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从表面看来,垂钓者和巴巴托斯似乎是这场对峙中最弱势的一方,而他们也处于战争一旦爆发,就立即会遭到围攻的最危险的位置。
但垂钓者却异常的沉着冷静,巴巴托斯甚至感知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有任何变化,像是一块坚毅的钢。
“寒铁......”
巴巴托斯想到了什么,喃喃到。
世界在这一刻定格,不知名的存在之间仿佛彼此周旋了许久,厮杀仿佛并未开始,也像是已经结束。
风渐渐小了。
阳光带来的温暖重新回到了大地,尽管那寒潭之下的黑暗阴冷依然让人不敢踏足,但至少此刻,陆地之上属于光明。
湖中不见阴影,岸上不见兽踪,一切仿佛都平静了下来。
巴巴托斯看到垂钓者的金色假面上不知何时竟已浮现了斑斑裂痕,其中闪烁着屡屡金光。
她心里
一惊,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站到了湖边,背对着湖水看着垂钓者。
“你不是......不,你是父亲,你就是父亲!”
她此刻的思绪十分混乱,像是一盘豆子被打翻,散乱了一地那样。
她又靠了上来,抱住了垂钓者的腰。
“父亲!爸爸!”
羊女抽泣着喊着艾尔。
垂钓者从始至终没有一点情绪上的表达,他摸着巴巴托斯的脑袋,轻轻按了按那一对小羊角,但以“艾尔之子”为荣耀的三女儿能够清楚的明白:
在她身前的,这个是她父亲又不是记忆中父亲的“父亲”,心中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他燃烧的心灵,他坚固刚毅,如寒铁般的意志,已经永远的寄托在了一个远大的目标之上,那是如此艰难,如此绝望的挑战,以至于他都不能再从中分出一丝一毫给予子嗣们他们渴望的柔软。
一场漫长的抗争全部寄希望于垂钓者的身上,他的意志不可动摇,也不能动摇。
那双手所带来的熟悉温暖,不过是对她记忆中那真实温暖的模仿罢了。
“父亲......爸爸,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对我们敞开过心扉。”巴巴托斯啜泣着,抱着艾尔。
“我梦见到失去了你,我们从此没有了你的指引。”即便只是言语描述,巴巴托斯都对自己所曾梦到过的那个黑暗片段而感到如此的不安。
“巴巴托斯,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你们并不了解我,也并没有靠近过我———或是真正的我。”
垂钓者摘下了面具。
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尽管巴巴托斯能从中看出几分熟悉的印记,但那确实不是她记忆中“父亲艾尔”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她并不感到自己“认错了人”。
男人的五官只能说平平无奇,谈不上英俊,但却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一眼就不容忽略过去。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沉稳,平静,令巴巴托斯联想到了那位面对黑暗的武士。
那双眸子却闪动着不会熄灭的火光,光是视线就让人感到灼热,炽烈,不敢直视。
垂钓者站在中心岛上,环顾四周,对巴巴托斯也对周围的一切说道:
“因为我是太阳,接近我的人,追随我的人,将被炙烤,会被灼伤———现在的距离已经过于危险了,回到此前吧,就像从前那样,不远不近,你能感受到最合适的温暖。”
他轻轻推开了羊女,后者就像失去了重力的束缚般,向着苍穹之上飘去,巴巴托斯只能在失控中从上方看着垂钓者独自走到湖边,环伺四周,对着仿佛空无一人的世界宣告道:
“事物的发展总是要走向反面的,坏事,好事,一切都会有其终结,过去,此世和彼世之间曾有均衡,而如今,平衡已经被打破,在未来的某一天,这将酿成大错。”
“但我相信———人的‘意志’是能左右,甚至扭转这个进程的。”
“而没有人或所谓‘神明’的意志,能更胜于我。”
第三四三:再诞与再造
有着记忆中父亲容貌的垂钓者说出的话语,即是一种宣告,也像是在诉说出一种不容质疑的真理。
湖泊在巴巴托斯的眼中继续翻腾着,她看到了那四团巨大的黑色阴影又一次出现在了水中,它们围绕着中心小岛游弋,正在伺机而动。
她有心出言提醒垂钓者,尽管他和自己记忆中的父亲有所不同,但在羊女的心里那依然是自己的父亲没错......
