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杰恩承受着阳那越来越重的进攻，一边向门前倒退，一边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他的剑能够在阳的攻势下锋利无比，却无法在心中的犹豫面前继续保持那份锐利。
又一轮的交锋开始，两柄剑彼此相撞。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在餐馆之中发出了又一轮的交响，引得餐馆之中不多的客人发出了一阵无法形容的鬼叫。
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些混帮派的，而能在L巢正中心占据一块地盘的，自然也全都是都市之星级别的帮派。
虽然在规模上自然没法与食指相比，但同为都市之星的成员，这些正在就餐的帮派成员倒也不怕食指在这时候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不，那两个正在击剑的食指这就一前一后的从大门跑了出去。而那些没有动手的食指，便也就跟着从餐馆里冲了出去。
“你的心乱了，剑也乱了。”阳再度挥出一剑，击飞了杰恩手中的剑。那把剑打着旋飞出，越过街边的院墙落下，发出了一声闷响之后便也就悄无声息了。
而击飞了对手手中厂家长剑的阳，却没有在这个时候乘胜追击。杰恩的剑落入的那个院落当中突然响起了某人的抱怨，使得阳暂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一部分注意力分散到了院子那边。
于是，他和杰恩，以及其他的代行者还有莫伊莱，便一起看到了一颗金属的义体脑袋，从院墙之后冉冉升起。
那脑袋中央的传感器发出了瘆人的红光，飞快的扫过此刻站在街上的每一个人。
“什么嘛~原来是阳传令你呀。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你怎么还和代行者在街头打起来了？”格洛丽亚伸出两只机械手臂，扶着院墙将自己的身躯挪到了墙壁之上。
第1058章.故人相见
通过自己的机械手臂将自己运过了墙壁的格洛丽亚发出了一阵机械的响动，这位曾进入了图书馆的食指代行者现如今的状态绝对算不得好，她的义体身躯的外表看似没有任何异常，但内在却有着多处她自己无法处理的故障。
此时的格洛丽亚，正处在她成为食指后的那部分人生当中的最为脆弱的一刻。这个强大的食指代行者先是失去了她那几把由指令所赐的专属于她的剑，又因体内义体的故障失去了步行的能力。
如今用机械臂来跨越院墙，出现在其他食指之前的行为看似有着独属于全身义体化者的怪异压迫感，但实际上不过是外强中干的格洛丽亚维系自己的威慑性所作出的尝试。
但好在，当格洛丽亚终于把自己在院墙的另一侧安放妥当之后，这位失去了大多数反抗能力的代行者，很容易的就从那些正在争斗的食指当中，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对象。
“这不是阳传令吗~好久不见呀。你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剑术切磋？”
虽然有熟悉的人在，但格洛丽亚还是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食指作为一个围绕在指令这一至高无上的存在周围的组织，其内部的凝聚力无疑是相当之高的。
有这种前提存在，食指的成员通常是不会将矛盾延伸至当街公然决斗，乃至将某一方的剑都给击飞出去的。
毕竟，代行者们的剑皆是指令所赐，击飞代行者们手中的剑，又跟把其尊严扔在地上猛踩有什么区别呢？
横竖不过是死仇而已。
格洛丽亚的确没什么眼力见，但这种明摆着不对劲的情形，她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出问题来的。
因此直到现在为止，格洛丽亚她都没有向前走出一步。
毕竟……自图书馆之中醒来的她没法确认阳和那位不知名的代行者当中，究竟哪一方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传令……我有段时间没被人这样称呼过了，格洛丽亚。”阳冲着四位正在保护莫伊莱的代行者们摆了摆手，他们便自然而然的冲上前，将失去了武器的代行者杰恩用随身携带的镣铐等物束缚。
“诶？阳传令你现在已经不是传令了吗？”格洛丽亚的机械脑袋歪了歪，好奇的向阳询问道：“那么，阳传令你现在是和我们一样成为代行者了吗？”
她此刻说的我们，当然就是指包括还没有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的以斯帖和休伯特两人的他们三位。
“怎么会呢，格洛丽亚。我可没有你和休伯特、以斯帖那样的强大实力。”阳摇了摇头，向他们继续说道：“还记得我被指令邀请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那邀请还是以斯帖给你的呢~”格洛丽亚发出了似乎在代表她此刻心情愉悦的机械音，随后便继续说了起来：“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当以斯帖拿出那张写有要求我们履行你书写的指令的指令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可是真的好好笑。”
