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12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嘿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云逸嘴里的到时候,自然是指呈报皇帝之后,可尤氏却误以为人多耳杂,需等到晚上四下无人之时再说。

  一时间双颊生春,浮想联翩。

  心不在焉的陪着熏了小半日,才惊觉身上都带了味儿。

  赶忙告辞离开,回到院中立即吩咐下人打水沐浴。

  将里里外外洗了个香喷喷,白净净。

  吃完晚饭,苦等天黑之际,她稍稍一犹豫,还是从箱底摸出一身羞于穿戴的亵衣。

  这边刚刚换好,还没来得及摸去登仙阁,却见贾珍背负双手走了进来。

  “爷怎么这会子来了?”

  尤氏心头一阵发虚,情不自禁将衣领又往上拎了拎。

  “咻咻!”贾珍耸了耸鼻子,轻嗅道,“这是刚刚沐浴?”

  相由心生,因搭上了张云逸,素日里百无是处的媳妇,此刻竟越看越顺眼,隐隐还有些萌动,眼神也渐渐不对劲了。

  尤氏暗道不好,慌忙掩饰道:“跟着云逸熏了半天的烟,回来以后便乏的紧……”

  若是搁在以往,她巴不得贾珍起了这个心思,而今且不说食之无味,就内里那一身行头,若是叫他看见,只怕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问题。

  “嗯?”听闻熏了半天烟,贾珍这才想起了正事,“你可清楚他在搞什么名堂?”

  “妾身下午提了一嘴,可能人多他不方便说。”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听打听!”

  “这大晚上的,他屋里又没个人,妾身还刚刚沐浴,怕是不太合适吧?”

  尤氏不敢答应的太爽快,忙以退为进。

  贾珍听闻,一对贼眼滴溜溜转了两圈,绕着尤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晃脑道:“倒也确实,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没经过见过,这长夜漫漫的,怕是只能靠指头儿纾解纾解。”

  尤氏还以为要糟,不成想贾珍眯着眼道:“伱正好过去,假意嘘寒问暖,不妨制造些剐蹭……”

  尤氏惊叫道:“这怎么能成!”

  她虽然心里千肯万肯,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怎么不成?又不是要你真跟他有点什么。”

  “可孤男寡女,一旦闹将开来,叫妾身哪还有脸活?”

  “嗯!”贾珍点了点头道,“他毕竟血气方刚,若真的用强,你千万别将事情闹大,免得伤了颜面,不好收场,且先应付过去,待回头爷再替你找回公道。”

  如何应付过去,贾珍没有明说,但尤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哪是要替自己找回公道,分明是以自己做筹码,找张云逸讨价还价。

  尤氏虽念着张云逸诸般好处,可真被贾珍当成货物似的卖了,却不禁悲从中来。

  “我一个弱女子,又不叫闹腾,如何能够……”

  “诶!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需知男人最是喜新厌旧,若是容易上手,反而不会珍惜,你且先想想办法应付过去,好吊着他的胃口。”

  尤氏没想到他居然这般恬不知耻,被张云逸杵着喉咙都没觉得这般恶心。

  贾珍见状,还以为她一心一意对自己,忙开解道:“你放心,爷也不是计较的人,甭管结果如何,都会记着你的好。”

  “罢了!老爷既这般说了,妾身也只能奉命行事了!”她一脸愤然道,“只是老爷虽不嫌弃,可妾身却再无颜面伺候老爷了……”

  “唉!”贾珍哪里知道尤氏这是顺水推舟,心下还有些感动,“你这是何苦,老爷又不曾计较。”

  “老爷若不答应,妾身就是死……”

  “罢了!”贾珍生怕她反悔,不等尤氏说完,忙道,“答应了你便是。”

  见尤氏转身欲走,他赶忙追上去提醒道:“他小门小户的未必有那个胆子,你且把身段放低些,莫要吓着他了。”

  ……

  (本章完)

