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吸取压力怪
“铁血早就已经在那准备好了哦。”
“我们也一样准备好了。”柳承自信地说道，“我说过，我们只是暂时分道扬镳，并不是与铁血撕破脸皮，终究有一天，舰娘会重新团结起来。”
“好！”罗马金青的异色瞳泛着连连的异彩，她赞同道，“不愧是我认可的罗穆路斯意志的正统继承者，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我们可是正在进行着无比伟大的事业。”
黎塞留与罗马互相握手，她其实心中有过类似的猜想，柳承既然在鸢尾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来说服自己，那就绝对不可能不在其它地方做准备，这样不仅是在鸢尾，更是给分裂出碧蓝航线的新同盟拉出了一条裂痕。
“这就是你要向我展示
的信任吗？”
“是，但不仅仅是如此。”柳承对黎塞留笑了笑，说道，“还有更多在后面，我说过，团结与信任从来不只是一句空话。”
黎塞留点点头，不知为何，她的心甚至比刚才宣誓效忠的时候还要欣喜与热烈，能有一起并肩之人，共同向着光之彼方前进，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吧？
然后黎塞留就看见波拉从身后抱住了柳承，那仿佛成熟的果子一般丰腴的娇躯紧紧地贴在柳承身上，以至于接触的地方在白腻的肉体上勒出了一道道痕迹。
明明是爱人久别重逢的美好场景，却让黎塞留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难言的酸涩，自己与柳承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志同道合的战友？
上级与下级，舰队的领导者和阵营的指挥者？
大姨子与妹夫？
还是……
黎塞留紧紧地抿了抿唇，将这种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现在还没有脱离危机，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耽误正事，只是先抱一下。”
波拉微微松开，又用力搂紧了柳承的腰，在他耳边说道：“这一下是帮姐姐抱的，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我和姐姐的份都要，以后每次你都要来两回才行。”
波拉成熟美丽的脸上挂着妖冶妩媚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除了柳承之外又故意让边上的黎塞留也听到了，在柳承的耳道里吐了一口气之后，波拉又恢复了严肃冷静的表情侍立在柳承边上。
这是波拉故意做出的下马威，或许以后要团结在柳承周边通力合作，工作上当然没问题，生活上还是算了。
柳承只好歉意地对黎塞留眨了眨眼睛，黎塞留则一脸神圣与认真，就当完全没有听到波拉的话。
相对来说，博尔扎诺就要安静许多，少女不够自信、多愁善感，却很听话，而且完全不会嫉妒。
博尔扎诺一直崇慕地看着柳承，能陪伴在爱人身边她就已经很幸福了，当然要是能从别人那边再漏一些残羹般的宠爱，就更好更让人满足了。
撒丁的舰娘上船以后，舰艇上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大家依然认真而紧张地面对着接下来的局势，却少了刚才的沉重。
很简单的道理，刚才是只有鸢尾的舰娘漂泊在大海上，现在撒丁舰娘的出现与合流，用事实证明了一件事情——吾道不孤，她们并不是孤军奋战，有了托底，心中自然就能轻松一些。
小姑娘们聚集在一起，西南风是自来熟，强行拉着自己内向的姐姐西北风向凯旋她们介绍着。
“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我们一起宣扬大哥哥，啊不对，指挥官的威光，嘿嘿嘿。”
“说得对，我们以后就要并肩作战。”
柳承捏了捏西南风的小脸蛋，软乎乎的摸多少次都不会腻。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安抚好小姑娘，次要目的则是要嘲讽一下“童言无忌”的可怖小姑娘。
“怎么样，我都说了，得道多助，现在信了吗？”
可怖倒是一点也不逞强，她单手背在身后，优雅又美丽地躬身说道：“是我错了呢，原来成年人中也还有这样的童话。”
“这可不是童话，这是人心所向。”
柳承自信地笑着，他当然得自信，因为他现在是领袖，是指挥官。
第五章 分裂与冲突的汇聚
这艘鸢尾拿破仑级驱逐舰的最大航速是四十节，意味着以最快速度航行到直布罗陀海峡也需要至少十五个小时。
在最初的亢奋过后，有些人开始变得有些疲惫起来，柳承让黎塞留安排所有人轮岗休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秩序，因为秩序能维持士气，在这样的时候，士气非常重要。
随着天色渐渐发亮，局势的影响开始愈演愈烈起来。
鸢尾政府已经宣布加入铁血主导的新联盟，并且所有参与联盟的国家联合发表声明，将于今日下午的会议中正式签署联盟文件，退出碧蓝航线，成立几乎涵盖整个欧洲大陆与亚洲部分国家的泛军事同盟，并独立负责下辖太平洋与大西洋海域的防务，同时在原则上并不排斥与碧蓝航线的合作。