格洛丽亚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在有心人的耳中可就宛如惊雷了。被四位代行者用镣铐束缚住的杰恩震惊的看着格洛丽亚，显然是无法接受从这位消失了许久的代行者口中听到的事情。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满心期待着能够看到你们反抗指令的场面呢。可结果……明明那只是我伪造的指令，却依然被指令所允许了。”
阳收起自己的重剑，很是感慨的摇了摇头。
“不过在去见了这位纺织者莫伊莱小姐，又被一位你们大概也认识的朋友说教了一通之后，我反倒是重新理解了指令的意义。”
“指令的意义？”格洛丽亚的机械传感器显然无法向阳传达她心中的疑惑，但此时此刻，这位沉睡了一年多的代行者，心中的确是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疑惑。
“阳传……哦，你现在不是传令员了。阳，你理解了什么？”
和真正明白指令的含义，拥有着解读指令的能力的以斯帖不同，格洛丽亚因为她的性格原因，其实并不太擅长解读那些形而上学的问题。
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儿听一听，听一听阳到底有什么样的见解和想法。
“格洛丽亚，指令即是我们的内心，它以一个就算是我都难以形容的方式，将我们的内心解读并书写在那些我们很熟悉了的纸条上。而后，以所谓指令的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并督促着我们直面那我们或许并没有察觉到的内心。
就如我当时所做的那件事，或许我们当中会有很多人认为那是亵渎之举，是悖逆之举。但那一行为的的确确是出自我最真挚的内心的行为，于是……指令便回应了我的内心。如若不然，自会有一万种巧合令我无法将伪造的指令印章盖在那些传达给每一个人的纸条之上。”
阳的话，引起了不包括杰恩和格洛丽亚的其他食指成员们的深思。那些清楚他是如何成为了宣讲者，又是如何将他们全部收拢在自己身边的代行者们，便在他的这番话语之中对指令的真相有了新的体会。
而没什么感觉的两人，杰恩是不愿意相信阳的话语，盲目的将他说出来的所有言语都当做毒药和谎言去对待。
至于格洛丽亚，阳的那些话直接从她“光滑”的大脑皮层之上滑了过去，从一只耳朵进入，又从一只耳朵溜了出去。
“啊……”格洛丽亚发出了呆滞的声音，接着向阳说道：“总之，阳你因为与指令的会面有了很多新的见解，然后从指令那里得到了新的身份对吗？”
“唔，你说的没错。”阳也看出了格洛丽亚的茫然，便不再继续向她阐述自己的思想。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无论是谁都可以成为自己内心的主人，让自己的内心成为只属于自己的指令。
至于现在，格洛丽亚代行者不过是思维简单了一些而已。
“所以……阳你现在究竟是什么呢？”格洛丽亚呆呆的向他问道。
第1059章.谁是异端
“我现在啊……”阳看了看此刻正站在街头的这些个代行者们，向格洛丽亚说道：“指令交予我一个新的职务，如今的我名为宣讲者，有着代替指令向食指的成员们发布指令、解读指令之权。”
“听着像是将传令员和代行者的职能合并，而后又在此基础上又更加深化了几分的感觉。”格洛丽亚思考了一阵儿，向阳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唔……乍一听阳你的权力好像特别的大，但实际上你能做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的多嘛。”
晃动着自己的机械头颅，格洛丽亚仍是那个快活的乐天派。阳这位曾将她和其他人送入图书馆的传令现如今是什么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只要能够继续追随指令生活下去，也就不在意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于是，一众食指便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被大家捆束起来的反对派代行者杰恩身上。
“说说呗，你都听了这么多东西了，总该有些感想吧？”押着他的一位性格比较活跃的代行者轻轻踢了杰恩一脚，向他提起了询问。
“说什么？你们不就是想要听我承认你们的正确，承认我是看不清真实的愚昧狂徒吗？”听完了格洛丽亚代行者与阳的对话的杰恩，其实在内心当中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可他决计不能将他心中的承认说出口。
毕竟，若是承认了阳这个宣讲者是合乎指令之意的，那么包括他杰恩在内的所有反对派的食指成员，岂不是都成了违背指令之意的亵渎者，成了食指的叛徒和罪人了吗？
