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确实算是我赢了，在各种意义上都是这样，符华。”
听着少女幽幽的声音，符华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确实，她之所以能和希莉丝在幻境中分庭抗礼，是因为少女从一开始就封印了自己最强的招式。否则，在约束之力的领域展开的瞬间，自己的羽渡尘就会随之失效，幻境也会就此被打破，瞬间分出胜负。
少女刻意不去使用这份力量，是因为压制一切能量的约束之力，会损害女武神的半崩坏化的身体。她是为了不伤害自己，才拒绝使出约束之律者真正的力量，仅用崩坏能与自己作战。
然而，自己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甚至不知道幻境的规则对少女而言完全不公平。就这么没有保留的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力量，毫不留情的攻击对方。从希莉丝脱离幻境的表现，就能知道她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如果是在没有痛觉的情况下，即使自己使出了那种耍赖的招式，恐怕对抗的结果也会逆转吧。
“对不起，希莉丝......”
最终，符华还是选择了道歉。虽然她在战斗中占尽上风，但终究还是在少女严重放水的情况下输了这场比试。这种情况下，作为败者的自己，已经无颜再多说什么了。
（看来让她改变心意已经不可能了，但至少......她那目空一切的傲慢，经此一战，大概能有所减轻吧......）
“没关系啦，毕竟我也得到了不少经验。果然在战斗中完全不该大意呢......决定了，在以后的战斗中，无论对手是什么，都直接用约束锁链将它固定起来，然后用光翼展开给他彻底轰杀！嗯，这样就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压制了。”
“嗯，说的对......”
看着已经自顾自走出阴影的希莉丝，符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声附和着，拉着少女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虽然没能打败希莉丝，但这一场胖揍至少让她不是那么骄傲自满，也算是值得了吧......
“唔......！等一下，奥托在哪里？我刚才的样子，莫非也被.......？”
“那个主教中途就忽然不见了，应该是失去兴致了吧，谁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你刚才丢人的样子，肯定是被看到了呢。”
“呜......怎么会这样？！我......”
希尔回答道，看着瞬间表情变得茫然失措的少女，又微笑着补了一句。
“谁让你一言不合就哭鼻子呢？说实话，在天命总部，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年龄比还你小的萝莉女武神，也没有在训练中被打哭的......噗嗤~哈哈哈哈......”
“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了.......说到底还不是符华的错吗！居然那么过分的打我的脸，我就不相信，你们小时候难道没有因为摔倒蹭破皮这样的小事哭过吗？”
“抱歉，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符华耸肩道，表情不变。但希尔却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再次凑到了少女的面前。
“啊啦啦~~希莉丝，这么说，你总算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吗？”
“才没有！”
不满的反驳着希尔的打趣，希莉丝鼓起脸颊，刚想继续说什么，却忽然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看着空无一物的金属天花板，皱起眉头。
“久违的窥视感......这个房间里莫非有摄像头吗！？”
“嗯？这里怎么说也是天命的试验场，怎么说也会设置监控装置吧？”
“也就是说，刚才的事情......”
“嗯，应该是被录下来了吧......诶？希莉丝，你这是要去哪啊？”
“天命档案库。”
“去那里做什么？”
“销毁证据。”
“......”
此时此刻，在实验室的某个房间中，靠在床头的黑发女孩看着眼前
的光屏影像，看着将目光投向镜头的银发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她抬起手指，划出光屏的控制页面，在「是否保存监控内容」的选项上，轻轻点下了yes的按键。
“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幕，一定要拿给莉莉安她们看看！希莉丝大人居然会.......噗哈哈哈~......！”
旁边的克劳迪娅看着黑发少女的举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撇着嘴摇了摇头。
（虽然变成了这样，但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还好，她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了。哼......就让那个希莉丝小姐自己头疼去吧！）
443后招与记录
“事情终于处理完了吗......嗯？怎么只有你们跟过来了，希莉丝小姐呢？”
在之前的会议室里，原本满员的会议桌上此刻一片空荡，金发的男人依旧坐在最里面一端的椅子上，他看着走进房门的符华与希尔，表情微微一滞，就迅速发现那个最主要的人没有到场。
“这个呢......”
