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吸取压力怪
“可就算这样，铁血的人也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吧？”伴尔维的双手依然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她有些担心地说道，“如果这都轻易放我们走了，相当于一开始就示弱，铁血的舰娘那么骄傲，真的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么？”
“谁知道呢，他肯定有他的打算，能不打当然更好，不过我也不怕铁血那帮人就是了。”
波拉耸了耸肩，她现在对柳承有一种完完全全的信任，毕竟他总是能做成别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无论柳，指挥官是什么想法，我们都要先做好准备。”黎塞留说道，“如果顺利当然好，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至少要将指挥官救回来。”
“有道理。”
波拉其实不太想听黎塞留的话，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不想被这位鸢尾的领袖抢走风头，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命令就这样在鸢尾与撒丁的舰娘中传了起来。
“做好战斗准备，可能要与铁血对抗将指挥官救回来。”
“准备与铁血战斗，要救回指挥官。”
“准备救回指挥官。”
传到小萝莉这边的时候，命令已经变成了精简版，西南风不解地问道：“大哥哥指挥官不是主动过去的么？为什么要把他救回来？”
博尔扎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向自轻自贱的她总是以最坏的打算来思考问题，所以说道：“大概是因为指挥官是在冒险吧，因为他总是很温柔，就算做的是危险的事情也会让大家放心。”
“我觉得应该不是……”
可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凯旋打断了，自从她之前质疑柳承失败之后，妹妹就暂时不怎么信她了，而且现在骑士小公主凯旋有一种别样的浪漫主义情怀。
“肯定是这样的，从铁血的角度，指挥官可是背叛了她们，对叛徒又怎么可能温柔呢？”
凯旋一手捧着贫瘠的胸口，另一只手向前伸展着，仿佛是戏剧的女主角一样。
“审判，指挥官现在一
定面临着审判，也许是被许多人围起来，也许是被绑在十字架上，铁链绑着他的身体，却绑不住他的心。”
“谩骂、侮辱，还有让人痛彻心扉的责备眼神，就算是指挥官也没有办法无视这一些，为了各自的理想与抱负，即使是至亲之人，也可能分道扬镳，甚至兵戎相见。”
“但指挥官依然坚定，如果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就做好了，或许做完这些可以让你们解气，但我今天一定要带她们离开。”
“正义是杀不完的，因为公理永远存在！”
可怖看着口吻越来越激动的凯旋，稍微有些无语地说道：“凯旋，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一些，以后可以少看一点那种戏剧，其实都是假的。”
然后可怖就发现，竟然除了自己之外，小姑娘们都很认同凯旋的说法。
“哇，指挥官太伟大了！”
“她们不会一把火烧了指挥官吧？我听说审判都是用火刑的。”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指挥官成为殉道者。”月费群陆九四九③陆壹③伍
可怖望着同伴们，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她心中第一次有些动摇自己是不是选错道路与队友了，不过小姑娘转念一想，这大概也是一种自由吧。
嗯，自由。
至于柳承，当然不至于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就像胡滕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阻拦黎塞留他们，而是为了将柳承接走与腓特烈大帝她们见面，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就能心领神会，无论铁血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们都不愿意在黎塞留面前展现出来。
不过其实铁血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柳承与腓特烈大帝都知道。当然就算妥协也是为了柳承妥协，与其她人无关。
从胡滕的舰装上走下到码头，并没有柳承意料中的一群铁血舰娘，在视野所及的地方只看到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两位铁血的领袖肃穆地并肩立在不远处。
胡滕拉住柳承的胳膊，让他先不着急着走过去。
“我现在告诉你接下来的安排。”
“啊？”
“首先是和腓特烈与俾斯麦谈话，将你的打算如实地告诉她们，之后我们会酌情考虑对你的处理，然后是共进午餐，我们的人都在那里等着，接下来是沐浴……”
