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迦
“如果你以后见到教团的其他派系，大概会有与现在不同的印象，其中会有你想象中的那种狂热疯子的。”
楚宵赶紧摇了摇头：“算了吧，还是不要遇到比较好。”
楚宵知道，诗寇蒂此刻讲述的是隐藏在世界背后的部分隐秘。只是教团的存在时间确实要远比他预想得要短得多，楚宵原本以为这种能够毁灭世界的组织，应该像是类似于“光照会”这种阴谋论里常见的组织一样，存在数百年之久，并且暗中掌控着世界。
诗寇蒂稍稍停顿片刻，看向楚宵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是‘教团’，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组织吗？”
没有等楚宵给出猜测，诗寇蒂自己就说出了答案。
混血美人语气很轻，只是眼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既然是教团，那么自然会存在着一个‘神’。”
——神。
楚宵在心中默念，只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荡漾开来，好似一面帷幕被缓缓拉开，而帷幕之中，却是更加庞大的阴影。
沉默了片刻之后，楚宵终于说话了。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青年的声音有些干涩，从诗寇蒂的言辞之中，他已经察觉到，对方口中的“神”，似乎并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偶像，不是那种放置在寺庙或是教堂中供人膜拜的雕像壁画，而是更为具体，更加遥远，却真实存在的某种东西。
“自然是存在的。”提到教团的“神明”，诗寇蒂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而他展现出来的‘神迹’你已经亲眼见过了。”
片刻的沉默，青年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所以你这是在告诉我，这场毁灭世界的灾难，其源头居然是一个……一个‘神’？”楚宵忽然觉得非常可笑，他宁愿怀疑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组织抗日持久的大阴谋，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高高在上，毁灭众生的……邪神！
“那么，他在哪里？”楚宵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天上吗？还是在太空里？还是说在地底？亦或是在深海？”
诗寇蒂指了指楚宵，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他在你的身体里，在我的身体里，在所有活着或是死去之人的身体里……他无处不在。”
这是仿佛应当写在教典之中的话语，被姿容绝世的美人轻声念诵出来，恍惚之间，楚宵甚至隐约感觉到某个浩大的视线从不可知的角落投向了自己。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所以……是‘病毒’？”楚宵明白了诗寇蒂话语的含义，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体里，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并且造成了这场巨大灾难，“你们居然将‘病毒’当成神明？”
这时候，楚宵忽然想到了以前在青禾医院里的那场冒险。他们一行人在实验室里看到苏教授夫妇留下的视频，在那段视频里，苏木禾的母亲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甚至觉得，这种病毒是存在‘意识’的，它们受到一个统一的‘集体意识’统辖……”
楚宵不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只是每一次吐息，喷吐而出的都是疯狂的味道。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在皮肤之下，真的存在着某个疯狂冷漠的“神”。
明明训练场里的空调温度正舒适，楚宵却觉得遍体身寒，好似身处宛若废墟的祭坛之上。
良久，他才听到诗寇蒂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消化好没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楚宵压低声音问道，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很冷静。
“因为这件事和你的入教仪式有关。”诗寇蒂解释道。
正常人的入教仪式并不复杂，像是之前孙白石那样的人，加入教团的仪式也不过就是象征性地对神明宣誓，但是楚宵不一样，因为他不是普通人，是经过教团确认的“战士”。
“……关于战士，你还记得我曾今和你提过的吗，‘战士’有一个更加标准的称呼，‘侍神者’，我们是神选之人，是神明的近侍。”诗寇蒂说着这番话，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荣耀与自豪，反倒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所以，你的入团仪式并不是简单的宣誓，而是……聆听神的声音。”
第七十章 神侍
……聆听神音。
这种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感。从诗寇蒂的表情来看，楚宵可不觉得所谓的“神的声音”会像是宗教故事里的，伟大者的福音。那个所谓的“神”，即便是真的存在于世间，那以他的作为来看，那也是一尊邪神。
