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283章

　　衫看着自家这两个露出了些许疑惑神情的孩子们，一时间自己也疑惑了起来。

　　他好像没做出什么令人迷惑的判断吧，为什么他们两个表情这么奇怪？

　　“那个，衫前辈……”璐璐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说的不是回二协会啦。叶澜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是要保留街灯事务所的名头，在他这里以附属事务所的名义工作，还是直接做十三协会的收尾人，以后就不要街灯的名字啦~”

　　“啊？”璐璐的话直接把衫说蒙了，他一时间有点没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两个选择。

　　要知道，在二协会那边，协会附属事务所的收尾人和协会本身的收尾人之间的待遇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要做的工作也同样有着云泥之差。

　　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收入，和各种脏活累活自然是归给他们街灯这种附属事务所的，虽然工作通常不会特别危险，但往往都是些需要花上许多时间的破活。

　　而协会收尾人则要面对协会最困难的那一部分工作，但收入高的同时，协会也会按照你在协会中的地位，不遗余力的支援他们。

　　因此，委托往往只是看着困难，人力和准备都充分的很的协会收尾人们，就会摧枯拉朽的搞定挡路的一切。

　　不过……要是情报不够充分的话，任何收尾人在处理委托的时候，都会遇上解决不了的情况。到那时，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自己的运气了。

　　“意思是，要我们自己决定承担什么程度的委托和待遇？”衫想了半天，向马斯和璐璐问道。

　　“不是这样的，衫前辈。”这回轮到马斯来解释了：“我们要面对的委托和待遇始终是一样的，差别只是我们自己想不想保留街灯事务所的名号而已。”

　　“嗯？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啦~我们要是想留下原来的称号做纪念的话，以后就自称十三协会附属街灯事务所的收尾人就行，要是觉得无所谓的话，那以后就正常做协会收尾人。”

　　璐璐补上了一句，让衫彻底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但这样一来的话，十三协会实际上是根本不收附属事务所的，这里的收尾人无论名义上是什么，实际都是没有职能区分的。

　　“十三协会的经营范围跟其他协会不太一样啦，这边的收取的委托很难区分难易程度。”

　　“毕竟扭曲事件在现在依旧是一种缺乏规律性，无法事先判断强度的特殊案件，在这边工作相对而言需要的是个人硬实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街灯事务所的两位年轻收尾人一唱一和的将他们的工作性质和还对此不甚了解的衫讲了一遍，于是，时间便到了衫来决定他们是以附属事务所的名义在十三协会行动，还是直接作为协会收尾人来承接委托。

　　“这样的话……我们就继续保留着我们街灯事务所的名字吧。”

第776章.浮士德小姐的回合

　　夜晚，无论是对街灯事务所的三位收尾人而言，还是对叶澜和其他十三协会的大伙儿来说，都是用来休息的时间。

　　但就在这一天的午夜十分，在边狱公司的一处隐蔽的分部大楼之中，却依旧有一位女士还保持着清醒。

　　我们的浮士德小姐还在努力工作，在为她的离职计划做着准备。

　　说实话，这些工作并非是她这个准备离开公司，投身于十三协会并成为其中一位光荣的协会收尾人的她必须要做的工作。

　　但天才浮士德小姐依旧遵循着浮士德网络的建议，选择了主动将这些工作承担了下来。

　　虽然还没搞清楚浮士德为什么要求他这样做，但横竖不过是些文书，浮士德小姐也不是太在意什么。

　　而在她孤单的坐在办公室的桌前书写那些实际没什么用处的文书的时候，稍稍有些走神的她也在向其他浮士德询问她这么做的意义。

　　答案其实并不难猜，只是浮士德小姐已经适应了浮士德网络的存在，能够直接从其他浮士德口中问到具体的答案的时候，她实在是懒得再自己去费心思考。

　　[浮士德正在做的工作中，有50%的工作曾属于几位负责人事的工作的员工，另外30%则会因浮士德没有接下工作，而在三天到一星期内分别恶化，最终上级会为了解决这些工作，拒绝浮士德的辞呈。]

　　“另外20%呢？”浮士德将一份填完了的文件放下，又在面前的电脑上打开了另外的一份文件。

　　[其余20%一部分是用来混淆视听，避免事后会有人从浮士德的工作中发现端倪的障眼法，另外一部分则是浮士德收集情报的先决条件。]