“希莉丝的话，目前好像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应该是去天命总部的档案库那边了。不必在意这些，她很快就会回来的。比起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奥托主教，我希望你能尽快将希莉丝的事全部告诉我，包括那个海渊城的计划，以及静谧宝石的项目......”
直接打断了希尔的支支吾吾，符华开门见山道。下一刻，仿佛是回应般的，她的话音刚落，电子门便轻轻一响，留在会议室内厅待命的两位复活女武神走了出来，侍立在奥托的两侧。
看到那个银发的女子时，符华的眉头随之一皱。即使燃烧羽渡尘使她失去了曾经的绝大部分记忆，但这位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前代天命圣女，她自然还是能认得的。
她看了看身边的希尔，得到蓝发少女确定的目光后，符华再度转向奥托，神情凝重起来。
之前在会议进行中没有机会关注这两人，但现在，符华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探究一下了。
“她们两个......看来，死之律者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吗？”
使死者复活，是现阶段人类科技绝对无法做到的，即使是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这样的技术也完全不可能有所突破。毕竟现代的人类还无法证明意识的来源究竟是人脑，还是所谓的“灵魂”。不明白这一点之前，任何定义都是毫无意义的假说。
那么，已经死去的人们会出现在面前，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如你所见，我的朋友。这两位小姐自然就是塞西莉亚与蕾安娜，你们以前是见过的。”
“不好意思，我已经没有这些记忆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奥托主教。而且，虽然我也很高兴你的实验能取得成功，但她们似乎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认识我。”
毫不犹豫的回应着奥托的话，符华看着表情略带茫然的两名女子，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们丧失了以前的记忆吧，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复活的副作用吗？还是说，是你亲自洗掉了她们的记忆，以方便进行控制吗？”
符华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但语气依旧毫无波动，如同质问的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愤怒与不满，完全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情感，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寻求这个答案。
“......呵呵，我的朋友。在我回答你的疑问之前，必须先确认清楚。试问，那位希莉丝小姐已经认可了你的资格，并允许你参与这场庆典了吗？”
“我不是那个人的属下，我的行动不需要她的允许，这一点你自己也说过吧？奥托主教。而且，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你应该也看到了，就这一点而言，能将律者逼到那种地步，主教先生觉得我的实力是否够格呢？”
“嗯......我想也是，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能约束你的行动，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听那位小公主的命令......”
“别说这些废话了，趁她现在还没有来，赶紧把一切都详细告诉我。要实行你们那个计划，目前天命的战力应该完全不够吧？终焉律者的力量，可以比十三位律者的总和都要强大。拒绝我们的参与，只是希莉丝的个人意见，就奥托主教你自己而言，应该还是很希望我们这些上级战力加入的吧？”
“嗯，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我啊，老朋友......确实，希莉丝小姐的约束之力堪称一切崩坏生物的克星，但她单个律者的力量也十分有限，虽然有一些补救的措施，但你能主动加入，我还是很高兴的。”
奥托说着，将手摊开，示意侍立在身边的塞西
莉亚两人到符华的面前去。
“既然你忘了她们两位，那就让我重新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吧，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与蕾安娜·布里甘缇亚，她们是天命近代最强的两位女武神，通过静谧宝石复活的她们，也保留了原本的大部分力量。”
奥托说着，轻轻的笑了笑，仿佛看待什么精美的艺术品般看着这两位女武神，再次轻轻一笑。
“蕾安娜小姐的情况特殊暂且不论，但这位塞西莉亚小姐，可原原本本的保留了‘律者杀手’的特性！我的朋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足以扭转战局的一张王牌......不过，塞西莉亚小姐应该是琪亚娜的母亲吧？就算复活后的她没有任何记忆，但希莉丝真的会让她参与作战吗？”
符华看着这位表情懵懂的天命圣女，虽然关于对方的记忆已经模糊，但符华还是隐隐感觉到，这个如好奇宝宝般观察着自己的希尔的银发女子，与那个天命组织的战斗圣女显然有些不太一样......
