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150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出了门,张嬷嬷立即笑脸相迎道:“大爷怕是已经等急了,奶奶请跟我来!”

  饶是李纨已经下定决心,豁出去了,闻言也不禁羞涩难掩。

  上回好歹还有尤氏遮掩,这回却是明火执仗,被人领着前去。

  她低垂个脸,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嬷嬷身后。

  正值晚饭时间,除了偶尔有几个下人匆匆经过,倒也没撞见什么人。

  待来到尤氏的院子,张嬷嬷推开房门,方回身道:“老身就送到这了,奶奶自己进去吧!”

  说完,便迈步离开。

  李纨抬起羞红的眼眸,却正看见屋内的张云逸。

  她也顾不得张嬷嬷是否走远,乳燕投怀一般扑了上去,随即犹如一条灵蛇缠住棍子一般,顺着张云逸的身子,裹缠了上去。

  随后,二人再未分开,连体婴似的,趔趔趄趄的撞开了里屋的门。

  ……

  抵死缠绵了大半个时辰,李纨方稍稍缓了一口气,蜷缩在张云逸的怀里。

  她把脸往张云逸的胸口拱了拱,方抬起迷离的眼眸,粗声粗气的抱怨道:“这床是多久没人睡了?怎么硬一块,软一块的?”

  “咳咳咳!”

  张云逸差点没被一口唾沫,呛的背过气去。

  这里二人头一回的老地方,他才特意选在了这儿。

  却忘了,昨夜拉着尤氏,在这里,演了一出未亡人的戏码。

  因尤氏还得去守灵,也没来得及吩咐下人收拾,加上下人大多都有各领了差事,也没人主意到这里。

  以至于遗留下了昨夜的痕迹。

  不过,李纨也只是随口一问,连王熙凤都不嫌弃阴暗潮湿的山洞,饿狠了的李纨,又怎么会因为床单上的些许污秽,便矫揉造作?

  被张云逸的几声咳嗽,抵得她又心生荡漾。

  不自觉的从张云逸的怀里,滑落了下去,趴在他的身前,抬起头道:“今儿晚上我不回去了!”

  不等张云逸回应,便俯身而下。

  ……

  (本章完)

第262章 无人悲伤的葬礼(五)

  翌日。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难掩倦色的李纨,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出门赶去了灵堂。

  昨夜,她只当吃了上顿没下顿,难免索取无度了些。

  只是,越是如此,她越发难舍难离。

  甚至向张云逸提议,把贾兰送去仙学,以便日后带着儿子上门讨教。

  张云逸见她这般痴缠,不惜拿儿子做筹码,也不忍她郁郁寡欢,便告诉她近来又立了大功,皇帝正愁如何赏赐,宁府大概率只是一个添头。

  这才叫她转忧为喜。

  饶是如此,前半夜的磋磨,也足够她受的,休息了大半夜,还是未能缓过劲来。

  不过,虽然身心俱疲,可面色却容光焕发。

  起来以后,倒是坐在妆台前,往脸上抹了好半天,才遮掩住了那一抹春色。

  昨日她有些不管不顾,可事后却不免有些担心。

  虽说尤氏对于这层关系心知肚明,必然会帮着遮掩,可灵堂里守灵的可不止她一个。

  如果说尤氏还算是半个贾家人,贾蓉可是货真价实。

  且灵堂上还躺着他爷爷和老子,自己在这个时候,不清不楚。

  只怕还不知要如何怨恨自己。

  万一泄露了风声,叫贾母和王夫人知道,她昨夜压根就没陪着尤氏,只怕要万劫不复。

  她内心忐忑的走进灵堂,心下却稍稍定了定神,含糊其辞道:“昨儿本想来陪嫂子,不成想给她们灌多了酒,竟睡了过去……”

  随即她顾左右而言它道:“怎么?蓉哥儿昨夜没在这里守着?”

  “呵!~”尤氏嗤笑一声,“我昨儿夜里原也想回去歇一会,倒是听到了一出好戏!”

