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121章

　　这暗杀的一剑若是在平时，二科的收尾人们甚至能让他们从头到脚变作光滑的两半，但在现在，光是捅穿他们的身体，都要诸位收尾人用上各自的体重来辅助。

第319章.遗忘铸锭，铸铁同袍

　　一轮行之有效的暗杀确实给疲惫不堪的四协会收尾人们提供了极大的助力，被她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背后，进而捅穿心脏的几名食指苦行者连像样的反抗都没能做出来，便在茫然和疼痛中摔倒在地。

　　这些遵守着阳传令员的伪造指令，盲目而死板的走进12号巷的食指苦行者们就这样连半点波浪都掀不起来的死去。

　　但那些四协会的收尾人们，却也并非什么都没付出。为了确保能一击必杀，本就疲惫万分的他们也是用上了极为消耗体力的那些协会秘术。

　　达成了目的的他们，几乎是和食指的这些苦行者们，一同栽倒在地。

　　但比起他们，对于远在20号巷的同伴们而言，只是因为脱力而摔倒在安全屋外的敌人尸体上，都已经是令他们羡慕都来不及做的幸福之事了。

　　这一部分四协会南部二科的收尾人一开始是被派去收集遗忘铸锭的。这个委托虽然是都市梦魇级别，但鉴于它的内容是收集某种具体的物质，反而比那些战斗类型的任务安全许多。

　　也因此，参与到这一委托任务当中的收尾人们都不算是实力出众，虽然也有着二协会普遍的战斗能力，但却也缺乏那种一锤定音的超级战力。

　　刚开始在20号后巷中寻找这些遗忘铸锭的过程还算顺利，它们大多都被当做一种能源存放于莫名出现在20号巷之中的人型机器当中。

　　而对于有着名为“现死之眼”的特殊技艺，能够看穿敌人的弱点的一众四协会收尾人们而言，反倒是那些并非藏于某一物体之内的遗忘铸锭最难收集。

　　但就算是这样，在不计成本的耗费苦工之后，这一队四协会南部二科的收尾人还是在忙活了三天时间后，找齐了几乎全部的遗忘铸锭。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遗忘铸锭……

　　这支四协会南部二科的收尾人小队最终确认，这一部分的遗忘铸锭已经被另一则委托的目标——铸铁同袍进行收集，并在这个帮派麾下的工坊中重铸，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使用的武器原料。

　　而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清楚的认识到他们这一支小队没有战胜铸铁同袍这一帮派，在带走所有的遗忘铸锭的同时击杀铸铁同袍的队长的能力之后，小队的队长便通过协会在附近的安全屋，向柳真科长请求了援助。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在几位收尾人在安全屋中将情况通报给了他们的柳真科长后，铸铁同袍的帮派成员们突破了安全屋外的陷阱，径直打了进来。

　　这些人手中持握着的各色武器都有着共同的特点，由遗忘铸锭作为主料构成的它们有着相同的灰色外表，带着闪亮的微小光点的烟尘自那些武器上飘出，笼罩在持握他们的帮派成员身上。

　　“在柳科长带着援军抵达之前我们不能跟他们打，我们走密道撤退。”

　　队长本能的感觉那些铸铁同袍身上缠绕着的烟尘有着大问题，便立刻示意同队的其他收尾人和他一起走密道，在那些铸铁同袍闯进门前撤离。

　　只是，他们撤离的行动很快就遇上了难以理解的困难。

　　钻入密道的四协会南部二科收尾人小队很快就发现，在他们离开后闯入安全屋的铸铁同袍就像是能凭感觉找到他们的位置一样，十分精准的找到了密道的位置。

　　发出古怪而刺耳的尖锐笑声，这些铸铁同袍的成员一路沿着密道向四协会的收尾人们追了过来。

　　在叶澜遇到的那些四协会收尾人终于带着他们昏迷的同胞在安全屋中休息了一会儿的时候，正在通过密道撤退的这一只小队，才刚刚从回响者敌人诡异笑声的密道中冲了出去。

　　“队长，他们好像能找到我们的位置啊！”从密道出来，在一条鲜有人居住的小巷中奔跑的同时，一位收尾人向他的队长喊道。

　　“我知道！”队长打出一个手势，他们整只小队便瞬间调转了九十度，向巷子的另一个方向冲去。

　　身为小队的队长，自家队员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但身后追逐的敌人还在附近，在远离对方之前，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上可能有什么令他们暴露位置的东西，却也没有时间停下检查。

