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赞许的看了一眼罗伊，问道：“大地上对竞技骑士的评价大多以浮夸为主，但见了你，我知道，这些评论他人浮夸的话才是真正的浮夸。”
“在开始我们正式的交谈前，我有一个疑惑想要询问你。”
罗伊点了点头：“请问。”
“罗伊先生，你对拉特兰有多少了解？你有来自拉特兰的朋友，还是曾经受过拉特兰的帮助，或者信仰拉特兰宗教？”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问道。
罗伊认真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
他对拉特兰并没有多么深层次的了解，也没有来自拉特兰的朋友，认识的人倒是不少，但都仅限于罗伊认识她，她不认识罗伊的程度，至于信奉拉特兰宗教，且不说罗伊本人没有信教的习惯，就算有，在知晓律法的本质之后，他也不可能去信仰拉特兰宗教了。
得到了回答，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不由得变得严肃了几分：
“抱歉，我提出这个问题纯粹是因为疑惑。因为你向薇尔丽芙给出的承诺十分夸张，【泰拉大地的命运】，这种事情明显不该是由拉特兰和你，我们这两个小小的个体能够承担的。”
“所以，请你明白，拉特兰欢迎所有渴望一睹乐园光辉的客人，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试图破坏和颠覆这份来自不易的和平，不论他是谁，来自哪里，背后是谁。”
交涉还没开始，火药味便已经浓郁了起来。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七步之内，拳快
罗伊从来没有觉得谈判会很容易。
在泰拉这个神奇的地方，哪怕是路边的一个小兵，那都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满脑子家国理想，民族差异，种族观念和伟大复兴的思想家。这里的领导人那更是个顶个的人精。
即便是被大多数人唾弃的黑蛇，他的无限战争理论也足以被称为一种蛊惑人心的思想。他对付刁民的残忍手法，更是让大多数人经历了鄙视，诋毁，理解，成为，超越的人生五大阶段。更别说那些讲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国家领导者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虽然在剧情中给罗伊的感觉是“和蔼”，“有原则”，但又有些“刻板和保守”的肯德基老爷爷。但不可否认的是，吾导先路剧情之所以能成为方舟故事集剧情的几座高峰之一，他和安多恩安导的那段西部牛仔般对枪的辩论，是功不可没的。
罗伊从来没有敢轻视这位老人捍卫拉特兰的决心。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到来势必会给拉特兰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即便说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也不为过。
在得到了特雷弗·弗里斯顿的证明后，罗伊已经确定了萨科塔的律法本质是前文明战争时期使用的军事管理终端系统的事实。无论是萨科塔头顶作为“信号接收器”和“敌我辨别标识”的光环和身后的光翼，还是他们方便交流与配合的共感能力，都无疑是战场上的利器。也是拉特兰之所以能延续至今的武力保证之一。
而罗伊一旦利用认证代码获取了那台终端机器的权限，也就意味着他将从事实上掌握萨科塔这个种族的存亡——一个与萨卡兹同族同源的种族，若是无法得到律法的认可并将他们纳入系统，那他们头顶被封印起来的双角和身后的长尾必然会再次暴露出来。那将是萨科塔们讳莫如深的堕天，而且，这次堕天的范围很可能是整个拉特兰。
不夸张的说，如果罗伊是黑蛇，特雷西斯那样的野心家，阴谋家，那他现在就掌握着彻底从物理到精神层面毁灭一个种族的终极武器。他想让谁成为萨科塔，那个人就能成为萨科塔，他想让哪个萨科塔堕天，哪个萨科塔就会被踢出他的种族。
所以，他最能理解眼前的老人在警惕着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必须将这一切清晰明白的摆在他的眼前：
“教宗冕下，我不希望你将我的话视为是一种威胁。我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事实。”
“我们都知道，泰拉大地上是有神明的。无论是那些从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掌握权柄的巨兽，还是那些正体不明，甚至可能只是一种意志的化身的概念神，或者是深海中那些强大的生物。他们被尊为神明，拥有他们的信徒和宗教，因为蒙昧时期的人们天生对强大的生命抱有敬畏与向往之心。但拉特兰宗教，与他们都不同。”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表情紧绷了起来，他眉头微皱，似乎是想要壮大气势般用沉闷的语气反问道：
“有什么不同呢？圣典与经义都教导我们遵从主的引导，向善修好——”
“因为拉特兰的信仰不是任何一种神明，而是一条戒律。”罗伊并没有刻意打断教宗的话，但当这句轻飘飘的话语从罗伊口中被吐出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表情很精彩。
