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偏偏正在要紧的关头,屋外却响起金钏的禀报:“太太!宝二爷的干娘,马道婆来讨些香油钱!”
“嗯!~”王夫人正欲拖延些时间,不曾想,一开口就便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不堪的闷哼。
察觉到语调不对,她立即变幻了声调,愤然掩饰道:“月月都来,你们也没点眼力见了?找个借口,打发了便是!”
无端挨了一顿训斥,金钏对马道婆,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少不得指桑骂槐讥讽了几句。
马道婆心下不快,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忍气吞声的离开了王夫人院子,转而轻车熟路去了赵姨娘处。
她做的本就是忽悠人的活计,旁的本事未必如何,但察言观色却是拿手,见了金钏的态度,便猜到里头的王夫人多半没什么好话。
做为宝玉的记名干娘,本以为捞着了个金饭碗。
可宝玉向来只对漂亮女孩和颜悦色,就连自己的奶嬷嬷都横眉冷对,更何况面目可憎的马道婆。
原本,王夫人倒也和颜悦色,如今竟也一反常态。
她不免怀疑,自己这个记名干娘也做到头了。
以往,她便没少在赵姨娘身上找点贴补,而今对于以后的钱途有了担心,更加急于找补。
她每月都要来荣府转悠,没少跟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子闲谈。
对于去年入冬的风波,也有所耳闻。
此前,因担心王夫人会有所不满,一直避讳前来,今日在王夫人那里受了气,却也不再顾及。
这类人惯会夸大其词,马道婆一见赵姨娘,便讳莫如深道:“今日老身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前来提醒姨娘,须得早日盘算,以免大祸临头尚不自知!”
赵姨娘能够找张云逸,也不是没有原因。
她素日里,除了磨砺自身那些邀宠献媚的手段,也会找些场外因素。
虽说马道婆并无张云逸那般事迹,可既然被贾母和王夫人指定,做贾宝玉的记名干娘,总归有些能耐。
往日里,她也曾与马道婆求些专宠的香灰,哄贾政喝下,颇有成效。
本就对于王夫人后续的手段有所猜测,听了这话,更是心下惶恐。
“您老心善,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祸事。只消我能度过此劫,等以后环儿出息了,必定厚报您老!”
马道婆倒也不清楚,她从张云逸那里得了明示。
不过,做父母的素来望子成龙,赵姨娘自然也不能免俗。
原本她还只打算拿赵姨娘自身说事,可听了这话,却改了主意。
唉声叹气道:“不是我触你霉头,这一关倘若过不了,只怕哥儿别说出息了,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难说啊!”
“怎么会!”这下赵姨娘真的慌了神,“环儿命格贵重,怎么会性命堪忧?”
马道婆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赵姨娘怕是又找别人算过。
“原本确实如此,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虽不清楚赵姨娘找的是谁,可这个时候唱反调,只会让她对两边都半信半疑,不如顺着话头,将原因归结于赵姨娘自己身上。
“您老是说……”
马道婆见赵姨娘上当,循循善诱道:“可不是嘛!你也不想想,府里的大姑娘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以后太太和宝玉只会跟着水涨船高,伱如此造太太的谣,这府里又岂能容得下你们母子?”
马道婆算是说到赵姨娘的心坎上了,她一直担心王夫人的报复。
她身为妾室,无法接近张云逸,更遑论求他出手,眼下马道婆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母子与他们天上地下,倘若真的有心对付我们,如何能够躲得过去?”
她一面拉住马道婆的手,一面期待的看向对方,诚恳道:“您老若是肯帮我们母子,度过难关,我娘俩必定感恩戴德,待过了此劫必定有情后表。”
马道婆低头思忖了半晌,欲言又止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我懂!我懂!”赵姨娘一溜小跑,翻箱倒柜,从一个包袱来到炕前,倒出百十两银子。
马道婆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入怀中,方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沉吟道:“罢了!老身今日前来,本就是来给你们母子指条明路。”
说到这,她顿了顿,高深莫测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故而大灾难也暗藏大机缘。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赵姨娘自以为刀在脖上,哪里还会犹豫。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您老只管说!”