“……”
柳承眨了眨眼睛：“你们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现在应该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等待着事情的结果，这么多别的安排不好吧。”
“你个叛徒现在没有质疑的权利。”
胡滕篾黄的眸子瞥了柳承一眼，冰冷的言语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你现在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们的安排，明白吗？”
“明白。”柳承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不远处那两道笔挺的身影说道，“那我去见她们了。”
“等等，还有一个安排我没有说。”
胡滕说着，拽住柳承的衣领将他的脸拉到自己身前，清冷却娇艳的脸蛋没有任何犹豫地贴上了柳承。
“胡滕……”
柳承含混地叫着爱人的名字，感受着那温润清甜的触感，手顺着胡滕的指引搂住了她纤细窈窕的腰肢，行动是最好的语言，柳承知道胡滕心中的苦闷与复杂，那这个时候也只有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意才能缓解一二。
就这样，两人一边互诉衷肠，一边朝俾斯麦她们的方向移动着，旁若无人地表达着心中的情感，完全不像是在谈判，反而仿佛是离别前的放纵。
一直到了俾斯麦身前的时候，胡滕才重重地咬了咬柳承，意犹未尽地将柳承推开，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说道：
“柳承暂时交给你们了，我等下再来。”
第八章 三王会谈
俾斯麦，一丝不苟地站立在柳承面前，沾染了少许雾水的华丽金发披散在脑后，即使刚才看到了柳承与胡滕那样的场景，也依然昂扬傲然，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高贵的领袖气质。
不过也只有柳承知道，俾斯麦除了是一位出色的领袖之外，还是一位笨拙的姐姐，在被爱人轻轻触碰到她真理般美丽丰腴的胴体之后，俾斯麦就会变成一只酥软的软猫，不会拒绝也只会咬着嘴唇忍耐，无论爱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会默认。
尤其是在和提尔比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会羞涩得一言不发，有时候又会因为说要帮提尔比茨分担，主动做出一些相当大胆的举动，实在是一位外冷内热的高冷软猫。
腓特烈大帝，身姿极其高挑丰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成熟的御姐风韵，在敌人面前，她是理性到几乎残酷的领袖，在铁血的舰娘面前，她又是温柔包容的长辈。
而在柳承面前，她不仅是几乎毫无底线地包容他的一切想法与欲望，有时候又会表现出一种极端的爱与占有欲。
自己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种大的白菜，只有自己能吃不能让别人拱了，当然拱
的人也是自己的孩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稍微忍耐一下。
柳承常常会在与腓特烈大帝的相处中有这样的感觉，可谓是一种幸福的烦恼了。
两位铁血的领袖，都是柳承最亲密的爱人。
享受着这样的幸福，虽然理智上柳承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一件更加正确又必须的事情，但心理上还是会觉得愧疚——我出轨，我撒谎，我隐瞒，我和别的女人私奔，但我是为了这个家的未来啊！
“俾斯麦。”
“腓特烈。”
柳承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牵起两位舰娘的手，腓特烈也温柔地握住了柳承的手掌，俾斯麦最开始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仿佛想要抽走手掌，然后比腓特烈握得还要紧。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我从跟着腓特烈来到铁血的时候就已经向你坦白过了，俾斯麦你肯定也听提尔比茨提起过，从一开始我来到铁血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贯彻铁血的意志。”
牵着这两位铁血领袖的纤手，柳承与她们并肩行走在海边的小路上，刚刚下过的雨在地上积起了一个个的小水洼，三人踩过上面之后泛起一阵阵涟漪。
“在来铁血之前，我就已经了解到了碧蓝航线的状况，当时我的想法是作为中间人弥合碧蓝航线的矛盾，不过因为提尔比茨的话，还有事情的发展，我也越来越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所有的舰娘团结在我的周围，我要成为你们所有人的指挥官。”
“你们向我证明的事情我已经看见了，赤城、让巴尔、马可波罗，还有许多舰娘都认同你们的想法，参与了这次与碧蓝航线的决裂。”
“那么我向你们证明的事情也已经摆在眼前了，外面的舰船上有鸢尾与撒丁的舰娘，除此之外还有皇家、东煌与重樱的成员也已经向我宣誓效忠，就算是铁血内部也有支持我的舰娘存在，以我为中心领导的舰队已经初具雏形。”
