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忽悠 第7章

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自己就算肯鱼死网破,贾敬怕遮掩还来不及,哪里会主持公道。

  念及此处,尤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犹如一团烂泥似的瘫软下来。

  这一软,却没能跌坐在地上,反而腋下一紧,半依半靠在张云逸怀里。

  刚才只顾着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张云逸居然一直没有撒手。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些瓜田李下,满脸无助的看向对方。

  张云逸也不是纯粹追求刺激,非得在贾珍面前演一出夫目前。

  只是,一来他没有料到,贾珍敢在贾敬面前自爆,一时怔住了神。

  二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暖男的人设虽然对症,可到底还要花上些水磨的功夫,远不如渣来的简单直接。

:"   他只是馋尤氏的身子,又不是想跟对方谈恋爱。

  贾珍都把梯子递上来了,若是还不知道顺杆爬,还挖个屁的墙角。

  他虽未能一窥事情全貌,可结合尤氏点出焦大后贾珍的反应,多半是担心她向贾敬告状,所以才抢先倒打一耙。

  而尤氏这一倒,不但印证了他的猜测,更揭露了她内心的绝望。

  迎上尤氏仿徨无助的目光,张云逸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乘机在身后的浑圆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才撒开手,一本正经道:“嫂子快看看,可伤着哪了?”

  “管她去死!竟然替那老东西叫屈!”

  本就做贼心虚的尤氏,被这一声暴喝,吓得花枝乱颤,耳边却传来张云逸中气十足的声音:“表哥这话好没道理,这焦大虽然可恶,可嫂子也未必知情,昨儿我和舅舅还不是被蒙在鼓里?”

  “对对对!”听了张云逸的话,尤氏如梦初醒,“我若是知道他敢这样编排,又怎会替他叫屈?”

  贾敬见张云逸不疑有它,担心小题大做,反而横生枝节,也不愿深究,抬了抬手,示意贾珍起来。

  “好了,一个不懂尊卑的奴才,惩治了也就是了,媳妇也不知情,何苦牵怒到她的身上。”贾敬看着地上的贾珍,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为父又没有怪你,快起来吧!”

  贾珍也担心尤氏鱼死网破,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见好就收道:“若非父亲和表弟替你求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饶是如此,他起身后,还是狠狠的瞪了尤氏一眼,吓得她又往张云逸身上靠了靠。

  张云逸叹道:“表哥还在气头上,嫂子还是坐我边上吧!”

  尤氏虽明知坐到贾珍身边会有风险,却不敢给他添堵,正待拒绝张云逸的‘好意’。

  贾珍却愤愤道:“依着我的性子,非将她赶下车去,快别来我身边添堵!”

  尤氏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贾珍,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张云逸,终究走向了张云逸一侧。

  ……

  (本章完)

第12章 丫鬟就得等着送

  因担心再牵扯出什么不该说的,贾敬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致。

  这些年他跟随皇帝修道,没少服用丹药,身体本就比不得同龄人,加之临时搭建的棚子透风,导致昨夜睡眠不足,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一旦停止交谈,便再也支撑不住。

  贾珍同样困顿交加,不一会也鼾声四起。

  只是苦了坐在张云逸身旁的尤氏……

  总之,一路无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那父子俩的美梦,换来一顿责罚。

  眼见着转过两条街就要到宁国府了,她这才含幽带怨的瞥了张云逸一眼,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捋了捋身后的襟摆,平复了心绪,待马车驶宁府入角门,才款款起身道:“老爷,到了!”

  不等贾敬、贾珍睁开眼,她赶忙下车,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风,深深吸一口凉气,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并非她水性杨花,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硬要在张云逸和贾蓉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宁愿选择张云逸……至少辈分没有乱。

  一步错,步步错,若一开始知道父子二人如此在意这桩婚事,她也不会出这么个昏招。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指望贾敬,至于贾珍……能拿自己换秦氏,怕是巴不得货卖两家。

  到时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得罪了张云逸。

  贾珍哪里知道,自己车上打了个盹,尤氏已经被张云逸手拿把攥,甚至还将对方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见张云逸下车后四处张望,笑呵呵道:“表弟有两年没来家里了,咱们先去宁安堂歇息片刻,待吃了饭,再带你在府里熟悉熟悉。”

