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式逸闻机关
至于另一边，那只原本交给艾拉对付的那一只“百足”，现在正在被两门“征服者马尔杜克”轮流洗礼，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就算它偶尔能顶着高温粒子流的冲击抬起身子，用骨刺进行反击，也根本无法击中能够自由飞翔的艾希瑟琳。
如此一来，露尼西亚便能够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最后那半截“百足”上。
放在那只正用布满眼球的头部向她猛冲而来的巨大邪物上。
将路上的一切障碍物都掀翻，隔开这层与上面一层的楼板也被其庞大的躯体所撑碎，随着其冲锋而不停落下，明明是那样庞大的怪物，速度却快的如同全速行驶的轨道列车——该软倒在地不省人事，还是惨叫着向那无人之处求救？哪一种都不是露尼西亚会考虑的选项。她所做的事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异，双脚站定，紧握白刃的剑柄，向着上方缓缓抬起。
“嘶嘶————！！！”
伴着碎裂的巨响与呼啸的风声，那骇人的邪祟直冲而来，其头炉上的每一只眼球都死死盯着露尼西亚，盯着那它屡次捕食不成的烦人虫豸，要将其一口吞下。
“呼——”
杂念和浊气一同被从肺中吐出，吹散了席卷而来的瘴雾。
而后，满溢圣力的巨剑径直劈下——
轰——————！
光在闪耀，光在鼓动，光在膨胀，光化作纷飞崩散的净琉璃，将一切不洁之物烧却。
在破邪的“至圣斩”下，“百足”仅存的半个身躯随之四散，溶解为纷飞的白之屑。
第六十七章 颓势
三人明明分割为三个不同的战场，彼此之间却像是在上演着一出排练了无数次的舞蹈一样，在露尼西亚的巨剑拉下胜利的帷幕时，“罪与罚”将百足从中间劈开，“征服者马尔杜克”的光流让其对手化作焦炭，三人的收尾几乎毫无偏差，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谢幕。
“艾拉，没事吗！”
在确认了楼里并没有人遇难，也没有谁需要帮助之后，露尼西亚便轻巧的从墙壁上的开口处一跃而下，落在艾拉·赫珀面前——后者看上去也完全没有受伤，正耍着剑花，将紫与黑的两柄长剑收回鞘内。
看见露尼西亚平安无事，艾拉像是放松了一样，微笑着向着露尼西亚点了点头：“嗯，我这边顺利解决了。露娜大人没受伤就好。”
“艾拉才是……艾希那边好像也解决了？”
从那边传来的交战声已经停了下来，昭示着艾希瑟琳对百足的讨伐同样告了一段落，至少在这附近暂时没有敌人存在了。就在露尼西亚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艾希瑟琳也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一边收拢推进器的尾焰，一边向着露尼西亚行了一记古典的贵族礼。
“还有什么吩咐吗？”
“艾希去帮助一下困在车上的乘客吧，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挂在上面。艾拉和我打扫一下战场，看看能不能从‘百足’身上回收些什么……”
接下来首先要做的事情，应当是前往东北区，再一次与城市警备队方面取得联系。如果可以的话，露尼西亚也希望能尽快完成这一目标，毕竟在知晓问题出在哪里之后，迫切感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催促着她迈开脚步。只是即使知道了目标是什么，即使时间并不算充裕，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做的——比如说救助眼前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能飞就好了——露尼西亚有的时候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像艾希瑟琳那样，可以依靠飞行能力取得战斗上的优势，面对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时，她也可以主动去做些什么，而不至于只能在地面上为艾希瑟琳祈祷。
战斗胜利的喜悦并不足以完全驱散露尼西亚心底的忧虑：除了这里以外，城市中的其他地方似乎也在发生战斗，能隐隐听见炮声和“百足”传出的嘶鸣声，似乎从东北区里突破封锁的怪物们已经流窜到了整个城市，将缪兰德的每个地方都化为了战场。之前艾希瑟琳和艾拉提到的黑烟，恐怕就是其他地方发生战斗的痕迹。
