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 第88章

作者:小虎鲸

  他将还未抽完一半的烟扔出了车窗。

  连这俩孩子都懂得怎么让自己开心起来,自己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呢?

  真是的,搞到最后自己才是最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啊。

  “喂!我说你们两个别闹了,搞得我都不好专注开车了!”

  “搞什么,我们明明是大功臣好吧?欧亚大叔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近人情!”

  “呃!我不近人情?”

  “对!”

  ……

  待几人回到公证所之后,已经临近晚上了。

  “等会儿交完任务,你们就先回去吧。”

  欧亚走在前面,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啰嗦。”

  “诶,你这孩子怎么……我可是你长辈。”

  欧亚一听,不服气的回过头。

  “咔嚓。”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相机的声音,伴随着闪光灯的光亮,让他们有一瞬间不禁闭上了眼睛。

  “诶……不可以闭上眼睛的……”

  一个与阿撒兹勒和拉斐尔年纪相当的女孩拿着部相机,脖子上挂着公证所执行人的工作证,看着刚刚洗出来的照片,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贲薨?你回来了!”

  看着这个有些阴沉的女孩,相比欧亚和阿撒兹勒两个大男人,同为女生的拉斐尔却是率先迎了上去。

  贲薨将照片放进挂在肩上的小挎包内,她与拉斐尔相拥了一下。

  “贲薨,怎么这么晚还在公证所逗留?”

  欧亚问道,对于贲薨这个当初中途加入队伍的新晋执行人,欧亚还是一直抱有一丝怀疑态度的。

  毕竟是莫得那个家伙的妹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总觉得贲薨待在这个队伍里有什么企图和目的,但这么久以来,他也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

  除了这孩子,对阿撒兹勒似乎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之外。

  “我接到了新的命令,欧亚导师,”贲薨微微点点头,解释道,“似乎很紧急,所以就先过来领命,然后等着你们了。”

  “新的命令?”

  “是,主教命令我们,作战科2课,执行人欧亚所带领的队伍,以万国信使的身份,前往叙拉古,邀请叙拉古的国君,前来拉特兰参与万国会议。”

  贲薨一句一顿地说道,几人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精彩。

  “万国信使,我们?”阿撒兹勒颇为不解,“为什么会让我们作战科的执行人,去干这些活?这种事直接交给万国信使不就行了吗?”

  “作为作战科1课科长昔拉孩子的阿撒兹勒,他的队伍有能力执行这次任务,”贲薨像是读报告一般说着,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阿撒兹勒身上,“他们是这么说的。”

  “主教的命令啊,那还真是……有点难办了,”欧亚扶着自己的额头,良久,他对几个孩子问道,“你们家里……有什么特殊情况,或者可能耽搁的事情吗?既然是最高层的命令,那么还是现在就动手比较好。”

  “我的话,倒没什么事呢,”拉斐尔挠了挠自己的脸,笑着说道,“家里的长辈都已经不在了,现在也没人能管着我了呢。”

  而贲薨也只是耸了耸肩,她本就是莫得的妹妹,莫得多半也知道这件事情。

  “母亲离开前和我说,她要追捕一个犯人,向着叙拉古的方向,”阿撒兹勒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隐隐约约觉得,或许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先别乱想太多,阿撒,”欧亚适时制止了阿撒兹勒那时常异想天开的脑子,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停在外面的车,说道,“既然都没有什么要紧事,那么最好现在就启程吧。”

  “诶?这么随意就决定了吗?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拉斐尔有些不悦地抱怨道,但她也还是乖乖地跟在了欧亚的身后。

  “嗯?贲薨,该走了。”

  阿撒兹勒刚准备跟上,他回过头,发现贲薨不知为何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嗯,好。”

  贲薨点点头,她微微低着头,从阿撒兹勒身边走过,似乎是刻意没有去看他。

  这让阿撒兹勒想起第一次见到贲薨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贲薨的身上有着硝烟的味道。

  跟有着古龙水味道的修道士一样,是最坏的组合。

  但除了身上的味道之外,贲薨看着……感觉就像是在参加社会课校外教学,喜欢拍照的高中生一般。

  和阿撒兹勒,拉斐尔一样,都是在各种方面的,别人眼中的“问题儿童”呢。

第二十一章 隐晦情愫

  “呼……”

  科什埃的宅邸中,书房内,谢菲尔德如同解脱般地长舒一口气,依靠在墙边。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吧,”科什埃端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回到书房,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谢菲尔德,“虽然这行你也做了不久了,但这种突发情况应该也还没处理过吧?”

  “嗯……之前执手家族事业的一直都是父亲,我也只是近几个月才刚刚接手而已,”谢菲尔德接过咖啡,略带崇拜与钦佩地说道,“真羡慕教父您啊,即使遇到这种事,也能表现得这么淡然自若。”

  “有什么羡慕的,倒不如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感到些许悲哀啊,”科什埃抿了口咖啡,无奈地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着手这种突发情况。”

  “这……”看着科什埃的一脸愁容,谢菲尔德一时也感到哑口,他满心感慨地说道,“同样是第一次,相较教父您的冷静,我……未免也太失态了些吧……”

  “唉……也不要把这种事说得好像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谢菲尔德,”科什埃走到书桌边,将咖啡放下,双手撑在桌上,“事情远不可能就这样结束,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

  ‘伊德海拉。’

  同时,科什埃在心中唤道自己的新“同伴”。

  [嗨嗨~怎么了吗,科什埃?]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伊德海拉回应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虽说伊德海拉的出现比较突然,但现如今,科什埃也只得尝试向祂求援,‘你和姆西斯哈一样吧?那么有没有什么策略或者手段可以提供?’