他是一个足够沉稳的人，哪怕是在和安多恩辩经时，面对那明显具有十足冲击性的思想，他也能有理有据的进行反驳，游刃有余的进行回击，没有落丝毫的下风。即便是在激情互射之后，在确认安多恩并没有堕天时，他的表情也只是无奈中隐藏着几分欣慰，默默的履行了身为教宗，圣徒，律法的执行者和代言人应尽的责任，将拉特兰的真相展露在了又一位可能成为圣徒的人的眼前。
但那是因为，安多恩是萨科塔。无论他的思想在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看来多么离经叛道，他始终是一位萨科塔。他有权利对自己的生活提出质疑，也有权利在通过考验后得知真相。
但罗伊不一样。罗伊是库兰塔，若他没有撒谎，那在此次之前，他甚至从未来过拉特兰，也没有一位萨科塔的友人。
他何以能一言道破拉特兰的真相？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当罗伊以为他或许会向自己提问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慈祥的教宗忽然将手伸向了自己神父长袍的内衬之中，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那把看上去有些袖珍的左轮短铳，指向了罗伊。
“我们大可以不必将事情闹到现在的这一步。铳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对着人为好。”
罗伊抿了抿嘴，尝试着劝说道，
“我对拉特兰并没有恶意，相反，我很喜欢这座城市，也没有想要破坏它的打算。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陈述事实，真正做定夺的其实还是你——”
“不必再说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摇了摇头，
“罗伊先生，既然你知晓律法，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难处。我并不喜欢这种处理方式，但请你理解，我这是迫不得已。”
“砰——”
明亮的枪响霎时间响彻了教皇厅。
当守在门外的铳骑破门而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令人震撼的场面。
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手持短铳，瞄准罗伊，高温的铳口还飘荡着缕缕的硝烟。他小圆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目睹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面。而在他的对侧，坐在沙发上的罗伊纹丝不动，右手微微举起，食指与拇指仿佛钢钳一般，死死的夹住了一颗亮银色的蚀刻子弹。
伴随着铳骑的闯入，罗伊手臂的肌肉开始发力，青筋乍起，将力量传递到指尖，那枚坚固的蚀刻子弹竟然开始了颤抖起来。
“咔擦——”
颤抖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随着一声不甚明显的清脆崩裂声，在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亲眼见证下，那枚从他的铳械中射出，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内被罗伊以骇人听闻的速度和力量接住的子弹，开始逐渐粉碎，崩解，最后被两根手指揉成了一粒粒铁尘。
“七步之内，拳快。但我这个人，很讲道理。”
他依旧保持着最大程度的礼节，但这礼节在他人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种强者展现出来的克制，
“那种道理我都会讲，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听，那，请你理解。”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终解释权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在经历了一阵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看着已经到了罗伊手中的自己的守护铳那黑洞洞的铳口，张了张嘴巴，最后从心的举起了手。
“请坐。”
罗伊指了指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身后的沙发，那张柔软的羽兽绒沙发大概已经走到了它使用生命的终点，精致华丽的丝绸表面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暴露出其中暖和的白色绒毛，一条条长长的裂口就像是被什么恐怖的野兽抓挠撕咬过，谁能想到这竟然是铳骑的兵刃导致的？
相比起罗伊这边只是落了不少灰尘的沙发，它就像是一个遭遇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眼巴巴的望着伤害过自己的罪魁祸首慢慢的向着自己挪动过来，随后将屁股放在了自己那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之上。
“嘎吱——”
听着耳边响起的沙发的“哀嚎声”，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只感到牙齿一阵发酸，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和两名铳骑的面对面交火中毫发无伤，甚至还硬顶着火力压制反攻了起来？谁又能想到，一个人的反应速度和力量能够强悍的空手接子弹不说，还是接它上帝的机枪的子弹？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本来以为大家玩点铳与魔法，顶多就是奇幻了一点，哪想到罗伊这压根不守基本法的，你这根本就是玄幻！
