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你确定,温德米尔会愿意和你谈判吗?毕竟五年前,嗯,现在是六年前了,那场战斗里,你可是一直冷眼旁观的。”
“我确实和保皇党们之间沟壑极深,但是毕竟温德米尔是和我一样的军事贵族。在面对莱塔尼亚的时候,我们过去也曾打过一些配合,算是有些交情,如果这时候我主动示好,对面应该不至于会强硬的拒绝。”
威灵顿思索着说道。
“这一次,对方还主动排出了使者,和你们一起造访了我的领地,说明温德米尔此时应该也在尝试寻找新的合作者——毕竟他的国王已经死了,而他也不可能去和那些绞死国王的家伙们握手言欢。”
“似乎是的......需要我帮你牵线搭桥吗?”
男人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打着轮椅的扶手,询问道。
“也好,正好温德米尔的使者就在你们使团里,你可以旁敲侧击的帮我询问一下。”
威灵顿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回去就帮你做——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老人的动作一顿。
“你要谈什么?”
“谈我帮你搞定周围关系的报酬啊——我现在是大炎的鸿胪寺卿,不是你塔拉的外交大臣。”
乔夜阑慢条斯理的把事情分成一码归一码。
“放行龙门币,是你让我帮你继续找盖尔王血脉的价格,可帮你联络周围各个势力的关系,当这个中间人,你不能叫我白打工吧?”
“......你又看上什么了。”
威灵顿憋了一会,最终只能颓然的问出这个问题。
“我看你这个地下战舰工厂不错,让我摸摸......咳咳,不是,让我借鉴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子登时又惊又怒。
“不是,你是不是在天天在舰桥上吹风吹傻了,还是酒喝多了?真当我瞎啊?”
乔夜阑撇了撇嘴。
”你舰队里至少四分之一的战舰,都是乌萨斯当年和你的工程师合作设计出来的的新型号——我怎么不知道乌萨斯现在居然还能有多余的产能,可以把这东西做成外贸商品?”
尼古拉自己手上的新型战舰数量,还真没比威灵顿手上的数量多多少。。
而明面上威灵顿大公爵的几个还在运行的船坞,工作进度都是排的满满当当,从本国战舰翻新到外部商单订购,压根没有那个哥伦比亚时间给他生产新战舰。
然后乔夜阑再稍微注意一下威灵顿公国对外采购的资源清单,答案基本上就写在脸上了——合着你真不愧是能跟艾曼努尔交朋友的人,玩法如出一辙啊。
“和乌萨斯的战舰工艺交流,也不完全是我这边在输出——乌萨斯也有他们自身的工业特色。比如他们最讲究的就是量产速度,所以这个新型战舰的设计和建造也是,因此我的工程师们在回来之后,进一步精简了建设工艺。”
“整艘战舰,除了龙骨之外,其他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进行模块化后生产再拼接起来的——所以只要先把其他部分生产号,再在外部的大型船坞里铺设龙骨后,进行拼接和舾装就行了。”
见对面直接点穿了破绽,威灵顿只能叹了口气,把自己偷梁换柱的手段说了出来。
“铺设龙骨之后再进行拼接与舾装的时间,和通常翻新战舰用的工时差不多,对吧?”
“是。”
破案了,翻新是指盖上盖子后翻上来一条新的战舰。
难怪连乔夜阑都不知道他从哪攒出来的手牌,这谁能想到一条对外宣传进行翻新的旧战舰,翻新完之后就变成了最新式的战舰?。
“那你那些旧战舰呢?”