马道婆紧惕的瞅了瞅四周,这才从袖袍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悄声道:“这是我门秘药,你瞅着机会放入宝玉的茶里。倘若他出了岔子,你必然母凭子贵,自保也就无虞了。”
她原本只是想从赵姨娘这里哄些银子,现在却打起了别的心思。
为此,她还特意叮嘱道:“上回你已经造谣太太,这回切莫再轻举妄动。”
“是是是!您老吩咐的,我自当谨记。”
赵姨娘小心翼翼道:“太医不会查出来吧?”
马道婆摆手道:“这个你放心,此药并非毒药,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只在迷人心智,疯而不死,旁人只会当他是中了邪,谁又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赵姨娘两眼放光,小心翼翼的接过药丸,又看向马道婆怀里的瓷瓶,道:“您老能不能再给一粒?”
听了这药的功效,她不免想起张云逸曾说过,贾环未必没有袭爵的可能。
一个也是做,两个也是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贾琏也一并药了。
马道婆瞥了眼赵姨娘,并未问她为何多要一粒,却道:“此药价值不菲,你这点银子我给你一粒,便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如何还能多给?”
“您老糊涂,宝玉若是疯了,老爷也就只有环儿一个子嗣,到时候还能少得了香烛供奉?”
只是,任凭赵姨娘舌灿莲花,马道婆却不予理会,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道:“无凭无据的,到时候你若是不肯认账,我找谁说理去?”
赵姨娘志在必得,双手一摊道:“那您老倒是说说,如何才肯信我?”
“这药给你一粒是为了救你们母子,再给一粒,就不是救人了,我也担了干系,这银子却不能少了,且你得立下字据,免得事后翻脸不认账!”
赵姨娘听她肯松口,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当即便立下了五百两的欠条,并按了手印。
……
(本章完)
第204章 休沐日常
却说张云逸收到贾琏的邀请,心中也颇为期待。
一来,距离上次元宵夜宴,浑水摸鱼,在大花厅内,搭台唱戏,已经过去月余,不免又怀念起李纨那股子痴缠的劲头。
只是,她毕竟寡居之人,即便能够出入荣府,也难以找到机会私会。
唯有故技重施,乘着荣府办事,无暇顾及的时候,方有一丝可能。
二来,上回在大花厅,李纨被盘拨的时候,也将她想要搬入大观园的打算,告知了张云逸。
只是,她碍于寡居的身份,不便现在提出,只能等到元春出嫁之后,再寻由头。
大观园既然即将完工,那么婚期应该也不远了。
倒也不是说李纨有多特别,真论起来,食髓知味的尤三姐,比她也丝毫不差。
当然,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人更是如此。
尤三姐就像一头野性难驯的烈马,有股子永不服输的劲头。
虽说,每每最终筋疲力竭,难免被折腾的服服帖帖,可在降服的过程中,却始终伴随着激烈的反抗,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张云逸掀翻马下,反客为主。
虽然最终只是自取其辱,甚至,还会因此被弄得伤痕累累,留下不少烙印,却也逼着张云逸,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疲于应付。
也因为如此,每每张云逸去她房里留宿,旁人都退避三舍,就连尤二姐都不能例外。
倒是让心心念念,激活姐妹羁绊的张云逸颇为失望。
当然,尤三姐只是野性难驯,与李纨那股子敲骨吸髓的缠人劲头,还差了些行市。
多一个尤二姐,张云逸也不过多耗费些气力,还不至于力有不逮。
只是,这小妮子的反抗手段层出不穷,动作又大开大合,即便那拔步床已然不小,却往往不够她施展。
加上本就烈性,也容不得旁人插足。
刚收房不过月余时间,正是新鲜劲还未过的时候,张云逸倒也没有急于求成,打算先消磨了她的烈性,再徐徐图之。
“啪!”