“听起来你似乎是过来人。”楚宵向诗寇蒂询问道，“那么……‘神’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诗寇蒂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吗？”
“应该换一种说法，”诗寇蒂解释道，“也许是因为我作为人类的大脑无法承受来自于伟大者的‘福音’吧。我只是还记得当时的恐惧感，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楚宵很希望诗寇蒂是在吓唬自己，因为从她的描述来看，这种入团仪式似乎要冒着生命危险。
“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身体失控变异，意识逐渐崩坏，完完全全成为一头发疯的怪物。”诗寇蒂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就给出了答案。她像是一个慵懒的猫咪一样，在座椅上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着下巴，似乎要更加近距离地观察楚宵的反应。
但是楚宵的表现比她预想的要冷静不少，青年微微思忖道：“崩坏……就像是孙白石那样吗？”
诗寇蒂扬了扬眉，有些意想不到：“看来教团那间基地里发生的变故，真的和你们有关系啊。”
关于孙白石的末路，诗寇蒂基本上已经掌握清楚——毕竟再怎么说，孙白石也算是和她身处同一个派系。
“孙白石擅自调用教团让他转运的珍贵样本，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将仓促研制出来的药剂注入自己的身体，意图逆转自己死亡的命运，妄图向更高的生命层次进化，”提到“珍贵样本”的时候，诗寇蒂看向楚宵的眼神稍显玩味——双方到现在都已经知道所谓的样本就是来自于楚嫣的血样，“但是，他失败了。因为某种原因，或者说某种必然，在他尝试着跨越那道台阶的时候，引来了神明的注视。没有教团的支援，缺少充足的准备，如此仓促且冒失地觐见神明，哼，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是教团根据孙白石的尸体分析后得出的结论——事实上在他确认死亡之后，他的尸体依然处在不断的变异之中，为了收拾残局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
在孙白石死后，楚宵等人就立刻离开了庇护所，当然不会知道那个鬼地方的后续发展。
“那么……像你这样完成了仪式的……有没有什么影响呢？”
“我没能完成仪式，我只是在仪式中活了下来。唯一的变化，就是在心底彻底烙印下了对神明的恐惧吧。”
听到诗寇蒂提供的这些内幕信息，楚宵没有由来得产生了一种疑惑。
教团之前对自己伸出橄榄枝，理由就是他的身体达到了“战士”的标准，有着足够的价值被教团吸收。可是这些人如果是看中了自己作为“战士”的潜力，那为什么又有安排风险如此之大的试炼仪式？
对于楚宵的疑惑，诗寇蒂慷慨地予以了解答。
“他们并没有骗你，教团对‘战士’的需求，一来确实是出自我们超乎常人的适应力以及战斗力，但是‘超级士兵’的作用其实并不是最关键的要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战士’在教团内部还有一个更加标准且正式的称谓——侍神者，换言之，我们其实是神明的近侍，而君主的近侍从古至今都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职责，那就是向民众传达君主的声音。”
楚宵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教团的价值在于何处，也明白了为什么诗寇蒂说自己仅仅是在仪式中活了下来，而非完成仪式。教团看重的是他的对病毒的高亲和力，真正的目的是通过仪式，聆听神的声音，借由拥有极高适应力的“战士”向人间传递神明的意志。
但是诗寇蒂并没有成功，或者说至今为止，教团的“侍神者”极少数有能成功，大部分人即便他们从“聆听神音”的状态下活下来，但是都无法记住神明发出的“声音”，更不用说转述神明的意志了。
活下来的所有人都在内心铭刻下了对更上位存在的恐惧，唯一能够确认的，神确实存在，他就在那里。
“至今为止，教团的‘战士’仅仅两次成功转述下神明的意志。”诗寇蒂伸出两个青葱般细长的手指，“第一道，传递了神明苏醒的初鸣；第二道，转述了显圣之日的到来。”
楚宵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三观被整个刷新了一遍。楚宵现在终于能够确定，自己面对的邪恶组织，的的确确是一个教团，而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
“……那两个成功转述了神明意志的‘战士’后来怎么样了？”楚宵问道。
只见诗寇蒂摇了摇头：“转述伟大者的意志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在传达完‘神音’后，那两个人的自我崩溃了，大脑被庞大的信息烧成了白纸。”
“总而言是，就是无论怎么样，都没什么好结果，对吧？”楚宵冷静下来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在仪式开始之前从这艘船上跑路了。如果实在避不开，他怕是只能祈祷像是诗寇蒂这样仪式失败。
