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120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待离开了衙门,反倒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其中一名年龄较大的衙役。

  “拿去给弟兄们喝茶!”

  “大……大人实在折煞小的们了!”

  一班衙役受宠若惊。

  不过,虽言语推辞,可眼神却出卖了他们。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欠下的人情,与他这些底层又有多大关系?

  那名年纪稍大的衙役,稍稍犹豫,还是接了过去。

  “大人!咱们这是去哪?”

  “花枝巷!”张云逸大手一挥,迈步上了马车。

  一班衙役众星拱月一般,拱卫着马车,一路小跑前行。

  ……

  (本章完)

第211章 寻踪

  张云逸在花枝巷口下了车,与一众衙役分派了任务。

  随即,八人守在院子四周,四人随着他一道,闯进了马道婆的家中。

  这些衙役,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可面对马道婆,却各个如狼似虎。

  一进门便冲进屋,须臾间,便将惊若寒蝉的马道婆,捆了个结实。

  见衙役们轻而易举将马道婆制服,张云逸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他虽然勤于锻炼,却并无武艺傍身,担心他们事情败露,自己势单力薄,会受制于人。

  毕竟,古代不比现代太平,这些江湖术士,游方道士能够走街串巷,多少会有些手段。

  去衙门寻找帮手,一方面是便于行事,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谨慎。

  此时,见马道婆轻易被制服,又瑟瑟发抖,一副惊若寒蝉的模样,他心下也愈发笃定,她与那一僧一道,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戏。

  “本官有些话要问她,你们先出去守着!”

  “大人,这起子人,最会弄奸耍滑,倘若不肯开口,交给小的们,保管她言无不尽!”

  几个衙役也有些眼力,只看了屋里的摆设,便大致猜出马道婆是做什么营生的。

  提醒张云逸的同时,还不忘给了马道婆一个威胁的眼神。

  待到四人离开,张云逸方好整以暇道:“马道婆!你与赵姨娘的事发了!”

  马道婆一听,顿时磕头如捣蒜:“大……大人,大人恕罪!老身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赵姨娘蛊惑,可老身从未想过害人,只是想借机赚些银子,还望大人饶命啊!”

  “说说吧!你是怎么起的歹心,又是如何与她合谋,倘若老实交代,本官也不是不能放过伱!”

  得益于前世的刑侦剧,他也略懂些问讯的技巧。

  并未急着询问那一僧一道,而是先通过她与赵姨娘合谋,判断话里的真假。

  听闻还有一线生机,马道婆也不敢隐瞒,当下便将经过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她在王夫人处受了气,便转而打起了赵姨娘的主意。

  原本只是想连哄带骗,从赵姨娘那找补些银子,可看见赵姨娘犹如惊弓之鸟,便又打起了两头吃的主意。

  一方面,有了这件事,以后王夫人必然不敢怠慢。

  另一方面,还能多从赵姨娘那里捞上一笔。

  当然,她不敢真的害了贾宝玉,加上还打算把王夫人当长期饭票,这才有了那一僧一道的出场。

  “老身晓得轻重,如何敢害国公府的公子?只是一时被银子迷了眼,那……那银子和借据,包括荣府答谢的银子,老身的那一份,也不敢藏私,全部交由大人处置,还望大人开恩啊!”

  有了这个引子,张云逸正好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你与那一僧一道是何关系?”

  “老身早年与他们份属同门,在京郊的齐云观修行……”

  “他们如今人在何处?”张云逸沉声道,“倘若能找到他们,本官可以酌情处置你!”

  “老身知道……”

  问明了那僧道的藏身之处,张云逸方唤来了守在外面的衙役。

  马道婆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银子,连带着赵姨娘立下的五百两欠条,一并递上。

  张云逸看不上那些散碎银子,一并交与了同行的衙役。

  倒是让这些衙役,各个喜的红光满面。

  押着马道婆,马不停蹄,赶去了那一僧一道的藏身之所。

  所谓偏听则暗,兼听侧明。

  虽然从马道婆这里,确认了二人并非是什么游戏人间的高人,但事关前途命运,张云逸还是带着万分小心。

  打算通过二人,打听甄士隐的下落,再通过他进行印证。

  因有着这种打算,到了破足道人和癞头和尚的道观,张云逸要客气了许多。

  虽仍旧派人守住四周,却并未破门而入,只让四名衙役,押着马道婆,陪着自己一道,进了一处稍显败落的道观。

  二人刚赚了一笔银子,正在观里好酒好菜,醉态可掬的大快朵颐,见衙役押着马道婆进来,酒也醒了三分,满脸骇然的匍匐在地。

  张云逸并未让衙役上前将人制服,反倒好整以暇道:“本官有话问你二人,倘若据实相告,不但不会怪罪,还重重有赏!”

