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羽川老师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留在一所高中当老师。”绿灯点亮,涟发动汽车穿过了十字路口。
路线他不是很熟悉,和纱不得不开始给他指路。、
“我说你路都记不住,还怎么开车?”
“那你来开?”
“你下来。”
“真会啊?”
“会一点……”和纱抿了抿嘴唇。
因为家里的关系,稍微有点摸车的经验。
“那还是算了……”涟吓得握紧了方向盘,生怕和纱伸手来抢。
这车一个月前才因为不明原因坏了一次,这次在来个原因明确的无证驾驶,就真的没救了。
“真是的,你要是不服气就先把驾照拿到手……”涟斜着视线看了眼和纱,“你满十八岁了吗?”
在日本二十岁成年,但是驾照十八岁就可以考。
“满了。”和纱闷闷地应声。
她五月末刚满十八岁,不过当时在准备比赛,本来想着赢了后和涟一起庆祝,结果比赛输掉,也就没了心情再提这事。
“满了,什么时候的事?”
“比赛前……”
“五月底啊,几号来着?”
“二十八。”
“怎么不说的?”涟觉得很奇怪。
再怎么不与人来往如他,生日也还是会记得,父母亲朋照样会祝贺他的生辰。
“……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
涟原封不动地把话丢回来,和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答。
“算了,等考试你要是也合格了,我就连同祝贺一起,送你……送你……”涟想了想,“送你一辆小车。”
“哈啊?”
“不贵的,就是那种家用的小轿车。”涟笑着说,“还是说你母亲打算给你买了?那我换成别的选项吧。”
“你送东西都是直接送这种吗?”
和纱感觉自己的常识受到了挑战。
不是说这种事情很奇怪,但那种事情她觉得一般是只有三四十岁往上的人才会说。
“哦,那你要别的?乐器?”涟说,“你们家有的吧,学校那架也不错……还是说你想要别的,比如小提琴?那样的话,我还有一把珍藏的斯特拉迪瓦里可以送给你,但愿你拉得别跟拉锯子一样就好。”
“……不需要。”和纱没打算学小提琴。
说到底,钢琴都赢他困难,更何况小提琴,那水平差距简直是吊起来暴打。
两人闲聊着有的没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冬马和纱的家门口。
和纱正要拉开门,涟拦住她,“等一下,我记得车里有伞来着——”
他伸出手去,摸出一把伞来。
“这么两步路没必要吧。”和纱不想接。
“你看着外面的雨水再说一遍?”
“哦。”和纱不情愿地接过去,“你也进来吧。”
“啊?”
“这么大的雨,你不怕自己的车被撞了?”
“也是。”
涟也心疼自己的宝贝车子,要是再撞一次,他就可以考虑修好出二手卖掉,重新买一辆新车了。
于是涟把车停在了门外,跟和纱一起撑伞穿过五六米长的院子,打开了玄关的门。
“……”和纱盯着地上的鞋子。
涟也看到了。
他见过那双鞋子。
不只是因为目前流行的奢侈款式,还因为……那双鞋子曾经出现在镜中世界。
镜中的冬马和纱家里。
“你母亲回——”
没等涟问出口,和纱已经踢掉鞋子,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去了。
第190节 第九章 嫌隙(1)
某种意义上涟也是第二次来冬马家了。
——之前事件结束后接冬马一起去上学那次,门都没进所以不算。
他知道备用拖鞋在哪里,于是将还在滴水的雨伞放进了门口的伞筒里面后,准备去找一下。
这时注意到地上除了和纱跟她母亲的鞋子之外,还有一双定制的伯鲁提皮鞋,从款式上看是属于DIY设计图的那种类型。
男人的鞋子和冬马曜子的鞋子并排放着,与和纱踢掉的凌乱鞋子形成鲜明对比。
看样子不仅冬马曜子回来了,那个传闻中的和纱未来的父亲,也跟着曜子到了冬马家。
总感觉接下来马上就会发展成很适合晨间播出的家庭亲情伦理剧,涟却没办法一走了之。
之前那家伙仅凭内心的缺憾便引发了覆盖整个东京的异变。
尽管最后事情解决了,和纱看上去也解开了心结,可涟知道,这并不代表就毫无问题。
冬马和纱作为纯粹的人类而言,有着比其他人更加明显的灵媒亲和体质。
要是这次又引发了什么怪异,涟也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他叹了口气,找出备用拖鞋来换上,拐过玄关的走廊,看到了客厅敞开的正门。
楼上隐隐有脚步声,那是听得出是冬马母女都在楼上,而楼下这边也的确还有一个人在。
他半是好奇半是看热闹的心思,走到了客厅门口,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翻弄着一本薄册子的男人。
黑色的长裤与浅灰色圆领衫,黑色的休闲西装搭在一旁的扶手上。
那人正拿着一本乐谱模样的东西在翻看。
相当轻便随和的打扮,举手投足间却散发出宛如贵公子般的气质。
看上去很年轻,似乎在二十五岁上下?