楚宵看向诗寇蒂，他觉得诗寇蒂对他说了这么多东西，一定还有她的用意。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应对这个仪式的手段，那么她之前给予的协助不就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区区一个凡人，有着能够应付神明的手段？”诗寇蒂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不过，楚宵并没有买账，只是盯着诗寇蒂，好似要从这个混血美人的眼中看出什么一样。
“看样子你还算是一个比较敏锐的男人，如果是满脑子肌肉的蠢货，我还得多费点心思。”诗寇蒂的说道，“我确实没有办法对神明的仪式做出什么干扰，但是一名‘战士’的仪式，必然是由主教亲自主持，而且场所和时间都是有着极为严格的标准和要求，毕竟是要和神明联系的场合，自然要非常的正式且庄重——无论洛贝林这支派系有多么的世俗化，终究还是教团的一部分，对待神明在形式上也必须有起码的庄重，况且洛贝林爵士还是一个极度重视传统的男人。”
“而举行仪式的地方，就是在这艘船的最下层的空间，在那里有主教礼拜神明专用的教堂。很遗憾，我现在也仅仅知道了那座教堂的存在，连具体的位置也尚未摸清楚，那里无疑是洛贝林这一派系的核心场所，你要作为洛贝林一系的‘侍神者’去聆听神之音，那处教堂就是进行仪式的不二选择。”
诗寇蒂留在尼伯龙根号上的目的，就是要查探清楚尼伯龙根号最下层的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那座教堂就是你的目的？你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这个机会吗？”将前前后后的各种线索联系起来，楚宵恍然大悟，“你要利用我找到那个教堂的位置？”
这个女人恐怕从最初与他重逢开始，就已经在谋算着利用他进入最下层深处的教堂。这并不难猜中，当诗寇蒂之前还在扮演“郑薇”这个角色的时候，曾经在医院里见到过楚宵用处超越常人的力量，从她当时说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话来看，或许从那个时候，诗寇蒂就已经发现楚宵对病毒拥有极高的适应性。
“我们无法对神明的力量予以干涉，那么只能破坏仪式本身了。”诗寇蒂说道，“而时间就在两天之后。”
“两天之后……”
楚宵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陪着诗寇蒂一条路走到黑。
……
楚宵回到房间的时候，阮萌萌还在床上没有起来。毕竟昨晚的颠鸾倒凤过于激烈，阮大小姐还是消耗了不少的力气。
听到楚宵回到房间的声音，阮萌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宵哥，你回来了啊？”阮萌萌从床上坐起来，被子在她的身前滑落，露出一片诱人的春光来。可少女却丝毫没有在意，张开双臂搂住楚宵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吻在对方的嘴唇上。
房间里依然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各种各样的衣物随处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宵哥，有什么心事吗？”阮萌萌很敏锐，立刻就察觉了楚宵此时的状态不对劲。毕竟已经是跨过那一条线的关系，少女的直觉颇为准确。
楚宵抱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有些无力地将头埋到她的怀里——不只是被诗寇蒂操练了一个上午的疲惫，还有接受过量信息后还没能完全消化干净。明明之前还停留在与邪恶组织斗智斗勇的阶段，可突然之间，居然就拔高到了神明的领域？
神明……那种不讲道理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他由于上午的训练流了一身的汗，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澡，整个人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身上的味道绝对算不上好闻，但是阮萌萌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将男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安抚。
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阮萌萌的身材极好，身体不像是苏木禾那样香香软软，而是充满弹性，滑嫩的皮肤之下是性感紧致线条，彰显出无与伦比的青春活力。紧紧贴合着少女的身子，楚宵的鼻腔里充满了她诱人的体香，整个人终于还是渐渐平静下来。
“……萌萌，你可真是一个好女人呢。”
“哼哼，宵哥现在才发现吗？我可一直都是好女人呢。”阮萌萌的手抚摸着楚宵的头，“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因为如果是往常的宵哥的话，刚才应该已经把我推倒了呢。”
楚宵虽然很想反驳一下，但是一时间还真就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他振作起精神来，将从诗寇蒂处得知的情报全部告诉了阮萌萌。
楚宵并不指望能从阮萌萌那边得到什么有用的分析，不过多一个倾诉的对象总好过将事情都憋在心里。
听完楚宵带来的信息，阮萌萌脸上慵懒的神色也整个变化了。
“神明与侍神者……这个话题的规模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宏大。”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楚宵明显看出，阮萌萌在担心之余，明显还有控制不住的兴奋情绪。楚宵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阮萌萌这样一个喜欢热血漫画的姑娘，自然对这种超越常识的未知力量有着天生好奇。