“呃,拆了装甲和炮台之后,换个锅炉,再稍微修改下外形,最后再刷层漆,就能作为大型商单货品交付出去了。”
齐活。
乔夜阑决定收回自己之前说的话,威灵顿大公简直是个商业鬼才。
再老式的战舰,他的设计标准也是战舰,拿来糊弄商单简直不要太简单——毕竟那只是老式,不是老旧。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保养可不是商船那种过家家级别的假模假样。
所以威灵顿玩的这套偷梁换柱,不仅没有人给差评,买家还得竖起大拇指,说这玩意够结实,天灾蹭一下连螺丝都不带掉的。
难怪这家伙对龙门币不感冒,感情是自己卖船卖的飞起。
“图纸。”
乔夜阑伸手。
“付钱。”
威灵顿也很光棍的拄着佩剑往地上一戳。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瞪着眼睛。
“图纸给我,我帮你拉拢周围各个势力。”
“少来,只要我露出一丝善意,其他人肯定上杆子爬着要跟我签合约,这是身为强者的怜悯——你得加钱!”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不会觉得是你示弱胆怯?”
“那他们有本事来试探我啊,不给他们腿打断!”
两个人继续互相瞪着对方。
“哼......做了这么多年交易,你可越来越像个商人了。”
“拜你所赐,至少定价权我是学了十足十。”
乔夜阑收起那副姿态,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加钱可以——但我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今时不比往日了,我已经在乌萨斯被扫地出门了,现在基本盘都在卡西米尔,莱塔尼亚这边只能说有点关系,但不多,我得想个办法秘密把这笔钱送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来。”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乌萨斯和莱塔尼亚,眼前这个男人侍奉过的皇帝们都已经离开了人世,国家也是沧海桑田,很多关系和渠道早就已经闭塞消失了。
威灵顿看着沉思的乔夜阑。
只有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停留在过去,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依然是这样,从模样的行事作风,似乎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
究竟是他的生命超越了时间——还是时间早已锁定住了他?
“有办法了——我可以借温德米尔大公的名义给你注资。”
乔夜阑的话,打断了威灵顿的沉思。
“通过温德米尔大公?”
威灵顿有点不解。
“这一次你不是打算和对方签个条约吗,我寻思你们自己签条约心知肚明就行了——不过对外宣传可以说是温德米尔大公花了一大笔政治献金,才让你勉强答应了这件事。”
乔夜阑的话越说越流畅,显然整个计划刚刚才被他完善好。
“你看,这样我不但有理由名正言顺的给你送一笔钱,还能让周围其他人也有一个下意识先入为主的思考——那就是要跟你搞好关系,就得给你多送钱。”
“这样一来,除了我这笔钱,你还能从其他想跟你拉近关系的势力手上白嫖免费的投资——这个价格总够了吧。”
男人看着威灵顿。
这样倒是很不错——威灵顿只是耻于谈钱,不是不喜欢谈钱,如果有人愿意主动送钱,那肯定是好事一件。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老人松口了,毕竟图纸这东西,趁着还值钱的时候能卖出去,还是先卖出去的好——反正卖给乔夜阑,回旋镖又砸不到自己身上。
“不过,你有把握能拿到温德米尔大公的同意吗?”
“没事,反正他又不知道是你主动打算要签这个条约的,到时候我跟他说我能把他撮合你们之间停止军事竞争,他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他也没几年好活的了,总得想想自己的身后事吧。”
乔夜阑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到时候直接恐吓他说,威灵顿大公的胃口很大,不好满足,搞不好他还得找我借钱——他又不知道这钱到底是干嘛的。”
听到这而,老人磨了磨自己的牙齿。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半点亏都不肯吃,拿出一笔钱来买自己的图纸,转头就要从别人手上赚回来——花一样钱买两样东西,算是对方的招牌手段了。
那他能不接受吗?
当然不能,毕竟这钱是落到自己口袋里的,至于这钱在流通过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与自己何干呢?
想到这里,威灵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乔夜阑的计划。
“好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商谈确实很有效率——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问的吗?”
“确实是有——你的这个龙门币,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威灵顿的话,有些出乎乔夜阑的意料。
“是一个短期的债权凭证,后面你自己慢慢拿钱赎买,还是说你真的打算长期发行下去?”