“诶？！这也就是说......原来我真的已经当妈妈了吗？呢个，请问我的丈夫是谁？女儿果然就是那个孩子对不对！呐~......！”
听到符华的话后，奥托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银发的女子就忍不住以手掩唇，露出一副极其惊讶的表情，她热切的望着符华，似乎是想再问些什么，但随着旁边的金发女子猛的抬手拧了拧她腰间的软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委屈巴巴的收敛起来。
“塞西莉亚，你太放肆了，这可是在主教大人的面前，你这样成何体统？”
“呜......好痛啊，蕾安娜姐姐，主教大人明明还没有说什么吧？”
仿佛孩子般鼓起脸颊，银发的女子幽怨的看着身边的同伴，声音却小了下来。即使“出生”还没几天，但银发女子对于比自己年长的蕾安娜，已经有了相当明显的服从意识，仿佛是原本就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样......
确实，早期的天命女武神，尤其是主教直属的精英部队，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也不足为奇。
“诶......这位塞西莉亚小姐，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希尔望着这位看上去已经二十岁出头，但行为举止却像是小女孩一般的银发女子，忍不住感叹道。
“宗教性质组织的圣女，不是应该是保持那种严厉又不苟言笑的神态，或者一副大慈大悲故作深沉的神棍模样吗？她这样......怎么感觉和希莉丝有点像呢？”
符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着面前的这位塞西莉亚女士，符华心中的不和谐感也逐渐加强。虽说失去记忆后的人，很有可能会性情大变，但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怎么说也该有些战士的气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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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气息隐藏太完美的原因，在符华的眼中，这个银发的女子倒像是个被放大了年龄的琪亚娜一样，浑身都透露着一种呆萌又天真的感觉。
但遗失记忆的人，真的还有意识主动掩饰自己的气质吗？
抛开陷入沉思的符华这边，奥托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似乎已经对重生的塞西莉亚的性格习以为常。
“呵呵......没关系的，非正式场合下也不必这么认真。塞西莉亚小姐，在你‘阵亡’之前，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不过，现在告诉你这些，想必也没有什么实感吧？”
与蕾安娜不同，奥托并不担心塞西莉亚恢复记忆后会造成什么麻烦，毕竟，这位圣女与第二律者的同归于尽，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倒不如说，他倒是希望塞西莉亚能就此恢复记忆，好让他看到一丝不借助“那个存在”来复活卡莲的希望。
如果有选择，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对不起，主教大人，我确实完全想不起来这些事。不过......”
“不过？”
“每当想起这些，心里总觉得暖洋洋的，就好像在脑海中真的存在过什么珍贵的东西......”