对这些崇信某种事物的信徒来说，发现异端不可怕，发现自己信仰崩塌甚至也可以不可怕，但若是发现自己闹来闹去，结果自己才是异端……
那可就真的能骇死人了。
怎么回事？异端竟然是我自己吗？！
这必然不可能，这一定是那些异端给我编织罗列的谎言陷阱。我必须坚持自己的信念，坚定自己的心，我必须，必须坚信那个阳比斯莫克的一切都是虚伪的修饰。
否则，光是发觉自己翻了错、做了恶的愧疚，便能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那样，将自己溺毙在那无法言喻的痛苦之中。
杰恩在心中反反复复的劝说着自己，可面对就在他面前的事实，纵使他再怎么雄辩，也无法战胜这个世界的真实。
而很快，更加令他无法否定的真实，便来到了这条街上。
正在阳准备收拢队伍，带着俘虏的这位代行者返回食指驻地的时候……从街口的地方又迎面走来了一位年轻的食指。
这位食指身穿黑色西装，袋口、袖口和领口皆有金边装饰。他披着一件披风，一件类似于阳还是传令员的时候曾穿过的那件披风的式样的披风。
显然，这也是一位食指的传令员。
“各位，傍晚好。”年轻的传令员走了过来，在阳等一众食指面前站定。而后，他从自己的腰包之中翻出了一张纸条，向阳说道：“宣讲者阁下，请问我可以将这则指令交予杰恩代行者阁下吗？”
“杰恩？”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而后便见那位传令员指了指被其他四位代行者押在他们中间的那位反对派。
“哦，你说他啊，当然没问题。”
得到了宣讲者的同意，传令员便将纸条举起，将写着字的那面放在了杰恩的面前。
其上写着：“致代行者杰恩，于见到此指令之时舍弃代行者之位，切去左臂、剜掉右眼，重以苦行者身份于代行者格洛丽亚身边重修。”
这条指令写的清楚明白，是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下了某人与某些人在内心当中对此人犯下的错误的惩罚。
看着这张平淡无奇的纸条，代行者杰恩终于还是失去了继续欺骗自己的内心的可能了。
他颓丧的看着面前的纸条，而后将自己的目光逐渐游移到了身边的几位代行者身上。最后，则缓缓的看向了身为宣讲者的阳。
“阁下，我请求您解开我的束缚，将指令赐予我的长剑交还于我，给予我完成这则指令的可能。”杰恩说完，便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我允许了。代行者们，放开他吧。”阳点了点头，让代行者们将杰恩放开，也让代行者们将他的剑交还给他。
于是，在代行者们的注视之下，杰恩调转了剑刃，咬牙挥剑切下了自己的左臂。随后，将剑插入地面的他，又用仅剩的右手探入眼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右眼挖了出去。
剧烈的疼痛在这番举动之后便立刻找上了杰恩，他闷哼着倒下，因疼痛而全身颤抖。
但纵使如此，杰恩依然没有发出哀嚎。他将忍耐这疼痛也视作了自己需要承受的惩罚的一部分，于是，他便不愿在蒙受这惩罚之时，做出任何有损指令之尊贵的行为。
很快，杰恩便因疼痛陷入昏厥。而后，四位代行者便从次元包中取出急救设备，开始为这重新成为苦行者的杰恩急救止血。
见证了指令的执行，传令员便向阳提起了离去的告辞：“宣讲者阁下，如果您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事情了的话，我便要就此向您道别，继续向其他的食指与接受了食指的管理的居民们传递指令了。”
“那你便去吧，我没有什么需要麻烦你的事情。”阳向他摆了摆手，目送着传令员离去。
随后，他让代行者们扶起杰恩，带着他们踏上了返回食指驻地的旅途。但就在出发之际，一行人却又碰上了新的问题。
格洛丽亚依旧站在原地，有些不在状态的向她的食指同僚们拜托道：“各位……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听到他的声音，阳等人纷纷向格洛丽亚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他们便听到格洛丽亚向他们说道：“那个，我的义体似乎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我发现，我好像没法正常的行走了。”
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几位食指皆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现在，他们不仅要搬走一位失去了左臂和右眼的重伤员，又要搬走一位因为全身义体化而沉重无比的代行者了。
第1060章.让我们将视角放回
将格洛丽亚和杰恩搬回驻地的过程虽然算不上是一帆风顺，却也没到值得大书特书的程度。
食指的制服在这场返程之中起到了相当的作用，在阳一行人返回驻地的过程中替他们提前消除了许多威胁。
但食指虽大，却也并非不可侵犯。
在这条返程的路上不仅有试图从食指身上撕下一块皮肉的帮派环伺，更有妄图将食指取而代之的疯子，成建制的向阳一行人发起了数次尝试性的围猎。