  “嫂子……”

  “放心吧!他哪有那份孝心!别说他自己屁股不干净,便是叫他知道你昨夜跟他逸叔在一块儿,哪里还敢说出去一个字!”

  尤氏还顾及一些脸面,贾蓉却是破罐子破摔。

  哪里还愿意守夜?

  天刚黑,便溜得没影。

  因贾珍屋里人还有几个被贾琏瓜分了去,便着急忙慌的,乘着这几天贾琏帮忙治丧,住在宁府的机会,与他淘换着耍玩去了。

  “这……”李纨显得惊疑不定,随即追问道,“真的?”

  尤氏戏谑道:“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他哪里会管他老子的死活,倒是巴不得他老子死了,好改认了云逸做爹!”

  ……

  “母亲怎么愁眉苦脸的?”

  因今儿要随贾母一道去宁府,薛宝钗一大早,便先从大观园回了家,进了屋,见薛姨妈眉头深锁,不禁出声询问。

  “你说珍哥儿的死,会不会跟他有关?”

  薛宝钗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看了眼屋外,仍觉得不放心,跑出去四下看了眼,方把门关上,返回薛姨妈身边坐下,低声道:“母亲慎言,这话岂能随便说的?”

  “我这寻思了一夜,越想越觉得蹊跷,你哥哥告诉他,珍哥儿向咱们讨要白糖的利润,这才两个月,人便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薛宝钗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怀疑?

  当初薛蟠回来复述去忠顺王府的经过,她便听出张云逸话中有话。

  只是,越是这般想,她越发不敢叫薛姨妈担心,免得在张云逸面前露了馅。

  忙安抚道:“母亲多虑了!那白糖才多少银子?逸大哥连十多万两的亏空,都帮着贴补了,还能为了这点银子就要人性命?倒是母亲千万慎言,别说无凭无据,就算有,也不关咱们的事。”

  她虽是为了安抚薛姨妈,可到底还是有所怀疑,最后一句也露了馅。

  薛姨妈不觉一个激灵,颤声道:“伱也觉得蹊跷,是吧?”

  薛宝钗连忙矢口否认:“怎么会呢!女儿刚才不是说了?他连十多万两都掏了,还在乎那点银子?他若不是为了珍大哥好,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只要拿那笔银子填补亏空,自己也可以少出一些!倒是母亲,切莫再胡思乱想,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可就真把人给得罪死了!”

  “我哪里还敢往外说?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吗?”

  薛姨妈惊疑不定道:“越是如此,我才越发担心,倘若珍哥儿这是真的,那咱们家岂非也……”

  薛宝钗连忙阻止道:“妈妈多虑了!咱们跟那边又岂可混为一谈?别的不说,那白糖咱们虽拿回来了,可也吐了烧碱的生意,还叫张德辉也跟了他,倘若他真的不能释怀,也不会留用张德辉不是?”

  “人心难测!在这之前,谁又能想到珍哥儿会死?”

  薛宝钗深吸了一口气道:“别说这只是您的猜测,便是真的,难道他还能对咱们下手?咱们又不似珍大哥,同他在一个屋檐下,难道还能提着刀子杀上门来不成?

  况且,如今东府那头失了爵位,宅子怕是也保不住了,哥哥本就羞于见他,他以后住的远了,更没机会碰面,母亲又何必杞人忧天,疑神疑鬼。”

  “你这话虽然不错,可别忘了,咱家还顶着内府的差事,他若是成心与咱们过不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薛宝钗不禁叹了口气,暗道,你若是能早一点想到这点,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嘴上却道:“这都是没影的事,您也说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成心与咱们过不去,也不至于耽搁到今天,而今别说以往的生意,就是玻璃和白糖的份额,也没减少一点儿。”

  “唉!”听她这么一说,薛姨妈脸色好看了一些,叹了一口气道,“别的我倒也不担心,就怕他拿你哥哥说事。”

  “便是真的拿哥哥的身份说是,那也得等到三年一次的考核,眼下还有两年的光景!”