对此，东煌、皇家、白鹰等大国的反应是，强烈谴责这种单方面退出盟约，破坏人类合作大计的行为，并且声明一旦盟约正式确认生效，将对所有参与的国家进行政治与经济上的制裁，人类文明并没有到安全的时刻，对于这种分裂的行为将进行零容忍。
黎塞留叛逃出鸢尾的事情也已经传遍了各个国家的情报网，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每个国家的政府机构都是精神紧绷的，不过双方极有默契地都暂时保持了沉默。
赤色中轴一方自然是寄希望于舰娘们能以行动围堵住黎塞留将其挽回，况且这样的事情过早地暴露出来将极大地打击新联盟的威信。
碧蓝航线一方则认为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并不宜过早进行宣传，更何况碧蓝航线的分裂并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无论哪一方都会影响民间的情绪。
事实上两方都并没有要与对方起直接冲突的打算，所以言辞上是激烈而没有转圜的，行动上却是克制的，即使人类社会暂时走向了分裂，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过此时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在舰娘中，相当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承所驾驶的这艘驱逐舰上，尤其是发现舰船的航向是直布罗陀海峡，即将与驻扎在此地的铁血舰队正面对峙的时候，无数人都捏了一把汗——
如果发生直接的暴力冲突，其造成的后果与影响恐怕难以想象。
地中海上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舰船的船舷，舰载机在劲风中穿梭着，刻意发出巨大的呼啸声，以此警告附近的普通渔船与军舰不要靠近。
柳承喝下了圣女贞德准备的热咖啡，在驾驶室里徘徊了一会儿，一份份的情报随着与东煌和皇家的联络传递到这里，还有几个小时舰船就将通过直布罗陀海峡，现在是在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样的安静让柳承有些紧张，没错，就算是自信也是会紧张的，而且柳承有预感，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肯定会在前方等着自己，面对着对自己可称掏心掏肺的爱人们自然会是一道坎。
于是柳承走出了驾驶舱，听着雨水敲击金属顶棚的声音，在侧边的栏杆旁站立着一位淡金色长发的纯洁少女，她穿着一身象征着圣洁的白色修女服，只是前襟是黑色的布料包裹着她饱满的峰峦，在黑与白的对比中，更显衬出她胸前浑圆的完美形状，即使如此依然纯净圣洁，却又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她是伴尔维，鸢尾霞飞级航空母舰2号舰，伴尔维，也是目前舰队中唯二的航母，在天上伴飞的舰载机便是柳承让她放飞出来的。
之前柳承也与她接触过，不过只是聊过几句而已，相对于布雷斯特这样的舰娘，伴尔维是因为信任黎塞留，所以才转而信任柳承，愿意叫他一声指挥官。
一方面是因为心情难以平静，想找个人随便说两句，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伴尔维小口在不停地呢喃着什么，于是柳承走到了这位真正清纯的修女身边，等到她注意到自己的到来，身体轻颤了一下，在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又归于平静之后，柳承才开口道。
“伴尔维，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吗？”
“啊？指，指挥官，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伴尔维是稍微有些认生的性格，不过也很快能调整过来，她说道，“比较远的地方能看到人类的军舰，不过我们的警告应该生效了，他们只是在外围驱赶渔船与货轮，并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
柳承点点头说道：“嗯，看来他们也还遵守着各国海军条例第一条，永远不准主动与舰娘起冲突，甚至还在维护秩序……我看你在念叨着什么，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
“没，没有，我只是在祈祷，那个……”
伴尔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柳承一脸，有些欲言又止，“没什么，我就是在祈祷。”
柳承笑了笑说道：“是因为对前路感到迷茫，所以在祈祷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伴尔维湛蓝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又赶紧说道：“不是，我并不是不相信指挥官你还有枢机卿，只是祈祷是我的习惯而已……”
“没事，其实是我也有些迷茫和紧张，将心比心所以能猜到你的想法而已。”
伴尔维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指挥官这么自信又勇往直前，也会紧张的吗？”
