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22章

　　太阳回答说：“去死吧，我现在南方！”

　　一个帝国人在几十年前来到了边境领，通过发展打拼终于积攒下了一大部分家业，他很怀念自己的祖国，于是在边境的日子里经常教导他的儿孙，“我们的故乡在北方”“我们的祖国在帝国”“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回努恩的乡下看看，那是我的故乡”，他的孙子一直很好奇爷爷所说的“帝国”长什么样，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帝国移民一直没有机会带着子孙后辈去帝国故乡看一看。

　　直到有一天，“军团”来了，这个帝国人的大儿子被士兵以在绿皮作战中不出力的名义抓了起来，圈养牲畜的窝棚被士兵破坏洗劫；女人出去购置食材，路上遇到了军团士兵，身上带着的首饰被抢夺一空.......

　　到了米尔米迪亚节（一个在边境流行的节日，类似感恩节）的晚上，这个帝国人和自己惶惶不安，垂头丧气的家族成员们挤在破烂的乡下房间里———他们的大房子被军团的长官所征为军用，举行晚餐庆典。

　　看着破烂的房间，看着不再光鲜的家人，灰头土脸的子辈们，帝国人激动万分的流下了热泪，他抱着自己的孙子，激动的说道：“看啊，汉斯，看啊，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帝国，我的故乡，现在就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笑话四处流传，甚至在边

　　境军自己的内部都有很高的“流行度”，和当初或是黑苏，或是切实的来自人民的智慧不同，毕竟真正的另一个位面的老大哥在解体之前还维持着较高的生活水平，他有错的地方，但确实也做了很多事；但在边境领，帝国的存在是切切实实的让很多人都活不下去。

　　这些笑话中所展现出的那种边境人民的生活因为帝国的存在而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在影响较小的“幸运的普通人”那是会心一笑，同时暗中增长对帝国不满的小笑话，插曲，在那些受到边境军团较大“影响”的人耳中，就是强化着他们心中那如此扭曲，如此可憎形象的蛊惑低语，因为那其中所描述出来的困难远远不如“帝国”真正带给他们的，不得不说也是某种形式上的地狱笑话了。

第二九零：矮人使团

　　巴拉克·海门。

　　矮人的雄关名塞，半个世界的贸易枢纽之一，每一天每一个月，从此地流通的财富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每一年群山王国通过巴拉克海门所汲取的财富，更是令人所难以想象的。

　　黑暗之地以西，奥苏恩以东，旧大陆西方世界最主要的几个贸易节点中，只有玛丽恩堡、曼纳恩尼亚可以和巴拉克海门媲美，三者共同位列前三，至于玛格丽塔因为战乱造成的破坏和艾尔建制以来的动荡冲击，“南方明珠”的璀璨正在经历打磨，虽然日后必有绽放光彩，远胜从前的时候，但现在的重要性确实略逊之前。

　　艾尔在征服提利尔后在古雷玛斯帝国的首都，也即如今的雷玛斯公国旧地设立“东都”，开始将统治中心逐步向东迁移，分散在玛格丽塔的权能，倒是有鼓励玛格丽塔继续发展它传统的重心倾向“贸易”的目的在其中，在支援矮人之后，群山王国和联盟之间的外交声望一下子从“中立”上升到了“友善”，作为矮人的主要贸易巨埠，巴拉克海门这段时间以来和联盟之间的联系交流倒是愈发紧密了起来，两地之间通行的商旅也日益增多。

　　......