清晨,他掀开被子,看着玉体横陈,在床上大字般趴着的尤三姐,他一巴掌抽在,那略显红肿的挺翘上,激起阵阵涟漪。
方吊儿郎当从床上起身,嘴角上扬,满脸戏谑道:“跟大爷斗,你还浅了些!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苦头你也吃了不少,怎么就不长记性!”
尤三姐伸手捂住后臀,随即倏然翻身从床上坐起。
上下打量了张云逸一番,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忽然抱住了张云逸的双腿,撇了撇嘴,不服不忿道:“谁吃苦头还不一定呢!今儿不用上衙,我就不信了!”
“来!叫大爷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张云逸嬉笑一声,伸手将尤三姐的头微微扶正。
随即,低眉垂眼,目光掠过尤三姐挂着吊带外露的香肩,再沿着线条柔和的背沟,一路探过纤细的腰身,直至因紧贴床垫,陡然起伏的浑圆。
任凭尤三姐口若悬河,他依旧闭目养神,悠悠自得,岿然不动。
尤三姐知道旧伤未愈,便想着另辟蹊径,反败为胜。
然而,她毕竟经验不足,非但未能说服张云逸认输,反倒闹得自己腮帮子发酸。
最终双管齐下,仍落得个跪地求饶的结局。
看着四仰八叉的尤三姐,张云逸志得意满,不觉神清气爽。
披上中衣,笑道:“好了!看在伱如此勤勉的份上,等过阵子择个好日子,就给你和二姐儿,先把名份定了!”
他也不是迂腐之人,香菱未出生孩子,虽然已经答应过继给甄家,但毕竟是为自己生了孩子,名份自然不能亏欠。
本就还在钦天监有个挂名,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反正便宜老子头七七未过,他便入职了天工院,如今倒也没有必要掩耳盗铃了。
所以,眼看着香菱身子愈发重了起来,他便给她定了名份,也算是安她的心。
尤三姐闻言,倒并未露出什么惊喜之色,反倒有些忿忿不平:“反正都是做妾,好像谁稀罕似的。”
说到这,她却话锋一转:“不过,下回再有御赐的好东西,得让我先选!”
对于上回的四柄团扇,她还是耿耿于怀。
以前那是有心磨砺尤三姐的性子,而今有了更好的法子,也不需要再以那些玩物吊着她了。
“行了!下回皇上再有赏赐,大爷别的不要,先替你讨要团扇,免得你总是念念不忘!”
其实,以他的身家,去外头购买,也不是买不到品貌俱佳好货。
只是,御赐之物,在这个时代人眼中,意义非凡罢了。
尤三姐闻言,这才真正心满意足,因操劳过度,倒也没力气再伺候他穿衣。
张云逸只得自己动手,穿戴整齐,方迈步出门。
“这三丫头,也太不晓事,西府那头都催了两回了!”
刚出门,尤氏便迎上来抱怨道。
尤三姐未曾收房时,会芳园内一团和气,不论是婆媳还是姐妹,都其乐融融,相处融洽。
自从多了她以后,每每便吃独食,不肯与人分润。
对于尤三姐这种独吃独占的行为,尤二姐并无意见,尤氏却颇有怨言,时不时会唠叨两句。
“急什么?不就是中午去赴个宴吗?这会子时辰还早,我还打算去看看香菱呢!”
“听琏二派人来说,那边二老爷的意思,这园子是大爷的主意,要请大爷去题匾额,这才催促了几次。”
原以为贾政会让贾宝玉来办,没想到竟然委托自己。
原著中贾宝玉倒是崭露头角,能够抢他的风头,张云逸自然当仁不让。
不过,他也并未因此就着急忙慌的过去。
:' 而是依旧按照原计划,来到了依山之榭。
事分轻重缓急,荣府的事,终究比不得自己的,也不差这一会。
而香菱的预产期大约在六月中,离现下也不过三个月了。
生孩子这年头是一道生死关,他近来只要有时间,都会抽空去陪着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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