只是想想可能产生的牺牲，露尼西亚就觉得心情沉重。
艾希瑟琳那边的作业速度倒是比露尼西亚预想的快得多，她并没有考虑一个一个的将受困的乘客运出，而是选择直接把整个空中轨道列车从铁轨上拆了下来，一截一截安放在公路上，这样一来就算不用她提供援助，车厢内的乘客也能自行离开，前往安全的地点避难。那似乎不是依靠单纯的蛮力，或许是某种机关方面的特殊技术也说不定。
“接下来我们得赶往东北区。”
露尼西亚一边举起圣徽，施展“召唤坐骑”，让她那匹有着漂亮灰色毛皮的战马伙伴从无形中窜出，一边随手抱起艾拉，在后者略带羞涩的惊呼声中将她扶上马背——这种情况下肯定不可能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了，她们一行人也没有车辆或是飞毯，只能用骑马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进行移动。露尼西亚只能祈祷接下来不会遇上什么比“百足”更加难缠的敌人，如果是“百足”这种级别还好，她、艾拉和艾希瑟琳可以轻松处理，但如果碰上更厉害的家伙，她现在可没有二环法术位再去施展全力“至圣斩”了。
虽然露尼西亚完全不认得路，不过她姑且知晓东北区的大概位置，只要顺着路走姑且还是能抵达那里，这匹有着天界特性的骏马几乎不会感到疲惫，可以一直载着艾拉和露尼西亚，从城市的一端全力奔驰至另外一端，至于艾希瑟琳，她就这样一脸悠闲的在战马边上飞行，时不时还能拿出武器为露尼西亚和艾拉护航。
露尼西亚的判断确实没有错：东北区已经完全失守了，或许防线还没有溃败，但原本被束缚在东北区内的怪物们已经用它们自身的手段从里面溜了出来，渗透过防线的空档之处，在城市内肆虐。至少在这一路上，露尼西亚一行人已经遇上了不少类似于活尸这样的怪物，它们并非是污染，只是污染的副产物，是从无光带内逸散出的些许气息，却仍然不容小觑，所幸并没有碰见和“百足”同一级别的存在，靠着艾希瑟琳一个人就能对付，至少也能让露尼西亚一行人有机会从其他路线绕过。
也正是因此，露尼西亚才有机会在路上将一切都告诉艾拉和艾希瑟琳。
已经有了两次这样做的经验，也有了三次死亡经历的锤炼，露尼西亚的心态似乎比起之前产生了长足的进步，连带着她讲解的能力也跟着进步了。这一次她不仅将前面“三次”中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讲述中甚至还有详有略，跳过了一些她已经知道并不重要的内容，只留下她确认“还有问题”的那些部分，并且在叙述中还加入了她自己的看法，那些关于发生在缪兰德内事件的推论。
首先，是一切的源头：在缪兰德更北方的那里，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逼近北部防线。那是古代希柏里尔战争中留下的一具邪神遗骸，不知因为什么而恢复了行动力，正随着北风南下。就算邪神遗骸本身什么都不会做，其本身所带来的严寒与天灾就足以将整个大陆南部毁灭，“界时剑”和诸多亚历山大教会精锐已经赶往那里，却似乎并不能阻止对方的前进。
或许是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或许是无法承受其他方案带来的风险，缪兰德的四大家族，霍华德、斯图亚特、拜伦、斯托克这四大统治者家族，最终选择了启用埋藏于缪兰德深处的一个古老仪式，将柯莉特·希·卡洛琳作为祭品献上，以换来庞大的神明之力，将那逐渐逼近的灾厄一举击溃。
那是曾经在遥远过去，在缪兰德建国之前，被聚集于此地的贤者们使用、阻止了魔网大崩溃余波的传奇之术，只是那次仪式虽然让缪兰德周边免于被魔网大崩溃所摧毁，但也同样在缪兰德内撕开了一个永不愈合的毒巢，名为东北区的毒巢，类似神灾污染的事物一到夜间就会从中涌出。四大家族的仪式不仅会在缪兰德内再次撕开一个同样的、甚至更大的口子，他们所招来的也并不是神明的伟力，而是毁灭一切的终结之物。
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一切都会迎来终结。
也正是因此，必须集结一切能够集结的力量，在第三日告终前阻止四大家族的仪式，否则一切都会在最后宣告结束。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算概括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想要一口气把那么漫长的经历全部说出来，还是让露尼西亚满脸疲惫，不得不让坐在自己怀里的艾拉暂时接过缰绳。
