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79章

作者:言未尽

投降?

面对温迪戈和影魔军团还能讲讲道理,可和这两种凶残的种族谈投降?

守卫长在生不如死和直接去死之间反复跳跃,以至于对画面里的关注度都下降,这当然是不对的,就不如现在:

森精种的领袖冲着画面指了指,直接控制女妖一族苦心强化的窥视法阵,甚至顺着法阵直接观察起王庭内部。

该死!

守卫长心里咯噔一下:窥探术式和王庭内部的监察网络是联通的!

可他现在连断网都做不到——几个同样精通术式的森精种改造了源石仪式,由她们为术式供能,断开了守卫长的操作权限!

而随着主导权的丧失,全部方位的画面尽数湮灭,守卫长相当于从千里眼变成了近视!

蜘蛛女郎长这样:

第三十八章 蠕虫之灾(一)

森精种抢夺源石术式控制权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女妖一族尽心尽力的完成王庭术式的规划,用数不清的高等源石仪式护卫王庭,历史浅薄的贱民们是绝无可能闯过这些阴暗的陷阱攻击目标的。

然而他们根本没想过会受到造物主的袭击!

女妖族本身的术式起源就是他们的造物主森精种,很多基础术式连构架符文都没变过,低劣的模仿者穷尽智慧完成的防卫面对推陈出新创造出这份语言的原创哪里还是对手?!

护卫长在初步的惊慌之后就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四支远古时期就威名赫赫的强力军团以对待最强敌人的架势埋伏在王城周遭,磨刀霍霍、咬牙切齿,更有甚者是王庭贵人们遗忘的主人!

这些肉体、法术通通在久远年代就用战争检验了成色的狠家伙沉默肃正,训练有素到整个埋伏期间无人发声、无人动作,仿佛雕塑一般静静等待,守卫长只是想一想就知道他们整体爆发的时候又该是多么整齐和谐、杀伐果断。

所以,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说句不好听的,王庭守卫弄死萨卡兹平民有多轻松,这些军团干掉守卫就有多轻松——某种意义上还要简单得多,守卫长浏览过森精种用“魅惑恶魔”的法术控制敌人自相残杀的记录,知道绿发长耳朵们动起手来有多不讲武德。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我将向您献上忠诚!”

年轻的守卫长毫不犹豫的做了他认为最正确的举动:

异常熟练的弯下膝盖抬起双手,还顺便把佩剑和小型源石法杖全部丢开,大声的向看似无人的空旷房间大喊。

影魔军团这种神出鬼没的战士能在所有黑暗中/出现潜行,曾经也有精通光属性源石技艺的萨卡兹君王用光之牢笼试图囚禁一只影魔研究,却被他用肢体挡住一方的光源、在自己的身体上覆盖影子的方法直接逃离。

后续影魔大法师直接开发了专门针对光属性的法术并全族研习,在学业有成之后毅然决然的对那代君王进行了屠魔令——刺杀持续了整整一年,终于在萨卡兹君王一次可悲疏忽中收走了他的性命。

当然,这也和那位君王一百多岁的儿子实在受不了继续等待,在他生病时介绍了训练有素的医生有很大关系。

而现在,整个室内阴影随处可见,光影在为数不多的遮蔽物中交杂错乱——完美的影魔刺客行动地点。

一旦有影魔刺客在这里窥探,守卫长立刻投降的举动就能保住他自己的命,至于没有?

没有大不了直接走出房间去王庭的宫殿那里向那些贵人寻求帮助啊!

反正只要看到他们曾经恐惧害怕的顶尖种族组成的军团,守卫长不信这些把卡兹戴尔活活吃空的老不死会咬牙硬抗——历代女妖之王试图破译森精种的术士符文都没成功,他们哪里敢和起源斗?

说不定我还可以跟着这些老王八蛋一起跑路,到时候随便卷点东西,跑出去之后各奔东西不是更好?

守卫长边跪边想,甚至开始幻想去维多利亚过好日子了!

就是不知道去的时候发现维多利亚已经闻‘魔’色变他该是什么表情。

王庭守卫长:RNM!退钱!

