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嘟嘟嘟。”说完就挂断了。
凯瑟琳心肺骤停——完了，我当着领导的面暴露了，这下死定了，可是我啥时候暴露的啊？
胡狼心肺骤停——啥情况啊？自己的圣痕计划明明还在纸上，怎么就暴露了？还被人直接戳破赤裸裸地威胁，而且对方怎么对世界蛇高层这么了解？
我这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天命？逆熵？还是别的什么人？
胡狼心慌慌，想哭，尊主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冤枉啊大人，我啥也不知道……
“胡狼大人……”
凯瑟琳看胡狼好像走神了，犹豫了一会儿后壮着胆子唤了一声。
“你好好反省一下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哼，这么大意，世界蛇可从来不养无能的废物。”
凯瑟琳心里的苦意都快溢出来了，大人，我真的冤枉啊！
那电话里的东西，除了第一句，剩下的我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啊！
什么灰蛇，什么圣痕计划。
啥跟啥啊都是。
心里腹诽，但不敢说出来，只能诺诺应是。
然后小心抬头，怯生生地问道“那关于针对天命的计划……”
“……先放放吧。”胡狼犹豫了一会儿，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掐断了通讯。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自己得赶紧上报给灰蛇，其他的事顾不上了。
眼见胡狼离开，凯瑟琳腾得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滑落，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冷汗淋漓。
过了好半天，缓过气的凯瑟琳陷入抓狂。
“啊啊啊啊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呜呜呜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
伦敦的人正在鸡飞狗跳，
圣芙蕾雅的月色无比美好。
符华望着窗外璀璨的星光辗转难眠，过了很久后借助羽渡尘入睡。
一墙之隔的布洛妮娅同样难以入睡，辗转许久后发出指令“布洛妮娅进入关机状态”，强行入睡。只是不知机械少女晚上会不会做梦？
同宿舍不同房间的白毛团子已然睡着，白天张牙舞爪无比嚣张的琪亚娜睡姿却无比安静，整个人缩成一团，一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安静地像只猫，只有靠着芽衣的身体，闻着她的味道才能让紧张的表情放松下来；
芽衣反抱着琪亚娜安然入睡，很享受琪亚娜的依赖；
另一个房间，姬子大喇喇地仰躺在床上，双脚垂在地上，酣然入睡，手里抓着一个酒瓶，房间灯光明亮，
远处的学园长办公室同样灯火通明，矮小的白毛萝莉缩在巨大的办公椅上，捧着新一期漫画书边看边嘿嘿傻乐，右手边放了一摞，左手边也放了一摞。只是一摞还未开封，另一摞估计是已经看完的。
身穿ol的高挑秘书推门进来，黑着脸夺过德丽莎手里的漫画书，另一只手抓着她就往卧室方向走，对身后“诶诶”的告饶声充耳不闻。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巨大，每个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人人互不相通，甚至隔得很远听不见对方吵闹。
这个世界，本就与林蔚无关。
林蔚并不知道外边的世界，他只是把自己关在卧室，手机插上电扔在一边。
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查漏补缺。
以前林蔚所有的计划只在脑海中推演，就是为了防止被羽渡尘窥探到一切，那样自己就彻底危险了。
现在已经与符华摊派，那就无所谓了，计划落在纸上，一目了然，更能方便林蔚把握整体脉络。
良久后，林蔚把写满文字画满线条的纸烧掉，小心地拢起来冲进下水道。
看着水花马桶里打着卷的样子，林蔚蓦地发出自嘲，
“在三个刀尖上反复横跳，我真的是疯了。”
符华就不说了，孤身一人
布洛妮娅，以及她背后的主角团三人组，甚至遥远的逆熵可可利亚派系，她随时都会通过生物芯片调取布洛妮娅的视听数据。
还一上来就对世界蛇开群嘲。
甚至是拿圣痕计划当武器开嘲。
但没办法，打出的筹码不足的话，冰冷的灰蛇是不会上钩的。
而只有与灰蛇亲自谈判，自己的计划才能开展下一步。
林蔚的计划很危险，越往后越没有容错空间，每一步都必须踩稳。
但凡其中一个环节出差错，自己都将万劫不复。
而且林蔚也没忘了，不远处还有个真正的毒蛇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兴趣，他对奥托始终充满警惕。
穿越不易，林蔚叹气。
别家穿越者为啥没自己这么难的局面？
“新玩家，纯萌新，不懂求问，还没出新手村就全阵营负声望了，这号还能玩吗？挺急的，在线等。”
林蔚苦中作乐。
这种在高压线上走钢丝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林蔚在尝试用各种方法为自己舒缓心情。
试试总不会吃亏。
林蔚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卧室。
能做的都做了，能考虑的也都考虑了，牌已经出尽，一切就看明天了。
不成就是死，一切都只会是一场闹剧。
要是成了，自己将拥有足以这个世界立足的筹码。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那个时候，就能有资格和奥托对等谈判了。
“有一说一，这种拿全世界当棋子随意摆弄的感觉，可真让人上瘾。”
林蔚嘴里啧啧有声，感觉自己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转换心情，将沉重的压力转换成满腔的斗志，为明天做准备。
林蔚吞下一粒褪黑素，关灯安心睡觉。
静待明日。
第十章：看把你能的！
“德丽莎学园长，我收到一条总部发来的外出调查任务，想要申请一部穿梭机。另外……今天的课……啊，还想麻烦学园长替我向姬子老师请假。”
第二天一早，符华赶到学园长办公室，有些羞赧地向德丽莎请假外出。
毕竟作为一个稚嫩的一年级新生，还是众人瞩目的班长，请假这种事会不好意思也是很合理的对吧？
至少德丽莎信了。
也没多问，小手一挥同意了，按亮通讯器想装备部发去通知，同时表示稍后会向姬子转告，然后抬头语重心长地安慰她。