她真的完全不想将记忆向前回溯——那些对于她来说，似乎都只是令人痛苦不堪的回忆，她根本就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艾拉死去时的情景，回忆那在指尖逐渐消散的身体的温度，只是回忆就会感到恐惧，因为恐惧而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望向艾拉，那个不是幻影也不是亡灵，正好好倚在自己怀里的艾拉·赫珀，于是，她便有了一次又一次踏入恐惧中的勇气。
三日必死的诅咒。
世界毁灭的终局。
一切都要在这一次结束，她像这样确信，像这样立下誓言。
“……”
“……”
不管是艾希瑟琳还是艾拉，都没有立刻说些什么。
上一次她们也是这样，当时似乎是因为身处车站附近，觉得闲人太多，担心走漏了风声，至于这一次，露尼西亚觉得，大概是因为惊讶，以及不得不去分析那些沉浸于话语中的信息吧。
随着战马的奔驰，周围的景色也在不停发生着变化。
房屋的高度在逐渐降低，如同象征着从繁华的市中心逐渐接近那几乎是不可提及之地的东北区，是灾厄潜藏的毒巢，同时也是混乱、贫穷与危险的代名词，几乎会让人产生怀疑，一片是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另一片则是高墙环绕的要塞废坑，这两片区域是否真的是彼此相连的同一个世界。
遇上的邪祟数量也逐渐增加，周围的居民似乎已经被清空，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避难所，街道上随处可见燃烧的蒸汽机关车和被破坏严重的房屋，那些不知究竟是在寻觅食物还是寻觅乐趣的狩猎者们总是会围在周围，甚至于为了不多见的市民尸体而彼此撕扯，互相吞噬，对于那些嗜血的异物来说，露尼西亚一行人就像是移动的鲜肉，格外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所幸，这里并不只有怪物。
近卫师团——那些或许在之后会成为敌人的人类士兵——设下了防线，越是接近东北区的地方，便越是容易看见那些身披锁甲，手握兵器的身影，他们胸前的白布上绣有悬钩子蔷薇、夹竹桃、鸢尾花和紫三色堇的图样，中间则以金线组成的十字分割开，那便是缪兰德的国徽。他们正忠于职守的拦截和扫荡其所发现的邪祟，利用人数优势将其包围歼灭，而对于疾驰过去的露尼西亚一行人，他们似乎根本懒得去管。
有什么理由去管呢，她们看起来去的是东北区的方向，要找麻烦也是找城市警备队而第一师团司令部的麻烦，反正她们看起来都不是等闲市民，还带着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机关傀儡，能从市中心一路杀到这里来，她们的战斗力肯定不至于遇上什么事。
这说不定能在之后的日子里，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后悔或是最庆幸的决定之一。
至于城市警备队司令部——这里看起来和之前倒是有了很大的区别。
警戒线自然是没人维持了，似乎已经没了再做这种事情的余力，变化最大的当然要属那栋属于城市警备队的办公楼，那栋别致的、门口还挂着牌匾的三层小楼，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如果不是因为倒塌的唯有这栋楼，露尼西亚甚至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发生过地震。能看见许多刀剑造成的醒目痕迹，再加上周围散落的残肢，以及一个被钢筋钉死在废墟正中、形似某种怪异鱼类的邪祟肢体，显然，这里之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
“这里被袭击了……”
露尼西亚有些发愣。
根据城里的状况，她确实能直接判断出，城市警备队司令部这里的状况不会太好，只是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惨状。
“没多少人类的尸体。”只是瞥了一眼，艾希瑟琳便得出了结论：“这里可能是防线外最早受到攻击的地点，看起来，这里的指挥官——那位被露娜成为加莱佐的男士——立刻便开始指挥部队进行反击。卓有成效，满是绚烂的荣光，只是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露娜大人，直接冲进隔离墙内吧。”