另一个.......“父亲”?。
只是她的身体向上漂浮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地面在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点。
巴巴托斯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灼热起来,仿佛是大气摩擦所造成的影响,一团火焰忽的燃起,然后瞬间将她吞没,高温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痛苦包裹了巴巴托斯,她发出了凄厉的悲鸣,恨不得此刻就失去意识,但在她的意志即将崩溃的前一刻,在羊女那已经被烈焰融化,烧毁,无法视物的双目之中,一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漆黑眼眸自她心灵之中浮现。
在这一刻,三个不同的印象在她内心的幻视之中产生了重叠。
晶莹的眼泪自已被融毁的眼眶之中流出。
痛苦自此而终。
巴巴托斯向上漂浮,世界却忽然颠倒过来,使她重新变为了向下坠落,烈焰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燃尽,而巴巴托斯的模样看去浑身上下也无有一处完整的皮肉。
她向下坠落,落入温暖,深不见底的蔚蓝汪洋。
她被火焰侵蚀的身体正在迅速的恢复着,焦烂的血肉、骨骼在迅速脱落,新生的完美的组织代替了旧的地方,泉水像是在修复着她的身体,赤裸的羊女往那不可知的深渊之中沉去,她的形体在这个过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但这一切已经陷入昏迷的羊女却暂无从察觉,她只是本能的蜷起身子,膝盖收到胸前,以一种婴儿处在孕育中的姿态,在生命之源温暖的包裹中沉浮。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也不知道重育之婴的再诞之时,将发出怎样的第一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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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再次走进了他的森林。
匹娜。
过去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在世界上没什么知名度的地名。
也许连提利尔人都不知道邻国内陆这座森林的名字,他们把它唤做“伊娜拉森林”。
但现在,它是整个联盟,这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数百万国民,五印信徒心中的“圣地”。
六芒星之主、四神共子、不朽神选、天命英明王—— 艾尔陛下,就是从这里走出。
在目前关于艾尔陛下起源、来历的“故事”其主流版本中称,艾尔是一对南方———原本是埃斯塔利亚,后来征服提利尔之后就开始淡化国籍,称为“南方夫妇”的孩子。
尽管从外貌上看,艾尔并没有一点南方人的特质,他的眼睛是红色(因为血母),头发是黑色,五官不似南方人那样立体,反而和精灵还有东方人那样更加柔和,但又带了一点北方帝国人的色彩,如果单从外貌上评判的话,很多人都会认为英明王陛下身上一定是有多国血脉组成的混血。
因为绿皮作乱侵害,以至于这对不知名的“南方夫妇”双双殒命荒野,艾尔被藏在石缝之中,因为绿皮的活动及其嘹亮的哭声引来了一支前来探查绿皮踪迹的兽人部落,他们发现了这个袭击的幸存者,同时仁慈的将他带回森林之中,视为部族的一员抚养长大。
而承担了“抚养义务”的人,就是如今“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特封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见朕不拜不避宫室”“夜宿寝宫日枕龙床”,睡深了不定还给英明王陛下,也是自己的养子一脚踢下床,心情不好就拖着艾尔到处跑的联盟第一武力,无数南方男男女女嫉妒的面目全非,只恨为什么“王后”不是自己or是个野兽人的联盟王太后,无双战将,血母神选阿丽娜。
然后就是生而知之者,天命之子,龙傲天,主角模板的成长(开挂)历程。
之后六出匹娜,联结抗敌,最终北伐功成,天命攸归,王袍加身......
这是联盟人人耳熟能详,基本能都背诵的事迹就不多赘述。
匹娜森林。
在艾尔入关之后,虽然没有搞人、兽分流,林木深处无蹄者(指非兽人口,也指文明人)不得入的制度,但对匹娜的重视是从不曾少过的,这种“重视”也在某种程度上削减了森林和外界的非官方层面的交流、沟通。
因为匹娜森林的重要性让它在战略意义上不容有失,而大举开放所能带来的收益,在风险面前不值一提,加上魔法森林的特殊自然环境也让匹娜在艾尔定鼎后迎来大举开发,对“外界”,甚至包括当时的联合王国,如今的南方联盟内部的其他地区来说,这里依然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过去就有许多关于这座森林的传言,不过那大多是关系妖鬼、怪物,民间诡怪故事之说。
但在艾尔带着一帮子野兽人部下从林中崛起,南征北战,打下好大功业,称王开国之后,这座森林就不免蒙上了几分神秘、神圣色彩。
在一些流传甚广的故事中,艾尔在森林深处找到了一个通道、一把宝剑、一座祭坛,反正,那是给他带来赐福的东西。
四母神显圣于他的身前,告知了艾尔他真正的身世来历,使他明悟了自身的使命......