可惜,他逃亡维多利亚的指望注定成空,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是个长/者的守卫长这惊天一跪确实救了他的命:

原本一片平常、似乎风平浪静的监察室内传出了呼吸声——如此粗重的呼吸明显是故意为之,让毫无意识的猎物了解到有一个静静等待的猎人在周边游荡。

呼吸声确实起伏不定,一会儿在守卫长耳边,一会儿又游离到其他位置,似乎他的主人正大摇大摆的闲逛,确认周边有没有敌人。

守卫长二话不说就把上半身也一起趴在了地上:

“我是惊择·臻相·载莱伊万,是载莱伊万家族的人!愿意为伟大的影魔一族和未来的王者贡献力量!”

萨卡兹王庭护卫长又不是傻子,能让这些叱咤风云时期根本不在一个时代的怪物军团们团结一心、合力围攻的组织者只会是萨卡兹未来的王者,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在四大军团出现的那

一刻就已经是昨日黄花。

这时候投降有什么丢人的?

这是提前向一统卡兹戴尔的伟大王者投资!

随时准备大喊一声“sir,this way!”的守卫长跪的更低了——直到现在,没有任何巡逻队伍出现换班或者向他报告,用屁股想都知道影魔军团干了什么。

从现在的时间来看,其他的三个军团已经不费一兵一卒的进入王庭,准备大开杀戒了!

呼吸声在愈发沉默的室内徘徊不停,像是无声的幽灵一样四处漂流——守卫长却偏偏知道对存在于影界的影魔来说,此刻的他们就是以幽灵的方式在泰拉徘徊。

那还有什么好选的?!

惊择一动不动的保持五体投地的投降姿势,哪怕腰身和手臂发出痛苦的鸣叫、心脏因为不正确的姿势加快跳动也不停下,静默的空间里他除了呼吸声只能数自己的心跳保持注意,砰砰作响的最佳伙伴此刻像是轰雷之皮附身,雷鸣一般炸响。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惊择都有些意识模糊时,潜藏在影界的刺客大师才显出身形。

惊择原本的判断是对的,在漆黑的雾纱人形出现显露存在时,呼吸声微不可闻,即使他身为守卫长特意训练的感官也听不到原本平稳浩大的声音了。

很明显,声音的主人已经不需要用它威吓警示,影魔刺客精妙的控制技巧让所有摩擦声归于虚妄。

但惊择没有多余动作,他只是跪在那里等待宣判,用温顺的服从换来活命的生机。

“你是王庭守卫长?”

影魔用一句废话作为开场白——能在这里优哉游哉、身上的甲胄还有特殊花纹的萨卡兹除了守卫长还能是什么?

但惊择也知道这只是开个话头,于是小心翼翼地借着话头介绍自己:

“是,王庭护卫长惊择·臻相·载莱伊万,熟悉王庭的大部分地形,对王廷贵族的宣告和礼仪流程都了解,愿意豁出性命为即将到来的王者服务。”

他近乎卑微的介绍自己,即使特蕾西娅这样天理意义上的萨卡兹君王都没让他这么恭敬!

“脱掉铠甲,和我一起离开。”

可惜,影魔刺客对他的谄媚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咸不淡的要求他跟着离开。

第三十九章 蠕虫之灾(二)

卡兹戴尔元年五月,初代王雷桑德拉尔不忍生灵倒悬之苦、社稷火炼之悲,阴使韩信远游他国,会慕贤能。

时有贤人克莱恩·柯南·莫里亚蒂,维多利亚之捕快者也。久慕韩信姿色,乃巡夜协礼相贺,欲与韩信抵足而眠,相交莫逆也。

然韩信巍峨不动,厉色呵斥,又以王之威仪、兴国之志严辞咤责,克莱恩见信坦荡肃正、仪容威严,恂恂不得交,然又久慕信之色美,竟盘膝对坐与相论,以维多利亚之众生相反诘雷桑王巧言令色,又以维多利亚王权作比,笑雷桑王亦冢中枯骨,老生常谈也。