“当然是要玩下去咯。当年玩那套把戏不过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从贵族手里面筹集最多的资金罢了,你没看我用的是大炎的信誉做担保吗——我已经过了用皮包公司集资的年纪了,玩只玩真实的。”
乔夜阑摆了摆手。
——所以这玩意比你骗钱赚的还更快更多是吧。
威灵顿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个勾。
别问为什么他会这么简单的就相信乔夜阑的话,并且决定要真的参与其中,这是他曾经的经验与智慧带给他的结论——
因为要是乔夜阑真的惦记上你手里那点东西,立刻躺平开摆,应该是损失最小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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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不怎么在间贴回答问题,五十字限制很恶心,而且一个问题往下揪着回答还被问到第三层的时候,就容易开始变味了。
因此这是最后一次回答,并且只会停留在为什么威灵顿和乌萨斯通过莱塔尼亚的交易没有被任何势力查证或阻止这一层,即便再往下问,我也不会再回答了。
我就一写小说的,你指望我给你写个完美的,不会有任何质疑可能性的逻辑出来,这不太现实。
更何况现实还未必有我的小说讲逻辑。
比如说卡西米尔的商人和骑士——
商人为什么要卖东西给一个必然会进攻自己的国家?
——左转问抗日战争时期给日本人卖石油的孔家大公子。
自己互不接壤的两个邻居互相进行军事交流和贸易,军方为什么不尝试阻止?
——右转问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苏德合作时期的波兰。
至于维多利亚,散碎的国家本身是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的,而且乔夜阑当时也能按的住其他人。
莱塔尼亚选帝侯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巫王的威望足够震慑选帝侯。
而巫王本身对政治和战争都没有兴趣,他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只是用恐怖统治给自己榨取足够的经费和资源,威灵顿大公卖的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价无市,但是都是只能用在战争上的,对他的吸引力不如乔夜阑给他交的过路费。
而巫王这个性格,以及他在选帝侯里的威望,这也不是我的设定,是鹰角的原设。
即便是不玩游戏,不看剧情,在之前莱塔尼亚篇里我也描写过巫王的个性,用于解释为什么巫王会允许巴别塔在莱塔尼亚有如此地位。
以上。
另外,说句题外话,现在是1078年,距离游戏剧情开始还有十八年,所以请大家也不要直接硬套人物的性格和立绘,毕竟人都是会成长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乐子人
在乔夜阑和威灵顿大公的密谈之后,使团的其他众人终于享受到了他们应有的待遇——一场由威灵顿大公亲自出席的晚宴。
就在这场晚宴上,‘人见人爱和蔼可亲’的乔夜阑大使,也将温德米尔大公的女婿“成功的引荐”给了威灵顿大公,使得双方有了交流的契机。
而随后几次会谈中,威灵顿本人恰到好处的友善与暗示,也让身负使命的肯特松了一口气——果然乔大人说的没错,只要肯加钱,威灵顿大公还是很和善的。
“感谢您的帮助,乔夜阑大人,我这就回去准备资金,正式与威灵顿大公签订条约——我也一定会将您的帮助牢记心中的。”
“没什么,本来就是谈好的价钱——你岳父的意思,是温德米尔女士主内,掌握温德米尔领的军队和土地,你主外,负责领地与其他势力的外交政治。”
乔夜阑摆了摆手,示意肯特不必多礼。
“你的妻子,个性比较执拗,她的果断只体现在她军事的方面,可是在政治上,很多事情往往在临场是反应不过来,需要你或者她的父亲进行解释——可是在政治游戏里,公开的反应是极其重要的一环,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
“很多事情,你可以慢慢说给你的妻子听,但是第一时间,不要让你的妻子展露态度,或者掺和进来,否则,你们终将被卷入你们掌控不了的局面。”
男人的警告让肯特听得很认真,他每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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