但好在，指令始终庇佑着阳和他身边的代行者们。因各种巧合在各处地点发现的纸条给阳他们展现出了一条最安全的道路，而那些同样遵循着指令之意的都市居民们，则在懵懂之中循着指令的意念，以他们各自不同的方式为路过他们附近的阳一行人提供着无人察觉的帮助。
直至安全的返回食指的驻地，阳一行人所遇上的最大的危机也不过只是几个刚刚接触到都市之星的边缘，还未被一协会定义为都市之星的帮派的袭击。
以他们的体量，对阳一行人发起的袭击当然不能被阳他们视若无睹，但要说是需要用心应对，那却也没到那个程度。
一些小心谨慎加上一些的武力，便让阳和他的代行者们在仅付出了些许的体力之后，便将那些妄图把他们杀死在街头的帮派尽数消灭。
回到食指的领地之后，阳便再度被那些层出不穷的指令所淹没，那些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因手中的指令而迷茫的食指成员们，在阳回来不久之后便已聚集在他的办公室前，以指令的时限远近排列成队，默默的期待着阳的指点。
不忍放下任何一位跟随自己的人的阳自然无法拒绝他们，便只能吩咐跟他一起回来的代行者们自行拉着格洛丽亚与杰恩去食指自己的急救室，去给他们损坏的义体更换零件，给缺损了的肉体弥补创口或安装肢体。
阳和他的食指同僚们的事情到此，也算是暂时的落下了帷幕。于是，我们便也该将视角重新放回到主角叶澜身上了。
在送走了食指的这些人之后，图书馆的会客室也就重新安静了下来。没了需要接待的客人，叶澜和安吉拉也就暂时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之中处理起了日常的事务。
在前些天里和尤莉夸下海口，说是要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去帮忙的叶澜此时，倒也真的坐在办公桌前，一点点的翻看起了那些他从尤莉那里取来的文件。
他这一日剩下的那点时间，便在辛勤的工作之中转瞬而逝。直到晚餐时间将至，他被艾琳的呼唤从那些繁杂如同雪花一般的纸堆之中唤醒之时，叶澜的脑海之中还是那些他从文件上看到的委托的详情。
那些委托的内容或是合理，或是难以评价。但不论其内容如何，他都需要从中分拣出合适的委托留下，将那些尽是胡言乱语的委托打回。
“叶澜大人，您现在就好像是刚刚从考场上下来的学生一样，脑子里面除了刚做过的考题已经什么都容不下了。”女仆长艾琳小姐微笑着，用这个略显奇怪的比喻取笑着他的主人。
面对着她的这番取笑，叶澜倒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片刻之后，缓过了一口气的他从桌前站起，跟着艾琳向餐厅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走廊之中前行，叶澜直到这时才终于对艾琳刚刚的那则调笑做出了回应：
“我以前倒也有跟尤莉探讨过她的工作压力问题，但每一次她都会在我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跟我说，没问题的，我和我的文职团队已经将工作处理的差不多啦！叶澜你要是真想要帮忙的话，就来陪我一起签字吧。”
“但其实，尤莉小姐只是在向您隐瞒她和文职们背后所付出的辛劳。尤莉小姐她……不，不只是尤莉小姐，也不仅仅是文职们，协会当中其实有许多人都在担心，担心某一天醒来就会面临‘体检’与开除。”
艾琳保持着得体的仪态走在叶澜前方，但她的声音却清晰的就像是她此刻正在叶澜耳畔讲话一样。
听到艾琳的话，饶是叶澜心再大也只能用一个“啊？”来回应。他说真的，他实在是有些没想明白自家的这些人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唉……”然后，他便听到艾琳发出了一声相当清晰的叹息。
被她这声叹息搞得浑身不自在，叶澜连忙追问道：“艾琳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用这种方式来数落我了。”
“叶澜大人您啊……您的想法实在是和常人差的太远了。浸润在都市这个大环境之中的我们很难没有一丝芥蒂的蒙受您的好意，这些好意在我们看来，背后都应该有着不平等的回报才对。”
“但我没这想法啊……”叶澜叫艾琳说的，甚至有点委屈了。
“您是没有，我相信，尤莉小姐应该也相信，您从图书馆里带出来的那些司书想来也同样相信……可其他人呢？那些曾是脑叶公司分部员工的收尾人们，那些曾是图书馆的宾客的收尾人们，还有协会当中的那些通过招聘而来的文职员工们，他们会相信吗？
尤莉小姐作为和他们最相似，却又身居他们无法想象的高位的那个，当然也会受到他们的思想的影响。”
艾琳冲着叶澜眨了眨眼睛，向他接着说道：“所以，她也会为他们是否能继续在十三协会之中待下去而忧虑，在做决定的时候便会产生倾向。
毕竟，除开我们最开始的那些人和失去了自己的归宿的宾客们，其他那部分愿意加入十三协会的收尾人们，可都在等待您有一天高举旗帜，向这座都市宣布L翼的回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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