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77章

作者:雀鸣蝉惊

  而龙门币带来的好处,连他也能看清,那问题到底有多大......

  估计是个人都能看清。

  “必须要改——不能这么拼消耗下去了。”

  定了定神,太傅再次开口了。

  “天机阁,玉门———即便是有龙门币的输血,大炎也承担不起在南方建立第三个这样的机构和设施了。”

  “你说的那个计划——那个利用岁相来对抗邪魔我一个人制定的速度来不及,我需要你帮我,一起制订计划。”

  乔夜阑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还好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刚跟蔡丞相和陈尚书肝完一份龙门币几乎,还要跟你来折腾一个岁相计划。”

  “谢谢。”

  老人很认真的向乔夜阑道了谢。

  “不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

  男人摆了摆手。

  “不过,你可想好了,里面那个家伙,你要怎么对付?”

  太傅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岁相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第二相。

  最终他和大炎谈了一笔交易,每隔一甲子,他就会挑战大炎当代棋圣,若大炎胜,则他枯坐司岁台中,安心再学一甲子的棋道,若他胜,那大炎必须还他自由。

  而上一次,他其实已经赢了大炎的国手。

  三十五年前,不,三十六年前,太傅靠着【众生为子】四个字,骗他和自己在尘世下了一盘棋,当然,岁相输了——可是大炎棋手,也已经再无能与之对弈之人了。

  太傅叹了口气。

  如今,大炎又在南方多了一个大敌,他的精力肯定又要被牵扯过去,且不说他自己对权谋之道已经进无可进,光是自己衰老的精力,也未必能维持自己的思考的能力。

  而这六十年里,第二相学的可就不只是围棋之道了,而是也学了驭人之道——等到下一次挑战时机,就算自己还活着,怕是也未必能下的过对方。

  说到这里,老人若有所思的将视线转了过来。

  这旁边,好像有一个很会“下棋”的。

  他可是刚刚以白衣入京,一个月就车翻了权倾朝野的蔡岩,甚至压的对方再无起复的机会。

  乔夜阑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见太傅的眼神。

  “你用这般眼神看我作甚?”

  “你我,做一笔交易如何?”

  太傅眼神坚定。

  “说说看。”

  乔夜阑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等到这一甲子的时间到了,第二相必然会要求,再与大炎对弈一次。他已经学尽千年棋谱,万般演算皆在脑海之中,我大炎国手恐再无胜利之可能——所以最后必然还是落到我与他,在尘世之间,以众生为子,重下一场。”

  “我希望,你能来替我下这盘棋。”

  男人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呆在大炎,一方面是这里的规矩太多,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永生者,很容易就和大炎皇帝对上,尤其是帮你做这种事——我是来帮大炎的,不是想跟你们玩内耗的。”

  “让你一边和第二相对弈,一边还要蒙蔽住皇帝,这很难——但对你来说,并非做不到,对吗?”

  老人盯着他。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乔夜阑收敛起表情,认真的说道。

  “你可以指使我帮你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不危害到大炎,我就可以帮你做——哪怕是我亲自露脸去杀人全家也行。”

  老人很认真的说道。

  乔夜阑眯起眼睛。

  “成交。”

第一百零一章 此间事了

  泰拉历1078年春,大炎王朝向周遭各国发函,曰泰拉地大物博,然商旅断绝,来往不通,此非诸国之福也——故大炎新设钱币,万国之金皆可与之兑换,愿以此助各国商业之流通。

  世界顿时哗然一片。

  此时,引发这一切波澜的大炎皇帝,正在御书房内与他的臣子们商量需要出访的国家。

  “东国不必担心,他们在血峰会战之后,就已经全面放开流通大炎银票了,这一次龙门币,他们必然会跟进——因为哪一方不跟进,另一方肯定会在田里捡到大自然的馈赠。”

  蔡岩淡然的说着霸道无比的话。

  “雷姆必拓和莱塔尼亚都积极回应了这一项目,一个是商业城邦联合,一个是刚刚登基的新帝,只要谈好利益分成,他们应该很乐意加入进来。”

  乔夜阑的话公平公正,就像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伊比利亚和萨尔贡的回复很谨慎,他们对于贸易条款也很感兴趣。而哥伦比亚和玻利瓦尔远在大陆另一侧,他们同不同意,还要看中间的国家——所以主要问题还是乌萨斯,卡西米尔,还有维多利亚。”

  陈帆最后下了论调。

  “乔爱卿,你如今已经是鸿胪寺卿了,你对于现在的外交局势,怎么看?”

  “回陛下——臣以为,问题的关键,其实还在维多利亚。”

  乔夜阑行礼回应道。

  “哦?朕还还以为,最麻烦的应该是乌萨斯呢。”

  “陛下,乌萨斯的黑蛇,已经被赶出龙门了。五年前的乌萨斯没有胆子直接和大炎开战,五年后的现在,他们就更没有了——并且这条商路也并非要走乌萨斯不可,他们只有厚着脸皮往上蹭好处的份,哪有我们主动去找他们的道理?”