银发女子缓缓说着，一种幸福而又伤感的矛盾表情出现在她在脸上。很快，注意到奥托认真聆听的样子之后，她赶忙摆了摆手，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啊，其实也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啦，完全没有什么实际根据，您不必在意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啦，主教大人。”
“嗯......说的也是呢。那就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赤鸢仙人。”
一丝微妙的动摇从奥托的眼中划过，他咳了咳，转向了正对面的符华。
“塞西莉亚小姐的力量虽然依旧强大，
但目前巅峰级女武神的力量，对终焉的律者恐怕也不会造成多少威胁。况且，目前对圣血的研究已经基本完成，所以无论塞西莉亚小姐是否加入战斗，都不会有多大影响。”
“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准备了其他的手段吗？”
符华皱眉道，虽然对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事情有些不爽，但既然希莉丝和奥托做下更多的准备，也算让她略微放下心来。
“正是如此。除去塞西莉亚小姐，我们的可用战力还是相当多的。”
“大家都知道，律者是崩坏的极致产物，拥有这个行星最为强大的单体力量。但律者也都是由这个星球的人类觉醒而产生，而且其中也不乏有摆脱崩坏意志的控制，保持自我的律者，只要利用好这一点，你们觉得，如果用律者来对抗崩坏，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不是任何人都拥有战胜崩坏意志的能力，瓦尔特和希莉丝只是特例罢了，主教先生。”
符华摇头道，但奥托对此只是回以一笑，挥手展开终端光屏，会议室的内厅的另一侧随之展开一条长长的通道。
“所以，我也该为你们展现那些隐藏的对抗手段了。希尔小姐这段时间做出的努力，可不是白费功夫的啊......赤鸢仙人，你的担忧是多余的，等你看到我们的「人造律者计划」的成果之后，就会明白了......”
“往后......不对，再往后......诶！停停停！找到了，就是这里，a-7试验场的监控录像！”
在赫尔海姆实验室的档案库中，少女借助自己“s级女武神”的身份权限，轻易就进入了这种涉及天命部分机密的设施，拖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管理员，要求她调出刚才那个试验场的自动记录。
当看到自己与符华对峙的画面时，少女赶忙大声喊道，操作员的翻阅随之停止，带着尴尬而不失礼仪的微笑，望着站在自己身边这位年轻的“长官”，尝试着开口。
“那个......a-7试验场的记录就是这些，卡斯兰娜大人，请问您是打算......”
“立刻删掉！”
“诶？”
“我说了，赶紧删掉！自今天14:42之后的a-7测试场自动记录，全部删除！”
希莉丝的脸颊微微发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另一边的管理员微微愣了愣，一般需要迅速清楚的机密信息处理，都是机器自动进行的，再不济也是远程通讯说明，s级女武神专程跑来下令还是头一次。不过，虽然有些疑惑，但s级女武神的权限自然足够下达这样的命令。于是，管理员认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启动了控制台的选项页面。
“好的，请让我先确认一下需要消除记录的部分。”
看到这位女性管理员似乎打算点开记录的动作，赶忙阻止了她的动作。
“停下！那些是绝对不能外泄的绝密测试资料，任何人都不允许调阅，要在完成的第一时间销毁！所以说，不要在意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直接删除就好！删除！”
希莉丝一本正经的说道，努力掩饰住自己脸上的不自然。如果自己被符华打哭的影像泄露出去，那可就真的麻烦了。面子什么的其实都是小事，要是事情传到圣芙蕾雅那边，少女们势必要向她和符华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来，秘密也就肯定要露馅。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算是做到这一步，少女也丝毫不觉得是小题大做......
“嗯？原来是机密的记录吗，可是在下明明看到，那里的记录写着‘公开’两个字啊......”
忽然，一个陌生的女声传入耳中，希莉丝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一个黑发紫瞳的亚裔少女映入眼帘，她的身上穿着白大褂，脚下却踩着一双木屐。看到这不伦不类的打扮，希莉丝脑海中瞬间闪出一个熟悉的印象。不过，比起识别对方的身份，更加吸引希莉丝注意的是他的后半句话。
“你是......？等等！你说什么？公开......？”
“是啊，资料的访问权限是完全公开的，到现在为止，应该已经有不下三个单位调阅了这些记录吧。”
黑发的亚裔少女自来熟的说道，听到她的话后，少女直接陷入了呆滞。
“......哈？”
“是真的啦，在下观测武器测试记录的时候偶然看到的，调阅方分别是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的终端，通讯中枢总司令官琥珀，还有赫尔海姆实验室e-19实验区的未知终端......嗯？这位卡斯兰娜小姐，你的脸色为什么忽然变得这
么差？”
444异变的预感
“我.....抱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这里，忽然觉得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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