“有话好好说。我看，咱们不如换个地方吧？”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尽量露出和善的表情，提议道。
倒不是说他想要换个地方再招人和罗伊打一次，事到如今，清楚了罗伊的战斗力之后，那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了。鬼知道下次这个泰拉超人还能整出什么大活来？万一一个没收住力，明天拉特兰就得重选教宗了怎么办？
律法告诫过我们，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作为拉特兰的领导者，我保护好我自己，也算是践行这个原则了！
他之所以提议换地方，实在是这里已经明显不适合再谈什么机密了。
十一厅休息室此刻简直已经到了可以重建卡兹戴尔的地步，整个房间从地板到天花板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吊灯，玻璃和花瓶等装饰更是碎了一地，墙上油画的圣徒像不是脑门子上开了眼还在傻呵呵的乐，就是眼珠子里嵌着两颗子弹还在双手合十的祈祷。屁股下的沙发有随时倾覆的风险，倒在墙角的铳骑也有不得不晕的理由，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能正常聊天的地方。
而且，以萨科塔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现在接待室外面肯定已经围满了一大堆的乐子人。这要是不快点转移，然后派人来维持秩序，过不了半天，恒骑士1小时22分速通拉特兰，给泰拉一点小小的卡西米尔震撼的事情就得传遍整片大地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虽然已经不在乎自己晚节还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但拉特兰的国际形象还是要的啊。他从四年前就开始布局万国信使计划，到最后可就是要拿拉特兰的脸面来作保的。
还好，罗伊似乎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对拉特兰并没有什么恶意，面对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这个有些悲伤的请求，并没有拒绝，而是手腕一抖，光明正大的将铳收到了自己的包里，向着他扬了扬下巴，道：
“去把他们俩叫醒吧，我应该没下重手才对。”
“不用不用，我们醒了！”
互相依偎着躺在地上的两名铳骑像是睡熊猛醒一般弹了起来，抚摸了一下胸口凹下去一块的铠甲，有些心惊胆战道，
“第十厅还有房间，教宗冕下您就先去那里吧，我们先归队了。医疗费和修理费会找教皇厅报销的！”
说完，他们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小跑着挤过了外面喧闹的人群，离开了现场，连罗伊都不由得感叹，萨科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乐观。这居然敢把教宗一个人留在自己这里的。
“那，罗伊先生，请稍等一会吧。”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不好意思的说道，没过一会，两名铳骑很快带着更多的同僚回到了休息室外，千钧一发的将正打算冲进休息室现场吃瓜的萨科塔们拦在了门外，随着第十一厅外的缓缓清场，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再次站起了身：
“好了，请吧。”
语气都客气了不少。
.........
“罗伊先生，其实我很好奇，您对律法的理解到了那一层了呢？”
崭新的休息室内，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终于问出了罗伊早已准备好的那个问题。
这一次，罗伊驾轻就熟的回答道：“拉特兰的圣典是编纂的，无论是劝人向善，还是信仰神明，遵守清规与戒律，这些内容都是建教者和历代圣徒的杜撰。准确来说，是为了迎合时代做出的姿态和妥协。”
如果时代野蛮，各国之间互相征伐，合纵连横，那圣典的内容就会是“鼓励信教者为国家付出，为信仰而战，捍卫信仰与国家者才能得到解脱”，如果时代文明，各国向往和平与发展，那圣典宣扬的便是“坚守戒律，引人向善，为所欲为但勿伤害，平和而虔诚者便能登上天堂”。
圣典中的教义总是在不断改变的，时间到了今天，拉特兰圣典早已不知道已经修改了多少版。而圣典最初的内容与模样，或许已经和萨科塔最初的起源一样，除了圣徒与极少数人之外，已经早就被遗忘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但无论如何内容如何变化，圣典的核心其实只有一个，那既是思想，也是目的，那便是【生存】。”
“无论如何，维护种群的延续永远是第一要务。这就是圣典和律法的内在核心。”
罗伊看着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眼睛，老人宛如一座石像一般表情僵硬，不做言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当一位苦心钻研，参悟圣典律法与教义数十年如一日的圣徒，对另一人的看法没有任何的反驳和纠正的时候，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默认了。