  男人的话,天生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至于卡西米尔,那里的商业一直在蓬勃发展,自然看得出这样的利益,因此他们是有反对,甚至嫉妒的想要分走这个权利的可能的。”

  “只可惜,强邻在侧,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大炎折腾——如今为了对抗乌萨斯,他们连莱塔尼亚都一起拉上了战车。只要大炎在计划开始的时候,做出一些对乌萨斯的无视态度,吸引卡西米尔人加入进来,就算以后乌萨斯也加入进来,已经吃到好处的卡西米尔人,也不会愿意退出的。”

  不过蔡岩倒是想到了另一层。

  “卡西米尔的商业实力的确在泰拉算是首屈一指的,他们未必不想抛开龙门币,自己捧起另一种货币,来和我们打擂台。”

  “不会的,丞相大人,卡西米尔的商业实力,与他们的军事实力是完全分开的——商业联合会和监正会之间,现在已经是几乎要到势不两立的局面了,而商业联合会手里唯一握着的,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和一群角斗场仪仗队骑士而已。”

  乔夜阑冷笑。

  “如果卡西米尔人敢造次,只要陛下愿意支持臣一些密碟和暗卫,臣在一次出使的过程中,多杀几家人,商业联合会自然就不敢多嘴多舌。”

  蔡岩:?

  不是,受害者还在这呢。

  你连演都不演了是吧。

  好歹把灯关上啊!

  “......乔侍郎大才。”

  蔡岩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一句。

  皇帝看着蔡岩那副便秘的表情,只觉得欢乐到了极点——这才叫扬眉吐气啊。

  今晚再赏乔爱卿几匹蜀锦好了。

  “乔侍郎说的不错,维多利亚的地理优势得天独厚,尤其再高卢覆灭之后,他们几乎完全占据了大陆的中央地带,如果想要将商路蔓延向哥伦比亚和萨尔贡,那么维多利亚就是无法绕过的一环。”

  陈帆把话题岔开了——乔夜阑一说要杀人全家,他也觉得有点凉嗖嗖的。

  毕竟他也是主要受害人之一。

  于是一个丞相一个尚书,愣是再没提过卡西米尔算问题。

  “臣恳请陛下,对外宣布,派人出使维多利亚——臣愿亲自出访。”

  乔夜阑言辞恳切,俨然是一副忠君忧国的模样。

  皇帝在心里点了点头,也确实没有比乔夜阑更好的人选了。

  “爱卿能力如此出众,又有拳拳报国之心,朕自然同意——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陛下,臣出访维多利亚,总是又有一个好的开始,故而臣以为,应该彻底给龙门总督魏彦吾之妹,与维多利亚皇室遗孤血脉有染的谣言,定个性了。”

  乔夜阑的话,让陈帆眼前一亮。

  这是到了交易完成的时候了。

  “嗯,说的不错,当初朕派祝融徽去,结果惨死路上,这件事还没了结呢——朕即刻便下旨,斥责这种说法。”

  “陛下,如果您驳斥谣言,那么谣言只会飘的越来越远,要反击谣言的最好办法,就是放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相出来 。”

  经典循循善诱。

  “因此,陛下不妨直接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直接赐婚给魏公的妹妹,陛下赐婚,又是皇室血脉,只要这条诏书一出,那天下自然不会再有议论,维多利亚那边也不会再多做纠结。”

  给魏彦吾妹妹赐婚?

  爱卿没跟朕提前说过这件事啊。

  皇帝眨了眨眼,看着乔夜阑使了个眼色,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陈帆的身上。

  陈帆?

  这家伙也太老了吧?

  虽然朕看魏彦吾不爽,倒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见皇帝的眼神里还带着清澈的茫然,乔夜阑终于懂了为什么太傅一直冷眼旁观蔡岩上位了。

  有可能不是没帮——是帮了,但是有人没看懂

  “臣听说,陈老尚书的嫡亲长孙,至今还没有婚配在身。”

  “确实如此。”

  陈帆赶紧接话。

  蔡岩豁然转头。

  皇帝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2

  【陈帆投靠到皇帝那边去,目的自然是为了保住自己户部尚书的位置,可是毕竟皇帝喜怒无常,不可能只靠着一个空口白舌的承诺,就投过去——感情是要和皇帝攀点血缘关系,好拿一道护身符了。】

  蔡岩表情阴沉,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陈帆毕竟是个二五仔身份过来的,朕总得要稳住对方,可是做的太少的话,估计也笼络不住这条老狐狸,做的太过的话,将来要让他下课的时候,岂不是打了朕自己的脸——把魏彦吾的妹妹嫁过去,却是正正好好。】

  皇帝表情古井无波,心中却是一片欣喜。

  他一直在考虑,该怎么拉拢陈帆,现在乔夜阑这句话,正是拨云见日——魏彦吾再怎么改姓,血脉是改不掉的,他的妹妹也是大炎公主,嫁给陈帆的孙子,便是门当户对的联姻修好之事。

  而最重要的是,将来自己如果想要拿下陈帆,也没有太多的顾虑,毕竟那是魏公的妹妹,自己不管怎么做,也不会被评价为苛待皇亲国戚。

  主打的就是一手薛定谔的皇室血脉。

  反正大炎公主这个名号主打的也是一手灵活就业——早些年也不是没干过宫女封个号就送出去,搁那糊弄鬼呢。

  就这,多少人想被糊弄,还没这个资格。

  “陈尚书,不知你的孙子,可愿意啊?”

  “小儿婚约,自然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魏公的妹妹国色天香,娴雅淑德,天下好男儿皆好逑之,他有何不愿意的——臣,谢过陛下赐婚。”

  陈帆干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跪,皇帝还没说赐婚呢,他就直接谢恩了。

  “好,好好好,朕即刻便下旨,昭告天下。”

  蔡岩看着一个媒婆两个亲家,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气氛,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坏了,他怎么又触发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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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乔夜阑这个鸿胪寺卿出使的场面,变成了自大炎远征极东数年来,京城最盛大的一次出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