  薛宝钗摇了摇头,埋怨道:“妈妈有功夫操这份闲心,还不如去姨妈那儿,关心关心大姐姐的婚事,等到大姐姐那边完了婚,那内府的事情,还不是宁王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她不无担心道:“我瞅着这园子都建好这么久了,婚事却一直没个消息,妈妈也该多留些心才是。”

  “你说的对!”

  提起贾元春的婚事,薛姨妈不觉安心了不少,可随即她却又泛起了难。

  “要说这府里也不消停,前脚宝玉跟凤丫头才发了疯症,后脚就又出了那档子事,这婚事总归是皇上所赐,也唯有你姨父才能插得上嘴,如今这般情形,我哪里还敢哪壶不开提哪壶,去你姨妈那里触她的霉头?”

  宝钗也知道薛姨妈说的是实情,也只得摇头叹息道:“现下也只有指望老太太那头憋不住,催姨父快些请旨了!”

  薛姨妈点了点头,揽过薛宝钗,叹道:“素日里见宝玉也有些大家风范,怎么竟然就在你姨妈屋里对丫鬟动手动脚……”

  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只是委屈了你!”

  ……

  (本章完)

第263章 无人悲伤的葬礼(六)

  “二兄!二兄!”

  刚把贾母一行送进宁安堂,退出来的贾政,就见着史鼐、史鼎两兄弟,正在院中的角落摩拳擦掌,冲着他点头哈腰。

  “怎么了?”

  贾政不觉挺直了腰板,迈着八字步走了过去。

  史鼎抢着道:“二兄你看,这逸哥儿父母双亡,如今连敬大哥也去了,山中无老虎……不不不,蜀中无大将……”

  “浑说什么呢!”史鼐瞪了他一眼,抢过话头道,“他如今举目无亲,也就老太太和两位哥哥,才勉强算是他的长辈!”

  虽然史鼐打断了史鼎的话,可终究还是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听到二人将自己比作猴子和廖化,贾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好气道:“有话直说,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是是是!”史鼐忙不迭的点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没个长辈,可不就得请姑母和二兄帮忙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二兄你也知道,我大哥走得早,就留下云丫头这么一个女儿,若不能给她寻一个好人家,我们以后可就无颜面对大哥了!”

  史鼎连忙抢过话头道:“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逸哥儿既得皇上信重,又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可谓前途无量。云丫头虽说年纪小了些,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却也刚刚好。”

  史鼎话糙理不糙,史鼐也没有打断,点头道:“还请二兄帮忙,给说合说合!”

  此前,张云逸虽捣鼓出白糖和玻璃,可终究是内府的生意。

  他们熟悉贾珍的性格,知道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纵然张云逸也能从手指缝里漏些营生,可必然不会便宜自己。

  而今,情况却大有不同,非但听闻了鸟粪的生意,又没了贾珍这个拦路虎。

  本就不怎么宽裕的史家兄弟,又岂有不惦记的道理?

  若非兄弟两个没有适龄的女儿,这便宜,也不会落到史湘云的头上。

  平心而论,贾政倒也没觉得这婚事有什么不好。

  他确实觉得张云逸靠奇淫技巧出位,不屑与之联姻。

  却也还指望张云逸能在皇帝面前美言,把元春的婚事给办了。

  倘若他娶了史湘云,倒也算得上亲上加亲。

  只是,一想到保这个媒,少不得要与张云逸多番接触,他便唯恐避之不及。

  “什么点石成金,不过是一身的铜臭罢了!我与他不熟,你们自便!”

  他生怕史家兄弟再纠缠自己,干脆把话给说死了。

  “呸!装什么装!”

  “真到了没银子的时候,我看伱还怎么假清高!”

  看着贾政拂袖而去,史家兄弟一人啐了一口。

  互视了一眼,史鼎问道:“要不要去找大兄?”

  史鼐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咱们不说还好,这一说怕是还提醒了他。”

  二人之所以找贾政不找贾赦,就是因为熟悉这二人的性格。

  甭管贾政答不答应,至少不会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