罗伊没有等到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回应，便继续说了下去：
“而律法在外界的表现，则是一台巨型的机器。一台失落的终端。”
“你认识它的主人？”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突然开口问道。
罗伊不是拉特兰人，不认识萨科塔，更不可能通过自己的嘴知晓这些秘辛。那么，抛却一切的可能性，即便是最不可能的哪一个，如今也成了唯一的答案：罗伊的知识来自于律法的【主人】，他认识律法的创造者。
在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注视下，罗伊点了点头：
“是。”
“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回收律法？关闭律法？让拉特兰从乐园沦为地狱？结束这场持续了千年之久的虚假的梦境？”
“不。”罗伊摇了摇头，“我只是来解决我们彼此的问题，我寻求双赢。”
罗伊竖起两个手指，道，
“拉特兰得到最终解释权，我得到对抗危机的武器，win，win。”
第一卷 : 期 末 考 试
今天请个假，考到29号结束，除了今天外应该都会正常更新。
因为明天要考的是马原，而我压根没背，正在抱佛脚啃资料。
希望期末不挂。
......................................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前往地下，海螺之音
摧毁拉特兰这种事，罗伊压根没去想过。
不管是从个人情感还是现实利益来看，摧毁拉特兰对罗伊都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让泰拉大地上少数道德水平高于平均线的国家又少一个，让数万拉特兰居民和信仰拉特兰宗教的千万泰拉人物理和精神上流离失所之外，这种行为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哦，或许特雷西斯以及激进派的萨卡兹会感到高兴，但罗伊又没有必要去讨好特雷西斯。他这个库兰塔，某种程度上也在特雷西斯的大战争计划的清洗范围之内呢。
他向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寻求的，是一种有条件的合作。
“虽然你的猜测不完全正确，但我的确和创造出律法的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说的更明白一些，我知道如何正确的利用律法，操控律法。”
罗伊从怀中取出那枚U盘，在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面前展示道：
“这种利用和掌握不同于萨科塔那样，接受律法的启示，并入相同的作战网络达到通感。只要我将这枚U盘插入那台机器，我就拥有了那台机器的管理员权限。我可以决定律法是否接纳某一位萨科塔，也可以将现有的萨科塔踢出共感的网络，撤去他们的光环和光翼，让他们恢复最初的模样。我有的就是这种程度的权利。”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咽了一口口水。
在罗伊解释之前，他隐隐约约就已经猜到了罗伊接下来会说的话，但当这些话真正从罗伊口中说出时，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阵脊背发凉。
这比十几分钟前，罗伊从他的手中夺走了守护铳，击倒了两名铳骑，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时，还要让他感到窒息。
因为那时，即便罗伊真的心怀不轨，受难者也仅限于他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而拉特兰的未来自然会有新的圣徒去承担，律法依旧会庇佑他们。至少，他们还有希望。
而现在，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罗伊所言一切为真，那这种威胁毫无疑问是直接针对萨科塔这个种族的。这恐怕要比魔王率领着萨卡兹再次席卷世界，入侵拉特兰还要恐怖！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甚至忍不住想要再伸手探向自己的守护铳。但他还没伸出手，就猛地回过神来，那把短铳如今已经落在了罗伊的手中，而仅凭自己，就算有守护铳，也不是罗伊的对手。
“你想要什么？”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惊出的冷汗，声音强作镇定的问道。
“我想要启动它。”罗伊回答。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颇有几分苦涩又无奈的问道：“你这样无异于将拉特兰逼向死路。”
“你该听我说完。”罗伊道，“在我启动完它之后，我会将U盘交给你们。”
“我无意决定拉特兰的命运，我和律法的创造者，只是为了应对来自旧时代的危机，所以需要借用这旧时代的遗产一用。”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带来U盘这种认证手段，而非直接让创造者本人亲自到场的原因。”
上一篇：群聊：开局道巅峰
下一篇：龙珠：从逃离贝吉塔行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