“所以你们也知道我的请求与愿望了，我会看着你们能否建立起更加高效的联盟，也请你们好好看着我，看看我所做的是不是未来的方向。”
柳承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从自己与黎塞留逃离的消息传到铁血的那一刻起，以腓特烈与俾斯麦的智慧，自然便已经清楚他的目的，不然也不会赶到直布罗陀海峡这里，这是双方无需言说的默契。
积在树叶上的雨水顺着枝叶的脉络滴落下来，柳承看了看这两位铁血的领袖，也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树木葱郁间并没有看到其她舰娘的存在，胡滕双手抱胸，毫不掩饰地遥遥望着这边。
在又往前缓慢走了十数步之后，俾斯麦吸了口气，开口道：“我并不质疑你的能力与觉悟，同为被寄予众望的领导者，我们的心境应该非常相似。但我想说，被她人所爱戴着与真正坐上领导者的位置是两回事，只有成为了领袖才能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
柳承笑了笑，在俾斯麦的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儿，感受着俾斯麦细腻的肌肤上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他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俾斯麦一本正经的时候挑逗她，让她义正言辞地表达不满之后又扭捏地默认，实在是太过可爱与美丽，现在则是为了调节气氛，他不想让话题太过严肃。
“不过我不想多解释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分裂的状况之前你们也并非没有经历过，一开始各个国家的舰娘之间就是各自为政的，可那个时候别说矛盾，就连在战场上都与塞壬打得很艰难。我作为东煌人，我的认知就是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分裂并不能解决多少矛盾，反而有可能带来更多的矛盾，只有真正经历了才能明白，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俾斯麦抿了抿嘴，用力在柳承的手背上刮蹭了一下，蓝眸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乱动，在得到柳承安静的回应之后，金发的丽人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了。”
柳承的意思很明朗，既然双方都认为没有那么简单，那就让以后的事实来证明吧。
“腓特烈，该你了。”
俾斯麦承认了，她说服不了柳承，事实上她本来也不擅长做这种表达的事情，而且面对的还是将她从深渊拯救出来、从身到心完全征服的爱人。
“我的孩子，其实我认可你有其它想法这件事情，更认可你付出行动的勇气。”腓特烈大帝微微侧目低头，她温柔地说道，“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成为舰队的领袖，成为所有舰娘的指挥官，那时候矛盾并不会消失而是会以另一种其它的方式出现。”
腓特烈大帝望向柳承的目光充满了母性的温柔与占有：“比如那个时候争论的矛盾可能就不是物资归属、战斗机会，而是对你本人的渴求与争夺，到了那个时候依然会需要制度与规则，就像铁血现在做
的一样，你觉得到时候也不一样吗？”
柳承听了腓特烈的话，不由得心中感叹，真不愧是腓特烈大帝，眼光着实毒辣。
第九章 当然能说服
现在团结在柳承身边的舰娘，与其说是因为共同的理想，倒不如说因为柳承的个人魅力。
能与舰娘顺畅地交流、能让舰娘感受到安宁与幸福、能够影响心智魔方提高舰娘的实力，甚至是能够满足舰娘欲望的强健体魄，这些都是个人魅力的体现。
古往今来的历史都说明，如果只靠个人魅力，那么建立的组织大概率是不会长久的，就像现在，还没有那么多舰娘在柳承身边，争夺与明争暗斗的事情便已经发生了不少，柳承大概率每天晚上都不会感到寂寞。
腓特烈大帝便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提出了这一点要将柳承的军。
这便是腓特烈大帝与铁血的想法，建立铁与血的制度与法则，要远比松散的联盟与个人纽带建立的舰队要更加科学与高效。
原本柳承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与怀疑，不过随着他与舰娘接触越来越多，以人类的身份甚至超脱人类的身份来审视舰娘们的生活时，柳承才猛然醒悟过来，以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腓特烈大帝一样，都陷入了思维定式当中。
“我觉得不一样，或者说我觉得铁血所认为的秩序并不一定就适合舰娘。”
柳承自信地望向同样自信的腓特烈大帝，说道，“哪怕是理性如你，对于社会与组织的认识其实还是来自于人类社会的经验，舰娘脱胎于人类社会不假，可事实上舰娘的存在与古往今来任何一种人类的组织形式都不一样。”
“舰娘的数量并不多，哪怕是各大势力的舰娘加起来都不过是几百而已，所以与许多小国一样，这样的数量可以将人治的效果发挥到顶点。”