　　仅有十个人的杀手收尾人小队全速向着远处奔逃，但在他们的身后，却依然有着不远不近的诡异笑声回荡。

　　在又一次穿过了后巷中耗不起眼的巷子之后，整只小队在队长的指示下停了下来，一众人立刻开始检查他们身上携带的所有物品。

　　“一切正常。”“队长，我这边没有奇怪的东西……”“我也是。”

　　一番检查过后，所有人都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携带着的物品，他们所携带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在出发时从协会当中支取的，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不管是这只小队的队长，还是其他的九位收尾人队员，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提起储藏在各自次元包中的那些遗忘铸锭，就好像他们集体将这些铸锭忘记了一样。

　　“奇了怪了，铸铁同袍的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其中一位队员向着同伴们问道。

　　在他们自己看来，没有任何迹象能向他们证明铸铁同袍的成员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但事情偏偏就这样的发生了。

　　就在所有人都对现状一头雾水之际，身为队长的收尾人突然愣了一瞬。接着，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迷茫的他，便向身边的同伴们问道：

　　“诸位，谁还记得我们是来这里执行什么任务吗？”

　　“诶？队长你这是说的……等下，我，这……”开口说话的队员张了张嘴，他的队长的名字应该就在嘴边，但他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这不对劲……队长你，队长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而很快，这位收尾人就连自己的姓名都想不起来了。

第320章.前来调查

　　遗忘，不断的遗忘。

　　回收了几乎全部的遗忘铸锭，四协会南部二科的这只小队很快便在这些金属铸锭的影响下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有烟尘般的雾气夹带着星星点点的微弱光点顺着他们五官孔窍向外涌出，在他们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朝着他们各自存放遗忘铸锭的次元包涌去。

　　那来自铸铁同袍成员的古怪笑声愈来愈进，这些使用着遗忘铸锭制造的武器的帮派成员们，早在二科拿到关于他们的委托之前，就已经因为贪求遗忘铸锭的力量，而在它们的影响下变成了傀儡。

　　而遗忘铸锭作为一种材料，能成为都市梦魇的原因，便来自于此。哪怕是将它用作材料，打造成武器装备，作为材料的一部分的遗忘铸锭，依旧能缓慢而稳定的吸走它附近的生命记忆，并以此来复制自身。

　　而那些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仅有浑噩的本能存在的生命，便会在这种金属的控制下成为傀儡，为它寻找更多的可供复制自身的记忆原料。

　　大约两小时之后，柳真与她的两位亲信，天满和瓦伦汀一同来到刚刚向她们求援的收尾人所在的位置。

　　只可惜，这一只收尾人小队已经在遗忘铸锭的影响下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记忆，此时已经随着同样变成了傀儡的铸铁同袍们回到了他们的驻地。

　　“科长，小队最后一次发出定位的地方就在这里，根据我和瓦伦汀的调查，他们似乎是跟着什么人一起离开了。”

　　个子小小的天满表现出了与她的外表不相符的精锐之处，她和瓦伦汀合作，只一小会儿就找到了收尾人小队在失踪前留下的记号。

　　柳真略微点了点头，接着便向天满继续问道：“嗯，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天满摇头，于是柳真便低下头，仔细的观察起天满刚刚找到的那个记号。

　　这个记号是协会内部通用的，用来标记自身位置的记号。但与正常的记号不同，由失踪的小队留下的记号不仅有着多处错误，更是由十个笔迹不同的人共同书写下来的。

　　哪怕是以柳真的经验，她一时间也想不通这支小队当时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他们连这样一个简单的记号都画不明白。

　　“科长！这儿有一道血迹！”就在这时，瓦伦汀的喊声从少远些的地方传了过来。

　　柳真和天满循声过去，便见到瓦伦汀正在用便携式的遗传序列检测器确认这道血迹的源头。

　　“怎么样？”