　　听着浮士德网络中浮士德们给她的解释，浮士德小姐一刻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一行行文字在她的屏幕中.出现，将那份文件一点点的彻底补全。

　　“只是辞职，却需要做出如此复杂的事前准备吗？……如果面对浮士德都未知的代价，仅仅只是这样程度的复杂准备的话，我欣然接受呢。”

　　短短几分钟的交谈过去，浮士德便敲下了文件的最后一个字，将它保存发送给了自己的同事，交由他明天继续推进。

　　“还有多少？”浮士德小姐随口向浮士德发问，然后从桌上的文件堆中取出一张报告，与电脑中的一份文件开始比对。

　　[就快了，完成这些工作之后，浮士德要前往分部理事的办公室一趟。]

　　“我知晓了。”

　　时间在浮士德的辛勤工作中不断流逝，待到后巷深宵的钟声响起，警告还在公司加班的员工注意不要离开公司大楼之后，浮士德桌上和电脑中的最后一份文件，也在她天才般的工作效率中完美无缺的完成了。

　　遵循着浮士德的意见，浮士德小姐关闭了自己的电脑，整理好了她的办公桌，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大楼中向通往楼顶的电梯走去。

　　就在昨天，这栋办公楼中还有相当数量的保安负责夜晚的巡逻。但在今天早上，当浮士德小姐按照浮士德网络中的讯息，将一封她从一楼的清洁工具间中的暗格里找到的信交给了这里的安保主管之后，这些保安便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给浮士德现在的行动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却也让她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但在完成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前，网络中的浮士德们拒绝告诉她这封信的作用。

　　于是，这反而让浮士德小姐变得更加好奇了起来。

　　“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呢喃着要等一会儿才能知晓答案的问题，浮士德走出电梯轿门，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分部理事的办公室大门。

　　门内，是符合理事身份和他的个人趣味的装修的豪奢装潢的办公室，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玻璃展柜中摆放着一排排的贵金属收藏品，浮士德只是一眼看过去，便估计那里面的东西如果流入拍卖会场，至少也能卖上十几个亿眼的高价。

　　但，就算是这么昂贵的展览品们，它们的安保措施也不如放在办公桌后的那一个被施加了层层封锁的保险柜高。

　　“我需要的东西在哪里？”浮士德向她的网络问道。

　　而后，她便按照网络的提示，无视了被层层保险措施保护的保险箱和放满了昂贵收藏的展柜，径直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她伸手在座椅的扶手上有规律的敲敲打打了几下，便有一道密码输入盘从右手的扶手中弹了出来，浮士德将自己听到的密码写入，她面前的桌上便弹出了这间办公室中真正隐藏起来的，公司理事专用的个人电脑。

　　她拉开左手边的倒数第二个抽屉，从中取出公司理事留下的雪茄烟盒，从没有抽完的雪茄上采走理事的DNA，浮士德成功的解开了个人电脑的第一层密码。

　　但需要理事虹膜验证的第二层密码，对浮士德来说可就是哪怕知晓也在短时间内无法搞定的难题了。

　　所以，浮士德选择了另外的方式，来让浮士德小姐能够在今天夜里，在后巷深宵结束之前，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解开这台电脑的封锁，复制一份这位理事的权限给她自己。

　　“插上U盘，然后用自己的双眼进行虹膜验证。”浮士德小姐喃喃自语着浮士德告诉她的流程，将病毒导入电脑，将整个验证过程劫持篡改，将她的双眼虹膜暂时替代了数据库中公司理事的虹膜，解开了这一道封锁。

　　至于最后一层锁定，那对浮士德来说反而更加简单。

　　毕竟，没有什么输入性的密码能够让无所不知的浮士德都无法知晓。

　　“搞定。”权限流入U盘，事先准备好的，对浮士德辞职一事的确认签字流入公司数据库，在边狱公司中的某些上级发现通过物理途径察觉她已经辞职离开之前，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发现电子认证中存在问题。

　　毕竟，会影响到她的那些事情和人，都在她今天夜里的加班中得到了解决。

第777章.好奇心害不死浮士德小姐

　　第二天白天，对自己来说很正常，但对其他人来说多少有些离谱了的，只睡了四个小时的浮士德小姐，又回到了她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此时此刻，在这座边狱公司的分部中，能够阻拦她递交辞呈跑路的人和事，便基本上算是没哦有了。