  一路来到宁安堂,看见堂内竟然摆着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张云逸暗自摇头。

  古代不比现代,家具摆设多有讲究,远不如现代随意,官宦人家的正堂大厅,多用太师椅、官帽椅待客。

  至于交椅,则上不得台面。

  古代山匪、盗贼横行,山寨中一众头目,都以第几把交椅称呼,原因无它,你坐第几把交椅,就排什么顺位挑选劫掠来的女子,而这交椅便是他们辅助作案的工具。

  只要将劫掠来的女子置于椅上,双手按在把手上,不论是从腋下还是膝关结穿过,都可以让那些她们动弹不得。

  西厢记里,张生与崔莺莺便是借助了交椅,这也是红娘要带鸳枕的原因。

  毕竟,古代姑娘足不出户,缺乏锻炼,腰上没个东西垫着,确实挺不起来。

  堂堂勋贵之家,这样的椅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摆在正堂,可见其家风。

  不过,看这椅子也有些年代,想到贾源、贾演也是起于草莽,忽然有些理解了。

  若是没有记错,原著里荣府也是这般陈设。

  张云逸紧靠椅背,感受椅背的弧度,心下默默计算,若将尤氏置于椅上,需要鸳枕的尺寸。

  正想着有的没的,忽闻一阵脚步响起,只见贾蓉领着一个妩媚绝伦的女子走了进来。

  “孙子,孙媳请太爷安!”

  还没等张云逸看仔细,二人已经齐齐拜倒。

  “好了,都起来吧!快见过你逸表叔。”

  二人起身向贾珍尤氏见了礼,才转向张云逸。

  “贾蓉见过表叔!”

  “侄媳秦氏,见过叔叔!”

  虽有数年没见,但贾蓉与记忆中差别不大,张云逸专心打量起了秦可卿。

  她双唇微翕,恰似檀口点了一粒樱桃,粉腻的琼鼻晶莹剔透,好似美玉琼瑶,淡白梨花面,生的杏脸桃腮,有股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配上似浅唱,似呻吟,沁人心脾的声音,愈发的摄人心魄。

  说话间,秦可卿已冲张云逸盈盈一礼,将水月色的窄褃长袄崩得纤毫毕现,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处处挠在男人的痒处,果然当得起擅风情,秉月貌的评价。

  “快别多礼,都是一家人。”张云逸一时语塞。

  昨日听闻贾瑞病入膏肓,他便先入为主的以为秦可卿命不久矣。

  今日看着气色,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莫非果然不是病死,真被删了淫丧天香楼?

  正想着,却瞥见秦可卿的眼中,含幽带怨。

  这……

  虽然在尤氏身上小试牛刀,颇有斩获,但那也是因为贾珍的配合。

  他并不认为头一回见面,秦可卿便向自己暗送秋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因并不懂得岐黄之术,从来不愿做无用功的他,对于这个红楼第一美女,也只是略带几分好奇。

  所以,在贾珍告知贾蓉让出院子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推辞。

  此刻看来,这股子幽怨,多半就是这个缘故。

  “表叔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再不能让伱们跟着折腾了。”他转向贾敬道,“甥儿若记得没错,会芳园有座登仙阁,云逸还领着钦天监之职,住在那里也方便夜观天象。”

  此话一出,堂内众人顿时表情丰富起来。

  最急的莫过于贾蓉,对于他来说,秦可卿住在哪里并不重要,哪怕同个屋檐下,贾珍来了他也要为其腾地方。

  住进天香楼,反而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问题在于贾珍的承诺是有前提的,出了变故能不能兑现,可就要两说了。

  他想得到,尤氏自然也想得到,任由张云逸占便宜,她也是不得已为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这宁国府,还是贾珍的一亩三分地。

  可若是贾蓉没能出得上力,贾珍又岂会平白舍了自己,便宜贾蓉?

