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派被俘,仙子们为何求我出山 第2章

作者:那是谁呀

  他望着天花板,就这样在床上躺尸了好一会,才终于攒够力气坐起身来。

  没有了那身力量,还真是不习惯……

  视力比以往差了许多,其他感官也都模糊了不少,最关键的是,没有了覆盖周围的神识,对于习惯用神识观察四周的言墨白而言,就好像是被剜去了一双眼睛。

  对着洞壁呆坐了片刻,等到后背传来的酸痛渐渐消失,言墨白才有余力观察自己的处境。

  原先的衣服都被脱掉了,换上了一袭朴素的净尘青袍,脚上也换上了一双寻常的净尘布鞋。

  除此之外,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他对这身打扮有些印象,想了好一会,终于记了起来。

  几十年前,身为玉衡仙宗外门弟子,教主和千秋雪相遇的时候,就是现在这身打扮……

  现在看起来,洞府的内饰,那些石刻,四壁的纹路,竟然和当年记忆里教主所住的一模一样。

  千秋雪……还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他不由笑了起来,为了报复,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了当年的模样,丢在当年的洞府里。

  她想要报复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威震天下的魔教教主,而是当年那位一袭青袍、意气风发的外门弟子吧……

  自那以后,千秋雪再也没有见过他,数十年来她所有的哀怨情仇,都留在这身青衣,和这间狭小的洞府里了。

  她若真心执念于此,却也挺可怜的。

  言墨白感叹一会,又走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铜镜。

  过了那么多年它还没有锈蚀,在洞口透来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镜子里的依然是原先那个英姿无双的少年,只是他鬓角间垂下的发丝不再浓郁如墨,丝丝缕缕的白发混杂其中,让少年平白多出了些未老先衰的憔悴来。

  想来也是……没了那身修为,他早就该老死了。

  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怕是千秋雪特意为他延了寿命,让他能够看到魔教覆灭的那一幕而已。

  真是个执着的女人。

  他在石凳上坐下来,倚着石桌,静静思考了一会自己的未来。

  也许自己应该感谢她的执着才对。

  这么多年来,一直为魔教的事情忙碌奔波,现在反而终于有机会休息一次了。

  翻阅这些年的记忆,像是看着自己一砖一瓦把一座高楼建起来,眼中只看到这栋楼越搭越高,却下意识忽视了这座楼背后的其他景色。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穿越者,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一个普通人,非要当什么救世主。

  本来就该好好享受生活的。

  言墨白再度站起身,走到洞府门前,对着门口的禁制大喊:“喂!我醒了!”

  他不认为千秋雪会一直把他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她如果想折磨自己,现在自己已经在刑具上哀嚎惨叫了,哪里能这样悠闲?

  下一秒就传来了回音,好像早就有人等候在洞府外一样。

  言墨白后退了一步,免得和来人撞上。

  “呦,这不是我们的教主大人吗。”

  白裙飘飘的少女走进来,巧笑嫣然,毫不见外地拍了拍言墨白肩膀。

  她收了些力道,却没完全收住。

  看着少年疼得跪倒在地,少女像是才反应过来收回手,惊讶道:“诶,忘了你是个凡人了,真是对不起。”

  “要我给你找医生吗?”

  她俯下身,粉唇贴在言墨白耳边,不怀好意地重复:“凡~人~?”

  这家伙……

  言墨白忍着疼痛抬头看她,“黎雨洛?”

  眼前的少女正是千秋雪的首徒,虽然容貌稚嫩得仿佛有十四五岁,却已经修炼了足足二十一年,是玉衡仙宗如今的内门大师姐了。

  说起来,这位也是他的故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想不到教主大人还记得我。”少女的脸色冷下来,“我还以为,我这样其貌不扬的女子,入不了言教主的法眼呢。”

  当初她学着话本小说里那样,乔装打扮成男子游历江湖,却不幸在路上被魔教的几位护法识破逮住,送到言墨白门前。

  当时在场的每个人、包括黎雨洛自己都绝望地认为,像她这样天赋卓绝、容貌姣好的少女,绝对是魔修梦寐以求的采补对象,魔教教主根本没理由拒绝收下。

  只要言墨白点头,这位仙宗新起的天才便沦为他的炉鼎了。

  谁知道言墨白轻飘飘一句“太丑”,就再不管不顾,把呆滞的她像垃圾一样扔回了玉衡仙宗山门。

  那件事之后,黎雨洛被打击得几个月闭门不出,整日对着镜子郁郁寡欢,她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难看?

  因为这件事,黎雨洛甚至有了心魔,三年来修为一直滞留在结丹后期,眼睁睁看着同门一个接一个地超越自己。

  甚至到现在,她还记得言墨白不屑的目光,那居高临下的,嫌恶的眼神。

  “想不到……咳咳咳……那件事想不到你现在还没忘记。”言墨白勉强直起身来。

  玉衡仙宗的女人,都是这么记仇么?师父记了几十年,徒弟也记了整整几年。

  “再给你一次机会。”

  少女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的目光与自己平齐,“本小姐到底好不好看?”