　　但还有另外的一样事物，让浮士德小姐此时还不想要立刻离开。

　　那就是，她的好奇心。

　　尽管对浮士德网络来说，极少有东西是陌生的。但对浮士德小姐来说，这处分部的安保队伍，确实是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因为，那些在她找到了那封信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的保安们，虽然依旧是首脑认可的人类，却并非是都市人常态下认知的人类。

　　他们，或者说它们，是一群集体性的扭曲。

　　浮士德称呼其为[公司保安]。

　　这些看上去与普通的保安完全一致的扭曲，会随机的出现在某一家拥有超过六层的公司大楼的企业之中，并将他们本来的安保人员逐个替换。

　　听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对吧？

　　至少对公司的高层来说，低下的安保队伍究竟是普通人还是扭曲都不关键，只要他们或者它们依旧能按照需求提供公司要求的安保服务，那就够了。

　　但实际上，当这种集体性扭曲彻底替换了一个公司的安保之后，下一个会被替换的便是公司的大楼了。

　　先是房间中多出隐秘的暗格，陌生人留下的痕迹和字条，然后是多出来的房间和员工，接着，新的楼层、电梯和楼梯在无人能够察觉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融入大楼，将被这一集体性扭曲找上门的公司，彻底吞入他们制造的扭曲空间之中。

　　然后，一连串的诡异规则便会在无法离开的大楼之中.出现，每一个没能及时发觉并遵守这些规则的人，都会被逐渐展露出扭曲的姿态的保安视作目标，在这些扭曲实体自认为的“保护”下，迅速失去生命。

　　要想彻底摧毁这一扭曲，浮士德网络提供给浮士德小姐的建议是，在它们出现在某一家公司之前，确定这一扭曲在都市之中的现实位置，从那个位置上对这一集体性扭曲进行灭杀。

　　但这绝对不是浮士德小姐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的，浮士德或许无所不知，但她不是无所不能。这个连接着浮士德网络，正准备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就前往十三协会的天才少女，能做到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正常的都市成年女性能做到的事情。

　　嗯，或许也不是那么正常。毕竟，浮浮小姐还是挺能打的。

　　而若只是想要让这只扭曲离开，让它暂时性的不对自己所在的公司展开攻击的话，那倒是还有另外的办法。

　　就比如浮士德小姐在昨天白天做的那样，在公司中找到莫名出现的暗格，并将暗格之中存放的信件交给安保部门的主管。

　　只要有暗格就一定会被替代掉的安保主管不会拒绝接受这些信件，而看过信件的它也会按照它们的规则带着所有的保安离去。

　　而除了递交信件的哪一人之外，无论是谁看到了这一过程，都会将这视为正常的日常，不会对保安的离去产生任何反应。

　　但这只能管得了一天，[公司保安]这一集体性扭曲在第二天的工作时间开始的时候，仍旧会按照受害公司的规章制度，准时准点的回到这里打卡上班。

　　并继续扭曲大楼的空间。

　　全程保持着宛如异想体们的固定行为流程，如果这时候叶澜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表示这是扭曲向异想体转变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正常现象，没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

　　“那么要怎么彻底驱逐它呢？”浮士德小姐在心中向浮士德网络询问着。

　　而后，她便被引导着向一座以前从未见过的电梯走去。显而易见，这座电梯自然不是边狱公司分部原本该有的那几座电梯之一。

　　它是[公司保安]这一扭曲对大楼空间的转化中产生的，是只有给安保部长看了信的那一个人才能看到的仅通往不存在的地下零层的电梯。

　　浮士德走入电梯，按下电梯轿厢内部的开关，将自己送入地下。等到电梯停稳，她便按照自己所知的那些流程，一路打开关闭着走廊中的一道道点灯开关，一点点的走到了走廊最深处的一间办公室的门口。

　　在这间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门牌，上面写着[安保部部长办公室]的字样。

　　推开门，办公室内没有一丝光亮。浮士德没有去找不存在的开关，只是维持着自己前进的动作，尽可能的让它不产生一点变化的走入房间，然后一边默默承受着黑暗中的诡异注视，一边向视力完全无法确认是否真的存在的，安保部部长汇报。

　　“部长阁下，经由公司理事层会议决定，你和你的部门员工需要撤离本分部，前往另外的公司负责安全工作。”