这些神异外人无从得证的事暂且不提,在一个流传最广,相信的人,哪怕是反对艾尔王权的人也一样,十分相信的传言中:
匹娜森林里的兽人数量无比庞大,艾尔只带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就征服了南方,因为ie它们全民皆兵的特性,在森林之中还有十万、数十万规模的兽人部落秣马厉兵,作为艾尔王权的最后守卫,随时等待它们“大酋长”的召唤走出森林,踏入战场。
能够正面冲开矛阵的怒角兽锋锐,能够听从指挥的巨魔兵团,铁蹄轰鸣如同雷震的半人马大军,空中咆哮嘶吼遮天蔽日的飞行怪兽骑士......
这种猜测并不是没有考据。
因为在艾尔出山之前,没有任何人想过在地图上并不起眼,只产出一些木材、兽皮、矿产之内,在埃斯塔利亚人这个“主人家”眼中都是没什么产出的贫瘠之地的匹娜森林里,会有这样一支强大的颠覆了整个南方局势的力量潜伏。
据说艾尔只靠着“三万兽人军团”打败了绿皮,并且因此加冕为了毋庸置疑的埃斯塔利亚之王。
那么在他的起家之地,这位英明的陛下又怎么不可能不做发展,不做谋划呢?
这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叛乱分子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也害怕哪怕一番谋划操作下来,叛乱———复国事业风生水起,义军节节胜利王军节节败退,结果转头艾尔就从森林里拉出了一支全由强壮的兽人战士、归化人类信徒组成的大军,“再打一次”“再造天下”。
第三四四:小角软蹄
而事实上,虽然艾尔没有传说中的尽职尽责的德国人那样,提前一百年考虑到了问题准充分无比,在下水道里埋着油纸包,油纸包里包着工程更换零件,零件旁边还埋着一个工程师。
但匹娜森林确实也在某种程度上,是他“退回关外”后卷土重来的核心盘,后备军基地。
匹娜森林对外界甚至联盟内部来说都非常的神秘,在艾尔的大业中有非常特殊的重要地位。
尽管不可能有各种流言传的那么夸张,什么总数多达几十万的兽人、狂热信士依然维持着野蛮落后的定居部落生活,他们在与自然的相处中磨练着斗志与体魄,并随时等候着天命之王艾尔的号召,一旦征召到来来,他们就会全民皆兵,组成一支用狂热信仰和联盟的钢铁武装起来的大军,为他们供奉的四母神之子,天命之王席卷天下,击败一切强敌.......
但如果不考虑扩军所带来的后勤、经济问题,仅靠匹娜一隅之地给艾尔提供的兵源,他也是真能把整个联盟常备军的数量翻上一倍有余的。
野兽人族群普遍在智力、学习能力方面不如人类,但胜在营养供应充足的情况下,身体更加的强健。
像是在野兽人中和屁精、搞不孬对位的混沌野兽人中的“劣角兽”,一个老农只要有足够的勇气都能用锄头干翻几只,只能做做打劫路人、盗窃村庄,或者在兽王带领,以及邪月影响下才有勇气和可能合流为兽潮去和军队硬碰硬。
在归化野兽人,也就是摆脱混沌影响的野兽人群体中,这个对应劣角兽的“阶层”或是族类被称作“小角兽”或是“软蹄”,实际上并不是专指一个如同半人马、牛头人之类的种族,而是对那种身材娇小,生来怯懦,缺乏战斗力的兽人统称。
像是半羊人、兔人这类符合这种标准的兽人也时常被称为“小角”兽,对野兽人并不了解的外人很难对他们做出区分。
他们个体实力低下,身体强度甚至还不如人类农奴,即便强行编练成军士气也十分堪忧,生来就不适合战争之路,艾尔的军队中曾经也有过这类“小角软蹄”组成的部队———光从兽人内部的称呼就能看出他们对这一族类的轻蔑,战斗力之低下。
但即便是在他最缺乏兵力的时候,艾尔也只把他们编为射手(主要作用在于骚扰、林地游击)和长矛结阵作后备梯队,之后随着麾下不缺兵源,艾尔干脆从一线作战任务中把这些部队摘除,或是让他们转职到地方治安体系,或是解兵为农。
在兽人的社会体系中,小角兽普遍也是作为最底层的存在,负责后勤、生产、采集等各类工作,反正脏活累活都得干,打仗还是得靠身强力壮的武斗种族比如半人马,或是与之对应的同时兼具多种兽类特征又不明显倾向于某单一族类的“大角兽人”。
而“小角”的诞生并不是父母一方有小角血脉就会导致生出这种从出生就注定要在部落最底层辛勤劳作的孩子。
哪怕是半人马酋长独享的后宫、一夫一妻制的牛头人氏族中,同族裔的结合也可能导致生下的是身体孱弱的小角“劣婴”,在环境愈发困难,营养摄入不足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就很频发,因此造成部族的新生代虚弱,更加难以通过狩猎、采集等劳作方式获取营养,甚至一个不好就可能让部族消亡。