信面色不动,直言不讳,又以私之名誉邀克莱恩共赴卡兹戴尔以观大势,克莱恩者,久游者也,曾遍游炎国而见信,欣然而往。

即往,乎乎然不过两三日,见生民宽慰,黄发垂髫共怡然自乐,克莱恩又以种种考验四处寻之,然时乃孔明执政,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克莱恩勃然变色,乃服雷桑王之鸿图大志。

俄顷,荐工部刺史温尔、医部芙蓉、刑部炎熔入卡兹戴尔,与温尔别时,克莱恩乃暗相语之:“雷桑德拉尔者,有鸿图大志向,又有天下能人志士相助,生民相护,政和业兴,公若相辅,必尽心竭力。吾维多利亚人也,若掌兵,必起百万众围而攻之,然余不过一捕快,不能……”

一时悲从中来,竟无语流涕,目视维多利亚之都城伦蒂尼姆,长叹数声而不言,又饮酒数杯,方与温尔语:

“然吾辈终究有家国之别,今日相与为友,两国交兵之时则必为生死大敌。雷桑者有兴泰拉志,悯众生心,吾非螟蛉之辈朝生暮死,又如何能视天下悲苦于不见,怀小鄙而伤大义?君栋梁之材也,大有可为,日后两军交战,若能言则言之,不能言则护孤儿寡母而维多利亚不致兴灭也!”

言罢大哭,悲悲然仓皇而去,独留温尔望维多利亚之旧气,讷讷不能言。

雷桑王之威严竟兴盛至此!而克莱恩之急智又辽远至此!

……

时卡兹戴尔元年七月,王见叛逆之王庭假故王之命,待价而沽,置萨卡兹生灵涂炭于不顾,又以屠灭压榨萨卡兹民为乐,茕茕郁郁,日饮清水而心痛,伤心难言,乃召廉部朱重八奏对,言卡兹戴尔事。

重八刚烈之辈也,性如烈火然行稳重,知王之心意,乃轰然色变而落泪:

“臣乃炎国布衣之后,随祖父南迁,事至如今,已有三代存于卡兹戴尔也。然卡兹戴尔伦常崩灭、人心驳乱,生灵哀八方之天火,苦九世之长更。臣至

今日,二十有一者,然八岁之余祖父卒,九岁父朱五四、母陈氏没,十岁大兄朱重五、二兄朱重六郁郁而亡,十一岁家两姊遭乱世之溃匪,为守清白之身绝而投井,臣三兄朱重七藏臣于稻草之下,而后受溃匪刀兵而故。”

“苍凉三载,三代之族只一人而得身免。然臣之故事又岂得一家耶?当今之世如刃摩地狱,油烹火烧,生民无望而自毁,巨匪横行得赦召,肉食者有何德窃据王座以令众襄?臣斗胆,请陛下兴兵!”

雷桑闻重八之惨像,愧然落泪,哀叹不绝,长太息以掩涕:

“卿受如此之苦,朕之过也!”

此后于八月愤而兴兵,剑指王庭,以温迪戈、森精、影魔、女蛛四族领兵北伐,以浩荡无悔之气、扫清天下之志奋满腔之勇。

协天下大势而攻之,何人可拒?

所击之城不过一日而破,三日后大宣天下而天下服。

故太史公曰:“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卡兹戴尔史记·雷桑德拉尔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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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王庭的过程乏善可陈,就像守卫长没能躲过影魔的窥伺一样,其他守卫一样没能躲过影魔的暗杀,不过几分钟的军团作战,休息和执勤的几个满编守卫队就被压制驯服。

无论是试图寻找机会放出消息,还是安心任命乖乖服从的守卫都得到了应有的结局,前者为自己的忠诚献出了生命,又被蜘蛛女郎完全处理不留痕迹,后者在看到前辈的惨象之后更乖巧了,迅速解除了所有武装,垂头丧气的跟在征服了王庭外围的军团后面。

名为惊择的守卫长则得到了良好的待遇——他的守卫长身份和极为配合的态度救了他,也让影魔军团的白羽毛善待有加——如果把刀放在后心比划算作善待的话,而现在这位跪的像极了内海前辈而苟了一命的守卫现在非常详细的向押送他的影魔刺客大师介绍王庭结构:

