像狩猎猎物一样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取乐,甚至用少见的感染者幼童身上更加少见的好皮给自己缝了个刀鞘。

——内里骨质的刀鞘。

同理,这几天离开切尔诺伯格的旅人有些零件被他揣在身上,打算缝个皮袄子以作收藏。

从他身上佩戴着的、和博卓卡斯替曾经军服特有配饰相当相似的仿制品来看,这位剥皮客毫无疑问把温迪戈当成了偶像,不过不是学他英勇强势,而是坚定地模仿温迪戈在乌萨斯泛滥的恶名。

约瑟夫满足了这个渣滓的愿望,于是在他身后一群恶棍更加恐惧的目光里,男人被活剥了一身皮,鲜嫩的“裸”体在空气中甫一出现就长大只被肌肉包裹的嘴巴尝试将痛苦呐喊出生,以钝头撕开表皮的石钉却再次生长穿透声带,让痛苦永远沉默。

他剥了两千七百二十三个感染者的皮,一百七十六个切尔诺伯格普通人的皮,约瑟夫便“奖励”他在神经直接接触空气的“快乐”里活两千八百九十九秒。

一秒不少。

“看来让你们自己做过的事降临到你们自己身上还是很有说服力的,”矮小的乌萨斯男人走到第三个苟延残喘的剥皮客面前,露出少见的笑靥:

“现在,告诉我切尔诺伯格有哪些被你们留出来的缺口。”

第三十二章 切尔诺伯格纪实(二)

当约瑟夫结束对负责切尔诺伯格东区巡查士兵的审问走出巷子时,已经是深夜。

一群受教育程度和农奴几乎没区别的底层士兵前不久还在冻原上哈哈大笑杀人取乐,让他们整理语言条理清晰的表达意思简直比杀了他们还困难。

但约瑟夫很有耐心,或者说,在这切尔诺伯格,让他没有耐心的人已经被射穿在切城之外,被扒掉衣服、毫无尊严地扔在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