　　于是，一阵嘈杂却又模糊的咕哝声在房间之中响了起来，片刻之后这间办公室噔的一声亮了起来。

　　事先就闭上眼睛避过了这次闪光的浮士德睁开眼睛，便见到亮起了灯的办公室已经变成了空空荡荡的毛坯。

　　而当她转身向来路前进的时候，同样全部的灯都亮起来了的走廊，也失去了原本存在着的那些装饰物，包括地板在内的所有装修痕迹，全部变回了最初的毛坯样子。

　　然后，她再度走进电梯，回到了公司的一楼。

　　等她离开电梯的一瞬间，这电梯便也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变成了一面干净的墙壁，两个因为被取代而消失不见的保安从浮士德身边经过，是正在楼层中巡逻的模样。

　　“居然就这么简单。”

　　[如果在走廊中摁错了开关，那浮士德要面对的就是被扭曲视为入侵者而围攻的场面了。]

　　浮士德网络中的一位浮士德向浮士德小姐解释了一番，至于她是如何了解到这一点的，那就不是会跟其他浮士德讲的了。

第778章.R公司来访

　　对浮士德小姐来说，[公司保安]这个扭曲的事情在她按照它的行动逻辑将它送回到了浮士德网络也不知晓的巢穴之后，就已经与她再无半点瓜葛了。

　　这位忽然察觉自己似乎并非那个和但丁一同追逐金枝的浮士德的浮士德小姐，趁着无人在意她的午休时间，悄悄的动身离开了她暂时工作的分部大楼。

　　凭借她往日辛勤工作积累下来的大众印象，直到浮士德小姐走出公司大门，消失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才终于有人将信将疑的提出了疑问，怀疑浮士德是否是提前下班了。

　　是的，公司中的员工们甚至没有想过浮士德是不是开润了，他们能想到的极限，也就是浮士德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或者是去出外勤了。

　　那可是从未有人见过她开小差的浮士德，谁会没事儿闲的去怀疑她的工作能力呢？

　　但事实就是，等她莫名从公司大楼里失踪了的消息引起公司上级的注意了的时候，浮士德小姐已经坐上通往十二号巷的区间巴士，悠然自得的等待着抵达十三协会的时候了。

　　不过除了她以外，今天在叶澜的十三协会中还有另外的一位客人，而这位客人自然也理所应当的，比她更早的抵达了叶澜的事务所。

　　要说这人是谁，那还得从今天早上叶澜接到的消息开始说起。那是珍娜发给他的消息，是他对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克隆人们的处理，得到了首脑相对而言的认可的消息。

　　而在认可之余，首脑也给了叶澜几个要求他遵守的条件。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便是在图书馆内和郊区之外的地方，尽可能保持无必要事件的时候，原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克隆人士兵，必须保证同一时间仅有复制体中的一人在外。

　　于是，叶澜打算用十三协会收纳R公司放弃掉的第四集团军的决定，便在首脑的纵容下得到了确认，成为了一个既定事实。

　　而此时，因深陷能源危机而导致自身对都市情报的收集工作停摆了一段时间的R公司，也总算是打听到了这个令他们的公司高层浑身上下冷汗直冒的可怕消息。

　　什么叫R公司第四集团军没有战死死，什么又叫上一只R公司第四集团军也没有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公司董事们当时就想找个人给他们翻译翻译，到底什么叫现在有两个R公司第四集团军分散在都市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同时存在超过七个A公司标准日，让他们不得不迎接爪牙的停业通知？！

　　开完了会议，到底是没能继续做梦，认清了目前R公司正在面对的恐怖现实的R公司董事们，终究还是懂了带着情报回来的情报主管，究竟是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所以，在叶澜接到了珍娜发来的消息的不久之后，一位R公司五级员工，便敲响了图书馆的大门，请求面见十三协会的会长叶澜，同他商议关于R公司第四集团军的事情。

　　已经起床了的叶澜没有拒绝他的会见邀请，于是图书馆中走出了一位助理司书，给这位R公司五级员工指了指图书馆侧边的异想事务所的大门。

　　“叶澜会长在那边，你去敲那扇门吧。”助理司书说道。

　　“那边？”R公司五级员工有点迷茫的侧头，便见到图书馆边上还有一家相对而言很不起眼的收尾人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