“嗯，只能这样了。”
这种状况让露尼西亚一阵头疼。
她甚至无法保证对方愿意接见自己一行，试着硬闯似乎是最好的办法，至于在那之后能否得到加莱佐的援助，露尼西亚的心里却是没了谱：东北区内的战况变成这个样子，加莱佐真的还有余力去干涉仪式吗？
实际上，和露尼西亚估计的差不多，现在的加莱佐忙的焦头烂额。
“炮弹不够了？！只有一个基数的话马上就会用完，立刻让辎重部队运新的过去！……弹药供应不能停下来！仓库里也没有的话就去找第一师团那强征，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敢不给！……第二守备中队的伤员全部撤下来，不能让他们拼命，叫后备队顶上去……后备队都不够了？！让第二步兵中队去增援！起码增援两个小队！……”
几乎每个防线都在告急，只有一个重火力中队根本无法应付那么多从深渊中爬出的蜈蚣型邪魔，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得暂时放下指挥工作，亲自提着弯刀上前线杀敌，清理那些敌人中最为难缠的存在，以免部队因其而发生重大伤亡。
“可恶，这到底算什么事！？”
他几乎快要抓狂了。
吉安在最初的突袭中受了伤，右臂骨折，因此加莱佐不得不接过一部分指挥任务，不让他的负担太重，至于利奥波特，他现在正在前线亲自参加作战，也正是因为有这位职业者的加入，战线还勉强没有被逼退到第一隔离墙之后，如果第一隔离墙失守的话，他们就很难利用第二隔离墙和第一隔离墙之间的魔法陷阱了。
即使如此，弹药告急，伤员增加，种种不利的消息依然让他烦躁不已，溃败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近卫师团的增援暂时指望不上，他们同样为了清理城内不停出现的邪魔而来回奔走，一时间缺乏调兵过来的可能，城市警备队不得不靠自己这一个大队的兵力死死拦住污染的侵蚀。
“报告！司令官阁下！”
就在他下达指令的时候，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向他行了一礼。
“什么事？”
“有三位女士求见……”
“女士？”就算是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加莱佐也不由得一愣，“哪来的？近卫师团？”
“不是，是三位陌生女性，点名要见您。”
“胡闹！我像是有时间会客的样子吗！她们又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加莱佐的眉毛快拧到一起去了。
“她们说愿意帮忙维持防线……”
“……是三个职业者？”
“是的。”
“让她们立刻进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不过听说能获得三个职业者的增援，加莱佐的表情立刻好转了几分。
“不用了。”
就在传令兵回话之前，露尼西亚的声音已经从其背后响起。
“我们已经来了。”
她们正迈步走来，走向这谁都不会愿意靠近的炼狱般的战场。
第六十八章 青年的决断
“……行吧，我确实相信你们有十足的诚意了。”
加莱佐望着被钉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邪祟残骸，似乎连嘴角都要忍不住跟着抽搐起来。
有人能够帮忙缓解战线上的压力，并且还是实力超群的职业者，这种事情他确实是求之不得，但这整件事都散发着一种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如说从今天早上开始，疑问就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切似乎都随着什么事情的发生而向着他所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滑落，偏离他一贯的常识，与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角落内的隐秘知识互相照应，宣告着什么的发生。
眼前这三位少女的到来，似乎也昭示着什么，就像某种天降的启示，就像那狂风和降雪所昭示的一样。