　　在海门要塞的顶峰，巨大的苍穹铁壁，随着机关的运动被缓缓打开，露出了其中辽阔的大型“机场”。

　　有多达上万名矮人、人类员工在此活动，忙碌着，负责将数十艘大小、形式各异的“船只”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进入准备出发的状态。

　　在伟大圣战之后，海门关和永恒峰一样创建了一支庞大的空艇部队，其中既有前后长达近三百米，能够搭载数千名士兵，上百门火炮的空中钢铁巨兽：“群山之怒”号巨型飞艇，也有仅供十人以内使用，主要用作侦查的小型“哨兵号”轻型快速飞艇。

　　这样一支空中部队，其在战场上能发挥出的作用丝毫不亚于一支数万人的强大军团，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补给，沿途运输箱安全的问题，黑岩堡之战的时候如果有这样一支飞艇大军悬停在绿皮的头顶进行狂轰滥炸，战事也许根本不需要等到艾尔这个生力军的加入才能一锤定音，分出胜负。

　　因为“群山之怒”号出动一次，光是补给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矮人在创造出了这么一尊屹立于凡世顶点的战争巨兽后，其出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查士丁尼皇帝打第三次黑火隘口之战的时候，矮人出动了一次，那一次群山之怒号的天空打击至少直接或间接的杀死了数万敌军，尽管它也在传奇军阀哥搞·毛搞那庞大的战帮中，飞龙、蝠兽的围攻下伤痕累累，但依然屹立不倒，和其他部队一起捍卫并统治了战场的制空权，为最终战胜做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当时来自海门关的矮人族长，群山之怒号的舰长在飞艇的动力系统受损，面临坠毁危机，在撤退和继续作战之间选择了后者，并且向全军传令，一旦飞艇无法支撑，必定坠毁，那在非必要的人员撤离之后，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让群山之怒号坠向敌人主力所在，也即军阀哥搞·毛搞所在的位置，用最后的牺牲为联军创造价值......极大的鼓舞了联军战士们的士气，最终成功的挡住了绿皮最关键的一次攻势然后发起反攻，而群山之怒号也幸运的坚持到了战争结束。

　　还有就是矮人开启收复失地时代，前任至高王力主北伐，北线战事僵持，南边又有蛮夷啸聚，蠢蠢欲动的时候动了一次......

　　这艘举行飞艇主要参与战斗的次数就是这么几次。

　　在阿尔道夫、奥苏恩访问的时候，分别去了一次两个盟友准盟友的首都进行礼节性的访问，向秩序列国炫耀矮人的先进技术结合生产力的完美造物。

　　尖耳朵的精灵们对在他们的审美中“傻大黑粗”的矮人飞艇并不感冒，甚至吐槽它们开动时吭哧吭哧的噪音（实际上地面并不大听得见，除非降到很低的位置）以及所制造的浓烟会污染奥苏恩的环境。

　　倒是帝国人很喜欢这玩意，努恩的“工业公爵”们和矮人进行了合作，最终成功的仿制出了一批帝国的飞艇部队，但却并没有做出像群山之怒号那样的顶级空中战争巨兽，而是以一艘长八十四米的“皇帝号”作为帝国空中军团的旗舰以及皇帝本人的座驾，不过根据坊间传言，因为担心被敌对势力借机谋害，除了查士丁尼大帝频繁的通过他的空中座驾去帝国四方访问以外，后来的皇帝最多也就在登基的时候登上一次皇帝号，或是干脆不去那上面“登机”以免意外发生。

　　距离上一次群山之怒号出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在前任帝国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国庆上，矮人把这艘巨艇开去了阿尔道夫为盟友壮大声势，但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动过了，主要原因是因为矮人收复失地的战略中心向南移动，作为镇国重器的群山之怒号虽然轻易不会出动———这一轻易不动就再没动过；但也必须要留在海门关，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局。

　　而今天，矮人智慧的结晶，融合了蒸汽机械、火药与符文魔法的顶尖造物。

　　群山之怒号巨型飞艇，将再一次回归蔚蓝的苍穹，将它那庞大的，盟友闻之欢欣鼓舞，如有神助，敌人见者无不两股战战，肝胆欲裂的蔽日阴影投向大地！

　　矮人的荣

　　耀之造物，再一次，自群山王国的苍穹巡视！

　　不过这一次，这支占了整个巴拉克海门飞艇部队三分之二规模的空中军团，既不是为了拜访他国的首都，也不是抵达前线，向敌人的头顶带去矮人那凶猛狂烈的苍穹之怒。

　　他们的目的在西，在那从地理上，被划分为“西部边境亲王领”的地方，名为佐拉克的城邦。

　　一支精锐的矮人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同时还有一支由永恒峰紧急派人组建的高规格使团与这支空中舰队一同前去。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到佐拉克去，赶在艾尔率领的南方联军和帝国边境军团全面爆发冲突之前，尽最大的可能，阻拦并化解这场即将爆发在矮人南北两个盟友之间的战争！