第20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晚的满月再无任何遮挡,显得分外皎洁,月光如水,潺潺盈盈。

  此等美景,引人入胜,张云逸也不禁流连忘返……

  尤氏踏入登仙阁前,还满心的委屈、愤恨,可待她上了楼,却还没等大倒苦水,便真个登了仙。

  因本就带着对贾珍的痛恨,更是将这股情绪融入其中,来报复贾珍,倒是白白便宜了张云逸。

  不过,待冷静下来,她又担心贾珍所图甚大,赶忙将事情和盘托出。

  “云逸若是为难,我便死咬着……”

  这话多少有些违心,只是进门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诉苦,就再也提不起别的心思,这会子再说,难免有合谋的嫌疑。

  张云逸把尤氏往怀里搂了搂,情真意切道:“此事因我而起,怎么能叫嫂子为难,珍大哥无非就是想赚些好处……”

  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茬,但行事还有底线。

  既然贾珍这么上道,他不介意礼尚往来,反正目前也没什么关系需要维系。

  糖衣炮弹最难抵挡,他不介意让贾珍跟着喝点汤。

  由奢入俭难,以后若有需要,再掐断这条财路……

  不过,却不能将把柄递给他,于是教了尤氏一套说辞。

  只说自己涉世不深,被她略施手段,便五迷三道。

  尤氏见他不但主动将锅揽到自己头上,还如此为自己考虑,眼里顿时拉出丝来。

  “你珍大哥本就要舍了妾身,逸大爷既然都允了,那……还客气什么?”

  变心,许多时候只在一瞬间,何况张云逸还下了数日的功夫,又有贾珍推波助澜,自然水到渠成。

  ……

  因张云逸还打算瞒着贾珍,尤氏便也没留下过夜,待到三更过后,才抹着唇角离开。

  虽折腾了大半夜,闹得骨酥筋麻,但翌日一早,尤氏还是早早的起来,亲自备好饭菜,给张云逸送了去。

  待他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碟,回到屋内,正赶上贾珍过来询问。

  将张云逸那套说辞告知,贾珍顿时喜不自禁,交口称赞尤氏手段高明。

  “云逸说了,许些采买、销售的活计也不是不行,正好他也需要个人帮忙打打下手,到时候也便于拿这个做由头,妾身已经答应了他,这两日再陪他去外头转转,采买些东西回来。”

  购买石灰只是一方面,还得利用宁国府的关系,找两间制糖作坊,数据对比一下。

  毕竟,工艺纯熟的作坊和赶鸭子上架的草台班子,还是有所区别。

  贾珍自是满口答应。

  此后,尤氏也不再避嫌,干脆与张云逸出双入对起来。

  甚至,还借着外出的机会,在车里寻了两回刺激。

  眼见着正月已过,一连捣鼓了十来日,张云逸终于将白糖制好。

  让尤氏命人装了坛,他看了看天色,带着装满白糖的瓷坛往皇宫而去。

  ……

  天香楼内。

  从窗缝中瞥见张云逸往前院而去,秦可卿立即让瑞珠叫来了帮忙的丫鬟。

  “也不知逸大爷用了什么仙法,那白糖竟比雪还白上三分,这会子说要进宫献给皇上呢!”

  被叫来的丫鬟啧啧称奇。

  “这……”秦可卿奇道,“叔叔这些天就是在熬制白糖?”

  “奴婢也不清楚,前番熬制的都是寻常市面上卖的,今儿也不知怎地,就突然变了出来,大爷还给奴婢们都尝了些。”小丫头砸着嘴道,“听太太说这还是皇差呢!”

  “皇差?”秦可卿只觉得无地自容。

  原以为张云逸闹出这等动静,是为了吸引丫鬟们注意,没成想竟是为了公事。

  “奶奶!”宝珠闻言看向秦可卿,欲言又止。

  “瑞珠,给三百钱赏钱,让她先下去吧!”