  听了这话,二人转忧为喜,忙不迭的答应。

  张云逸这才询问甄士隐的去向。

  “这……”那一僧一道闻言,面露迟疑。

  一旁的马道婆却抢着嚷嚷道:“老身知道……老身知道……”

  原先,那一僧一道,担心甄士隐还有什么干系,会罪加一等。

  听见马道婆抢先开口,也你见我慌,我见你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原来当年三人还未被赶出齐云观,破足道人外出游历,见甄士隐有些疯傻,便言语哄骗。

  原指望捞些银子,没成想,痛失爱女的甄士隐,竟赖上他了,一路跟着他回到了道观。

  反倒因此,被三人的师父收了徒。

  其后,三人因品行不端,被赶出师门,倒是甄士隐还留在观内。

  末了,马道婆又补充道:“甄师弟如今就在齐云观,年前我还见过,老身这就带大人过去,只求大人网开一面……”

  “走吧!倘若你们所言属实,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既去了后顾之忧,又得到了甄士隐的下落,张云逸心情不错。

  只是,这种坑蒙拐骗的伎俩,对于荣府这样的人家来说,不过是破财消灾,可对于普通百姓,却是家破人亡。

  他转而指着一僧一道,对随行的衙役吩咐道:“把这二人的通关文牒都收了,随便找个道观安顿,以后倘若再敢兴风作浪,行这等坑蒙拐骗之事,再数罪并罚!”

  “那老身……”

  张云逸看向她,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宝玉干娘吗?既然本官既往不咎,你自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因马道婆之前做了交代,张云逸得知,她通过这一僧一道的口,隐晦的将贾宝玉的疯症,指向此前王夫人的怠慢。

  而王熙凤,她素来不敬神明,也被拿来当了借口。

  既然马道婆已经在荣府做了铺垫,自己又捏着她的七寸,就这么弃之不用,倒也可惜,还不如让她继续演好自己的角色。

  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得到。

  ……

  (本章完)

第212章 一家重逢

  荣府,东北角薛家小院。

  贾珍勾肩搭背,一脸诚恳道:“不瞒兄弟,这事我也过意不去,只是你也知道哥哥的情况,如今还指着那白糖的份额过日子,你看是不是能跟姨太太说一声……”

  张云逸忙于解决后顾之忧,无暇顾及暗中使坏的贾珍。

  倒是给了他,继续兴风作浪的机会。

  因担心当日的举动,会引起张云逸的怀疑,他也不敢太过耽搁。

  这日抽空找到薛蟠,将张云逸挪用两家合伙银子的事,和盘托出。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知道形势比人强,薛家仰仗内府皇商的身份,面对狐假虎威上门讨债的自己,也只得打落牙齿活血吞。

  甚至,不敢去找张云逸。

  薛蟠将信将疑道:“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还能骗你不成?伱只需一问便知,只是那银子……”

  “银子是小事!”

  他话还未说完,薛蟠却只丢下这么一句,便愤然直奔后院。

  贾珍清楚薛蟠的性子,有了这话,即便薛姨妈那里起了反复,他只消拿话一激,薛蟠也会因抹不开面子,乖乖送上银子。

  因做贼心虚,担心薛姨妈会找他问话,赶忙开溜。

  他这边一走了之,薛蟠却已经冲进了薛姨妈的屋内。

  “娘!逸兄弟是不是背地里使了手段,挪用了与咱家合伙的银子?”

  薛姨妈面对薛蟠突如其来的质问,一时间也没顾得上遮掩,脱口而出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啊!好啊!这种事你们居然瞒着我!亏得我还拿他当兄弟,竟是这等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

  “我的儿,你就消停些吧!”

  薛姨妈平日里虽嘴上嚷嚷的厉害,看见薛蟠恼怒,却担心他一怒之下,找上张云逸,给自家招惹麻烦。

  这会子,反一个劲的劝道:“这本是他捣鼓的营生,只是少分一些,又有什么要紧,倘若因此生了嫌隙,以后在内府里给咱们使绊子,那才是大事……况且,咱们也扣着了白糖的银子,也就抹平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薛蟠更是来气:“你还说!珍大哥都找上门了,为了这点银子,闹得儿子没脸没皮!”

  为了万余两银子,被上门讨债,他只觉得臊得慌。

  “啊!~”薛姨妈惊呼一声,“他可说是谁的意思?”

  薛姨妈听闻贾珍上门,却担心是张云逸的授意。

  “管他是谁的意思?这本也不是大事,不过是替珍大哥还债,他便是据实相告,咱们又岂会推辞?只是儿子见不得他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好了,好了!哪能各个像你一样,这般直肠子。”

  薛姨妈告诫道:“他在内府供职,又圣眷正隆,就是你姨父上回说了几句重话,老太太和你姨妈还陪着小心,咱们哪里得罪的起?”

  当日,薛姨妈虽然不在场,可薛宝钗却是亲眼所见,虽说事出有因,贾母和王夫人是担心贾宝玉。

  可倘若不是张云逸自身过硬,呼来喝去便可,又何须这般陪着小心?

  “罢了!只是这种人儿子羞于为伍,以后莫叫我再应酬他了!”

  他也不是没脑子,还不至于不分轻重,只是不知拐弯,直来直去罢了。

  “只要你不招惹他,就都依了你!”

  薛姨妈生怕他与张云逸闹将起来,也不敢勉强。

  “珍大哥如今维持艰难,咱们这般拖欠,倒显得咱们逢高踩低似的,况且,催账都催到儿子头上了,叫儿子以后如何有脸与他一起耍玩?”

  “罢了!罢了!他既然上门催了,咱们就当破财消灾了。明儿我就叫账上把银子算了,你给他送去也就是了。”

  贾珍狐假虎威的算盘确实没有打错,薛姨妈也没想过,仰仗张云逸鼻息的他,竟然敢背地里使坏。

  薛蟠这才偃旗息鼓。

  其实,要说他因此记恨上张云逸,倒也谈不上,只是他素来心直口快,觉得错交了朋友,心里不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