第二九一：推演

　　这支由群山大会紧急授权组建的使团肩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

　　在南北双方已经开始在战场上诉诸武力的情况下，去调停，制止联盟和边境军团之间的冲突。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

　　拉格斯之事已有公论，袭击失败，被联盟远征军俘虏的帝国士兵被分成了四批，一批留在拉格斯的地牢中，另外三部分则分别由守军押送往米尔米登，马托卡，还有巴拉克·海门。

　　他们中参与了那场直接导致了这场战争爆发的密会的军官们已经在供述证词上签字画押，为了防止帝国一方倒打一耙，说是联盟和拉格斯人栽赃陷害，拉格斯守军才选择将为首的一些俘虏押送到海门关，由矮人作为第三方监督审问，矮人在立场上绝对值得信任，他们只就事论事，就已经坐实了此次冲突纯粹是由不甘在争取拉格斯中慢了一步，因此既没能立下军功，也在争夺中落后于人的帝国军中的野心家们所挑动，其利用了士兵们在待遇上的不满，和对南方联盟、边境人的一贯轻视，因此才做出了如此卑劣的行为。

　　却严重的低估了联盟精锐的实力，于是在城内城外两条战线上都未能取得成功，最终被内外反击失败，在局势崩坏，彻底无法挽回之前，被一众俘虏军官们指认为“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极力蛊惑、挑拨，最终酿成这场‘误会’的蠢货野心家”———埃里希·冯·布莱恩，一名在权职上只能指挥动自己下属那二百六十名士兵的骑兵军官，带着最后追随自己的死党负隅顽抗，在炮兵阵地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时竟误打误撞的，一发加农炮的炮弹击中了正在中线指挥的巴巴托斯。

　　艾尔的三女儿当场受到重伤，昏死过去，炮弹向她打来的时候，先击中了巴巴托斯的亲卫，然后再击中了她的右部胸肩。

　　狂怒的联盟士兵在统帅受创的情况下反而变得更加凶猛，攻势徒增，顷刻间就击溃了还在抵抗的帝国人，一名当时跟在埃里希的身边，然后幸运的被俘虏的士兵———他的其他同伴们都被愤怒的联盟人物理意义上的“撕碎”，负责追击的，好战而又狂热的群狼深恨无耻的敌人，也自愧于没有尽到守护“神之子嗣”的职责，在追歼过程中使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逃跑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投降，就在万分痛苦中被利爪和尖齿撕碎。

　　讲述，称当时埃里希在看到火炮建功，击中了联盟军指挥（他不知道那人就是统帅巴巴托斯）的时候还兴奋的大喊：“击中了！成功了！守住战线！守住战线！”对战斗还能持续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随后又在发现已经兵败如山倒后选择了更可耻的方式———他将火把扔在装载炮弹的弹药箱上，自己站在旁边，在联盟士兵抓住他之前随着轰天炸响和火花一并粉碎，逃避了之后的，把这场因他“个人的野心”煽动挑起的战争所带来的后果，不负责任的丢给了所有人。

　　之后就是艾尔“访问”米尔米登，拉格斯之战的消息传回，艾尔一怒，率军北上，要问罪于帝国。

　　阿尔托无血开城，南方联军势如破竹，主力北伐，同时派遣使者传檄四方，许多过去早就心怀不满，不过摄于边境军团淫威，不敢妄动的边境城邦要么顺水推舟，“迫于压力，委曲求全”，要么干脆暂时加入南方联军一方，要么就在此次事中态度暧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更有甚者干脆直接爆发“民变”，反帝国势力在“背后有人”的神秘资助下发动“起义”，逮捕、废除了旧的由边境军团扶持起来的亲帝国统治者，重新选举议会、推选反帝国的势力代表上台，以表明立场。