  她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尽量躲着些张云逸,实在躲不过,便如在车上一般暂且应付过去。

  也不能怪她蛇鼠两端,而是不得不考虑,需要承担的后果。

  贾敬也觉得贾蓉让出院子,有些过了,点了点头道:“既然为了差事,那便委屈你了。”

  “这……”贾蓉看了贾珍一眼,欲言又止。

  贾珍见状瞪了贾蓉一眼,忙抢先道:“这大过年的,下人们也跟着忙活了两天,我看也不急着往回搬,先把表弟的屋子归置好,才是要紧。”

  有了尤氏的前车之鉴,他生怕贾蓉也口不择言,连忙开口稳住儿子。

  对于他来说,秦氏住在哪里并不重要,住在天香楼,更多的是为对方考虑,毕竟后院人多眼杂,他可以不在乎,秦氏面皮却薄,去年还没将生米做成熟饭,只在府里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就一病不起。

  虽然张云逸住进了登仙阁,对他的后续计划有所影响,可前有焦大被赶,若是再让贾敬知道,秦氏与贾蓉分住,恐怕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只能秘而不宣。

  贾敬不愿纠结这些小事,摆了摆手道:“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就好。”

  “咳咳咳!”贾珍轻咳了两声,冲着贾敬眨了眨眼,道,“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交代,儿子就先吩咐下去了。”

  秦氏身边的两个丫鬟,是秦家的陪嫁丫鬟,焦大已去,唯有这两个丫鬟是他的障碍。

  虽然也可以强行将二人调离,却担心引发秦氏的忧虑,而借着贾敬之口,则可以让秦氏卸下防备。

  不得不说,为了这个儿媳妇,贾珍也是煞费苦心。

  经过提醒,贾敬也想起来了,笑着对张云逸道:“你既然住进府里,自然按照正经主子待,舅舅替你挑了两个丫鬟,回头让你表哥给你送过去。”

  听到这话,秦可卿不由低下了头。

  刚才她眼神中的那抹幽怨,并非因为张云逸占了院子,而是因为宝珠、瑞珠两个丫鬟。

  去年贾珍意图不轨,虽然事后解释喝多了认错人,可那择人而噬,恨不能一口将其吞下的眼神,却瞒不过她。

  幸而,两个丫鬟随身陪侍,又大病一场,才让贾珍偃旗息鼓。

  身在宁国府,周围尽是贾珍的人,连丈夫贾蓉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也只能指望自幼跟随的两个丫鬟了。

  昨日前有尤氏吹风,后有贾蓉搬家,虽然都不是出自贾珍之口,但心思细腻的她,却料定必是贾珍幕后主使。

  若非张云逸的突然到来,贾珍纵然有心,也没这等冠冕堂皇的借口,看向他的眼神,不免带上了一丝幽怨。

  原想着,哪怕贾珍和张云逸讨要,也要据理力争,没想到竟真是贾敬的意思。

  贾珍虽然是公公,可她却站着理,而想要忤逆贾敬的意思,总不能没有合理的借口。

  正一筹莫展之际,却听张云逸道:“使不得啊舅舅!”

  这一声于她而言,宛如黑暗中的一丝光亮,隐含期盼的看向张云逸。

  “这是为何?”

  “长者赐,不可辞,何况咱家一向如此,表弟千万莫要推辞。”

  贾敬与贾珍几乎同时道。

  张云逸难色,叹道:“由奢入俭难,云逸总要不能在府里住一辈子,若是习惯了呼奴唤婢,以后搬出去……”

  贾珍长吁一口气,笑道:“表弟多虑了,这算得了什么?莫说两个丫鬟,等你以后成家,父亲必然还会给你添置,回头我就将身契一并给你送去。”

  “真的?”张云逸喜形于色道。

  “那是自然!”贾敬微笑点头。

  “既是如此,可否让外甥亲自挑选……”说到这,张云逸欲言又止道,“毕竟以后要一直跟着,若是不合心意……”

  “哈哈哈!”贾敬手捻长须,笑道,“跟舅舅还害什么羞,就这么说定了,看上哪个尽管告诉你表哥。”

  原以为张云逸推辞,如今看来却是个色胚,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也担心贾珍挑选的不合张云逸心意。

  虽与计划有所出入,但贾珍丝毫不慌,宝珠、瑞珠本就是府里最出挑的,张云逸既是色胚,总不会放过,大不了多送几个。

  于是笑着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