“有一点点，毕竟我才二十多岁，当然也会害怕做不好怎么办，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很老套的说法，但确实有道理。”
柳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说出来之后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伴尔维并不算多熟悉，反而能说出口，自己的舰队成员，不仅是上下属，也要是家人。
他对伴尔维眨了眨眼说道：“修女听到别人忏悔的内容，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
“不，不会的。”
“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在别人面前我要又强大又自信才行。”柳承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他对伴尔维说道，“请连我的份一起祈祷吧，拜托了。”
“是，愿望足够强烈，我们就能航行得更远……”伴尔维感觉自己比刚才更有勇气了，只是顿了一下，她便开口道，“指挥官也觉得祈愿是有用的吗？有人说这样向着未知去许愿，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我觉得还是有用的，不过不是说会有什么存在来帮助实现愿望。”柳承望向烟雨连绵的远方，雨水遮挡了视线，但有些存在的感应是遮挡不了的，“一遍遍地祈
愿，也是一遍遍在向自己暗示，可以让自己的意志更加坚定，也许就差这一点坚持做不到就变成做到了，所以说人定胜天，只要相信，那就不是没有可能。”
伴尔维抿了抿唇，她看向柳承坚定的侧脸，心突然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察觉到柳承要转身之后，她赶紧说道：“很有道理呢……我会好好祈祷的，一定能为指挥官与舰队的大家带来好运的！”
“嗯，拜托你了。”
柳承点点头，转身回去驾驶舱命令舰船开始减速，在这条热闹的航线上其它船只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么正戏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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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海峡上的对峙
直布罗陀海峡是世界上最繁忙的天然海峡之一，尤其是在塞壬战争的情况下，安全的近海货运兴起，每天都有大量的航运与货运船只通过这道相对狭窄的海峡。
不过现在海岸线逐渐在视野的尽头上出现，地峡的夹口就在不远处的前方，除了自己这一艘军舰之外却没有任何其它船只，这样诡异的安静自然代表了反常，事实上无论是陆地还是海面，无论是地中海还是大西洋，都有军队与舰娘在对峙着，仿佛是一座沉默的火山，等待着中枢的反应，是喷发还是沉寂，几乎全都系于柳承一人身上。
柳承下令驱逐舰减速到十节，船上轮换照旧，执勤的舰娘坚守岗位，非执勤的自由休息。
当然许多舰娘现在是真的心情紧张而激动，根本没有办法休息，凯旋、鲁莽从舱门探出小脑袋，絮库夫跟着圣女贞德站在侧边甲板上，还有贝亚恩、絮弗伦、博尔扎诺，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船艏高处那抹黑色的身影上，柳承特意换上了之前在铁血的军装，细雨打在帽檐上，袖口与衣摆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脸上一片刚毅，无论正面还是背面都是无懈可击的帅气与坚定。
只有柳承知道，为了保持这样仿佛铁人一般坚定的帅气，他已经腿都要僵了，果然还是缺乏一点装逼的经验，应该只减速到二十节，或者说可能潇洒不羁的风格更适合自己……以后还要继续适应，做到领导者的举重若轻才行。
雨点逐渐减小，天边的云层也变得薄了起来，升高的温度驱散了海面上隐隐约约的雾气，可以看到正前方有一个孤零零的黑色身影，正直挺挺地站在海面上，沉默地对着缓缓驶来的军舰。
没有其余的动作，胡滕篾黄的眸子就这样望着船艏的柳承，冷冷的表情一如寻常，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不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连面庞都看不太清，柳承却依然能感受到胡滕的心情——
遗憾、失望却又复杂的心情。
胡滕一脚踏出，有着庞大副足的机械龙舰装在身后展开，她站在龙首上缓缓抬升，很快与船艏的柳承齐平，随着军舰一点一点向前驶去，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就在将要相撞之前，柳承右手一挥，示意驾驶船只的加斯科涅完全减速，就这样鸢尾的军舰被胡滕一人便逼停了。
柳承与胡滕面对着面，一时谁也没有先说话。