这也是艾尔和相关方面的学者们认为不管是半人马还是半羊人,牛头人和大角兽,“兽化半人族”并不是一个可以被无限细分的种类,而实际上是同属于一族的,就像高等精灵和黑暗精灵,南方人类和北方人类那样的原因。
不过因为它们外表上的兽化元素,导致在外表上不同族裔和不同族裔差距巨大,以至于大伙普遍不会把高大的半人马和娇小的羊人视为同族。
否则“小角软蹄”在差异巨大的不同兽人家庭中都会出现的原因就无从解释。
这是伴随“野兽人”这个种族的一种显性基因,亦或是一种诅咒。
黑暗诸神对背弃侍奉毁灭大能的有蹄者们降下的诅咒。
这也是“(野)兽人”族群在经过“艾索洛伦受洗”,把污浊和腐蚀全部留在了大森林里,在混沌衰退后洗去自己身上伪军印记,投入秩序阵营,在诸神的默许和当时百废待兴的凡世列国都需要这批任劳任怨的优质劳动力的情况下,却还是没能在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
归化兽人确实得到了接纳,哪怕是最基础的接纳,而且他们的繁衍能力极强成长速度也比一般人类更快,既然人类能靠生育武器在精灵和矮人的势力衰退后崛起迅速占据了旧大陆的空白,并且逐渐发展成了从未统合过但实力确实第一的凡世最大势力“人类诸国(哪怕不算东方的震旦天朝)”。
那么同样生育能力也很强,还有身强体健的特质,成长速度也很快,既有擅长战斗的大角兽、半人马等武斗族类,也有擅长后勤当然同样也可以做为怪兽步兵车翻敌军的牛头人,以及羊人、兔人,还有翼族这类天生的侦察兵和飞行单位和其他各有专长,比如擅长狩猎、挖矿的狗头人、会编织和产丝的阿丝拉克蛛人,甚至在诺斯卡冰天雪地中出没,可以硬抗巨人的俄勒芬象巨人.....等等等等的“兽人”种族。
是不是也应该有所成就,或至少过得比现在好吧?
在南方王国这样还算开放的世界,归化兽人也依然是主流之下的“四等人”。
这其中既有归化兽人分散于各地,各有适宜气候,各有“故土”,在现行秩序之下没可能统合起来,秩序国家也不可能让一群半人半兽,祖上有过“给混沌恶魔当伪军”劣迹的直立野兽在自己国土或是旁边抱团形成势力的原因,也有它们在社会中先天处于歧视链低端,以及“小角软蹄”的存在,会让那些哪怕只是一时受挫的兽人部族逐渐落入缺乏强壮劳动力和自保武装的困境。
一个兽人部族如果没有身强体健,可以举着大盾挥舞战斧保卫部落的大角兽,没有来去如风,悍勇好斗的半人马,没有沉稳可靠,脚踏大地,就如山峦一般屹立不倒的牛头人,只有会产奶、产毛、纺织耕种的羊、兔、小,那就相当于一个中世纪的女人没有丈夫和儿子,又身怀土地财富,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绅士一点叫“求婚”,希望能成为富有寡妇家庭的“男主人”,粗鲁一点甚至就直接带兵围困,逼迫寡妇答应嫁去的男人们包围。
如果是在荒野之中,还能靠小心谨慎苟居延续部落。
但如果是在文明世界里,这样一些缺乏自保能力,又处于被歧视底端的兽人部落“家庭”分分钟就会被瓜分一空,被权贵们抓去当奴隶,或是被周围的邻居们商量一下,你家一头我家一头,像分赃一群野外遇见的无主的牲口那样宰割干净。
而对野兽兽人族群战斗力最大的影响,即生育的不确定性,甚至有时候一对半人马、大角兽夫妻连续生了好几胎,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小角软蹄,以导致部落下一代新生力量薄弱的问题,在匹娜森林里,这种情况如今基本为零。
第三四五:诅咒
前面提过,“小角软蹄”,也可以称作“劣生种”的退化情况,有两种来源:
其一,是根植于野兽人血脉之中的问题,强悍的兽王也可能后代是孱弱无能的劣角,是野兽人这个应该被认为人类亚种的大族类共同的显性基因。
至于第二点嘛,就比较“玄学”:
黑暗诸神的诅咒。
原本世上的野兽人有多个起源,既有彻头彻尾的混沌造物一说,也有变异者被驱逐后离群索居,最终繁衍壮大,并在被抛弃被孤立的怨恨中憎恨自己的旧日血亲,将信仰献祭给了混沌大能,从此成为了毁灭之力在凡世马前卒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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