这让加莱佐感到不安——或者说，更接近于烦闷。那种如同暴雨将至前的闷热，让人心烦意乱，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让人感觉那样的不对劲，想要做些什么去避免注定到来的灾祸，但又根本没有头绪，就像是乱转的无头苍蝇。
“所以，愿意听我们说些什么了吗？”
“……”
少女圣武士的话语让加莱佐难得的沉默了。
只是听听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决定权在于自己，她们很强，但没有敌意，不会有什么问题——诸如此类的话语，似乎唯独在这一次行不通。对，行不通，他有一种预感，对方要说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只要自己听到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一定会按照对方想要的那样去做些什么。这听起来像是做梦般的胡言乱语，现在却是他内心中最为真实的感受，他在犹豫，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开那装着不知是迷乱还是希望的匣子。
“是和东北区有关的事情。”
露尼西亚这样强调着。
和加莱佐·德·巴巴克罗打过交道的她，自然相当清楚对方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责任感，是对于东北区安全的维系，同样也是对缪兰德的重视。很难说这种感情和四大家族对缪兰德的看法有多大不同，一方愿意牺牲的是自己，而另一方则只是将其他人作为代价吗？露尼西亚无法确定，毕竟在她看来，或许不是每一个城市警备队的士兵都愿意为了这份责任而去造反，也不是四大家族中的每一位都不愿意真的将自己作为随葬品，这其中暧昧的界线让她感到苦恼万分，或许这也是她看上去那样欠考虑的原因。
她自己又是如何呢，真的就可以被称作圆润无瑕的正义吗？
“……我明白了。”
加莱佐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他身旁的利奥波特都忍不住盯着他，想要搞明白这人今天到底是抽什么风。
“正好敌人的攻势暂时有所减弱……就听听你们想说什么。”
……
噗、噗、噗
如中败革的声音回荡在深冬的空气中，男人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露尼西亚拍了拍手，望着一脸愣神躺在地上的加莱佐说道：“怎么样，这样子可信度是不是提高了？”
“嘶……确实，我信了，我全都信，这可做不了假。”
他龇牙咧嘴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完全不给露尼西亚搭把手的时间：被人撂倒就已经够丢人现眼得了，再让对方怜悯一下，那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露尼西亚这一次所说的事情，比上一次更加详细，她甚至近乎明示自己经历了时间的回溯这件事，只是为了增强她话语的说服力。东北区现在的情况反倒会让加莱佐摇摆不定，不一定能分出精力去管四大家族那边的事情，而如果加莱佐真的撒手不管的话，她们就只能靠三个人的兵力去攻占亚历山大大圣堂了。
这种担心实际上是多余的。
露尼西亚知晓仪式的副作用，说到底是基于马后炮一样的经历，她是先知晓了会发生什么，然后从必然发生的结果倒推出仪式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实际见证了仪式场上的布置，见证了仪式完成之后发生的一切，只从逻辑推理的角度来说，露尼西亚所说的事情不一定站得住脚。
而对于加莱佐来说，事情则完全不同。
他是自缪兰德建国之前就一直流传下来、没有因为漫长时光而绝嗣的古老家系，也正是因此，在家传的秘闻中，关于那曾经拯救过缪兰德的传说中的仪式，并没有像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一颗闪耀于过去历史中的荣光之星，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那是为人所避讳的禁忌，所以才会被封锁，被掩埋，最终变得无人知晓，而后又在许久之后的现在，因不为人所重视而浮现。只是因为东北区的存在，加莱佐便可以肯定，那不是缪兰德人应该触碰的事物。
上一篇：斗罗：看我日记，她们疯狂开挂
下一篇：孤独摇滚，凉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