胡滕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刚毅开朗脸上有着些许婴儿肥的男人，一开始被她认为是不值得信任的过客，却在相处中一点一点给她灌下了名为信赖又名为爱的毒药，让她无比渴求着占据他身上的一切，即使是放下身段与齐柏林甚至腓特烈大帝她们一起争夺也在所不惜，这是她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柳承有其它想法，并不是与铁血完全齐心，这哪怕在铁血的内部也是半公开的事情，只是柳承的行动润物细无声，并没有让人觉得有多紧迫，更何况柳承的花心与舰娘缘，也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了其她人的注意力，下意识得忽视了他其实还有别的想法。
所以胡滕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是惊讶、愤怒又难以置信的，只是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却又竟然觉得并不意外，自己爱着的人当然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人类，他当然会坚持他自己的理想，勇往直前、排除万难，所谓将舰娘都团结在他身边弥合矛盾的想法是如此天真又幼稚，可这不就是他身上的魅力所在吗？
胡滕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原本她的想法是直接用暴力的手段将柳承留下来，用锁链绑起来也好，关到地下室里不准他出来也罢，总之就是要让柳承乖乖待到自己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只是现在真的与他见面了，却又完全做不到强行对他出手，怕伤害他，怕让他厌恶，怕真的与他决裂。
可恶，这就是爱吗？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却又身不由
己的爱？
“胡滕，又见面了。”
最终还是柳承先开口了，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对的，更何况在见到胡滕的那一刻，柳承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要的不是从苏伊士运河狼狈逃离的分崩离析，而是正面从直布罗陀海峡出去的和平分手，这两点差距很大。
“你现在跟我回去，你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想要什么我们也都可以满足你。”胡滕冷冷地伸出手，指着柳承身后的黎塞留与罗马她们说道，“这些人你带回去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比你现在要轻松恣意。”
“不行。”
柳承只是摇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轻松恣意，我要的是所有的舰娘都能毫无挂碍地团结在一起，不要再有这些无畏的争执，所以我在做我的尝试。”
“幼稚的尝试。”
胡滕冷哼了一声，睥睨地看着柳承与站立在他身后的舰娘，“跟我走，我只说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
“现在不能放我们过去？”
“不能。”
柳承点头道：“好，那我跟你过去。”
“什么？指挥官你……”
罗马有些惊讶地出声向前一步，却被黎塞留伸手挡住了，后者摇了摇头，罗马会意，一下子有些明白了。
胡滕张了张纤薄的唇，冷淡又妍媚地瞪了柳承一眼：“你这家伙简直把我们摸透了，被你下了诅咒，这就是我们要承受的代价么？”
“我觉得不是，相爱相知本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柳承伸出手，被胡滕握住，用力拉到了她的舰装上去，他与胡滕并肩而立对着甲板上的黎塞留她们说道：“我现在跟着胡滕去见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你们在这里等我，最多半天我就会回来。”
罗马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说道：“那要是腓特烈她们不放你走怎么办？”
“不会的。”
柳承自信满满地挥挥手说道，“我说了会向你们展示我们的理想不是无根之木，即使是对铁血也是一样，信任我就可以了。”
罗马点了点头，她与舰船上的所有舰娘一样，当然会信任，信任她们共同的指挥官。
第七章 接受铁血的审判
巨大的机械龙在海面上穿行着，向着直布罗陀海峡一角外海的小岛上驶去，而军舰在柳承的命令下停在原地，可以看到一些舰娘与人类的舰船守在不远处，却没有人选择靠近，就这样在世界瞩目的局势中心，却维持着这样异样的安静。
“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为最早认识柳承的舰娘之一，波拉双手抱胸，倚靠在船舱的墙壁上，口吻有些无奈的醋意，“那家伙，哦对，现在要叫指挥官，他可是在哪里都能吃得开，铁血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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