　　“是我们的人……但这有些太奇怪了。”瓦伦汀看着检测器上的信息向柳真说道，“这血迹应该是他们当中的谁主动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产生的，但若是想要留下痕迹，对我们而言应该有更有效也更方便的方式才对……”

　　“……留在此地也于事无补，跟上去看看便能知晓缘由。”柳真说完，便率先沿着血迹流淌的方向，同天满和瓦伦汀两人一起走了起来。

　　他们沿着血迹一路前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四协会在这里的一处安全屋密道之外。

　　“走逃生密道进了安全屋？这不符合协会的规定……处处都透露着古怪，这支小队不是遇到了铸铁同袍吗？为什么会留下如此古怪的痕迹？”天满眉毛紧皱，她对现状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遗忘铸锭，铸铁同袍……能让他们栽了的无非就这两个可能。”

　　瓦伦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密道附近用来隐蔽出入口的植被尽数扫开，将出入口彻底暴露在他们三人的面前。

　　就在这时，从漆黑的通道之中，一只顶端闪亮着星点的灰色羽箭飞了出来。若非是瓦伦汀反应够快，这支羽箭肯定是要扎在他的身上了。

　　“箭矢？都市里怎么会有人用这种东西？”从出入口前闪开，在一侧无法被射到的位置上躲避的瓦伦汀有些摸不着头脑。

　　弓箭这一装备在都市当中实属罕见，取决于材料上的一些问题，曾经尝试过制造弓箭的绝大多数工坊，最终都因为找不到适合作为弓弦的材料而放弃。

　　毕竟在都市之中，一件工坊武器好不好用，就全看它能否对高等级的收尾人造成影响。而在没有足够优秀的弓弦的情况下，弓很难能释放出速度足够快，快到让高级别的收尾人都反应不急的箭矢。

　　“我印象里，都市当中还是有个几家工坊，有着弓箭类型的武器在出售……那几家工坊统一选择了向谢肉祭之类的，有着人体纺织技术的裁缝组织收购弓弦的材料，这才勉强获得了能够对中层的收尾人都起效的弓。”

　　柳真看着正在缓慢的释放着烟尘的箭矢，向她的两位同伴说道。

　　“诶？既然有售卖弓箭的工坊的话，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人使用？”这回提问的人换了一位，和瓦伦汀对向躲在入口一侧的天满向柳真问道。

　　“因为贵，虽然不及枪械，但因为使用了人体纺织技术的产物，这样的弓箭制造成本极高。”

　　解答了两位同伴的问题，柳真向他们两个叮嘱道：“我去安全屋的正门看看，你们两个守住这里。对了，小心不要被敌人射中，也不要碰触那种烟尘……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很糟糕，要多小心。”

　　“明白！”

　　两人轻声应了一声，而柳真则向安全屋的正门走去。对于他们三人而言，对付铸铁同袍这一帮派还不需要使用暗杀这种四协会的招牌手段。

　　而在柳真走开后不久，天满和瓦伦汀便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密道中向外冲刺，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在密道中回荡，发出令任何听力正常的人都无法忽视的声音。

　　“敌人来了？”

　　“不一定。”

　　两人简短的沟通过后，各自的长刀便已握在了他们的手中。紧接着，一道黑色中夹杂着些许红色的身影，便从密道中冲了出来，接着撞在了两人挥下的刀锋之上。

　　“什么？！”

　　那迎着刀锋而上的不是陌生的敌人，而是他们相当熟悉的，同为四协会南部二科收尾人的同事。

第321章.剿灭铸铁同袍

　　与从前院闯入安全屋，对屋内展开调查的柳真相比，天满和瓦伦汀自然是加在一块儿都不够他们的柳真科长打的。

　　而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复制自身的遗忘铸锭，也自然会将目标选定为相对而言更弱的对手。

　　从天满和瓦伦汀将那名已经成为了遗忘铸锭的傀儡的同僚砍倒之后开始，其他的九位收尾人同僚，也在遗忘铸锭的操纵下冲出密道，漫无章法的向他们两人发起袭击。

　　或许对于遗忘铸锭这种东西来说，用目标对象的同伴做成的傀儡来袭击他们，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对它们的新目标起到良好的效果。