“舰娘不会犯罪，没有社会需求与展望，即使是冲动过错，因为舰娘本身的强大也不会对其她舰娘造成伤害，有着丰富的生产资料，除了塞壬这个天敌之外没有任何生老病死的忧虑，可以说是乌托邦社会也不为过。”
“同时舰娘不存在阶级，或者说天生阶级分明，驱逐舰、巡洋舰、战列、航母，各司其职，谁也没有办法僭越，而且也不会诞生后代，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阶级固化的问题。”
“这样的组织存在其实很容易在约定俗成的规矩建立之后，形成真正的乌托邦社会，而造成现在矛盾的最大问题就是，在舰娘的社会中存在利益集团，却没有一个所有利益集团都承认与信服的仲裁机构存在。”
“腓特烈，你与铁血的想法是将利益集团合并，形成共同利益，但我并不认为这样能成功，因为强势方终究会因为向弱势方让渡利益而抱怨，弱势方也会为不够公平而心生怨隙，一切又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所以我要成为那个，所有舰娘都能承认与信服的仲裁机构，我觉得我有这样的责任与能力，所以我做了，也成功了第一步，现在就在向你们证明。”
柳承顿了顿，看着两位抿唇思索的铁血领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路边长椅上的水珠，拉着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一起坐了上去。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柳承双手各自搂住了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柔软的腰肢，将两位高挑成熟的舰娘左拥右抱在自己的怀里，腓特烈大帝一如既然得包容，俾斯麦用手撑住柳承的胸膛想要拒绝，却被柳承强势地用力搂住肩膀，用下巴轻轻地在她天鹅般修长白皙的颈项上磨蹭了一下，俾斯麦便成了默认爱人肆虐的软猫。
“你们看，连你们都已经被我搂在了怀里，更不用说鸢尾的让巴尔，撒丁的维内托，还有重樱的天城与赤城，她们其实都对我有一定程度上的认同，我想我已经初步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具有可行性的，你们说呢？”
俾斯麦被爱人搂在怀里，温暖的大手穿过她圆润的肩膀，放在了精致性感的锁骨附近，让她有柔软了下来变成了与以往迥异的波斯猫，铁与血的领袖即使面对妹妹都有些笨拙的冷淡，却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法做到刚硬。
“果然还是这样，谁也说服不了谁啊。”
“说服不了，却也没有完全否认。”柳承目光灼灼地望向俾斯麦，凑近她的俏脸说道，“这其实就说明了在你心里一定程度上是认可我的想法的，对不对。”
“……是这样。”
俾斯麦视线有些游移，明明已经与柳承亲热过许多次，甚至是与胡德与提尔比茨一起，俾斯麦却依然还是无法完全放开，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矜持与反差，反而让这位铁血领袖在柳承眼中更有魅力。
在承认了之后，俾斯麦似乎放下了心中矜持，咬着嘴唇如实说道：“相对于质疑你，我其实想得更多的是希望你能够留在提尔比茨，和我的身边，作为……反正你能明
白我的意思……”
柳承心中一荡，却还是硬着心肠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一样想与你长相厮守，可是你我都不愿妥协，就只能将这份厮守留到未来了。”
“腓特烈呢？”柳承扭过头看向比自己高一个头，却依然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御姐，“你一直没有说话是在思考吧，但我想你也无法否认我的逻辑。”
“是这样子，不过我很欣慰。”
腓特烈大帝望着柳承，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毫不扭捏地说道：“我的孩子在我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在很多地方都超越我了，想到了连我都没想到的事情，同样也即将脱离我的掌控，你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这种欣慰又心酸的感觉呢。”
“人总是要成长的，因为我是旁观者，所以才能跳出舰娘的藩篱想通一些事情。”
柳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对自己的审判结束了，和预想中一样，其实双方早就已经达成了默契，而且自己其实是取了巧的，要说服已经睡服的爱人，当然相对简单许多。
“所以，你们会放我走的。”
腓特烈大帝说道：“是。”
“而且我终有一天会回来。”
俾斯麦说道：“我会等你，无论是谁成谁败。”
“俾斯麦。”
“腓特烈。”
柳承再一次叫出两位爱人的名字，他的心中是充满着爱与愧疚的，因为在这件事上其实腓特烈她们才是强势的一方，此番其实是她们在向自己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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