  [诶~前面还对我态度那么差,现在却想着来找我求助了吗?]伊德海拉打趣了他一下,但也同样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或许姆西斯哈确实因为某些原因而对你如此上心,甚至不惜一切来保全你的性命,但我可不会那样。]

  ‘什么意思?’

  科什埃微微皱眉,他能听出伊德海拉话里有话。

  [比起你的那些麻烦事,我更倾向于借助你的身体,来接触那些我没品尝过的人或生物,]伊德海拉的话音里满是对科什埃死活的不在乎,[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我只是对你产生了点兴趣,好奇你的味道,仅此而已,你又是为何会觉得,我会帮助你呢?那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科什埃无言,或许和姆西斯哈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确实让他习惯了那种有人保护着的感觉。

  但现在,他也明白,以伊德海拉的目的性和态度,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帮助到科什埃的。

  至少在政治这方面,是别想指望祂了。

  “教父,您怎么了?”

  此时,谢菲尔德突然问道。

  从科什埃的话音落下后,他就像是宕机了一样,撑着桌子迟迟不说话,而这在谢菲尔德看来,就显得颇为奇怪。

  “不……”科什埃也回过神来,虽说伊德海拉的存在不可能被人发现,但他也知道,像自己这样动不动就掉线的状态,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在想,公证所的那几人,昔拉她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

  “这样啊……”谢菲尔德轻易就相信了科什埃的话,于他看来,科什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真实的,“看他们来时的架势,和直奔码头搜查的决定,我怀疑那几个拉特兰人很可能是在已经得知铳械走向的情况下才来到了叙拉古。”

  “嗯,确实,一切都显得太可疑了,”科什埃赞同道,“先是被掉包的货物和被杀的船员,再是来意明确的公证所执行人,而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看着窗台上的一盆花,那朵先前与鸢尾花初次见面时,鸢尾花所送的嘉菊,科什埃陷入了思考中。

  “或许……我是说或许……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嫁祸,而是拉特兰的自导自——”

  “咚!”

  “科什埃!”

  还未等谢菲尔德道出自己的猜想,宅邸的门就被猛地打开。

  鸢尾花急匆匆地快步走入书房,紫色的长发从谢菲尔德面前掠过。

  随即,她突然抱住了科什埃。

  “诶诶?怎么了,鸢尾花?发生了什么?”

  即使是科什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扰乱了思维,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眼一旁尴尬的谢菲尔德。

  “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还想问你发生了什么呢!”鸢尾花紧紧地抱着科什埃,语气里满是担心,“铳械的事情,还有拉特兰执行人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听闻此言,科什埃也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轻轻地抱住鸢尾花,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只是一段小插曲罢了,所罗门斯会用他的职权将那些铳械藏好的,不用担心。”

  谢菲尔德站在一旁,下意识地避开自己的视线。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属实是有些尴尬了,虽说家族议会里的几人之间不是什么良好的关系,也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程度,但在八卦这方面,那几个手握权势的年轻人可是不输任何人的。

  甚至连所罗门斯这个老大叔,有的时候也会对这种事情表露出些许兴趣。

  而鸢尾花和科什埃的那点小九九,在议会的几人眼中,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些端倪,或许只有身在其中的科什埃不会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么……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片刻后,确认科什埃确实没事的鸢尾花松开了拥抱,问道,“那些拉特兰人,她们查出来些什么吗?”

  “至少目前还没有,”科什埃坦言道,“在他们去到码头之前,货物就已经由曼彻斯特联系所罗门斯来取走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证据,但他们肯定还在怀疑,或许还会去所罗门斯的酒厂进行检查。”

  “如果被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鸢尾花微微皱眉,此番话表明她在向科什埃请示,请示是否需要让那三名执行人永远无法离开叙拉古。

  “至少这个时候,稍微相信着点其他家族吧,”科什埃看向了谢菲尔德,于他对视片刻,说道,“现如今,议会中除了不在叙拉古本土的本家族,和安娜塔所代表的布莱家族,都已经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

  鸢尾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想想所罗门斯那家伙平日里的做派,连我们都时常拿他没辙,仅凭那几个执行人,又何尝能从他手上捞到哪怕一丝好处呢?”科什埃笑了笑,直言道,“虽说叙拉古人喜以钱财平事,但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倒也会不自觉地相互联合起来,对抗外敌呢。”

  “嗯……说得倒也是。”

  鸢尾花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突然注意到了窗台上的那盆嘉菊,阳光透过细小的花瓣,映衬出它的颜色。

  它就这么安静地待在窗台上,或许接下来的一生,直至死亡,它都会一直待在这里。

  鸢尾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于她而言,或许自己本身的结局也会和这盆嘉菊一样。

  直到科什埃的出现,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

  亦或者说,让她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看着科什埃的侧颜,鸢尾花的眼中出现了颇多复杂的情绪。

  但她最后也只是闭上眼,片刻,再睁开,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有些事情,不可言喻。

第二十二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呃,如你所见,昔拉女士,这便是我们所罗门斯家族所负责的酒厂。”

  酒厂中,所罗门斯正拄着手杖,走在最前面,同时给昔拉等人介绍着这里的设施布局。

  昔拉不紧不慢地沿着走廊向前走去,看着沿途两侧堆积的酒桶,思索着什么。

  沙利叶一脸不善地跟在昔拉身后,毫无疑问,他依然对先前所罗门斯的出言不逊感到愤怒。

  拉特兰人讲究集体荣誉,而所罗门斯的那一番话无疑是触犯到了荣誉感极强的沙利叶。

  这一点,即使是和沙利叶一起长大的桑杨沙,也感到无可奈何。

  每个人都有一些分外看重的东西,连桑杨沙自己也将妻子看得无比重要,所以他自认为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批判沙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