  “奶奶,这逸大爷既然能领皇上的差事,想必来头不小。”待小丫头离开,宝珠再也按捺不住道,“太爷那般器重他,若能得他相助,奶奶便可无虞了。”

  “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出口?”回来的瑞珠刚巧听见,责问道。

  “倒也不必告诉他,咱们与登仙阁本就面对面,若我与瑞珠有一人能过去伺候,万一再有麻烦,只消引他在楼下闹出些动静,老爷必定也要顾及些的。”

  “这……”

  宝珠的提议不是没有道理,贾珍虽然霸道,可还不能只手遮天。

  焦大都顶了一年,张云逸又岂是一个奴才可比?

  宝珠见秦可卿已然动心,忙称热打铁道:“奴婢记得太爷说过,会将身契一并给他,哪怕奶奶不愿惊动他,到时候只消喊一声,当着奴婢这个外人的面,老爷也得有所顾及。”

  她情急之下,倒是把过去的人定了下来。

  幸而,秦可卿和瑞珠并未往这方面想。

  瑞珠还深以为然道:“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总躲着也不是个事,这样以后咱们有一人可以随意外出,倒也方便些。”

  秦可卿想了想道:“法子倒是不错,只是若你去了那边,再往这边跑,总有瓜田李下之嫌,难免叫人说嘴。”

  虽说此次误会了张云逸,可那日当着贾敬的面,他讨要丫鬟时的急色样,秦可卿记忆犹新。

  本就已经传了不少绯闻,若再因此闹出些闲话,可真的悔之晚矣。

  宝珠好容易才打动了秦可卿,哪里愿意放弃,听出了她的顾虑,忙道:“这一月咱们可都看着的,他屋里连个丫鬟都没,又一心办差。长者赐,不敢辞,或许当时他只是借口推脱呢?”

  瑞珠皱眉道:“他本意若只想推辞,咱们便是再在他面前晃悠,又怎么让他开口讨要呢?”

  “这……”宝珠知道秦可卿的顾虑,情急之下,难免有所疏漏。

  她倒是有些主意,只是不敢明说,正犯愁之际,却听秦可卿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这阵子太太起早贪黑,过来端茶送水,估计也正为这个犯愁,只是无奈老爷吩咐。”

  她顿了顿又道:“且上回她过来飘风,言语之间也多有无奈,或许可以请她帮忙,想必她也不愿闹出那等笑话。”

  “对对对!还是奶奶有办法!”宝珠笑道,“太太兴许也正盼着有法子拦着呢!”

  秦可卿将一切看在眼里,宝珠的想法自然瞒不过她,不过也能体谅她的处境。

  只是,这样一来若是将她派过去,只怕未必保险。

  她看了眼瑞珠,不动声色的起身道:“叔叔既已入宫,咱们也好些日子没出去走动了,不妨在园子里转转,顺便向他那头的丫头们打听打听。”

  ……

  (本章完)

第21章 天工院

  主仆三人推开天香楼的大门,来到会芳园内。

  正见三五个粗使丫鬟,正手持竹竿,在园内的荆棘丛中乱捅一气。

  “你们这是做什么?”

  “奶奶!”一众丫鬟连忙回话道,“这春天到了就是烦人,这些日子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猫,每每到了夜里就不消停,叫得人心烦意乱。”

  宝珠忙接过话茬道:“哦?可是逸大爷叫你们赶的?”

  “嗯!逸大爷倒不曾说过什么,素日里他不大说话,也不让咱们进屋。就这阵子熬制的那个白糖,听太太说是皇上的吩咐,屋里有要紧的东西,不让咱们进去。”

  “那他更衣洗漱也不喊人?”

  “可不是吗?除了太太早上来送饭的时候,领咱们进去,倒个便桶,痰盂其余都是他自己做。每日早上起来的不比奴婢们晚,还绕着园子跑上几圈,摆些奇奇怪怪的姿势,看着倒像是在练武。”

  秦可卿听着小丫头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勤勉自励的形象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