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毕竟，在猎杀血红之夜的那一场战斗之中，有着这样一副面具的人也就只有罗兰一人了。
第919章.破关
“那是罗兰和安吉丽卡？”桑丘向叶澜问去，随后便从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此时伊莲娜的“自我心道”，正在向叶澜和桑丘展现伊莲娜她所经历的那一场，几乎将她彻底杀死的残酷狩猎。
虽然那场可怕的狩猎怎么看也是伊莲娜自找的就是了。
不过……这场令罗兰和安吉丽卡等一众收尾人愿意花上两年时间去追猎的委托的起因如何，在如今这个时间点上却早已不再是重要的事情了。
距离“血红之夜”这一都市之星陨落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十数年的时光，伊莲娜究竟为何会走上这一条被毁灭的道路，现如今恐怕只有在这条“自我心道”之中的叶澜和桑丘会在意。
“一次放纵，然后又一次放纵，一旦开了这个头，那等待着她的就只会是不断的堕落。先是放弃自己坚持的身份，不再坚持自己还是一位人类。”
“而后，则是逐渐放宽了的，对自己的管束。不再在意道德问题，将自己与人类彻底的区分开来，将他们视作自己的食物……而最后的最后，彻底选择了放纵的伊莲娜甚至不再为了自己的生存去袭击人类，而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肆无忌惮的在都市中杀戮。”
叶澜总结着伊莲娜走向灭亡的全过程，以最客观的方式，向桑丘阐述着伊莲娜为何会被狩猎。
而后，正在叶澜和桑丘面前上演的殊死搏斗便突兀的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叶澜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向桑丘说道：“看起来，这条‘自我心道’的主人啊，不太想要我们继续在这儿放肆观看她的内心了。”
“哦？这也就是说……”桑丘心中有一个不那么确定想法。
“没错，这里要有伊莲娜想想出来的某些东西，向我们发起进攻了。”
叶澜肯定了桑丘的想法。而在他们两个的交谈结束的瞬间，“自我心道”中上演的这一幕伊莲娜过去记忆之中的场景便再度运转了起来。
但这一次，叶澜和桑丘便不再是不存在的看客。他们在这一次的场景之中，被“自我心道”的主人投进了她的内心幻想之中。
“是谁？！”刚刚将伊莲娜的一轮进攻挡下，罗兰一行人便惊讶的发觉这间陈列着四千多人的血管的寝室当中，竟然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多出了两个谁也不认识的人。
这让他们这些收尾人短暂的停下了一瞬。
随后，他们就像是被灌输了某种并不属于他们的认知一样，立刻将叶澜和桑丘视为了伊莲娜的帮手，当成了和她一同在都市中展开血腥杀戮的另外两个敌人。
“瞧，我们的对手出现了。”叶澜无奈的摇摇头，抬起手让他今次选择的e.g.o得以有充足的空间展现出来。
许久没有使用过的[薄暝]在叶澜的身上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深沉威压，只短短一瞬之间，他便引走了这间寝室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无论是收尾人一方还是那个时候的伊莲娜，所有在这个场景中行动着的人类，都在叶澜举起了大剑之后，将他认成了敌人。
这并不奇怪，虽然在真实的那一天当中，罗兰一行人和伊莲娜是绝对的敌人。但此地终究只是伊莲娜的“自我心道”，她因叶澜和桑丘对她内心的窥视而排斥，那这里出现的一切活物，就都会攻击叶澜和桑丘。
“让我们动手吧，我想你也会好奇罗兰和安吉丽卡他们，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吧？”叶澜在桑丘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也做好开战的准备。
于是，配合之默契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两位收尾人，便带着和他们同样参与到了这场委托之中的其他人们，将叶澜两人包围了起来。
而本该是他们的目标的那个伊莲娜，却在他们行动起来之时突然失去了踪迹。
“实话说，叶澜阁下。吾并没有那么追求战斗。但是，能向尚未获得‘特色’称号的伟大收尾人发出挑战的机会，吾可不会放过。”
血色的长枪再一次出现在桑丘手中，不等叶澜下令，她便身先士卒的向着那些内心中的收尾人发起了主动进攻。
那是一人与十几人之间的战斗，但结果却恐怕要超出大多数的想象。