　　在南方联盟的支持下，这些反对势力既有本土优势，也有情报支持和联盟提供的武力，顺利的就通过政变民变的形式，“推翻”了旧政权夺取了权力，建立起亲南方的新政府，而有的地方则因为敌我力量差距等种种原因，并不能一举成功，而是以起义武装的形式开始了用武力反对边境军团统治的战斗，在如今影响力已经逐渐朝国外扩张，因为其新颖的形式很快就风靡边境领，也在海门关拥有了不小的影响力的“南方日报”将这一事件称之为：

　　“边境大起义”。

　　辅以大量的揭露、指证在过去长达过半年的时间内，以奥古斯汀为首的边境军团，在边境领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在民间舆论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包括艾尔北上转向“北伐”时，那场关键的，发生在阿尔托城外的“屠村事件”。

　　边境军团肆无忌惮，比占领军还占领军的恶行得到了从南方政权到民间一致的口诛笔伐，在东部的边境城邦，政府方面不敢有所动静，但在民间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联盟的舆论攻势和拉格斯之战的前因后果毫无疑问的把帝国人对边境的野心暴露出来，而帝国统治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也被人们所知悉。

　　这对帝国在边境的人望无疑是极其严重的打击，而接下来即将爆发的战争如果联军一方取得胜利，毫无疑问：

　　除非阿尔道夫愿意再次组建一支庞大的远征军兵发边境地，否则如果佐拉克之战奥古斯汀失利，那边境军团在边境领的存在和影响力就断然不可能维持下去。

　　而就从目前已经发生过的情况来看，

　　显然，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从一个森林部落一步一步崛起，在短短数年之内滚雪球发展成一个统一了上千年来都未成统一的南方世界的地区性强国，联盟军团的战斗力已经通过无数次血与火的试炼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这其中还有矮人自己的至高王给予的极高规格的评价：

　　“联盟作为盟友是绝对可靠的，作为敌人是极为可怕的！”

第二九二：有的谈

　　其硬实力自不必多说。

　　而边境军团再经过连续几次现眼的行动后，其战斗力已经不被包括他们自己人———比如边境帝国的最高统帅，奥古斯汀本人所认可。

　　站在矮人的视角来所，如果边境战争爆发，有艾尔的统帅和联盟强军为支柱，南方联军是很大概率能够杀入佐拉克，击败奥古斯汀边境幕府的，而夺取了佐拉克，边境军团尚且还分散在各地的部队也就群龙无首，失去了指挥，联军要将其各个击破轻而易举......但这样也会导致事情滑向不可估量的地方。

　　比如阿尔道夫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

　　矮人只是在某些方面很耿直，又不傻。

　　他们和帝国之间关系高度紧密，帝国对边境亲王领这块“无主之地”有野心并不是什么隐藏极深的秘密，帝国国内的宣传就毫不隐瞒的暴露了这点，何况这种事光是看他们的行为也能猜出个大概。

　　虽然矮人也对帝国人说好的来支援，结果一转头跑去掺合边境战事，美其名曰：保卫领土，鸽掉了支援前线的事有所反感，但毕竟这不涉及到两国两族之间的根本盟谊，在新朋友和老战友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矮人自然倾向于说调停立场。

　　而且这还不只是单纯的利益之争。

　　帝国......多少年了，在伟大圣战后就声势日隆，靠着最强大的———人类的子·宫武器，是各种族中最早从灭世之灾中恢复过来的族群，加上作为中流砥柱，和混沌方决战的主要战场，其在圣战中所发挥的作用是最为重要的（蜥蜴人下线了），也就彻底坐实了其旧世界领袖的老大哥地位，即便是骄傲的，在得到挂机已久的诸神襄助后，臭脾气又逐渐有复发倾向，抬着下巴看不起短生种的精灵联邦也对阿尔道夫抱以极大的尊重。