“里面都是那帮老不死的寝宫,不来的时候有女佣和仆人清扫打理,来的时候要及时准备。现在因为外面的局势复杂,那帮老混蛋都来了,不过我巡查的时候他们在开会,可能有一部分人在寝宫,一部分在王庭中心的大殿。”

他停顿了一下,发现影魔大师对他给王庭里各族贵人起的蔑视性称呼没有一点反应后似乎懂了什么,继续说道:

“王庭里有不少暗道,但我们只知道那帮老银币报给我们的,偶尔也负责清理,但我肯定还有不少特殊密道没有被公开,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了,也找到了不少隐藏通道。”

守卫长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影魔大师一眼,发现后者没有一点心灵波动,只是听他讲这些问题,只有说道暗道非常多的时候点了点头,和正在用术式控制其他守卫的森精种说了一句暗号,后者立刻展开了守卫长完全认不出、但无疑非常高等的术式把守卫长交代的信息传递了过去。

他们难道要搜查密道?

可很多密道都不会与公共地下通道相连,怎么才能查这些东西?

王庭护卫长心里想。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让他震撼失语:

一个巨大的、充满各种术式符文的半球形结界直接覆盖了整个王庭!

从守卫长给出的地道问题来看,这个结界似乎在地面也有一个球形囚禁内里的猎物离开。

第四十章 蠕虫之灾(三)

一个刚刚经历过兵灾的地方震撼人心的不是哀鸿遍野,而是鸦雀无声。

然而更加震撼人心的依旧存在。

就比如此刻的王庭,明明已经是交战时期,本应激烈无比、喋血相搏的巷战战场寂静的好像深夜无人的枯城。

被影魔刺客监察的惊择对这样寂静的反馈有种说不出的心慌,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即使是王庭人员最少的日子,守卫队和王庭中常年服侍的佣人依旧在弹奏错杂的音符。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有什么巨大而危险的东西轻快的拂过这座原本喧嚣平静的王庭,于不经意间吸食掉所有无知无觉“小虫子”的灵魂,咂咂嘴之后哼着泰拉人听不懂的歌谣离开,只剩下失去动力的躯体与寂静的城市相对而望,互相间相顾冥冥。

然而这只是面对巨大而无望的恐惧时本能的坏想法而已,守卫长惊择被带到王庭集会宫殿的路程上见过非常多的王庭守卫和佣人,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大伤口,只是垂头丧气的被特质的钢绳捆绑成一列,被几个兵丁牵在身后。

没有尸体特有的臭味,也没有肆虐疯狂、随意屠城的暴虐,负责监管俘虏的影魔军团虽然冷冰冰的一直沉默,可每一位刺客大师都放过了投降的王庭内部成员。

当然,守卫长也知道拼命反抗的人是什么下场:

就在刚刚他看

到了一场无趣的巷战,神色狂热的守卫拼了命的挥舞武器试图张开影魔刺客——这是个不学无术的萨卡兹,根本没读过大名鼎鼎、曾经化名乔乔的历史学者大蛇仑的杰作,自以为是的用可怜的武勇试图赶到王庭大人物那里表现自己。

惊择认识这个年轻人,来到守卫队不到两个月,初来时就信誓旦旦的向所有队员表示要成为王庭贵族看重的大人物,又毫不犹豫的用种种许诺换取护卫队人的支持,同时又自作聪明的用些小伎俩试图和惊择用武力决定谁才是老大。

然后就被看起来年轻实则已经快六十岁的惊择用强壮的身体和丰富的经验当着所有队员的面打断了八根肋骨,还挨了一记直踢,躺了半个月才下床,剩下的一个半月连见惊择的面都不敢,只是带着头盔装作是个普通队员。(月费群694936135)

萨卡兹不介意阴谋诡计,但萨卡兹也推崇绝对的武力,惊择再咸鱼也是用三十年唯唯诺诺拿了贵人指点的守卫长,哪里是个无所畏惧的小年轻能赢的?

经验的差距不止如此,就不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