来自桑丘的猩红之色在短短数个回合之后，便压制住了收尾人们的进攻。甚至还不用叶澜插手，便已有水平较为逊色的收尾人，在桑丘的锐意进攻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当叶澜加入进来，将来自查尔斯事务所的其他几位收尾人尽数拉走之后，桑丘与尚未结婚的罗兰夫妇的战斗，便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
纵使罗兰夫妇已经发挥出了本应是他们加入图书馆后才能拥有的技巧与默契，桑丘依然能独自一人将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轻松接下。
甚至，她还有足够的空闲，去欣赏叶澜与其他查尔斯事务所的收尾人们的交战。
那把被称作薄暝的奇特大剑在叶澜手中轻若无物，他那灵活而又迅猛的攻势简直令桑丘热血沸腾。
不过交手了二十个回合，和叶澜也算是熟识的奥利维耶便因为一次失误，在叶澜砍倒一位同僚的同时，被他找准时机用背后单翼上射出的光束刺穿了肩膀。
而后，便在他紧随而来的追击下，落得了个一刀两断的结局。
但反观桑丘那边，她却又因为注意力被叶澜的行动勾走了大半的缘故，被罗兰夫妻找到了一处破绽。
手持锤矛的安吉丽卡改换了战斗风格，主动依靠着自己的怪力短暂压制了桑丘的行动。而后，被认知阻碍面具遮掩了身形的罗兰，便自安吉丽卡的阴影之中骤然显出身形，在桑丘的侧腹留下了一道足以称作重伤的创口。
若是普通人类吃下了这一记攻击，他的内脏多半都要从伤口之中流出来。
但这一剑命中的是桑丘，那结果便有了完全不同的变化。
“啊……真是令人振奋的默契配合。可惜，你们两位终究只是虚假的伪物。”这点伤对桑丘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用手轻轻拂过伤口，那里便又彻底恢复如初。
第920章.心中的伊莲娜
力在这场战斗之中占尽了优势，诞生于伊莲娜记忆中的罗兰和安吉丽卡夫妇纵使已经被“自我心道”的主人伊莲娜增幅到了堪称夸张的地步，却依旧无法在和桑丘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而等到叶澜将那些被他引走的伊莲娜记忆中的收尾人尽数抹除之后，已经在桑丘的攻势下落入败局的罗兰和安吉丽卡自然也逃不脱败亡的结局。
很快，这座被血管覆盖的寝室之中便再也没有除了叶澜和桑丘之外的活物存在。而那些收尾人的尸体，也在飞快的化作虚影逐渐消失。
他们两人眼前的场景再度模糊了起来，和前两次的场景变化相比，这一次的变化时间要远比之前的长上许多。
变化的烈度，自然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等级。
或许是因为在这场被狩猎的经历之后，伊莲娜真真切切的死了一回的缘故，她直到扭曲为止的记忆都十分模糊。
而在这些模糊的记忆当中，唯一清晰留存着的就仅有愤怒。烈火在叶澜和桑丘的周围莫名升起，那些在他们两人身边破碎远去的记忆便就这样在火中化作烟尘，随后在这条“自我心道”之中，掀起了一场痛苦的风暴。
那些火、烟尘还有风暴无法触及并非伊莲娜自我内心的叶澜和桑丘，但就算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两人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被人触及人生当中最绝望时刻的记忆的伊莲娜，此时此刻究竟有多么痛苦。
那实质化的痛苦变为风暴，将一切尽数撕碎毁灭。而后，残破且杂乱的新场景开始在两人附近显现。
那是宛若垃圾场般的环境，建筑的残骸与各种毁坏了的物品在地面上堆积出了数座高耸的山。这条“自我心道”的主人就在这里，像是死去了一样静静的躺在最高的那一座垃圾山上。
不被人接受，更不被人需要。像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一样，被人随手丢弃在这里。
而后，漆黑的阴影与猩红的血管在伊莲娜的身上编织缠绕，宛如被剥离了皮肤般的恐怖怪人缓缓从垃圾山上战了起来。
那些阴影和血管在它的背后延伸、垂落，化作蝠翼般的斗篷。扯下了人类的外表，展现出宛若野兽般的扭曲自我的伊莲娜震动斗篷，便如一头巨大的吸血蝙蝠一般俯冲而下，向着叶澜和桑丘扑来。
“瞧着可悲的样子，自认为****，便能活的无比自由。但那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舍弃了规矩与道德的束缚，她似乎的确获得了更多的自由。可桑丘，那真的是自由吗？”
叶澜这突然的发问，对桑丘来说实在是件超出意料的事情。她开始思考叶澜的问题，但已经向着他们两人扑击而下的伊莲娜，又怎么会给出这个时间呢？