　　多少年了，帝国都没有吃过这么大亏。

　　在各条战线上，帝国也许会暂时受挫，但却从无有过像边境军团这样，十万大军覆灭于异域，丧师辱国之惨败了。

　　整个阿尔道夫，整个帝国都会为此震动的！

　　尽管这件事本身起因是帝国一方不道德，但当烈度提升的时候，战争开始的理由也就不重要了。

　　利益之争到那时也许已经为次了。

　　重要的是，阿尔道夫不能接受如此惨重的失败，而且责任全在“我方”，他们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损害了和矮人的关系，降低了自己的外交声誉，投入了如此之多的资本，结果换来的却是除了天文数字般的抚恤金外一无所获！

　　皇帝显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开疆扩土以如此耻辱的方式收场，那些沉浸于传统中骄横、腐化的勋贵、军方，也不会接受帝国的威望受此打击，也许只有已经被逼着交过一次钱的商人们会有所不满，但他们目前在帝国的政治版图中还比较人微言轻，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艾尔在南方用五印教会统一信仰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支持国教的异端支派，还是那种不管是正统派还是回归派教士看了都绝对当场震惊大呼“亵渎”的可疑“分支”，对大公会议来说也是极其反感的对象。

　　综上所述.......

　　只要边境战争最后是以边境军团的全面失败而草草收场，那么阿尔道夫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情况的，必然，会爆发进入第二阶段。

　　新老两个盟友在矮人家门口杀的天昏地暗，群山王国自然不可能对此熟视无睹，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他们作为在边境事务上同样也有话语权的第三方，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无法避免的，要被裹入这场南北势力的冲突中，而这显然不是矮人想看到的。

　　换做以前，这种事情矮人或许会选择中立，但在群山大会改革之后，矮人对他们要塞、故地之外的事务也愈发热情，国际事务的参与度和存在感都很高，整体上是一个锐意进取，打开门户的态度，就必然不可能在这次的边境问题上装聋作哑。

　　于是没办法，谈呗。

　　大会充分吸取了矮人至高王阿拉丁的意见，决定在这一次事务上矮人要“态度强硬”的做到“最大努力”。

　　消弭两家之间的这场兵戈。

　　这支矮人使团之中，还有着艾尔的“老熟人”在，当初前去玛格丽塔，“促成”了联盟出兵支援恶地的铜须氏族的诺恩、白胡子老矮人格拉丁都在此行队列之中。

　　对铜须氏族来说，联盟出兵支援矮人收复失地一事，虽然和他们想象中“请来一个王国的佣兵参战”的功绩差距甚大，因为联盟本身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去向矮人提支援的事情，铜须氏族在联盟出兵的事情上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因素，但也有一个“促成”的功劳，同时作为极其重视族群整体，集体荣耀的矮人，他们并不会说因此对联盟不够友善或怎么说，相反，在发现联盟真是一些“厚道人”以后，这种对南方人的感官反而更加友善。

　　支援矮人在恶地的战事，艾尔和联盟没有在关于这点上收取任何“回报”，但同样作为厚道人的矮人却并不会真就对此心安理得的“不计报酬”，大量来自群山王国的资金几乎是和联盟东征军团同步的，从东往西，注入了联盟国内，联盟的商队在矮人势力范围内的对待规格几乎被拔高了

　　一个对待等级。

　　许多矮人商会、行会，本来还没有在联盟国内设立分号支部，或是重视起这片南方市场，都在这次事情开始后积极的朝联盟国内进行发展。

　　而在国家层面，尽管艾尔的钱袋子们追随主宰的步伐，坚决的拒绝了矮人热情的“无息贷款”并且还款日期设置为一千年，基本等同于白送的回报，但最终还是以一个相对“合理合情”的代价，收获了来自永恒峰的数笔金额庞大的，低息的长期贷款。