冬马和纱的继父也太年轻了吧?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微微转头对门口的涟笑了笑。
与那双浅墨色的眸子对上的瞬间,涟几乎差一点就伸手刺进胸口,将妖刀心渡拔了出来。
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身体的动作,只是有点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意识到自己太不谨慎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人类的事实。
“你……好像不是曜子的孩子吧?她说自己有个女儿,可没听说过还有一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儿子。”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涟。
“呃,不是。”
明明语调温平,涟几乎怀疑刚才那一瞬间让他毛骨悚然的错觉是幻象,只能尴尬地解释。
毕竟自己刚才没能掩盖住内心的戒备。
不是对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仅仅因为源自血脉之中传承的本能。
“也不用这么戒备我,我不是你的敌人。今天只是被曜子带到家里来,说要把我介绍给她的女儿认识。”男人收回视线,“况且像你这样特别的混血吸血鬼,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没有人可以违背命运的安排。”
“……你知道我?”
“有所耳闻,不过这样见面……”男人微笑着摇头,“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涟不记得见过对方。
男人这回露出了稍微惊讶的表情,“也对,果然是不太记得人长相的性子。早些日子有麻烦你和一个女孩子指路来的,可有印象?”
“……噢……”涟哑然。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那个问路的男人是谁。
当时他就觉得对方不简单,只不过错身而过,还没来得及留意就错身而过。
特别是男人当时表现得更加自然,像个普通的人类。
还是说对方特地这个时候展示出了真正的面容?
“世上到处都是人所不能轻易得见的怪异,有时甚至会在街头巷尾与人们错身而过,我不想自己的存在引发太多的骚动,外出散心时总会给自己一点伪装。”
如同看穿了涟的疑问似的,男人又自顾自地做出了解答。
“原来如此。”涟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但至少对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并且今天是作为冬马曜子的恋人,冬马和纱的未来继父到来的。
算一下,自己还是个晚辈。
“说起来,你可曾持有心渡?”
“……有是有。”涟愣了愣,“不过不是死尸累生死郎持有过的真品,只是有着相同功用的仿品。”
“可否借我一观。”男人起身,“四百年前曾想要再瞧瞧,可惜彼时回到日本时,那位怪异杀手已然化为灰烬。”
“好吧……”
涟也没办法拒绝,或者说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眼前的男人每一句话都像打蛇打在了七寸上,让涟觉得他肯定另有深意,又对自己没有害处。
然后涟这次终于伸出手,刺进胸口,在鲜血淋漓中抽搐了妖刀后,伤口与鲜血又迅速消失不见,恢复到干净如初的样子。
“给……”
涟双手端着刀递了出去。
男人拿在手里,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捏住刀身观赏。
“果然是把好刀,只有见过真品的吸血鬼,才能创造出如此相似的妖刀。”男人微笑着称赞,“大凡怪异遇到这把刀都如同遇到了天敌,一击即退……但是——”
“但是?”
“总有它斩不了的东西,请你不要太过依赖于它的力量去解决怪异。”男人的手指抚过刀身,“否则只会成为你的妨碍。”
“什么意思?”涟不禁问。
他其实没怎么用过,所以并不清楚这句话的意义。
“这不是我能随意透露的事情,就像你认识的那位无所不知的女士也总是什么都不说一样。”男人摇摇头,把妖刀还给了涟,“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您也是无所不知的……那类人吗?”涟收回刀之后,问。
“不,我只是稍微对一些重要事情知道一二。”男人微微笑了笑,“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
“呃……您贵姓?”
“樱庭秀幸,是个喜欢四处买入卖出些收藏品的闲人。”
“抱歉,妖刀不卖……”涟以为他要买妖刀。
“我没有夺人所爱的兴趣。”
说着,名叫樱庭秀幸的男人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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