“那宵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听从那个女人的安排吗？”阮萌萌此刻已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她披散着头发，站在床边随意地扣上一两个扣子，衬衫之下裸露着少女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一双精致的裸足踩在卧室的地毯上。
因为越过那条线的关系，此刻的阮萌萌在青春之中隐约多出一分水润动人的风情来，让她在无意识中多出一抹成熟诱人的魅惑感来。
楚宵半躺在床上欣赏着少女诱人的身姿：“当然不能完全听诗寇蒂的安排，那个女人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完全听她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没错！”阮萌萌赞同道，放下心来。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家宵哥会不会被那女人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给迷晕了的。毕竟阮大小姐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就身材方面更是完全不虚诗寇蒂，但是对方的那张堪称绝色祸水的脸，确实让阮大小姐稍微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胸口的两坨脂肪更是完全没得比……得让嫣姐或是素心姐出马才能一战。
楚宵很清楚，自己和诗寇蒂表现相处起来再融洽，双方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绝非可以互相信任的伙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互捅一刀。
“还有两天啊……”楚宵轻声嘟囔着，“也得想些其他办法了以防万一了。”
（ps：大章更新，算是把昨天的补上了……）
第七十一章 赌场
楚宵自然不可能到现在才开始想办法，毕竟诗寇蒂这个女人摆明了不可靠，事实上在安保部对他的监控解除之后，他和阮萌萌就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逃离这艘船。
只是这艘船既然是洛贝林派系的大本营，其安保当然称得上是极为严密，之前安娜能够成功翘家，完全建立在船上的守卫故意放水的情况下。这些日子暗地里查看，二人暂时也找不到什么行动的机会。
因为身处茫茫大海上，他们如果不想跳海游泳，那么要么像安娜那样开一艘快艇溜出去，要么乘坐船上的直升机。
“船坞的位置我大概是摸清楚了，”阮萌萌穿好衣服，说道，“不过守卫很严密，就算能抢到一艘快艇，不打开对外的舱门也出不去。至于直升机……”
直升机就停在船上甲板的停机坪上，且不谈附近巡逻的守卫，楚宵和阮萌萌两个人都不会直升机。
“只能一边和诗寇蒂合作，一边找机会了吗？”楚宵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对眼下的状况毫无头绪。
这时候，艾塔的声音从卧室外传来：“主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们马上就出来。”
楚宵和阮萌萌很少去船上的高档餐厅就餐，一来是不喜欢高级餐厅里那些繁琐的礼仪以及上流社会的氛围，二来是艾塔的厨艺完全不在那些顶级大厨之下。艾塔毕竟是专业的女仆小姐，一手精湛的厨艺只能算是必备技能。
明明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楚宵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漂亮且贴心的女仆存在。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艾塔的防备心正在不断下滑。
“宵哥，要不咱们跑路的时候把艾塔一起打包带走。”阮萌萌看到餐桌上丰盛且精致的美食，低声向楚宵建议道。
不得不说阮萌萌的建议让楚宵心动了。原本在楚宵的逃跑计划里是没有艾塔的，可是现在却有些纠结了。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听话懂事，貌美且能干的女仆小姐？况且，大概是由于这些天的相处，艾塔那张无机质般的笑容总是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实在是让他割舍不下。
但是，即便是心动他也得考虑现实情况。楚宵目前表面是和教团，准确的说是和洛贝林派系站在一边的，谁能保证反水以后艾塔依然会选择忠于自己？她毕竟是教团的人造人。况且就算艾塔的忠诚度没有问题，光是他和阮萌萌两个人跑路都已经困难重重了，再带上一个女仆，风险实在太大。
楚宵看了一眼侍立在餐桌旁的艾塔，女仆神色淡然，好似平静无波的湖面，察觉到楚宵的视线后，她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也仅仅是美丽而已。
“走一步算一步了。”楚宵暂时也给不出肯定的答案，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犹豫与纠结，归根结底还是没有真正将艾塔当做是自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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