不过短短几秒过去，伊莲娜的袭击便抵达了叶澜面前。已经渐进至深度扭曲的她，发出了宛如野兽般的嘶吼与狂笑，用她那双长有尖锐利爪的双手，向叶澜癫狂的撕扯起来。
“抛弃了人类对自我的束缚之后，残留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不过只是一头野兽。你获得了更多的自由，可变成了野兽一样生命的你，还能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
薄暝的单翼在叶澜的身前落下，替他挡下了伊莲娜的全部攻势。那翼上生长着的昏黄眼眸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带着自上而下的怜悯与审视，将伊莲娜的一切都当成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尽管这只是一件e.g.o，但它所展现出的那种气氛，依旧令陷入狂暴的的伊莲娜大为恼火。
只是，她的进攻越是癫狂，便也越是显得可怜。
她坚持至今的一切，都因桑丘的存在而变成了一场笑话。而她如今近乎于发泄般的反抗，在叶澜面前也只像是儿童的打闹。
徒增笑耳。
“伊莲娜，如此丑陋而可怜的姿态，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歪斜的天平逐渐归正，于伊莲娜的头顶高悬。
审判之刻已至，薄暝的大剑上亮起了黄昏般的色彩。挡在叶澜身前的单翼猛扇，将仍在发泄怒火的伊莲娜扇开。
而后，叶澜拖起巨剑，快步向着伊莲娜走去。一记拖曳着光芒的上撩斩击撕开了伊莲娜身上的阴影与血管，将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的身体结构的她从中剖开。
薄暝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绽放，伊莲娜连挣扎的机会都不存在，便在黄昏之刻的光晕下消散。
于是，自我心道也在此刻开始塌陷，解除了身上的e.g.o的叶澜和桑丘一同，重新回到了森林当中的那一座村子边上。
“桑丘，你怎么看我刚刚的那个问题？”叶澜转头向桑丘发问，而倒在两人身前的地上昏迷不醒的，则是失去了扭曲之力的伊莲娜。
似有一声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叹息在三人周遭响起，而后飘渺的消散无踪。
“叶澜阁下，刚刚那是？”桑丘同样听到了那声叹息，她飞快的向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却未能看到任何活物。
“是Carmen，脑叶公司最初的领导人。如果你想了解的话，等回了图书馆我在给你讲吧。”叶澜叹了口气，从次元包中取出了黄泉列车的书籍。
“就先把她带回图书馆再说吧，剩下的事情等她醒了再说。”列车在三人身边停下，叶澜将伊莲娜从地上扶了起来。
“刚刚的那个问题，叶澜阁下您还想听我的回答吗？”临上车了，桑丘似乎终于想好了自己的答案。
“好啊。”
桑丘看着昏迷的伊莲娜，叹了口气。而后，她开口说道：“她所追求的自由……在最后将她变成了随心所欲的野兽。可连人都不是了……那自由与否对我们而言还有意义吗？”
“当然没有。人是在各种各样的规则中活下来的，我们用这些规则将自己与野兽区分。在这一点上，哪怕你是血魔也并不例外。我们的自由，我们的随心所欲，这些概念从始至终都是建立在规则之中的，舍弃了规则，能追求到的东西，只会是扭曲而怪异的东西。”
第921章.残响乐团的未来
被带回图书馆的伊莲娜仍在沉睡，毕竟从时间的刻度上来说，也才过去了几分钟而已。但光是这样，却也足以让一件拖延了许久的事情被重新提上日程。
那就是——如何安排阿尔加利亚的残响乐团。
对如今正在和罗兰还有堂吉诃德凑在一块，在都市西部搞他们的冒险的阿尔加利亚来说，这个几乎完全是由罗兰的仇人以及扭曲组成的帮派，早就成了尾大不掉的累赘。
过去因钢琴师的乐曲和安吉丽卡的死讯而疯狂的他，在重新寻得活着的安吉丽卡之后，便重新清醒了过来。
而到了这时，他过去所期许的改变世界的愿望，便也就柔和了许多。现如今的阿尔加利亚的确还想要建立一个人人无需满心欲望便能富足的世界，但让每个人都舍弃肉体形势什么的……阿尔加利亚倒是不再去想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做舅舅的人了。过去的荒唐想法是一回事，真的让自己可爱的侄女变成其他的什么样子……
他也怕被安吉丽卡狠揍一顿呀。
至于梦想的事情，如果说过去的他为了实现梦想是无可奈何的需要夺得安吉拉的至理之书的话，如今的他便完全可以当个退休大爷，把这种用通常手段多半无法完成的梦想，托付给比他们整个残响乐团加起来更加不似常人的叶澜去做。