  言墨白看着那双咫尺之隔的璀璨星眸,澄澈得能映出他的脸。

  他知道,眼前的少女绝对与难看半点都沾不到边,有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却没有机会。

  要是真昧着良心说难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容易被黎雨洛打死……他现在只是个凡人而已,还不够对方一根手指头揍的。

  可如果说好看,岂不是遂了她的愿?

  肩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去,平白无故挨了一拍,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他固然不会嘴硬说难看,可也不想说好看,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看到她踩在自己身上得意洋洋的样子。

  “快说啊,我漂不漂亮!”少女见言墨白没反应,捏着他下巴的手又加了一把劲,“快,说,呀!”

  “哈哈哈……”

  他忍着剧痛笑出声,“黎雨洛,你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难道你很希望当我的炉鼎?”

  咫尺外的浅紫色眸子瞬间瞪大,白嫩小脸迅速染上了一层酡红,隐约可听见些许磨牙声。

  生气了吗。

  也是,哪个女孩被这样说不会生气呢。

  正当言墨白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对方怒火的时候,却听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没错,就是这样!”

  ……什么?

  饶是言墨白多年当教主的城府,思路也短暂的停滞了两秒,刚吸的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呛死。

  难道是他听错了?

  “言墨白,你知道这三年里我多么痛苦?比起像垃圾一样被嫌弃地丢回去,我宁愿沦为你的炉鼎……”

  少女带着些许病态地笑了起来,“被采补到破破烂烂、道途尽毁,我也不在乎!”

  “哦,原来是疯了……”

  言墨白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应该带她去某些阴暗的地方逛一圈。

  她真的知道被魔道修士采补的女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整天吐着舌头流口水,哪有男人就往哪爬,根本是一团只会求欢的肉了。

  虽然他想要改变魔教,但很多东西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

  “没错,我就是疯了,那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来阻止我啊……”少女这样肆无忌惮的话语出现在言墨白耳边。

  看着她隐约带着爱心的浅紫眼瞳,言墨白意识到剧情可能要向某个离谱的方向快进起来。

  “三年了,我一直都记得你嫌弃的眼神……”

  少女把曾经仰望都做不到的言墨白轻易按倒在地上,分开玉腿跨坐在他的腰间,璀璨如紫水晶的双眸不甘心地俯视言墨白,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魔教教主的眼光到底多高,本小姐连成为他炉鼎的资格都没有?”

第三章:白给的少女

  没想到这姑娘被打击得那么深……明明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言墨白不由想,如果他现在告诉对方,当年那句话只是为了把她扔回去随便瞎扯的,黎雨洛会解开心结吗,还是会彻底疯掉?

  嘶,还是不要想了。

  其实现在已经很疯了啊……

  他呆呆看着少女按上自己衣带的手,眼皮直跳。

  “我说,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

  这洞府是千秋雪那女人精心准备用来复仇的,现在她的宝贝徒儿却骑在自己身上,要是被发现千秋雪发现,肯定会气得当场走火入魔吧。

  虽然言墨白是挺想看到千秋雪气急败坏的样子,但她气急之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他作为勾搭黎雨洛的罪人,绝对要被抽魂炼髓,想死都难了。

  言墨白倒不怕死,但要是所有酷刑都来上一遍,他还是不太愿意的。

  “黎仙子,请你冷静一点,当年其实是一个误会……喂!”

  话音戛然而止。

  哈,原来是这种感觉。言墨白以某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想着。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继续解释了。

  “呜呀……”他听见吃痛不已的少女低低地哀鸣。

  这家伙也不是表面那么从容嘛。

  如果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若有个漂亮的女孩子能这样主动陪伴自己一次,言墨白应该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可是现在,心里为什么并没有太高兴呢。

  ……

  冰冷的洞府里渐渐升起了温度。

  少女气喘吁吁,原本白嫩的脸蛋上布满红霞。

  虽然有一些痛楚,可对于她来说,比起这多年的心魔终于得以解开,这点痛楚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言教主……你对我满意么?”

  她眼帘低垂,在少年略显迷乱的脸上寻找着,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教主应该是满意的吧。”少女撩去被香汗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清脆中带着些许颤音。

  几年来心头始终解不开的结,今天终于如水般化去了。

  “接下来……你又能不能让本小姐满意一回呢。”

  柔若无骨的细嫩小手按在言墨白的肩上,少女俯下身,似是嘲弄地贴在他的耳际:“凡人?”

  ……

  黎雨洛低估了言墨白,也高估了自己。

  过来的时候是中午,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外边却已经是晚上了。

  在这半天时间里,少女终于体验到了幻想中作为教主的采补工具、被摆弄到快要崩坏的滋味,明明幻想过无数次,可真正体验到才知道,自己先前的自信有多天真可笑。

  她不止一次哭喊着向他求饶,却被那混蛋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无视了。

  “呜……”

  她扶着洞府石壁一点点挪向大门,纤细白嫩的小腿发着颤,浅紫双眸残留着水雾,瞳仁中隐约能看见尚未消散的粉心。

  “这就要走了吗。”言墨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要去修炼了!”少女又羞又愤地回过头,美眸恨恨瞪着石床上同样虚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