　　这个长期肯定没有一千年那么夸张，而是以短生种的寿命来说相对合理的二十、三十年。

　　明面上的回报是没要的，但各种并不直观可见的好处却已经在各种角度中显露了出来，联盟还是从自己“发自真心”的义举中收获了很大的利益。

　　矮人和南方联盟的关系也在经过此次之后快速升温，因此，永恒峰也有自信这次佐拉克之行能化解冲突，矮人在南北两边都有面子在，只要双方还没有到彻底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无论如何都有的谈。

第二九三：进军佐拉克

　　矮人们的速度很快，这对正在交战的双方来说有利又有弊。

　　南方联军的速度很快，但再怎么说，地上跑的是不可能有飞的快。

　　何况大军北上，不是救援拉格斯那样主要考虑速度的行动，可以轻装简行出发，尽管如此，长途奔袭没有后勤保障，本身也带有一定的冒险性。

　　即便再如何轻蔑、怀疑边境军团的战斗力，自矜我方军队的强势，但艾尔也绝对不敢托大到自认为能够在双方兵力总共超过二十万的大军相争中，迅速地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并快速扩大联军的优势。

　　出兵第一点就要提前很早很早的考虑到后勤补给的问题，好在西南地区受战争破坏相对较小一点，尤其是有来自联盟的支援后恢复的也更快，想要征集辎重不是难事，但大兵团出动，不是押上一切的倾力豪赌，背水一战———比如北边来了混沌四神永世神选统领的灭世大军，除了秩序联军所在之外的其他地区几乎尽皆沦陷，敌人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长，这种情况下豪赌寻求决战自然也就成了必然。

　　就注定了速度不可能快到哪去。

　　艾尔也要考虑到，万一呢，万一边境军一下子又支棱起来怎么办？

　　他对边境军团实力的估计，一切都是在建立在对方在平时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劣迹、两次堪称耻辱失败的事迹上，但要说的话，拉格斯那次不论，“军阀大折返”那次失败确实输的挺冤枉的。

　　搞毛亮抓到了当时东征联军的弱点，先以伏击震慑，大力杀伤联军，后又逐渐向敌人展现出疲软之相，以为后继无力，使其松懈，然后再突然爆发出一波比第一波进攻还要猛烈的攻势，打崩了已经十分疲惫，又因为“战事顺利”而对兵事多有疏忽的边境联军，以此击败了首席的部队。

　　除此之外，边境军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战绩，这就对他们的实力没有一个很好的直观体现，因此哪怕在已经通过种种情况中得出分析边境军团如今已经接近碎片军阀化，还有很高的腐化程度，也不能给予轻视。

　　矮人的目的是佐拉克，原因只有一个：艾尔和奥古斯汀的边境军团中枢，这两个最能代表冲突双方在边境领利益，同样也是最能影响其行动的人，最终都会在此汇聚。

　　联盟一方是国王艾尔御驾亲征，带着他的长女，也是联盟的摄政监国，“太女”米莎一起带来的南方联军。

　　帝国这边则是“边境最高统帅”征战首席奥古斯汀·乌斯诺夫和一众军团干将、地方官吏。

　　这两边都是重量级，别的不说，艾尔要是一个生气把奥古斯汀弄死了给巴巴托斯报仇，阿尔道夫就绝对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堂堂一位帝国统帅，还是专职对外征战的征战首席被杀，从上到下，皇帝、国教大公会、元老院，民间，没有一个人会把这事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其实相对来说，佐拉克并不是一个适合矮人为双方拉架，穿针引线（好像这不是一个适合矮人的工作）达成媾和的地点。

　　因为这里火药味太重了。

　　但没办法，劝架的地点不是劝架的第三方能决定的，而是由干仗的双方，多方在哪里开动手来决定。

　　艾尔率兵北伐的时候，最主要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放在了佐拉克上面，这里是西北边境领的中枢，在奥古斯汀于此开设“首席幕府”后，一跃成为了帝国在边境的治所，即便马托卡也只是更多只是有着名分上的特殊，在实际的影响力中是远不如佐拉克的，只是重要性独一档，“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