反正那家伙说不定哪一天就当上首脑了，有他自上而下的改变都市，总比他阿尔加利亚这种个体户要来的容易。
至于阿尔加利亚他要去做些什么……他都是当舅舅的人了，当然是要围绕着自己可爱的侄女去想了。
于是，那个问题便又再度浮上了水面。
如果他不打算继续带领残响乐团为了改变都市而努力了的话，这个由扭曲组成的帮派中的成员们，该如何是好？
普鲁托、伊莲娜、不来梅、塔尼娅……这几位的梦想中的世界甚至是相互冲突的，失去了他阿尔加利亚的许诺之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他们调和起来，不对都市造成难以言说的可怕后果呢？
阿尔加利亚想不出来，便将这件事情抛给了叶澜。
而现在，叶澜解决了他们四个当中的第一个，便也将问题彻底放到了明面上。
“总之……先把阿尔加利亚他们三个叫回来吧。然后就等着伊莲娜醒过来，先看看正常情况下的她和扭曲状态下的她相比有多少不同之处了。”
接到叶澜吩咐的桑丘将手中搀扶着的伊莲娜放在总类层休息区的一张椅子之上，随后便跑去一旁给堂吉诃德打去了电话。
这通电话在响了三次忙音之后被另一头的堂吉诃德接通，随后开了免提的桑丘便和叶澜一同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颇为嘈杂的打斗声响。
“桑丘，你可真是挑了个并不怎么何时的时间打来了电话呢~”堂吉诃德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他们这次外出冒险，可是足足有三位远超等闲一阶收尾人的战力在场。尽管此刻正在和什么人打斗，堂吉诃德却也并非没有空和桑丘闲谈。
“父亲……我这次是有正事。”桑丘有些泄气的向堂吉诃德说道。
“哦？那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下了。”堂吉诃德单手举着电话，而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有一枚结晶化的血液构成的球体，正在飞速的旋转。
一道道化作锋利弧线的血液从那枚血晶球中飞出，便在与他们三人敌对的那些对手身上带出了一道道的血迹。
“唉……父亲啊，您究竟在和其他两位做些什么呢？”桑丘抬头看了一眼叶澜，便向电话另一端的堂吉诃德问道。
“这个啊，我们正在帮一座小镇消灭前来抢劫的帮派呢。”堂吉诃德笑呵呵的向桑丘说着。而在他的身边，阿尔加利亚和罗兰也各自有所斩获。
远超出那些帮派成员想象的武力在他们面前彰显，而后将他们如割草般消灭。不一会儿，帮派的首领便发出信号，让成员们分散着逃离了现场。
堂吉诃德一行人没有追击，只是看着那些人从镇子入口离去。而后，三人便凑在一起和桑丘交谈了起来。
“堂吉诃德，是谁来的电话？”阿尔加利亚问道。
“桑丘，我亲爱的女儿。她说她有正事要找我们，不过我还没跟她打听究竟是什么正事。”堂吉诃德耸了耸肩，也打开了手机的免提。
“我把免提开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们三个人一起说吧。”
听到堂吉诃德这话，叶澜凑到了桑丘身边。他清了下嗓子，便对着桑丘举到自己嘴边的手机说道：“我找到了伊莲娜，还解除了她的扭曲。阿尔加利亚，罗兰，我现在需要你们两个当事人回图书馆一趟，来和我一起商议如何处置她的事情。”
“诶，结果没有我的事情吗？”堂吉诃德有些意外的问道。
“也不能说没有，伊莲娜同样是一位血魔。你作为战胜了血渴的一代血魔，恐怕会有很多可以帮到我们的意见。”叶澜立刻补上了足以让堂吉诃德满意的一句。
“听上去还不错，那我们现在就往回赶？”前半句，堂吉诃德回的是叶澜的话。而后半句，则是他向阿尔加利亚和罗兰的提议。
只是……这个提议对阿尔加利亚来说，可就有些不那么值得高兴的了。
“我能不去吗？我们就继续我们的冒险，而伊莲娜的事情，就全都交给叶澜你来办得了。”阿尔加利亚叹息一声，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呦，伊莲娜不是你的残响乐团的一员吗？怎么这种关键时刻，阿尔加利亚你倒是想要隐身了？”罗兰自然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大舅子有些尴尬于要和伊莲娜见面这件事。
那以他和阿尔加利亚的关系，自然是不会让他有机会逃得掉的。
“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你那些老朋友，阿尔加利亚你就不想他们？要我说堂吉诃德的提议非常好，我们就该立马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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