　　但遗忘铸锭作为一种金属材料，它们就算能够抽取生物的记忆来复制自身，也终究无法理解人类。

　　利用与目标相关的人的傀儡来攻击他们或许对其他都市人有效，但身为四协会的收尾人，在作战中保持冷静到无情的状态，是天满和瓦伦汀这样的杀手收尾人必备的素质。

　　在完成委托之前，不要说同伴，哪怕是他们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工具。悲伤也好痛苦也好，那都是在委托完成返回协会之后，才能去想的事情。

　　“大家……抱歉了。”

　　瓦伦汀和天满最后相互看了一眼，便挥动手中的长刀将每一个试图袭击他们的同僚斩杀，变作淌出鲜血倒在地上的尸体。

　　至于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是叛变还是疯了，这些事情便不是他们两人此时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在挥刀斩断了这些曾经的同僚的生命之后，两人便立刻看到有跟刚刚那支从密道中射出的箭矢上漫出的，相同的灰色烟尘自这些尸体上飘出，散发着令人后背发凉的古怪感觉。

　　“科长说这烟尘似乎不太对劲，瓦伦汀，我们两个最好离它们远一点。”天满向身边的同僚提醒，在她说话的这点功夫离，瓦伦汀已经在用自己的武器摆弄地上的尸体了。

　　“我知道……”瓦伦汀回应道。

　　两人听不到密道之中的声音，便相互掩护着向后退去，暂时远离了那些正在缓慢向外蔓延开来的烟尘。

　　“这些烟尘似乎是从他们的次元包中涌出的，天满，要打开看看吗？”瓦伦汀向天满问道。

　　为了可能存在的线索，瓦伦汀在确认了自身的安全之后，便从附近的树上摘下了一根足够长的树枝，用它挑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次元包。

　　在那敞开的次元包之中，摆放着的除了他们四协会每一位收尾人都会携带的物资之外，便是正在涌出烟尘的遗忘铸锭。

　　“这是遗忘铸锭吗？”瓦伦汀看着次元包中的那些灰扑扑的金属块，向天满问道。

　　“没错，是遗忘铸锭，看上去和委托书上印着的一个样子……等下，你不是也看过委托书吗？这才两小时，你就给忘了？”

　　天满敏锐的转过头，便看到瓦伦汀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接着，他便被天满扯着胳膊，一路向着远离尸体的地方跑去。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天满也失去了对那份委托书的准确记忆。个子矮矮的收尾人只是略作思考，便对遗忘铸锭的能力有了些许的猜测。

　　而在他们两个相互确认自身记忆的时候，独自前往安全屋正门，打算从另一侧进入密道的柳真，则遇上了来自铸铁同袍的袭扰。

　　携带了弩和弓箭的傀儡们向着柳真射出了如同雨幕般的箭矢，但这些箭矢的速度，对于柳真这样的高级收尾人而言几乎和静止也没多少区别。

　　迅速闪过箭雨范围的柳真没有停下，抽出腰间长刀的她绕开可能存在问题的箭矢落点，迅速向铸铁同袍的成员冲去。

　　有现死之眼这一四协会秘传的技艺辅助，铸铁同袍的这些人的弱点就像是被打上了标记一般清楚明了，身为四协会南部二科科长的柳真，所需要做的，就只有用最省劲的方式将手中的刀捅入他们的弱点之中。

　　取走这些傀儡的生命，对于柳真就像是呼吸喝水一样容易，但越是攻击，她便对这些人现在的状态感到奇怪。

　　铸铁同袍，身为一个都市梦魇级别的帮派，这些人不应该有这么弱。他们虽然在抵抗，但却有着明显的，引颈受戮般的态度。

　　察觉不对的柳真抽身后退，将将好从一抹淡薄如无物的烟尘边缘擦过。

　　“烟尘？”

　　看着从箭矢和由她杀死的尸体上冒出的烟尘，柳真很快就将这种烟尘和遗忘铸锭联系在了一处。

　　“是用这种烟尘操控了活人的身体吗……可真是像活物一样的金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