“符华同学，虽然你刚刚成为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不久，但现在已经是天命认证的A级女武神了，会接到上级指派任务是很正常的事，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和姬子老师都会理解你的。”
德丽莎走到符华面前，踮起脚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不用在意，然后咳嗽一声，咳双手背后威严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露出半个脑袋。
“而且符华同学你现在可是同学们仰慕的明星呢！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而你现在已经远远走在了前面，打起精神来，榜样可要有榜样的样子才对呀！”
符华闻言一愣，然后两颊泛起羞红。
一半是装的，还有一半是真的感到惭愧——欺负老实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一刻的符华和昨晚的林蔚达成灵魂上的共鸣。
“这……谢谢学园长，那我先告辞了。”
赶紧闪人，这充斥着纯粹信任的氛围的学园长办公室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可恶的奥托！符华给自己开脱。
“哎，这孩子，还真是稚嫩呀，这么小的年纪就取得这么高的成就，压力一定很大吧？”看着符华匆忙离去的背影，德丽莎老气横秋地感叹道，“回头得跟姬子说一下，等符华回来让她多关心一下，少喝点酒，多干点正事！”
说起姬子，整天光知道喝酒，正事儿也不敢，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多辛苦！
德丽莎就越想越气，干脆不想了，拉开抽屉摸出漫画开始新一天的摸鱼。
另一边，走出门的符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回忆起这一个多月来对琪亚娜他们生活轨迹的观察，略作计算，转身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从宿舍往教学楼走中间会通过一个巨大的花园，符华径直走到这里，果然看到芽衣正一脸无奈地拉着没精打采的琪亚娜往教学楼方向走，身后背着吼姆图案的小书包的布洛妮娅默不作声地跟在后边，远远地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琪亚娜，都快一点啦，再不快点上课就要迟到了。”也是知道这种话对琪亚娜无效，芽衣紧跟着补充道，“要是迟到的话姬子老师又要罚你抄写作业了！”
果然效果满分，琪亚娜一个激灵，意识到大事不好，嘴里叫着“糟了糟了迟到了迟到了”，反手抓起芽衣的手就往教室跑。布洛妮娅依然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以往这种情况，布洛妮娅都会开口讽刺琪亚娜才对，今天怎么没有？符华感觉有些奇怪。
但今天的目的不是监视，布洛妮娅也不是重点观察目标，因此符华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很恰巧地出现在她们面前，适时地露出“偶遇”时应有的惊讶表情。
“琪亚娜同学，芽衣同学，布洛妮娅同学，早。这么巧，竟然在这儿遇到你们。”
琪亚娜赶着上课，没心思搭理这个班长，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早”，就催促着芽衣赶紧走快迟到了。
另一边布洛妮娅也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毕竟她们不熟。
“这两个吃干饭的！”芽衣气急，能不能有点礼貌！尴尬地替两位伙伴找补，
“我记得班长一向是最早到教室的那个，很少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呢！对了，班长吃过早饭了吗？我这里带了些课间享用的点心，不介意的话可以分一些过去品尝。”
“芽衣同学真是太客气了。我收到任务通知需要外出，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巧。”
符华微微一笑，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做突然惊醒状，“啊，正好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三位同学，也许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说完扫了一眼开始怒视自己的琪亚娜，轻轻拿捏。
“我会向姬子老师报告今天早上是因为任务信息咨询耽误了三位同学的时间，琪亚娜同学可以不用担心迟到受罚的事。”
直接击沉。
“符华同学请问吧。”芽衣奇怪，能有什么需要外出执行的任务会向自己咨询信息呢？
除非……
果然，符华开口就是直入主题——
“我需要去长空市执行一项调查任务，既然正好遇到三位同学，那我想问一下在长空市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敌人，或者像人又非人的存在？”
符华想从另一个角度核实一下林蔚说的话的真实性，她的说话方式一向单刀直入，经常会忽视掉对方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显然现在的对方就有些受不了了。
特殊的敌人，像人又非人，这不就是在说我这个第三律者吗？
芽衣浑身不自在，尴尬地脚趾扣地，想发火又怕是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琪亚娜可不管那些，敢惹芽衣难过，找死是吧你！张嘴就要开喷，“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什么意思？班长了不起是吗？什么像人又非人，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话！”
此前没上过学的琪亚娜连骂人的词汇量都凑不出来，
别人不知道，琪亚娜最清楚芽衣一度快被那数百万人的死带来的罪恶感给压垮了！
即使她自己也只是受害者之一。
可芽衣第三律者的身份也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琪亚娜是真的对符华伤口撒盐的行为感到气急了。
“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符华赶紧真心实意地道歉，这次不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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